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溪的問題,盧生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不過無限接近於···零。”
“其實說什麼相性不合,靈、肉不匹配,又或者天劫臨身,易受天道反噬,都是虛的。這些困難固然存在,但是也都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諸天萬界各種解決這些問題的手段和手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真正的困難在於,從凡人到真仙的轉變,那是一種由始至終,從內到外的昇華。必須純粹心靈,這種純粹並不是指,變得單純或者單一,而是對自身之道,有一種絕對的信念。”
“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只不過結論卻是有的,那就是基本上,沒有天魔可以做到,因爲道不同。”盧生最後有些含糊的總結。
盧生解釋的不清不楚,林溪卻聽的明明白白。
他畢竟也是有刀心的特殊天魔,之後還重修成了武魔,不敢說獨一無二,但是也絕對稀有。
原本林溪對真仙級的猜測是,將身體、心靈還有意志、真元,都修煉到了人間巔峰之後,在天地的幫助下,聚勢蛻變,從而破凡成仙。
這個猜測不可謂錯誤,但是也不算全對。
而其中,定然還有拷問心靈,拷問大道所屬之處。
所以,哪怕是林溪修了刀心,心靈和意志方面沒有問題,這條路也是走不通的。
因爲他的道,並不是凡人的仙道。
而是天魔的混沌之道。
底層修行者,無論是凡人還是異類,道在他們身上的痕跡,都是隱匿不顯的。
但是特殊情況下,卻還是可能被逼露幾分。
“仙道和天魔大道···看起來像是一體同源,其實還是有蠻大差別的。看來我的構想,是真的走不通了!”想到這裡,林溪嘆了口氣。卻沒有太失落。
轉而又想到了盧生提出的幾種可能性。
雖然成功率都不高···。
所以,天魔修行,實屬高危。
想要一路單純的靠吞,就走到頂端,實在是有些過於天真了啊!
不再糾結突破的問題,既然知道了方向,那就朝着方向努力就是了。
轉念將視線,迴歸當前就要面對的問題上來。
“你們···打算怎麼做?”林溪倒是好奇起來。
就目前來看,雖然盧生他們的處境,還談不上很危險。
但是歷來都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狂識城主虛秉不解決,他們永遠都無法安生。
盧生道:“這一點,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就是找一個八字純陽,又修煉了純陽功法的女子與楚門結合,再由我們七個一同發力,將屬於魂器的部分逼出去,封印在女子體內。”
“八字純陽的女子,還要修煉了純陽功法,能夠容納你們體內的魂器···那至少也得有元嬰境界。找的到嗎?”
一般來講,八字純陽的,都是男性。
即便是有女子八字純陽,也多早早夭折。
而且女子純陽,多女生男相。
若是還修煉了純陽功法,稍有運功不慎,就會導致外形出現鉅變。
典型情況就是肌肉發達,體毛···包括鬍子旺盛,皮膚粗糙,身形魁梧···。
所以,即便是能夠找到合適的對象,那外表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一言難盡。
“如果實在找不到···其實男性···也可以!”盧生表情古怪,卻又不得不忍住噁心說道。
林溪驚了!
“當然,一切要出於自願,如果不是楚門自願的,那麼他的靈臺很難徹底放開,我們七個強行推動魂器,順着某些東西的轉移出體,很容易將他的靈魂一柄打碎,推出體外。”
“雖然我們七個各自都相對完整,但是我們卻是依附於他存在的。如果連他都沒有了,那我們也就很快消亡了。”盧生倒是不擔心,因爲自己爆出底細,就會有什麼危險。
事實上···他即便不說,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林溪還不能自己推斷出來?
故弄玄虛的把別人當傻子,還不如直接坦白一點,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所以,你們是想我,找一個八字純陽,修煉了純陽功法的女子,與楚門真心相愛,然後再在感情最佳時,水乳交融?或者···男子也行!”林溪說道。
盧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後說道:“最好是女子,畢竟···男子的話,操作力度太大了一些。”
林溪無語的看着盧生。
如果是不限男女的話,人選倒是不愁的。
畢竟央荒大界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世界,各種各樣的人才數不勝數。
找幾個八字純陽,還修煉純陽功法,有一定層次的修行者,其實也沒多難。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很難勉強啊!
