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神殿,冰階上。
岳陽久久地凝視着這個突然出現的蛇發魔男,但他和雪無瑕、茜茜公主她們兩女,都沒有『露』出敵意,沒有召喚寶典。在這個蛇發魔男的身上,也沒有那個殺戮的不好感應,只有一種詭異到了極點的神秘。
“請問,您是?”茜茜公主在岳陽的肩膀坐着,雙手卻以後輩身份見禮。
“不好擔心,本人沒有任何惡意,也並非中央神殿的爪牙。”蛇發魔男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微微擡手回禮:“我只是有點好奇,因爲,在你這個小姑娘和那個男孩的身上,我感應到一絲老朋友的氣息。準確來說,是兩個老朋友,獄皇和費雯麗。”
“您認識獄皇和費雯麗女皇陛下嗎?”雪無瑕問。
“當然,我曾經與獄皇對戰過,但當時的他雖然獲得神力,又擁有神器,就是小姑娘你身上的獄皇神劍,但還沒有參悟神格,我並不太願意與他多戰,畢竟他除了我這個局外人,還有許多敵人正對他虎視眈眈。”蛇發魔男『露』出微笑,碧綠的眼眸,透出一種幽深的回憶:“我也與費雯麗對戰過一次,費雯麗,征服女王非常兇惡,我得承認,當時並不是她的對手……你們看見的這一頭蛇發,就是來自她的詛咒。”
“費雯麗女皇懂得詛咒?”岳陽奇怪了。
“她不僅懂得,而且是精通。”蛇發魔男帶點苦笑地搖了搖頭:“如果我不是擁有痛苦之鏡,又擁有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減弱傷害的遣送天賦,恐怕現在還是一塊石頭,而不僅僅擁有一頭蛇發就可以自由那麼簡單。你們應該是征服女王的弟子吧,放心,雖然我與征服女王大戰過一場,可是對於你們,卻不會動手,相反,看見你們這些通天塔的後人,身體擁有一半通天塔武者血脈的我,心中可是非常高興的。”
“誰說我們是通天塔後人?”岳陽冷然反問。
“你們不是?”蛇發魔男卻是不信。
“四位貴客大駕光臨寒舍,豈能久站門前,這樣實在有違本尊待客之道,請進吧!”裡面有個就像貴族學者般的睿智聲音飄出來,隨即,那由天界符文圖陣封印的巨殿冰門,緩緩打開了。
一陣更冷的寒氣,在裡面涌出。
岳陽伸手,以純陽能量保護雪無瑕和茜茜公主。
兩女安然無恙,不過岳陽伸出的右手,卻剎那間沾染滿是冰霜。
腳底下,儘管岳陽極力堅持,但仍然禁不住倒退三步,退下那些冰階,雙腿被迫退到雪地表面,才勉強站穩。
那蛇發魔男在岳陽的身邊飄然而過,當他從容不迫地踏上那些冰階,冰霜僅僅淹過他的腳面,尚不及膝,全然不像剛纔的岳陽,冰霜一直延伸大腿。裡面的寒氣尚末散盡,蛇發魔男昂然而進,根本不受任何影響,除了那些蛇發,噴吐紅紅的蛇信時,散發出一點點白霧,其餘時候,就像置身正常空間。
雖然岳陽表面不說,但他得承認,這蛇發魔男的實力比自己更強。
除了魔龍,岳陽暫時還沒有遇見另一個如此強大的男子。
就連實力暗藏幾達域皇級的獅心王,也有所不如。
岳陽暗中判斷,這個蛇發魔男,儘管沒說姓名,也沒說來歷,但他最少是一個域皇級別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是一個天界巨頭。
天目慧眼本來能夠看破一切真相,亞神器的真相之書,也可以呈現出事物真相。但是,無論岳陽的天目慧眼又或者雪無瑕的真相之書,都沒有任何這個蛇發魔男的信息。這個蛇發魔男,就像是隱形的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信息,他的隱藏能力,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境界。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傢伙暫時沒有殺機。
