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下,杜黑目光灼灼的看着不遠處那站立的身影。
三年下來的馬小胖,皮膚變得黝黑了許多,面容堅毅。
唯獨不變的,也就是那稍微顯胖的身形。
青木學院的衆人,身穿着青色的衣衫,在馬小胖的帶領下登臺。
登臺之後,有三十秒的準備時間。
這時候,杜黑看見,馬小胖將衆人召集到了一起,似乎是在商議着什麼。
“這小子,還真有幾分隊長的模樣了。”
杜黑這時候心頭有些感慨。
時間,永遠是改變一個人最大的因素。
曾經那個一口一個黑哥抱大腿的小胖墩,此刻卻是成爲了其餘人眼中的可靠之人。
“我倒是要看看,這幾年下來,小胖的實力提升了多少。”
杜黑喃喃當中,比賽這時候也終於是開始了。
鑼鼓敲響。
馬小胖這時候持着盾牌,大步的往前走了些許,面色顯得沉穩無比。
而其身後,讓杜黑沒有料到的卻是,剩下的五人當中,只有着兩人上前。
“嘶,小胖這貨,是膨脹了還是真的自信。”
杜黑對於青木學院一方採取的策略,心頭有些驚異。
在他的印象裡,青木學院應該不是那種特別強悍的類型。
如今這般,顯然是有些超出預料。
不過,這樣安排的話,固然是顯得頗爲託大,但其好處卻是不言而喻的。
那便是,其餘的人,不知道剩下人的實力幾何,會什麼樣的技能。
這在進行到後續戰鬥的時候,可以佔得先機。
當然,這種做法,無疑也會令得與之對戰之人,心底怒氣上升。
畢竟,你出一個人,三個人,就想擊敗我們六人隊伍?
這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
大家都是年輕人,心高氣傲,自然忍不得這般的蔑視。
戰鬥起來,將會火力全開。
杜黑心頭嘀咕着,這時候擂臺上的戰鬥,卻是已經打響。
正如杜黑預料當中一般,對方的六人,此刻的面色盡皆是無比的憤怒。
反倒是此刻的馬小胖顯得無比沉穩。
馬小胖手持着的盾牌乃是一面圓盾,其階別應當是青銅高階。
這是大賽的要求。
最高使用青銅高階的武器裝備,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此刻,持着圓盾,馬小胖的眼眸陡然間微微的眯起。
前方,對面處,已經有了足足三人朝着這邊衝擊了過來,其中兩人是正面衝擊,一劍客,一手持巨錘的戰士,另一個人則是刺客,已經施展了隱匿之術,不知道其位置。
而在遠處,一名射手彎弓搭箭,弓弦上已經接連的匯聚了好幾根靈力箭矢。
元素師亦是開始施展技能。
“冰系元素師麼?”
“你們準備攻擊那個刺客,別給他喘息的機會!”
擂臺上,馬小胖一眼掃過,心頭便是已經有了對策。
眼看着,已經衝將到面前的兩人,馬小胖這時候面色一沉,驟然間低喝出聲:“準備,右邊三十米位置。”
身後,馬小胖的兩名隊友,盡皆應聲。
這赫然便是兩名射手。
下一秒,馬小胖驟然間,將手中的圓盾,朝着一處空氣位置砸去。
手中圓盾脫手,而馬小胖這時候,卻是大步向前,迎着已經攻擊而來的兩人而去。
伸手,手掌上有着清晰的靈力波動,凝實無比。
一手朝着巨錘接去,一手更是直接抓住了劍刃之上。
而這時候,被甩飛出去的盾牌,此刻卻是瞬間已經砸到了隱匿的刺客身上。
刺客很懵逼。
他顯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
但無論如何,此刻他暴露的事情,已成定局。
緊接着而來的,便是早已經準備好的馬小胖隊友的攻擊。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數根元素箭矢,便是齊齊的轟擊在了那名刺客的身體之上,直接將其淘汰。
但淘汰了刺客的同時,此刻的馬小胖卻是面臨着對方數人的集火攻擊。
在丟棄了盾牌的情況下,此刻的馬小胖,等若於赤手空拳。
雖然此刻的馬小胖已經接住了兩名近戰職業者的武器,但此刻對方的遠程職業者們,已然是準備完畢。
半空之中,層層的雪花覆蓋。
遠處,一根亮金色的箭矢破空而來。
臺下,杜黑的面色微微一變。
“這竟然是金屬性靈力凝聚的箭矢!”
