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你們對我還有恩德?”魔靈微笑了起來,他緩緩挪動了一下身子,而後探出了一隻很大的手掌,對着山峰一指,怒道:“你們將我壓在下面如許多的年頭,竟然還有恩德?”
深深吸了口氣,宗主終於是明白了,對方對於自己宗門直到現在,仍是有着深深的恨意,不過他也並不如何的心中驚懼,畢竟他手裡還是有着最後一張底牌的。
點點頭,宗主擡起了頭,眼神中有着一抹的堅毅,他道:“既然前輩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那麼我願意與前輩融爲一體,最後守護本宗門。”
“憑你想要跟我融爲一體?笑話。”魔靈擡起了頭,一臉的不屑,他可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對方能夠跟自己能夠融爲一體的。
宗主笑了,笑的非常的無奈,而且其中有着不捨,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堅定的,他不能夠讓自己的宗門毀滅,更是不能夠讓宗門從此落入魔靈,或者說是妖獸的手裡。
身子挺了一下,他此刻顯得很是從容,手掌翻轉,一塊令牌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擡了起來,武元力迅速從自己的體內升騰而起,一道七彩光芒自令牌之內散發出來。
“什麼?招魂令。”魔靈眼神中有了一抹詫異與驚恐。
這東西它可是認識的不能再認識了,當年的天幕山宗主就是利用這個東西將自己給收服的,而且當時自己被這東西將武元力禁錮,身體之內的所有力量都被其吸收走了,那種痛苦雖然過了如此多的年頭,他仍是記憶猶新。
瘋狂的嘶吼了一聲,魔靈的身子猛地一晃,竟然是有了逃走的想法。
然而,他的身子剛剛一動,一道七彩的光芒就瞬間爆發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如同是水波紋的漣漪,將他的身子整個的包裹在了裡面。
噴出了一口鮮血,宗主擡起了有些蒼白的臉,他無力的握着手裡的令牌,無奈的搖頭不已。
畢竟以他的修爲還是不足以將對方給制服,雖然說令牌的威能很大,但是自己的修爲有限,最多是暫時能夠將對方給困住,但是想要將對方收服,那還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只有用最後的一招了,那就是用自己的靈魂與身體與對方做深度的融合,讓對方魔靈的身體之內有自己的思想,讓他能夠真的解救之的宗門,這就是他最後呢能夠爲自己宗門做到的事情了。
長長吸了口氣,宗主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嚇人,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們,猛地一咬牙,低聲道:“我走之後,各位好自爲之,宗主之位便由長老院的各位決定好了。”
話語不多,但卻充滿了對宗門的不捨與對身後事情的掛懷。
可隨着他的話語結束,還不等人們再說什麼,他的身體卻是忽然消失了。
他身體消失的是那麼的突然,是那麼的令人有些心酸。
雨,那是血雨,是宗主身體之內所有的血肉的雨。
天幕山,這本是修煉的聖地,本是很多人都向往的所在,但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有種心頭酸酸的感覺。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呢?那是一份怎樣的一份執着呢?
沒有人說話,有的只有深深的一份思索吧。
宗主的身子已經消失,他的血肉之軀已經化作漫天的血雨與一道極大的靈魂之念,竟然是在那七彩的令牌困住魔靈的時候,一下子以極大的靈魂之力,攻擊進入了那魔靈的身體之內。
靈魂,那不單單是一個人類所擁有的東西,即便是妖獸也是擁有的。
那麼靈魂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其實沒什麼人能完全的說明白,畢竟人們對於靈魂都有種極爲模糊的概念。
但是人們卻也都知道,的確是存在靈魂的,而對於現在的這位宗主,以自己死作爲代價,並且利用了某種秘術,將自己的靈魂,硬生生的打入了對方魔靈身體之內,這種做法即便是在上古可能也不多見吧。
靈魂力量進入了那魔靈的身體,魔靈的身子大振,他本便是被七彩的光芒困住,身體動轉不得,即便他的修爲再高,他也是剛剛被放出來,況且這七彩的光芒對他有極大的剋制作用,故此在這個瞬間,他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僅僅是數個呼吸,魔靈的身子在顫抖中終於是平靜了下來,而他本是有些血紅的眼眸,這個時候竟然是有了一股無奈的幽怨之色。
靈魂之力畢竟是一種頗爲神奇,且極爲玄妙的東西。
那魔靈忽然張開了口,一道帶着極爲狂暴的力量轟然發出,而這一次,竟然是對着遠處陣法之外的那黑色的霧氣而去的。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天幕山的人都心中一鬆,畢竟宗主的犧牲沒有白費,還是將魔靈給收服了一些。
而且這魔靈如果能夠與外面的妖獸對抗,接下來的局面,說不定真的能夠逆轉。
轟然炸響,一道黑色的靈光閃現,一團團的漣漪波紋閃爍而出,那股力量自魔靈的口中噴出,其力道之猛烈,竟然是如此的猛烈異常。
然而,在遠處的那妖獸黑色霧氣,卻也早已在注意魔靈的所有動作,其實它又何嘗不知道,這魔靈的厲害,即便他沒有見過,但在上古的典籍中卻也知道,魔靈的厲害。
故此他時刻都在留神魔靈的舉動,此刻忽然見魔靈翻臉,一股磅礴的力量向着自己而來,那種威壓大的令人窒息。
濃重的霧氣猛地翻滾起來,黑色的霧氣在漫天而動了,而且與此同時,紅色的光芒也隨着那股黑色霧氣在彌散開來,
轟然相撞,那是兩股極強的力道在空中撞在了一處的炸響之音,雖然說魔靈的力量很大,而那黑色的霧氣的力量卻也極爲霸道,在相撞中,第一次接觸竟然是不相伯仲。
黑色的霧氣消散,裡面緩緩露出了紅色的光芒,那紅色的光芒這個時候竟然緩緩凝聚成了一個千丈長的一個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