等寒氣散盡。
岳陽帶着雪無瑕和茜茜公主,大步踩上那些冰階,緊隨在這個蛇發魔男後面。
走了約幾十階,進入大門,穿過寬敞的前廳和美麗的中庭,轉過獨具匠心的曲廊和巧奪天工的正殿大門,終於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城堡大廳。
這裡,比世間任何的城堡都要奢華。
天階大地熊王的雪白皮『毛』就鋪在地面上,上面不見一絲雜『色』,純黃金鑄造的桌椅,還有美麗寶鑽鑲嵌的華麗吊燈,就連桌面上的餐具,都是白金製造。精緻到了極限的白金餐具上,盛着熱氣騰騰的食物,邪眼牛尾湯,九卷白玉生菜,黑珍珠魚『露』,炸龍肝,烤飛龍翅,油煎神仙魚,夢幻甜蜜香蕉船和泰坦血火酒……這任何一道菜都是窮奢極欲的極品,別說普通武者,就是天界國主,也根本吃不起。
要知道,這裡每一道菜都是用天階戰獸的身體精製而成,甚至,還有用泰坦之血做成的火酒。
這酒若是讓普通的天階武者喝下一杯。
估計會當場爆體而亡。
當然,假如能夠全部吸收,那麼天階三級以下的武者,相信都會有突破提升的可能!
坐在主人位置,有個衣着華麗的銀髮老人,佩戴着斯文的單鏈鏡片,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以及光澤的前額呈現出無比的智慧。若是以看他那雙眼睛,那麼會發現,那真是深淵似海。不論是知識,還是智慧,又或者處世經驗和生活態度,這雙眼睛的主人,都已經達到了胸有萬物襟懷古今的華睿之境。
他的雙手捧着一本出奇大的黑『色』書本,上面玄奧的天界符文圖案就像繁星點點的銀河一般複雜。
看見蛇發魔男和岳陽、兩女進來,銀髮老人輕輕地合上書。
腳上有冰鏈束縛穿膝的他,沒有站起來,卻彬彬有禮地伸手致意,不像一個囚犯,倒像一個不良於行的貴族學者。他向蛇發魔男和岳陽等四人表示了親切的歡迎,又熱情地邀四人坐下,一起享用盛宴:“四位貴客,暫且不論大家前來的目的,能夠相見,即是有緣。要知道,本尊這裡,已經數千年來,沒有貴客光臨了,虛渡的歲月,真是寂寞,今日,一來就是四位貴賓,容我這個主人先行招待,否則實難心安。”
“納虛尊者,不必客氣。”蛇發魔男第一個上前行禮:“長風在此見過前輩。”
“你姓烈,還是像顧?”睿智的銀髮老人問。
“不,本人複姓,一個天界很少的姓氏,複姓獨孤。”蛇發魔男一說,那個銀髮老人,立即附掌大讚:“果然不愧是四大家族的名家之後,本尊曾聽聞一個傳說,在久遠的年代,有四位傑出武者,獲得龍神至尊賞識,獲賜四姓,以後天界始有‘四大家族’。而獨孤氏,正是其一。今日得見獨孤後人,真是不勝榮幸。”
“在前輩面前,身無戰功的長風豈敢賣弄先祖之榮光,相比起前輩,長風只不過區區一個過江之鯽的後輩罷了,若論潛力,還不及身邊這位通天塔的天才少年以及兩位佳慧的小姑娘。”蛇發魔男謙虛一番。
“的確,他們三人雖然年輕,卻聰穎無雙,以小小年紀,直追先天至尊之境,實在難得。最讓本尊感到難得的是,無論是小友實力,還是兩位小姑娘,皆實力深隱,若按照真實戰力,恐怕先天至尊相比猶有不及,這更是難能可貴,看遍天下英才無數,誰不知竟然還有此等優秀之姿。”銀髮老人目光注視岳陽時,岳陽心中有一種被他看穿的錯覺,只好強懾心神,暗中告訴自己要鎮靜,以自己的僞裝天賦,再加上鳳凰姐妹和麒麟妞冰『吟』她們幾個仙獸護體,就算對面的是立地魔尊,也是不可能看破自己真正實力的。