男上加男,就更難了。
“而且,現在楚門有對李玄真動心的跡象,這可不妙!”林溪驟然想到了這一點,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慨。
易等莫名的感覺有些念頭煩躁。
這對於一個成熟的天魔而言,本是不應該出現的。
雖然作爲天魔時,外形滑稽,更莫名其妙的成爲了女兒奴。
但是他也畢竟是天魔。
早先也經歷了許多,並不是什麼‘真小白’。
若是真的,單純的把他當做了工具魔,那即便是林溪,也有可能翻車。
“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易等對林溪問道。
這是試探。
對於易等而言,威脅來自於兩個方面。
此界真仙,以及···同類林溪。
當然,他認爲的林溪,叫做‘安遠’。
“是很不對勁,最近咱們兩似乎太順了,雖然剛開始都不容易,但是現在太順了。”林溪沒有一口否決,而是順着易等的話往下瞎扯。
易等緊皺着眉頭,他覺得林溪說的有道理。
但是道理歸道理,莫名的還是覺得不對。
“咱們是不是應該把進度再推一推?”易等好像是跳轉了思維,將話題扯了回去。
“我還是覺得,咱們有些不務正業。李玄真那檔子事,推到一定程度,任其發展便可,咱們有必要繼續參與,還參與的那麼深入嗎?”易等問道。
顯然,易等有回神的徵兆。
他似乎是在懷疑,林溪在忽悠、誤導他。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那這樣···我繼續推動李玄真這條線,引出李天行,再利用李天行,讓央荒大界···至少太玄門亂上一亂,吸引注意力。”
“而你則是繼續加大力度,搜尋目標,找到目標後,咱們一起行動。”林溪說道。
察覺到林溪這麼好說話,易等先是一喜。
緊接着心中卻又懷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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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思維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要說繼續懷疑或者斟酌,就顯得既矯情又作。
畢竟說要推動的是他。
但,畢竟林溪答應的這麼爽快,似乎有一種‘兄弟,困難我來,好處你上’的豪爽與義氣,這就不自然了。
天魔嘛···哪來什麼義氣?
“兄弟!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感謝你?”易等語氣之中,情緒充沛道。
“別說了,都是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畢竟你女兒也還叫我一聲爺爺,我幫你是應該的。”林溪回答道。
易等聞言,怒火攻心。
我特麼拿你當表面兄弟,你竟然想做我爸爸?
不過林溪的表現,更令易等心中不安。
已經證實了,林溪一定另有打算。
所以易等決定,主動出擊,搞點事情,試探林溪。
另一邊,林溪當然是故意露出破綻的。
還是那句老話,天魔和天魔之間,哪裡來什麼信任?
所以,無論是是否露出破綻,既然易等開始懷疑了,那麼就一定會懷疑到底。
謊言編的越是天衣無縫,越顯得心虛。
索性,林溪便給他一通胡扯,還能對易等起到一定誤導作用。
楚門,從‘昏睡’中緩緩的甦醒過來。
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個青年修士,就盤腿坐在他的身邊。
而他自己則是躺在一塊大青石上。
一隻靈雀,還趴在他的胸口。
楚門下意識的就要按住。
“別動!這隻音靈鳥,是泰石峰烏長老的寵物,你傷了他一根羽毛,他就卸了你一條胳膊。”青年的聲音,冷淡的從一旁傳來。
楚門手一僵,看着自己胸口的那隻鳥兒,緩緩的坐起身來。
那鳥兒也不怕人,繼續跳着,飛到楚門的頭頂,然後噗嗤···。
留下了一灘帶着青色和棕色夾雜的半稀物體。
楚門表情僵住了,隱隱有抓狂的痕跡。
“你有福了,音靈鳥千日不食,體輕氣清。所以它的糞便,其實是一種靈物,吃了之後,有一定改善資質的作用。而且···這算是一種賜福,雖然是謠傳,不過···據說被它的糞便擊中的人,會有好姻緣尋上門。”
楚門看着一本正經說道的青年修士,表情僵硬,不知該作何表情是好。
吃屎是不可能吃屎的,天賦再差···也不能吃屎。
但是好姻緣···麼?
楚門的臉上盪漾出癡漢般的表情,他果然想到了李玄真。
看着楚門的表情,林溪心中有數了。
看來,還得先斷了他這方面的念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