射手系職業,最爲契合的靈力屬性,便是金屬性。
金屬性凝聚的長箭,擁有最爲強大的穿透力,可怕無比。
“小胖麻煩了呀。”
心頭瞬間閃過一絲念頭,杜黑實在想不到,現在這種情況下,馬小胖還能如何翻盤。
但,也就在這種想法,剛剛萌生。
擂臺上馬小胖卻是這時候低吼一聲,緊接着,一腳跺在地面之上。
“土之庇佑!”
地面瞬間裂開,從裂開的地面下方,瞬息,一抹泥土瞬間從馬小胖的腳踝位置蔓延而上,竟然是轉瞬間便是形成了一道盔甲一般。
箭矢破空而來,而這時候馬小胖身體周遭已經被岩層覆蓋。
岩石與箭矢相撞。
而後,箭矢就這麼直接破碎了。
反倒是馬小胖的渾身的靈力岩層卻是沒有受損。
“好精粹的靈力!”
杜黑的後方,一名看起來很壯碩的學員這時候不由的站起身來。
杜黑回頭,有些好奇道:“你也是土屬性的戰士?”
男子恭敬點頭:“是的大人。”
說完,男子頗爲感慨道:“不過,我不如他。”
“土屬性與金屬性,相互之間本沒有剋制效果。”
“但對方那金屬性凝聚的箭矢,卻是連那岩層都沒有破開,這太可怕了。”
“起碼這代表着,他的靈力精粹程度是對方的兩倍以上。”
杜黑微微點頭,卻是不在言語,而是繼續將目光看向擂臺。
此刻,馬小胖在抵擋住了對方的攻擊之後,手臂上再次覆蓋起了靈力,竟然是直接順着他所拽住的武器,朝着對方兩人蔓延了過去。
很快,馬小胖的手臂被岩層覆蓋,包括對方的武器,已經是連在了一起,宛若一體。
“這是要幹嘛?”
杜黑有些驚楞。
馬小胖如今的做法,雖然是徹底的限制住了敵人的行動,但無疑也是把自己給限制住了。
雖然,此刻那刺客被搞定了。
但對方好歹還有着三人。
僅憑青木學院的兩人對戰對方的三人,顯然是無比吃虧的。
除非,這剩下的兩名射手,也是那種極其強大的類型。
正愣神間,這時候,擂臺上出現的一幕,讓杜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馬小胖,居然就這麼,直接依靠這連接着的兩人,當做武器,大步奔跑着,朝着對方衝了過去。
至於天上的那些凝聚的雪花,卻是隻能讓他減緩一絲速度,根本沒辦法破開其防禦。
兩個武者被岩層連接着,舉在空中,好似馬小胖的手臂延伸一般,衝鋒起來,氣勢赫人。
“這傢伙~”
杜黑心頭卻是驚歎起來。
馬小胖的成長,比起他想象當中,還要巨大。
雖然此刻還停留在二階,但就此刻展現的實力,比起之前那以一對六的劍客也絲毫不差。
力量,直接碾壓了對方的一名劍客加上戰士的相加。
靈力精純的,更是可怕。
不過,杜黑這時候也算明白了,爲何馬小胖需要讓兩個隊友出手輔助了。
此刻,擂臺上馬小胖的力量很強,防禦很強,但速度……卻是很一般。
在對方四散開來,特別是還有冰系元素師的情況下,馬小胖被風箏了。
好在,這時候兩名隊友在遠處攻擊,進行限制,最終方纔拿下了這場戰鬥。
“這小子,現在的實力倒是不錯了。”
眼瞅着戰鬥結束,杜黑這時候心頭亦是感嘆一聲。
就剛纔的防禦強度,的確是有些可怕了。
……
戰鬥一場一場的持續着。
杜黑在原地觀看了一會後,沒了幾分興趣。
這些人再強,終歸也只是二階巔峰的實力,即便是實力不俗,能爆發出三階級別的強度,已經是誇張至極了。
而杜黑目前卻是實打實的四階實力,看個新鮮,也許還行。
但看得多了,也有些疲乏。
這時候,索性先回到會館當中,準備修行一番。
與兩個帶隊導師說了一聲後,杜黑便是兀自的離開了場館。
一路朝着場館走去。
杜黑這時候的眼眸,卻是微微一凝。
他看見了馬小胖。
或者確切說來,是整個青木學院的所有學員以及導師。
而且,兩人此刻間隔不到二十米,都是剛從武道館內走出,朝着會館方向而去。
