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此刻已經是出離大廳了,衆人忙起身跟了過去,一路向着府邸的南邊而去,經過方府南側的迴廊,又經過了幾個院落,最後在方府的南側小門處,神念一路走出了方府,直奔西南方向的坊市而去。
一行人感受着神唸的去向,人人都覺得有些驚異了,這神念好像是真的在找什麼東西,它走的很慢,但卻很仔細的樣子,每一處有人的地方,它都停留駐足,仔仔細細的檢查。
一行人皺着眉頭跟隨那神念一路走着,最後來到了坊市的外圍,而此刻乃是設有禁制的,畢竟作爲飛叉城大型坊市之一,這裡必然是需要設定一定的禁制纔不會令得一些心懷叵測的人不會輕易對坊市有所圖謀。
故此這些禁制對於神念一類的東西、飛行一類的行動都是有防禦力的,也正因此,那神念向着裡面衝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方德龍與方健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問題,也因這坊市乃是他們方家的產業,故此很快的禁制便被取消了。
禁制被取消,神念一路暴走,竟然是速度比之剛剛快了不下一倍。
這速度令得所有人都大覺驚奇,不過這些人的修爲都自不弱,故此一路跟隨而去並不如何費事。
一路行去,那神念走的倒是很快,轉眼間便來到了一家店鋪門口處,那神念好像是想了想,而後便快速的向着店鋪直衝而入。
這家店鋪乃是方家的產業,且正是這座坊市中最大的一間靈藥店鋪,而那神念衝進去之後便一路向着內裡的樓上而去,這個時候的速度竟然是快到了極點,若非衆人的修爲很高,恐怕是要根本跟隨不上了。
此店鋪高有三層,最上面的一層還有一個極大的曬臺,而那神念一路上行,很快便來到了曬臺之上,且與此同時,衆人也魚貫而入,大約有幾十人一下子進入了曬臺之上,而剩下其餘沒有上來的人自然便在樓裡面等待消息了。
而此刻那神念來到曬臺之上,竟然是靜止不動了,空氣中的武元力不再波動,而這個時候,跟隨神念上來的人們卻是都愣住了。
因爲這個時候,在曬臺之上,站立着兩個人,地上躺着一個人。
站立的人是兩名年輕人,而躺着的,卻是一個年紀很大的人。
且這三個人在場的人幾乎都認識。
兩個年輕人,一人正是方家的大少爺,那位與齊帆有所衝突之人,而另外的一個人卻是這間店鋪的掌櫃,範大千,一名武聖巔峰強者。
而地上躺着的那個老人,竟赫然是方家的總管方亮。
這種情形太過驚人,故此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停止了呼吸,即便是以齊帆的定力,這個時候也不禁暗暗吃驚不已。
按照神唸的舉動,他找的人應該就是殺死自己的兇手,作爲武神巔峰強者,他雖然算不得是巔峰的存在,但是說起來,無論是在天元大陸,還是在天羅大陸,武神的修爲也算得上是一個很高的階段,若說他是高階別存在的分水嶺,也差不多了。
故此他在死亡的瞬間,能夠殘存一縷神念跟隨而出,想要找出殺死自己的兇手,這是一點也沒有疑問的。
不過他會找到這裡來,也是一件頗爲神奇的事情,因此在這個瞬間,所以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詫異不已。
而在曬臺之上,站立的兩人,這個時候臉色也忽然變了,且變得有些極度蒼白了起來,那方家的大少爺這個時候腳步不自主的退後了幾步,眼神在上來之人的臉上掃了掃,而後又看向了一旁一臉錯愕的範大千,眼神中一股莫名的恐懼迅速攀升而起。
“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方家大少爺方衡又退後了兩步,終於是結結巴巴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們怎麼不能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在做什麼?爲什麼方亮會死在這裡,你今天到底做過什麼?”方健此刻臉上的神色如同是刀鋒一般,一步步緩緩向前,脣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齊帆就在方健的身後,他能夠感覺到了,此刻方健的身體之內有着一股無形的殺意涌現而出,那是對於眼前的這位他親大哥的殺意。
“看來他早有殺此人之心,不過是因爲時機沒有成熟,且不能夠出手,所以一直隱忍,不過今天看來是有機會了。”齊帆心中暗自感嘆,這種世家中的鬥爭果然是厲害。
而一想到這一點,齊帆便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齊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海神學院如何了。
不過這念頭在心中也不過一轉而已,他也知道,此刻不是想別的事情的時候,此刻最重要的是將這事情搞明白,而且這裡面一定是有着一些隱秘的。
齊帆想到這裡,神色不變的看着眼前的變化。
此刻方健已經距離對方方衡還有十丈左右,他停了下來,而後擡起手,將一柄不算長的毛筆拿了出來,在手裡把玩,而後臉上的神色更加陰冷,他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爲什麼老祖的神念會來到這裡,而你是不是知道老祖是怎麼死的?”
聲音冰冷,再也沒有了平時看到的那份瀟灑與隨和,有的只是一股冰冷的殺意。
方衡看着這個平日被他呼來喝去並不如何生氣的弟弟,他身上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忽然很不自然,有些發冷的感覺。
再次退後,幾乎是退到了曬臺的邊緣,神情有些猙獰,他忽然咆哮了起來:“你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在這裡跟範掌櫃商量點事情,而這老東西竟然是來偷聽,也不過是個僕從,死了又如何?”
“是麼?那爲什麼老祖的神念會找到這裡來?”方健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眼睛如同狼一般盯着對方。
“我哪裡知道?少來煩我,我沒空搭理你。”方衡一臉的兇相,不過任誰也能看出來,他現在很是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