如果真能看破,對方絕對不會說出來。
正是因爲心中有了猜疑,才能這樣開口試探。
心志在生死門中參悟,又達到無上至尊意志的岳陽,那怕是名動天界的銀髮老人‘立地魔尊’和蛇發魔男這個正宗四大家族獨孤氏後人的聯手試探,也不生起一絲漣漪,緊守心神,鎮定自若。
岳陽不僅自己保持心靈清明,不起波動,還以心神連同雪無瑕和茜茜公主,讓她們於表面上也從容不迫。
三人的‘異常’鎮定反應,讓銀髮老人單片眼鏡後面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欣賞。
“小友,是否也通報一下家門,像你這等優秀子弟,豈是無名之後,願意把榮譽的家族之名,報以心生羨慕的主人知曉麼?”銀髮老人態度和藹可親地擡手,詢問岳陽。
“我也是來自四大家族。”岳陽一說,蛇發魔男神『色』愕然,驚訝地看着岳陽,彷彿需要重新認識他一般。
“啊,小友你也是四大家族之後,不知是哪個家門?”銀髮老人微訝地問。
“岳家。”岳陽的回答讓雪無瑕和茜茜公主大暈。岳家這個四大家族,若沒有岳陽崛起,以前在通天塔都算不上,僅僅是龍騰大陸有名號。現在,拿到天界來說,還用來忽悠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真是讓人汗死!
“四大家族有個岳家嗎?”蛇發魔男莫明其妙,不敢置信地追問。
“我這個四大家族跟你那個有點不同,你是天界的四大家族,我的是通天塔的四大家族。”岳陽同學如此回答。
“剛纔你不是否認你是通天塔的後人嗎?”蛇發魔男又是一陣的暈死,到底哪句纔是真話啊?
“很好,能在通天塔排名四大家族,當然也是名門大家,通天塔雖小,但比之天界,又會差上分毫?通天塔高手如雲,後輩強者層出不窮,從來只有通天塔武者前往天界修行,稱雄一時,卻極少天界武者,到通天塔耀武揚威,由此可見,通天塔較之天界,其實不遜一星,甚至猶有勝出。小友身爲通天塔四大家族的優秀後輩,如此卓越姿質,實讓本尊歎爲觀止,不知是否能夠告知姓名,還有兩位小姑娘也是一樣……啊,光顧介紹,忘了請貴賓們坐下,坐,請上坐!”銀髮老人一邊示意岳陽等人坐下,一邊熱情地詢問岳陽的姓名。
“後輩雪無瑕,見過前輩。”雪無瑕在岳陽的肩膀下來,站在黃金椅子上,卻發現這裡沒有任何寒氣侵蝕。
“晚輩君元,參見前輩。”茜茜公主也坐到岳陽的另一邊。
“小友呢?”銀髮老人非常和藹可親地點頭,彷彿一個慈祥的老爺爺看見自己的孫女,此情此景,誰也不可能想知,也許在不久,雙方就會爆發一場激烈的生死決戰。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現在越是和諧,那麼遲下的戰鬥,恐怕就會越發殘酷。
“我嘛,姓岳名泰坦,本想和幾個朋友上天界逛逛,長長見識,要知道,比起天界這種大地方,我們通天塔就像個鄉下小村子。我們這些鄉下來的土包子,幾千年都無法進城,所以特別心急,一點實力都沒有就心急地跑了上來,讓兩位前輩見笑了。”岳陽的話微微帶點暗示。
“小友年紀輕輕,已經擁有如此實力,想必培養出小友以及兩位小姑娘的長輩們,定是驚世奇人!”銀髮老人一如岳陽想暗示的結果那樣,往深處猜測,卻不想通天塔其實根本沒有太多的牛人。
最少現在除了至尊和夜後,別的人還拿不出手。
蛇發魔男忽然想到一事,帶點震驚地問道:“嶽小友,聽你所言,難道天界傳聞逝去的獄皇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