城主府內一廣場上。
趙程作爲今日府內巡邏的領班,帶着一隊士兵正悠閒地巡邏着,他靠着一雙善於察言觀色的雙眼,一步步從最底層士兵爬到了現在這個令人羨慕的地位。
府內巡邏可以說是整個城內最安全的職位了,作爲整個文安城的最高權力中心,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裡撒野,所以他們作爲巡邏兵,也就是擺擺樣子的事情。
而且長期在府內做事,要是某天被府中哪個大人物相中,更能一步登天了。
趙程之前只是一個街頭混混,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哪怕在城主府當了一名府兵後,也只是解決了溫飽問題,直到後來成爲府內巡邏的領班後,不僅娶了一位貌美的媳婦,還在城中購置了一處房產,可以說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頭兒,今晚老劉請客,咱們去羣芳樓樂呵樂呵。”身後士兵中有人嬉笑着說道。
“是啊頭兒,今晚一起,聽說新來的小翠不僅長得漂亮,就連說話聲都讓人心裡發酥,兄弟們一起去嚐嚐鮮。”
“你們知道個屁,頭兒家裡有嬌妻等着他,哪跟咱們似的,還得去外面找。”
一說到去羣芳樓,衆人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按照規定,爲了防止疏忽大意,巡邏時是不能隨意交談的,但是衆人都知道,城主府內是最安全的地方,根本不會有意外發生,所以只要沒有外人在,趙程也就不會禁止大家閒聊。
而且府內不僅是他,所有的領班都這樣,大家都習慣了。
畢竟如果連城主府內都不安全了,也就不會有人來管他們玩忽職守的問題了。
“頭兒,下次有機會我單獨請你。”老劉在後面打趣道。
“好,”趙程樂呵呵的說道,結果他剛要誇老劉會做事,卻突然發現前面的廣場上出現了幾道人影。
最主要的是,這幾人竟然是從上空直接降落下來的。
“什麼人?”
趙程眉頭一皺,大喝一聲,連忙帶着衆人圍了上去。
季舟帶領幾人剛落在地面上,四周就衝出來了十幾名身穿盔甲的士兵,一個個手持長槍,將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
只不過季舟發現這十幾名士兵中,有一半的人都因爲過於緊張,抓着長槍的手,還在顫抖着。
也不怪這些人膽小,主要是他們的工作就是在府內巡邏,從來沒真正與人廝殺過,現在突然面對入侵者,難免有些緊張。
趙程站在衆士兵身後,對着季舟幾人雙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城主府重地,不得擅闖,不知幾位來此有何貴幹。”
他的姿態可以說放的非常低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在城主府上空飛行,便是對城主的不敬了,進府之人,是都要走大門進入,季舟等人從上空直接降落了,這已經是明顯的挑釁了。
按照規定,如果有人擅闖城主府,他作爲巡邏領班,有權利直接下令將幾人當場擊殺,但是他見眼前的幾人都氣度不凡,並沒有下令攻擊。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如果見到有人冒犯就下令圍攻,他墳頭草早就該有幾米高了,但是他仍然活的好好地,就是因爲他善於察言觀色。
他見季舟幾人雖然年輕,但是面對衆人的圍攻,卻沒有絲毫慌亂之色,他知道,這幾人定然不凡。
“滾,把韓鳴玉給我叫過來。”
沒等季舟開口,炎皓軒瞪大了眼睛,朝着趙程大聲吼道,既然宗主說了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就沒必要客氣。
何況,這些人還拿長槍指着他們,要不是怕影響了宗主的計劃,早就一拳將他們轟飛了。
“你……”趙程剛要說什麼,卻突然感覺身前一股寒氣襲來,他想都沒想,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邊跑邊喊道:“幾位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宗主。”
話音落下,幾個閃爍間他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直到確定自己安全了,他才舒了口氣,將額頭的冷汗擦掉,剛纔,他竟然感受到了切切實實的殺意。
他不敢大聲喊叫,就是怕被那幾人滅口。
“你們死定了,哼!”
趙程隔牆回頭看了眼剛纔的方向,冷哼一聲,而後朝着府中一個方向跑去,不過這個方向,並不是城主府主殿的方向,而是長老殿的方向。
城主府中有坐鎮的客卿長老,平時拿着供奉卻不用幹活,遇到這種事情便是他們出手的時候,如果每發生一件事就要稟告城主處理,那城主一天就要忙死了。
各大宗門勢力明面上的實力,並不低於城主府,但是卻沒有哪個宗門敢隨意招惹城主府,一方面是擔心受到帝國的清掃,另一方面便是因爲城主府中供奉着客卿長老。
“求見黃長老……”來到黃長老私人的大殿外,趙程高呼道。
“進來。”
黃長老便是府中的客卿長老,修爲達到了靈元境初期,比韓鳴玉還要高上一個境界,是城中府中實力最強的客卿長老,就連韓鳴玉見了,都要客氣的稱一聲“黃老。”
因爲身份尊貴,所以在城主府中,他有着屬於自己的大殿,而不像其他客卿長老那樣,生活在長老殿中。
雖然長老殿佔地也非常大,但畢竟缺少了隱私性。
按照正常情況,遇到問題後,趙程第一時間應該去找其他長老,而不是打擾地位最高的黃長老,但是他總有一種感覺,剛纔那幾人的實力,只有黃長老能解決。
季舟看着消失的身影,笑了笑並沒有阻攔,他知道趙程是去搬救兵了,而他也不介意對方多送幾個人頭過來。
就當收韓鳴玉一點利息了。
“走吧。”
季舟隨口說道,便要帶幾人離去,彷彿沒看到還有十幾個人拿着長槍圍着他似的。
老劉極力穩住顫抖的雙手,故作淡定地大聲喝道:“站住,再敢往前走一步……”
“咔!”
老劉的“死”字還沒說出口,只聽一聲脆響,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步驚雲散發的威勢給壓碎了,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作爲最底層的士兵,他只有納元境修爲,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咚!”
而後,就像一朵花的十幾瓣花瓣同時綻放一樣,隨着一道整齊的沉悶聲響起,十幾名士兵紛紛向外倒去,露出了中間季舟幾人的身影。
“轟!”
也就在這十幾名士兵倒地的同時,在城主府某個方向,突然爆發出一道凌厲的氣息。
隨後那道氣息越來越近,瞬間便出現在了衆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