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牽着柳葉圍繞着它轉了一圈,發現這個東西外表極像水底凸起的山丘,但根本不是。
這是一個僞裝成山丘模樣的巨大金屬球。
而且,經過岳陽感應。
它裡面是空心的。
在它的腰部,有兩條足有十米直徑的巨大鋼鐵管子,連通起來,彎彎曲曲的,一頭延伸向白河城,一頭延伸向岳陽和柳葉想去探測解封的藏寶封印點。柳葉不用猜,就明白了,肯定是白河城的變異魚人,已經發現了附近藏寶封印點的秘密,說不定正在想辦法解封它。
現在再去解封,那肯定不行。
要怎麼辦?
柳葉禁不住擡起頭,習慣地看向岳陽,等他來作出決定。
“我們進去探索一下,說不定還有大收穫呢!”岳陽從來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別管變異魚人是否解開了封印,就是解開了,發現了遠古藏寶,自己也可以硬搶過來,在天界,誰的拳頭大就是老大!
“好!”柳葉心性善良,要不是岳陽帶着,她根本不可能做這種美人兒強盜,所以還有些緊張。
岳陽在身邊,她決定發揮一下,也正好讓他彙報近期自己修煉的收穫和進境。
穿障之鹿。
她悄無聲息地召喚了自己的生命守護戰獸。
經過無數次的歷練和戰鬥,同時因爲有岳陽參與的精心培養,原來毫無戰力極難提升的穿障之鹿,已經由原來的白銀二級,成長到了白金五級的存在。雖然穿障之鹿不是戰鬥類型的戰閏,但用於傳送,於戰鬥中輔助主人一體戰鬥,這就已經足夠。
所以說,世間沒有廢柴天賦,也沒有廢柴戰獸,只有不會使用的廢柴主人。
穿障之鹿要是給別人,那說不定就毀了。
但在岳陽和柳葉的培養下,它不但可以飛速成長,還能成爲戰場中或者探險中出奇制勝的利器。
與平時的練習一樣,當穿障之鹿瞬間突破巨大金屬球的空間,穿越它的表面,在穿障之鹿進入金屬球內部空間時,柳葉就已經同時傳送進來了。
一體傳送。
這是岳陽對柳葉修煉的基本要求。
與平時練習不一樣的是,柳葉這次非但將自己一體傳送,還成功地把岳陽也帶了進來。
要不是正身處敵境。
柳葉小姑娘,都要激動地歡呼起來。
平時,她自己完成一體傳送,很容易,隨時隨地都可以達成。但帶人,要做到這一點卻極其困難,畢竟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平時,成功帶着岳陽一起同時傳送的機率,最多是十分之一。想不到,今天在壓力下,一次就成功了,而且,做得比平時練習時更加完美。柳葉不敢出聲,但激動得沒辦法壓抑,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給岳陽一個擁抱。
等抱完了,又馬上醒悟過來。
頭迅速低下來,紅着臉。 ◆ttκΛ n◆¢ ○
變成了小鵪鶉模樣,整個人羞不自勝。
岳陽輕撫下她的小臉,算是表揚,又將她身上的水分和氣息統統凝聚成球,裝進貯物空間,防止敵人有特殊的感應,發現這個小妮子。至於他自己,除非是太陽王那個級別的存在,否則,休想在沒有眼睛直視的情況下發現自己。就算是新水殿殿主滄龍,他也休想到憑氣息感應到自己,僞裝天賦不用說了,創世領域也不用多解釋,僅是現在連升兩個等級,由原來單挑太陽王時的先天至尊三級到現在的先天至尊五級,岳陽就敢說自己可以俯視滄龍這個級別的強者了。
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岳陽和柳葉很快發現,這裡面根本不是一個空心鐵球那麼簡單。
這是一個潛藏在水底的小型鋼鐵堡壘。
進來的這個地方。
是一個房間。
應該是某些值班守衛輪值後,臨時休息的地方,牀鋪有四張,還有幾個豎立擺放的櫃子,裡面充滿了一種難聞的魚腥味和汗臭,還有一種過期的酒酸。柳葉趕緊轉換月亮戰衣的屬性,轉成風屬性,升起獨立的迴風護罩,提供自己新鮮空氣呼吸。
岳陽正要開門,忽然停手。
他向柳葉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驚訝,保持平和的心境。
柳葉趕緊點頭表示明白,又帶點緊張地握住岳陽的手。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怕!
