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空蕩蕩的地下牢房內,迎來了幾名客人,即便是在地下,這牢房也顯的特別乾淨,巫崖等人都擠在其中一間,興許是覺的這些人明天就要滾蛋,懶的多開幾間,這讓巫崖很鬱悶,看着在旁邊忙着給自己治傷的水晶,想說幾句心裡話都不行。
現在多好的意境哪,要是單獨兩人,說上幾句情話,水晶還不立刻投懷送抱,要是可以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變成了男人,別明天死了,還保持着純潔的小巫崖!
當然,巫崖也只是品性不改地意淫兩下,真是有那樣的環境,以他有賊心沒賊膽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別說身上的傷不能做那個劇烈的運動,就說他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他會亂來?不,即便水晶投懷送抱也不可能。
是的,那樣身體成爲男人了,可是他就算是死也算不上是個男人。
男人,就必須給女人幸福,照顧她一輩子,爲她遮風擋雨,而他現在連明天的命運如何都不知道,又如何給水晶承諾?
監獄的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水晶忙碌的聲音,小美和箭翎不時在一邊幫忙,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巫崖的傷處理完畢,小美和箭翎也在一邊休息去了。
房間裡變的壓抑,沒有人說話,其實大家都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要知道,之前巫崖回來後,就是戰鬥、戰鬥再戰鬥,連敘舊的機會都沒有,可是現在他脖子上彷彿還懸掛着一把刀,衆人如何能問的出口。都保持的沉默。
巫崖是病號,自然佔着最大的位置。靜靜地躺在牀上。
水晶端坐在他身邊,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完畢了,面對巫崖炯炯的目光,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沒辦法,房間裡這麼多人,怎麼開口啊?忽地,她突然發現手被人握住,想要縮下去,卻又止住了。寬厚的手帶來了讓人安心的溫度。面具下的臉微微一紅。
“別動!”水晶看到巫崖亂動,忍不住道。
巫崖沒有理她,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一條白色的手絹,上面是水晶的字跡,巫崖輕輕地寄了過去。微笑地看着她,那意思是在說:“你的承諾還有效吧?”
水晶飛快地轉過了頭,正好,好幾對目光正發亮地盯他們,在水晶看過來之後又立刻回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彷彿他們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唔,小美同學,你那是什麼眼神,腦袋是轉過去了,眼珠子卻還斜成那樣,小心變成斜視。
水晶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惡狠狠地瞪着巫崖,飛快地將他的手絹搶了過去,緊緊握在手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悄悄地拿了出來,指了指手絹上的字,特別是在“快點”和“後悔”上做停留,手絹上的話是:“記得快點回來,不然我可反悔了。”
巫崖笑了,笑的很欠扁,然後牽動了傷勢,忍不住咧了咧嘴!
“不要亂動!”水晶嚇了一跳,坐的更近地道。
巫崖沒回話,而是抽出了握住她的手,滑膩的溫暖隨着而去,而後再次握住,擺正,輕輕地在水晶手上寫起了字來:“你、盼着我回來?”
水晶感覺手上癢癢的,心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又甜又酸又緊,當然,對於巫崖無恥的話狠狠地還擊,寫道:“鬼才盼着你回來!”
“你是鬼婆,我是鬼公!”巫崖再次寫道,言簡意賅!
“鬼你個頭啊,吉利點。”水晶飛快寫道。
“你很在意我?”巫崖又寫,而剛寫完,水晶突然不回話了,就呆呆地看着巫崖,巫崖心中一跳,忍不住苦笑,拉起他的手:“別擔心,沒事的!”
是啊,明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果只是殺掉駱極,廢掉駱銘,他肯定不會有事,可是今天晚上殺了這麼多人,雖然城主傳遞的態度似乎有些偏向他,卻不敢抱百分百的希望,畢竟兵防大人不在,而這時候竟在還“鬼鬼鬼”地說着,這不是讓人擔心嗎?
“我、鬼婆!”水晶彷彿下了決心,在巫崖手上寫道。
巫崖微微一呆,飛快地搖了搖頭,心裡也被什麼刺中了般,僵硬了,這感覺與當初巫千雪爲他做煮飯,讓他享受飯來張口的感覺相似,可又有不同!
“我、鬼婆!”水晶再次堅定地寫道。
巫崖再次搖頭,兩人突然就這麼對視着,誰也不讓着誰,只是慢慢地水晶的面具下有淚水滑落,巫崖深吸了口氣,在她手上寫道:“沒事,我不會是鬼公!”
點了點頭,水晶微微一笑:“我也不會讓你成鬼公!”
“城主給你們的酒菜,想必你們也餓了吧!”