這番相遇,讓杜黑心頭有些幾許意動。
他之所以,不去見馬小胖等人,一來是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那天的時候,會館裡面,人多眼雜,指不定就出一些岔子。
但現在不同。
其餘大多數的人,還在武道館當中,沒有離開。
而且此刻兩人卻是相距頗近,悄然間過去,知會一聲,沒有人會注意到。
杜黑麪具下的表情,略微有了些許的變化。
好片刻後,杜黑做出了決定。
他感覺,沒有必要這般糾結。
兩人長久未見,杜黑本就心頭有些悸動。
心頭既是已經有了主意,杜黑這時候不經意間,朝着青木學院的方向靠了過去。
杜黑的靠近,讓青木學院帶隊的副校長有些疑惑。
同樣疑惑的,還有着包括馬小胖在內的諸多學員。
不過,疑惑歸疑惑,諸人倒是沒有顯露出任何的不滿或者敵意。
而是頗爲有禮貌的對着杜黑微微的點點頭。
杜黑微微的點頭回應一番,大步的從衆人身邊路過,轉身,卻是朝着會館外而去。
但這時候,衆人當中的馬小胖,卻是整個人的神色都已經呆滯了。
就在剛纔,他腦海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很陌生,但所提及的內容,卻是讓他整個人的目光都有些驚楞。
這卻是杜黑,讓隨身跟着自己的五毛,進行了精神傳音。
而內容很簡單,只有那麼三句話。
“小胖,我是杜黑,不要聲張。”
“小白蘇醒了麼?其他人還好麼?”
“你先跟着他們回會館,然後找個機會來會館東側的那咖啡館吧。”
僅僅只是三句傳音,第一句話,自然是表明身份。
第二句話,則是對身份的一種佐證。
第三句話,則是杜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馬小胖的目光有些呆滯了起來。
他看向前方已經大步離去的身影,此刻卻是覺得越發的熟悉了起來。
“真的是黑哥?”
他跟隨着衆人朝着會館而去,心頭卻是在此刻掀起了波瀾。
很快,他回到了會館。
這時候,他朝着帶隊的副校長道:“大佬,我去上個廁所。”
……
咖啡館裡,杜黑盯着門口。
很快,他看到了馬小胖的身影。
此刻的馬小胖,還面露幾分懷疑之色。
直至,杜黑朝着他招招手。
他大步的來到杜黑身前坐下,還未開口。
這時候,耳畔傳來的聲音,讓他驟然間眼眸一紅。
“小胖,好久不見。”
這是如此熟悉的聲音。
眼瞅着馬小胖就要開口,杜黑這時候搶先道:“找個包廂吧。”
馬小胖這時候一愣,緊接着點點頭。
兩人換到了包廂當中。
杜黑這時候,方纔緩緩的摘下了面具。
“小胖。”
杜黑這時候微微一笑。
小胖的眼眶這時候徹底的紅了。
“黑哥!”
他緩緩的出聲,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這些年,跑哪兒去了!”
“我特訓回來,就聽說你不見了。”
杜黑擺擺手,輕聲道:“先不談我的事情。”
“先說說你們把。”
“小白他,醒過來了麼?”
這是杜黑,最爲關心的一個問題。
墨小白,畢竟當初是因爲自己才如此的。
馬小胖聞言,回答道:“小白他,在我回到學院的那一年,已經清醒過來了。”
“不過他……”
“他沒辦法修行了。”
“經脈太過於脆弱,加上本身體質因爲昏迷太久的緣故,也已經廢了。”
“他現在,依然在縣區當中。”
“只不過因爲身體太過於虛弱。”
“連一些普通的工作都沒辦法做。”
“好在每個月學院都會給他一筆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