岳陽將門稍稍打開一絲空間。柳葉藉助岳陽超強的感應共鳴,立即聽到了幾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竟然是她非常熟悉的女聲。
柳葉一聽就明白了,爲什麼他要自己保持平和心境,原來是她!但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呢……柳葉也升起了好奇,仔細聆聽,只聽那個女聲帶點不滿地哼道:“我說了多少遍,那些人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只是來白河城這裡做生意的!我們不能因爲缺血,就去動他們,因爲他們的背後,極可能是一個具備很強實力隱族,我們不能無故招惹這樣的敵人。”
“我看你已經徹底是倒向他們了,你還記住你是白河城的的浮萍嗎?別以爲你裝了一個新身份,就可以忘記你的本份!”有個微帶沙啞的男聲,惡狠狠地反駁。
“水猿,你是什麼意思?你這分別就是嫉妒,之前派我去做探子的是你們,現在,懷疑我跟他們有勾搭,太不像話了,誰都知道,我們詛咒一族,從來都只能在族中結婚的,我怎麼可能會跟他們混在一起,那只是爲了打探情報的需要。再說,水猿,工作和私人恩怨得分開來,你不能因爲我與你哥哥有婚約,就胡亂懷疑我!我是身正不怕影斜,你詆譭我也沒有用。”柳葉聽起來非常熟悉的女聲,如此抗辯道。
“並不是我懷疑你,而是你的表現,讓我起疑!你爲什麼要阻止我殺他們呢?還不是因爲他們長得帥,你動了春心,是誰不像話?”那個沙啞男聲冷笑連連地諷刺。
“你有什麼證據?簡直是荒謬,你竟然只憑個人的猜疑,就想定我的罪。水猿,我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我,就是因爲當年,你向我父母求婚,而遭到了我的拒絕,還有你哥哥的橫刀奪愛,所以才懷恨在心。水猿,你不如你大哥,你實力不如他,跟他比,你就像他的腳底泥!我沒有說錯,你自卑得都不敢邁出白河城一步,整天蝸居在這裡,白河城這一片水域,給了你掩飾懦弱的屏障,這裡就是你唯一能聊以自慰的地方,水猿,你根本就不敢出去天界外面,你就像一個井底之蛙!沒錯,我就是瞧不起你,你不敢光明正大地與你哥哥相比,卻在背後暗箭傷人!所以,你纔會如此惡毒地抹黑我,纔會以猜疑和幻想來攻擊我,你說是不是?我早就看穿了你,水猿,你根本就是一個賤胚,天生的雜種外加溼身狗……”
“賤人,閉嘴,否則我宰了你……”
“你們夠了,我最需要的,不是聽見你們的爭吵,而是情報。現在,因爲隱霧的突然出現,奴隸商人耽誤了行程,沒有能夠及時送來活奴,你們說,該怎麼辦?我們需要大量的人類鮮血,這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奇怪的是,這個人的聲音,柳葉聽起來好像也有點兒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
“宰了那些小白臉救急,有那些人類的血液,再在城內抽取一批,估計能等到活奴送來。”那個水猿獻計道。
“你這是給我們樹立可怕的敵人,我反對!”女聲堅決反對。
“暫時再等三天,實在不行,只好以他們的鮮血來救急了。浮萍,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但是,你聽我說,復活遠祖纔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可以來告訴我,可是如果沒有,那麼就配合水猿,三天後,把他們引到這裡來,外人畢竟是靠不住的,不能因爲他們的外表長得好就心生好感,你永遠記住一點,我們是叛族,我們是被神詛咒的叛徒,人類,永遠不可能和我們和睦相處,不管是通天塔的人類,還是天界的人類……沒有人類會對魚人產生好感,所以,你可以死心了!至於你,水猿,你的確過分,你應該做好你自己的本份,不要把心思用在族人的身上!你們都出去吧,我不希望再聽見你們的爭吵,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威嚴的聲音,作出了最後的決定,無論是水猿還是那個女聲,都不可抗辯,只好憤懣地默然離開。
柳葉大訝。
她真是萬萬想不到。
自己竟然可以在這裡聽到這樣的內幕。
別說她,就連岳陽同學,也有種無比意外的感覺,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有時候,世事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似乎感到了什麼異常。
他比閃電還快。
直撲柳葉和岳陽所在的這間小屋。
一腳踢開門,就在他準備全力轟擊敵人時,卻愕然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空氣沒有異常波動,除了原來就有的酸臭氣味,也沒有新的異味,最重要的是,屋子裡沒有異常的能量波動。
難道這只是自己感應錯誤?
這個人,不知道世間上,還有穿障之鹿和一體傳送那麼神奇的存在。就在他撲到小屋前的一剎那,柳葉就已經帶着岳陽,傳送到他原來站立的位置……岳陽有心考驗這個小妮子,全憑她來帶領,絲毫不出手,在敵人奔襲而來的壓力之下,柳葉又一次超常發揮,利用穿障之鹿,神不知鬼不覺地與敵人互換了一個位置。
上面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極其多疑,除了全面搜索那間小屋。
還將走廊內所有的休息室全部踢開來,統統搜查一遍。
最後,才半信半疑地離開。
等他一離開,柳葉又帶着岳陽傳送回原來的位置。
十秒後,柳葉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帶着岳陽傳送到走廊最遠端的一間休息室裡。幾乎要她離開的一剎,門外就有人出現,剛纔那個多疑的傢伙竟然是去而復返……要不是柳葉反應得快,就要讓他逮個正着。
這樣還撲了個空,那個多疑的傢伙,才真正相信之前感應到的是錯覺,無奈地離開。
柳葉第三次帶着岳陽傳送回來這間休息室,現在纔算真正的安全。
敵人真的走了。
小妮子鬆了一口氣,看見岳陽衝自己豎起個大拇指,不禁調皮地朝他吐了吐小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