城主府總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打破了沉寂和漸趨壓抑的氣氛,送來了幾大壺酒和不少肉菜,感覺像是要上斷頭臺之前當飽死鬼,奶奶的,果然不吉利。
“多謝總管大人,代我謝過城主。”巫崖勉力坐了起來道。
總管點了點頭,飄然而去。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剛剛巫崖與水晶的小動作衆人豈能不知,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寫些什麼,卻可以感覺出來,那彷彿是一種心的交流。
夜晴和箭翎感受最深,夜晴心情不知道爲什麼變的很煩躁,她喜歡的是“幽荒”,可爲什麼會有酸酸的感覺了,難道我是個花心的女人,連這個無恥之徒都要佔爲己有,難道我會喜歡上這個無恥之徒——腦子裡突然古怪地冒出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沒有“幽荒”,自己也不可能對這個無恥之徒有感覺,自己是貪狼神女,從始至終與他都是合作的關係,對他也只是戰友的感覺,即便他救了自己和小美的命也是如此,怎麼可能會產生別的亂七八糟的情緒?
嗯,估計是被他今天晚上的情緒給影響了,雖然這小子無恥和好色了點,但對待親情和感情還算是個男人,哼,可惜了,本來還想找他算賬來着,想到那些小物件被這小子做過什麼猥瑣的事,夜晴就沒由來心裡鬱悶,可千萬不能讓“幽荒”知道啊。
箭翎倒是沒有那麼複雜,但感覺上與夜晴類似,就是這傢伙明明是條大色狼,自己怎麼就會產生崇拜的情緒呢,竟然有些覺的水晶跟他一起不錯。
搖了搖頭,箭翎甩掉了這個想法,也許、也許明天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傢伙了吧?
想到這裡,箭翎心中又是一沉,不不,也許還是可以見到的,這小子也許會蹲上幾十年的監獄後出來,到時候已經地老天荒了,只是苦了水晶。
該死的傢伙,就知道欺騙水晶的感情。
“呃,大家都愣着幹什麼,趕緊幫我把酒菜拿過來,我回來後還沒點滴下肚呢!”巫崖再次打破了這種壓抑,衆人才反應過來,都露出了笑,只是笑的不是很自然就是了。
“別那種臉色,我不會有事,我可是曾經給城主掙回來不少臉面的勇士,勇士勳章還帶着呢,城主不會對我怎樣的。”巫崖笑了笑:“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給我這組長說說奇兵組這八個月的變化,都發生什麼事,我要要高興的。”
“確實,沒必要擔心,我們之前不就是爲了到城主府來避難的麼?”血令老大哥道,取過酒杯,給衆人倒酒,巫崖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受了傷,可是這時候不喝酒哪行,雖然水晶不是很滿意,但也不阻止,儘管從醫學角度上講,這些都是禁止的。
“奇兵組的事情,就由血令大哥給你說說吧!”水晶也轉過身笑道,而後開始張羅酒菜。
衆人點了點頭,血令老大哥還是很會講故事的,由他帶頭,衆人就開始喝酒聊天,將這八個月來的事情一一講來,特別是說到實力進步處,一個個好不得意,玄凌丹的作用,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一個個直追精兵營高手,血令甚至還進入了精兵排行榜。
至於水晶和呂岩就更不用說了,呂岩的實力超過肖離,水晶倒是沒怎麼出過手,但依然在精兵排行榜上,總之,精兵生活很精彩就是了。
酒越喝越多,話越多越多,有說不盡的話,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小美磕着瓜子,很有興趣地聽着,不時插嘴,她跟衆人也很熟,不然青角犀王也不會扔奇兵組內。
夜晴和武戈有些鬱悶,他們像是外人,武戈倒是無所謂,看着巫崖的眼神甚至有些認同感,在破軍營,他也是被精兵們這麼認同的,夜晴卻是很羨慕,羨慕有這樣的團隊,此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在精兵營裡受人崇拜背後卻是那麼孤獨的。
夜深了,滿地酒氣,東倒西歪,發出各種鼾聲,不管男女都合身睡下了。
天不知不覺就亮了,所有人猛然驚醒,知道今天對於巫崖來說是多重要,沒多久城主府總管就來了,將衆人帶出去,後又在高大的殿堂前分開。
巫崖獨自被帶進大殿,其他人則從側門進入,他們只能是證人。
“小子,納命來!”
就在巫崖進入大殿瞬間,就聽到一聲怒吼,駱家主悲憤無比地衝了過來,巫崖不爲所動地盯着他,果然,很快就被人拉了回去,而他還不斷掙扎:“小子,我要你死,還我兒子命來,還我三弟命來,還我駱家兒郎命來,還我兒玄兵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