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把那個渡鴉的遠古遺物碎片偷回來的?”落花美人覺得岳陽同學真是大膽,下手也夠快,那個渡鴉必定視遠古遺物碎片爲心肝寶貝,可是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回來,不得不說,如果這小子改行去做盜賊,那麼許多盜賊會餓死!
“誰說我偷的是渡鴉的?”岳陽笑了。
“不是?”落花美人訝意,除了渡鴉之外,難道還有別的人擁有遠古遺物碎片?
“我猜也不是,如果只拿回一顆,就算可以分得再小,也根本不夠給大家的玄武戰鎧鑲飾,而且,那樣做很容易就會讓渡鴉發現,從而產生疑心。”南疆妖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岳陽已經攤開手掌。
上面,足有十二顆遠古遺物碎片之多,
其色深紫。
內蘊着一種特別詳和的神力,雖然再無神識支配,但天性對生命體就有極佳的良性增益輔助!
大家驚喜得圍了上來,忍禁不住,爲之歡呼。有了這麼多小塊遠古遺物碎片,不僅可以攘飾岳陽和茜茜公主她們的玄武戰鎧,而且還有多餘的做成吊飾或者手鍊,給準備參戰又不穿玄武戰鎧的鳳仙美人她們防護敵人的禁忌力量。難怪岳陽同學一回來就急急召集大家報喜,原來有了這一場意料之外的大豐收,迫不及待想跟大家分享。
就連病美人和嶽雨她們兩位,也相視點頭。
暗暗贊可。
至於茜茜公主,更是喜形於色,笑問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弄了這麼多遠古遺物碎片?”
岳陽先是做了個‘你猜猜’的表情,逗得茜茜公主快生氣了,又趕緊公佈答案:“是這樣的,在懸天母艦上有個鬥士廣場,星盜將所有的人質都集中搜身,本意不是搜查遠古遺物碎片,應該是搜查商人們私藏的珍寶。其中有些商人很是抗拒,但也有不少人配合,我在一個非常配合的馬屁精身上,以慧眼觀察到異常,偷偷地召喚了五行尋金鼠,在鬥士廣場那裡,所有非生命戰偶能力都有極大提升,就算沒有提升,五行尋金鼠也能輕易在那個傢伙的身上探測到這些表面上掩飾得很好的遠古遺物碎片。”
落花美人頓時樂了:“於是,你就來了個順手牽羊?”
岳陽聳聳肩膀:“掉包計,一點小伎倆。”
茜茜公主此刻忽然爲之皺眉:“如果私藏一顆,還可以說是走私,現在私藏這麼多,其中必定有古怪!”
岳陽將掌中的深紫碎片,輕輕地傾倒在她的小手中,同意道:“沒錯,中間正有一個陰謀在醞釀。我懷疑這次劫持塘鵝懸天母艦,有某個超強的大人物在背後暗中支持星盜,也正是這個人給予翼虎、渡鴉他們遠古遺物碎片和禁忌力量,甚至提供塘鵝的情報,讓他們有劫持的機會,否則單憑星盜,是不敢動一艘懸天母艦的。當然了,這個大人物肯定是個不安好心傢伙,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把塘鵝交給星盜,這艘懸天母艦,有可能只是一個栽贓嫁禍,又或者是某種陰謀……等星盜們將懸天母艦駛到某個地點,必定還會有一場大戰,這些遠古遺物碎片,就是那個大人物在艦上留下的後門。”
茜茜公主何等聰明,一聽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艦上還有潛伏者,正等待機會準備反襲星盜?”
