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候格外煎熬，時間似乎都被拉長了一般。
好在曲澗磊一直沒有感覺到分身出問題，倒還能沉得住氣。
十幾個小時之後，空間又是一陣波動，團級艦終於又現身了。
小湖第一時間傳來了信息，「還好抗住了，不過裡面確實兇險。」
團級艦這麼一現身，周圍空間的能量又是一陣波動……
半個小時之後，兩艦終於對接成功，藉着團級艦的掩護，曲澗磊迅速地收起了1314艦。
收起星艦後，空間能量的波動還沒有停息，此刻再進入空間亞層，可能引發一些後果。
正好團級艦也高強度運行了十來個小時，大家正好等待一段時間，以免發生疲勞性損傷。
在這個過程中，大家回放了團級艦遭遇的情況。
星艦進入空間亞層之後，一直行駛在一片陰暗中，多少有一點光，但也僅僅是聊勝於無。
儀表盤顯示，星艦的速度明顯地降低，應該是能量的密度過大導致的。
儀表盤還顯示，星艦的防禦系統在大力輸出，顯然受到了力度不輕的攻擊。
同時儀表盤顯示，星艦出現了頻繁的輕微位移。
也就是說它受到的攻擊，不僅僅是能量的擠壓，還有亂流的裹挾。
所幸的是，雖然受到了相當的干擾，星艦並沒有迷失方向，而是筆直地向前飛去。
這樣的航行，持續了五個小時，終於眼前一亮。
不過這個亮度，也就類似於少女星域，灰濛濛一片。
倒是星艦受到的攻擊大爲減輕，速度也提升了起來。
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從視野也能看到一些碎片和隕石。
星艦向前飛了一個來小時，沒有發現異常的攻擊，這才這返回。
曲澗磊看完之後，忍不住微微頷首。
「幸虧在裡面探索了一個多小時，否則外面的能量波動還沒停，太容易出事了。」
而營養劑看到的則是，「有人工智能真好，這些儀器的記錄，跟親歷也沒什麼區別。」
大頭蝴蝶轉了半圈，忍不住吐槽，「當然好了，損失的又不是你。」
就在這時，尺子又跳動了一下，「那是撿到個什麼……感覺有點熟悉。」
原來小湖在經過通道之後，在探查的同時，還操控着機械臂，抓取了一件殘片。
曲澗磊發出指令，不多時，那片殘片就被傳送帶送了過來。
殘片是標準的圓弧狀，看起來像是一個空心球體被打爆，剩餘了不大的一片。
只從形狀上分析，就知道這應該是受損的人造物品——或者是其他智慧生命製造的。
與此同時，有電子合成音響起，「已完成消毒，確定沒有能量輻射。」
聽到沒有能量輻射，尺子上傳出一道神識——夕照跟其他人一樣，也非常警惕神識受損。
神識一閃而過，夕照的情緒猛地波動了起來，「沒搞錯吧，竟然是玄金？」
「玄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它的情緒，「那是什麼？」
「本方世界沒有出產，」夕照很乾脆地回答，「在修仙界，是跟靈石一樣的硬通貨！」
大家在瞬間就理解了它的心情：那豈不是說，這個空間亞層裡，可能存在靈石？
賈老太聞言輕出一口氣，「那還好，我以爲，裡面依舊在少女星域的範疇。」
她有這樣的猜測，一點都不奇怪，裡面的狀況真的跟少女星域很像。
而且大家看到的陰暗通道，未必就是通向空間亞層的，沒準是跟躍遷一樣的情況。
說到底，廣袤的星空中，各種未知的奧秘太多了。
朵甘也有同樣的擔心，而且她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希望通道那邊，別是異空間吧。」
「異空間也沒什麼不好的，」尺子又微微抖動一下，「小心點行事就是了。」
曲澗磊扭捏一陣，纔在小湖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發問。
「那個……跟靈石一樣的硬通貨，是上品還是極品靈石？」
這個財迷的傢伙，竟然讓我問這樣的問題，好像我有多見錢眼開似的。
要不是看在大頭蝴蝶剛剛冒了一次險的份上，他纔不會問出這麼羞恥的問題。
「上品靈石？」夕照冷哼一聲，「你想多了，用中品靈石買它都不多見！」
「聽起來也就那麼回事，」營養劑出聲了，「應該是神文修煉者留下的殘片。」
「真不止是那麼回事，」夕照很認真地表示，「問題的關鍵在於，玄金不是這麼用的！」
用它的話來說就是，玄金在修仙界，主要用於打造兵器，或者特殊用途的法器。
在這些用途中，玄金並不是主材，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珍稀材料之一。
至於說玄金的特點，夕照再次展示出了它「樣樣都懂，樣樣稀鬆」的修仙知識。
「我不確定玄金的具體作用，不過幾乎沒有純粹用玄金打造的物品。」
