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想多了,線娘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能夠完全對她的幸福無動於衷呢?此次招親雖是四路諸侯其至,但我心中的佳婿只有賢侄一人而已。不瞞賢侄,其實線娘早就對賢侄有意,只是中途突生風波,橫插了一個羅成,憑藉花言巧語讓線娘暫時迷了心智,才遲遲未能和賢侄成就婚姻好事而已。”
袁術不慌不忙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有些苦澀,卻被他一飲入喉,沒有半點的咳嗽和不舒服。
劉封聞言,突然身子一震,不禁猛地擡起頭,雙眼冒着懾人的寒光,盯着袁術狠狠問道:“你說的羅成,可是今日諸葛亮身旁的那個羅成?!”
“不是他還能是何人,他長得俊俏,油嘴滑舌纔將線娘騙住,只是我知道線娘其實並不喜歡他,是故羅成雖然死纏爛打,武藝也極爲不俗,但我並未同意。”
袁術神色正常,淡淡說道。
“好像,今天便是他將賢侄給……”
袁術看似無意地又說了句,發現劉封更加激動才緩緩收住話頭。
“好你個羅成,既然你今天當衆戲耍於我,那就怪不得我劉封小人了。今夜,我便也要讓你嘗試一下被人羞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滋味!”
劉封被袁術刺激得更加偏執邪惡,立即就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摔得粉碎,咬着牙一字一頓地冷冷說道。
白天比武,雖然因爲要爭個高低,誰都不可能放水。
但是誰和誰交手不是留有情面,都要等到切磋十回合以上才見個分曉的。
偏偏羅成冷麪寒槍,一回合不到就乾淨利落地將他徹底擊敗。
如果只是技不如人劉封也就認了,但是羅成竟然一槍挑破他的腰帶,害得他差點褲子脫落,出了洋相,顏面盡失。
先前他回去的路上,沿途就能聽到百姓們都在議論此事,不時還偷偷地對他指指點點,而且聲音說得很是大聲,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這讓他十分羞愧恥辱,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等回到使館,這種煎熬並沒有結束。
不但旁人出言挑撥刺激了他一下,就連簡雍和裴元慶這兩個自己人也對他這個少將軍十分的不屑。
兩人雖然並沒有禮儀上的不敬,但那種骨子裡的輕視和瞧不起讓劉封更加難受。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在被人拿針狠刺狠扎一樣,根本和他們待不下去,一個人就跑出了使館。
結果剛出使館,他就被閻象給碰到。
兩人一番交談,誰也不知道閻象和他說了什麼,劉封就主動跟他一塊回了袁術府上。
現在的劉封,也說不清他到底是在喝酒澆愁,還是借酒壯膽。
“賢侄這樣就對了嘛,人生在世,難得可以一衝動。大丈夫行事,自該快意恩仇,明日之憂,那就明日去憂好了。”
袁術見劉封終於答應下來,忍不住心中一喜,起身圍着他趁熱打鐵繼續激勵道。
“後將軍放心,他日劉封有成,必定不忘後將軍今日之恩。”
劉封說不清他是被酒精麻醉,還是藉着酒意把自己內心偏執的想法全都暴露出來。他又是仰頭灌下一口老酒,便起身站了起來,對袁術躬身行禮道。
袁術心中對他鄙夷不已,面上卻是一副十分激動開心的模樣,道:“萬事已經具備,賢侄請。”
袁術笑了笑,伸手爲他指了指方向。
這個方向只有一條路,正是通往線娘被囚禁起來的那個房間。
劉封行了一禮,再沒有任何顧慮,搖搖晃晃地就朝這條路慢慢走去。
他的影子,在月色下逐漸被拉得扭曲伸長。
袁術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身子一輕,跌坐在地,拿起劉封還沒有喝完的酒,繼續喝了起來。
劉封雖然喝得很醉,但是這條路並沒有任何的偏支岔路,是故他雖然頭腦有些不清醒,但這麼三步兩步要倒不倒地還是來到了線孃的房門外。
那些守衛在這裡的士兵見了醉氣熏熏的劉封不但沒有阻攔,反而一個個地全都迅速撤離下去。
看來,袁術早就給他們下了相關命令。
劉封也沒有在意,走上前去,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夜空下,除了敲門的聲音,裡面並沒有半點動靜傳出來。
劉封笑了笑,突然變得兇戾,又狠狠地在門上錘敲了一下。
不想這門原來並沒有關上,一下就被他給用力敲開,他也因爲沒有防備差點一下摔了進去,辛虧武藝不錯,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一進來之後,便是一股女兒家閨房的清新香氣。
劉封只是吸了一口,便覺得頭腦都清醒了不少,眼中卻冒出一絲火熱之色來。
而且他現在能夠清楚地聽見,在那寬大的屏風後面,有一陣如歌如泣地聲音壓抑不住傳了過來,讓他聽了感覺如聞天籟,忍不住想要狠狠發泄一番。
劉封因爲要在劉備面前表現出一個翩翩君子的形象,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情況。
雖然他是個初哥,但在身體本能的驅使下,他還是一步步地往裡走去。
他步子跨得很大很急切,彷彿屏風背後有什麼巨大誘惑在吸引他般。
終於,劉封從屏風旁邊緩緩掠過,已經能夠看見在那一方輕紗籠罩的香牀上,躺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雖然沒有燭光照映,還有輕紗錦被遮擋覆蓋,但他還是能夠清楚地知道,這牀上俏麗之人,就是袁術唯一的女兒,線娘無疑。
線娘被袁術酒中下藥,現在神智迷失,警覺度大大降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媚態,更沒有發現已經有一個陌生的男子闖入她的房中來到牀前。
孤男寡女,黑夜漫漫,又是這般曖昧漣漪的環境,劉封卻漸漸地沒有了那種癡迷瘋狂,取而代之地全都是狠戾之色,他不禁喃喃自語道:“羅成,今日之後,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面目立於世間!”
劉封大笑一聲,迅速脫去自己的外衣,藉着酒意,搖晃的身子,聞着那女子的迷人芳香,聽着耳畔讓人酥麻的低泣聲,就那麼一步步,一步步地往牀上那道曼妙身影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