岳陽點頭肯定:“對!這些遠古遺物碎片,就是那些潛伏者剋制翼虎和渡鴉他們的必備品。”
落花美人臉色凝重起來:“有十二顆遠古遺物碎片之多,難道艦上還有十二個翼虎或者渡鴉那樣的強者?而且這還僅是你發現的,說不定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就算沒有,難保背後操縱星盜的那個人身邊沒有佈置。”
“有沒有第二批第三批我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最強的獅鷲、金雕甚至矛破地都沒有出現。”岳陽承認局勢後面還有不少變化。
“小三,你一定要小心應對。”嶽雨有點擔心,畢竟山外山這裡有八位神階強者。
“僞神罷了!”鳳仙美人雖然語帶不屑,但其實她心裡並不如表面輕鬆。
她可不是費雯麗女皇。
還沒辦法達到蔑視僞神的境界。
如果單挑一個,尚不敢言勝,如果對上兩個,估計必敗無疑。
現在有八位之多,這一仗比起人谷禁武中對戰惡神,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稍令人安慰的是,這八位僞神並不團結,面和心不和,暗中爭鬥不息,如果藉助某些契機分化八人,再各個擊破的話,那麼會輕鬆許多!
鳳仙美人最後作出總結:“也許這一次,就是我們的機會!”
在病美人和嶽雨的輔助下。
連夜,岳陽將十二顆遠古遺物碎片鑲飾在玄武戰鎧之內,又將剩餘的,做成吊墜或者手鍊,分給準備伺機出戰的鳳仙美人她們備用。
顧不及休息,岳陽又抓緊時間感應熟悉一下這些遠古遺物碎片,以免在戰事突然而來時產生什麼意外。
在再三確定遠古遺物碎片對人體無害,岳陽才安心返回到懸天母艦塘鵝的船艙。
一夜沒睡,岳陽同學來不及休息。
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門一開,那個自來熟的星盜粗漢花鴨就端着熱騰騰的早點闖進來:“你睡得真香,我都叫你三次了,要不是翼虎老大讓我不要打擾你,我都怕你出事要破門而入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到廚房那邊隨便拿了一些,你看還湊合不?”
明知對方這是在拉攏自己,但岳陽同學仍然難免有些感動。
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個粗莽強盜。
能做到這樣,實在不能要求更高了!
所以,平時很少開口感謝別人的岳陽同學,也忍不住,衝着花鴨點頭道:“讓你費心了,其實我很隨便,沒什麼挑剔的!”
花鴨大嘴一咧:“這就好。哈哈哈,你可別跟大哥我客氣,想吃啥儘管開口,艦上的廚師,雖然不比東神國滿花樓的名廚手藝,但要是用心做兩道小菜,還是勉強可以見得人的。就算那些傢伙不中用,不是還有大哥我嗎?在我們那個狗窩,你大哥我的手藝沒得說,絕對是排得上號的,就是一般人我不願意伺候……吃吃吃,別光看,我早已經吃過了,估計艦上就差你沒吃!”
這個花鴨估計是唐僧流落異界的兄弟。
簡直比八十歲的老婆婆還要羅嗦,岳陽聽得頭暈,但不好意思趕他走。
幸好,過一會兒,有位星盜過來找花鴨這位小隊長,附在耳邊,嘀咕了好半天,花鴨原來帶笑的臉,一下子陰沉下去,最後忍不住發火道:“你們怎麼搞的?明明已經回到我們的地盤了,竟然還會弄錯方向?這人丟得,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星盜,竟然在自己的家裡迷路了,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嘛?第一次駕駛懸天母艦?你們還好意思說,有專人過來指導你們三個月之久,又有各種航行圖,甚至此前還模擬過了一次,現在,你卻跑來告訴我弄錯了方向,我現在怎麼向翼虎老大交待?鵜鶘呢?那傢伙腦子難道都是狗屎嗎?虧他還拍着胸口說萬無一失,現在卻給我們整出這一遭,他這是要搞什麼啊?”
黑衣披風男渡鴉忽然飄身而來,冷哼一聲:“冷靜點,花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想的是如何處理,而不是抱怨。塘鵝改變了方向,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很顯然這是有人搗鬼,否則不可以會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正在悠然自得地用着早點的岳陽同學。
甚至,說到最後。
渡鴉還用銳利之極的目光迫視着岳陽。
岳陽放下手中的早點,微微一笑,毫不心虛地對視回去:“渡鴉首領,你的目光好像不太友善?”