「這殘片是個空心圓球的一部分，那麼基本可以斷定，原主人打造這東西是爲了裝嗶。」
接下來的等待，就沒有那麼煎熬了，不知不覺，又是半天時間過去了。
眼看周邊的能量波動逐漸減弱，團級艦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再次進入空間亞層。
進入的詳細經過也無須重複，五個多小時之後，星艦穿過了昏暗的通道。
又前行了一段時間，夕照表示，「出去看看吧，感受一下有沒有靈氣。」
其他人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於是一起出了星艦。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感知了半天，大家也沒有感受到靈氣。
然而夕照並不氣餒，它甚至有點開心，「我能感受到，這裡並不排斥靈氣。」
「所以咱們現在，還是努力找修仙者的遺物吧，沒準真能碰上靈石。」
可是，修仙者的遺物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空中各種碎屑倒不少，曲澗磊讓小湖盡力收集——能殘存到現在的碎屑，起碼都夠結實。
在蒐集的過程中，小湖甚至又發現了一小塊玄金殘骸，也是圓弧狀的，只是稍微小了點。
不過收集了沒多久，曲澗磊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我這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收破爛？」
老天爺，你這不是玩我嗎？無非是開局撿了幾年破爛，就把撿破爛的天賦給我點滿了？
但是小湖不同意他的想法，「這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呀，你到底會不會過日子？」
「這裡這麼大，」曲澗磊不耐煩地表示，「先去看看有些什麼完整的好東西吧。」
星艦又向前行駛了多半天，猛然間前方出現了一座大陸。
不是隕石，因爲隕石沒有這麼大，直徑近萬公里。
但也不能算星球或者星體，因爲這兩者自帶引力，生活在上面，沒有上下之分！
可是這一座大陸，是有上下之分的，一邊是個底座模樣，另一邊則是起伏的山巒。
山巒上還有一些破敗不堪的建築，基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但是隻看殘餘的輪廓就知道，毫無疑問都是智慧種族修建的，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甚至在山巒
上，還能看到一些植物的殘骸，只不過基本上也都是化石模樣了。
「咦，這山有點意思，」朵甘的眼睛一亮，「竟然還有殘存的河道，看來也有不少人住過。」
「這也未必是普通人的居所，」夕照冷冷地表示，「修仙者裡可是有很多類似修煉場所。」
「這麼一座山，甚至不夠出竅大能一個人用，誰還有資格混吃混住？」
「了不得是幾個元嬰帶上一些其他人，當做隨時修煉的處所，也就是了。」
曲澗磊思索一下發問，「這應該不算隨身洞府吧？」
尺子跳了一下，「通常情況下，隨身洞府可大可小，就像天鉤的那廝……」
「眼前這玩意兒……實在看不出洞府的模樣，不過如果有人願意這麼稱呼，那也隨便。」
「仔細搜一搜吧，」朵甘出聲了，臉上有着明顯的興奮，「感覺帝國沒人來過。」
山巒上有稀疏的空氣，還能遮蔽一些能量亂流，大家索性肉身飛了出來。
不過他們還是不敢肆無忌憚地使用神識——鬼才知道這裡會有什麼。
大半天之後，穆光第一個發現了情況，「這裡有種植園……可惜已經徹底荒蕪了。」
他的專業就是考古，再加上自身是木屬性，對種植園的感知很敏銳。
大家湊過去看一下，還真是如此。
一片佔地足有十來平方公里的丘陵，上面有明顯的耕種痕跡。
哪怕植株都已經消失，也不能徹底掩飾當初的規劃。
尤其有意思的是，這十幾平方公里的丘陵地帶，有非常天然的掩飾，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不過曲澗磊關心的不是這個，「沒有陣法的痕跡嗎？」
大家再一找，不但找到了陣法的痕跡，還發現了若有若無的靈氣！
如此一來，種植園的衰敗經過，就很清楚了——這裡除了自然掩飾，還應該有遮蔽陣法。
從理論上講，應該還存在聚集靈氣的陣法，否則那些靈植憑什麼成長？
只可惜隨着光陰的流逝，聚靈陣和遮蔽陣法相繼被毀了——很大可能就是靈石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