黑衣披風男渡鴉聲音比冰還冷,鼻子輕哼道:“我只想知道一點,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花鴨昨天晚上就喚你吃夜宵,但你毫無反應,直至現在,你纔回來,如果不介意,我希望你稍微解釋一下原因。”
岳陽搖頭:“我不想解釋,但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你懷疑我是錯的。”
“我已經調查過你。”黑衣披風男渡鴉忽然掏出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紙,揚了揚,冷哼一聲:“年輕而富於潛力的嶽泰坦見習神侍,我已經在你的同伴蟈蟈處,獲知了你的一切。你能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得到矛破地的賞識,以新人身份,成爲一個千年以來沒有如此破例過的見習神侍呢?這些天,你的行蹤一直隱密而詭異,包括你上了塘鵝這艘懸天母艦,也瞞着你的同伴蟈蟈,做出種種令人不解的舉動,你能否迴應一下?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是否證明了你的心虛?雖然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你參與誤導塘鵝航行的事實,但你也難洗嫌疑,如果你不坦白真相,恐怕我們要暫時將你劃歸嫌疑犯那個行列了!”
“劃成嫌疑犯,是不是就要搬離這間船艙,關進小黑屋裡呆着?”岳陽忽然這樣提問。
“那倒不必,不過,在查清楚真相之前,請你不要離開這間屋子,而且必須接受我們人員的監督。”黑衣披風男渡鴉笑道:“假如你真是重要人物,我相信矛破地他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啊,既然是這樣子,那麼無所謂,我也不打算離開這裡,你慢慢去查那個所謂的真相好了!”岳陽又拿起尤帶餘溫的早點,開胃地吃起來。
就在此時,翼虎和另一個首領級人物風鷹,正站在岳陽曾經住過的那間豪華船艙門口。
如果岳陽在這裡,就可以認出這個風鷹,就是當天在旅館看見的那個落魄醉漢。
遠處通道飛來一人。
正是當天與岳陽相遇後喝止巨漢動粗的那個身穿火紅色華麗皮草的中年男子。他,也就是隕天盜三大首領之一的‘火烈鳥’。這位火烈鳥疾飛而來,一邊匆匆喊道:“嘯天,千里,你們喚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有空參觀什麼豪華船艙……天哪,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不可能,這是什麼力量的切割?是戰獸還是天賦能力?”
“也許是神力!”落魄醉漢般的風鷹現在半分酒意也無,雙目銳利如鷹。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但我現在可以肯定,他不是誤導塘鵝航行的那個人,因爲,如果他需要,他完全可以將塘鵝弄沉,讓全艦的人與艦一同墜落、毀滅!”穿着如士兵般的翼虎,長長嘆息道:“這位小朋友,還真是個有趣的小傢伙。我現在都有點懷疑,誤導塘鵝方向的那個人,目標並不在於我們,而是他!”
“如果真是那樣子,我們該怎麼辦?”落魄大漢打扮的風鷹問。
“那位年輕人有潛力,但他實在太年輕了,如果再過幾百年,可能有望打破死局,現在還太早了。假如他讓人盯上,那一切就完了,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別人是絕對不會讓他成長的,不息一切代價也得擊殺。”翼虎握緊了拳頭,重重一揮:“你們怎麼做我不好說,但我決定了,保!”
“能保得住嗎?”風鷹一聽,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能不能保得住都要保,絕不能什麼都不做,那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拼了!”翼虎深深呼吸,凝重地點頭。
“對,與其一輩子做個見不得陽光的盜賊,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拼一把!”衣着華麗的火烈鳥露出一絲慘然又頗帶決絕的笑容:“雖然爲了一個陌生人拼命,這樣很傻,但希望我們的兒孫輩,能夠爲我們這些人渣自豪,畢竟這是我們犧牲自己爲他人付出的戰鬥……”
“也許那個人的目標不是他,或許真是衝着我們來的!”風鷹目光恢復了銳利:“這一局,我們可能成了別人棋盤裡的棋子,我們,自一開始就讓人算計了!”
“希望你是對的。”翼虎毫無表情地掩上門,沉聲道:“假如你是對的,那將是我們最大的幸運!”
“可惜,你們的幸運到此結束!”
一個毒蛇般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通道外面陰森森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