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聽到穆光的問題，愣了一愣，然後回答道，“他想跟賽爾的股東共進退。”
“假話，”穆光毫不猶豫地搖頭，“他肯定有想法，只是你沒聽懂。”
然後他看向少爺，“你鬼點子多，說一說是怎麼回事！”
少爺遲疑一下表示，“我感覺他的意思是……擔心別人攀咬！”
這纔是最合理的推測：都是賽爾的股東，別人都出了這麼多，你出得少，算怎麼回事？
能成爲賽爾股東的，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一個含糊的！
論起找關係，沒有誰會覺得自己關係差很多。
在少爺看來，蘇拉爾真的未必會懷疑圓圓的實力——畢竟是他水某人介紹的！
水氏集團跟數字魅影有瓜葛，這在覈心圈的部分高端圈子裡，已經不是秘密了。
少爺甚至認爲，蘇拉爾沒準都猜到了圓圓的真實身份，但還是沒問條件就拒絕了。
這會是因爲什麼？想都不用想，他承擔不起來自同事的壓力！
大家都交一樣份額的錢，那真沒什麼可說的——大氣候如此。
可是唯獨你少交了，那麻煩會一波接着一波！
來自外部的麻煩也還好一點，但是內部的攀咬，真的不好處理。
所有人都想減免費用，爲什麼唯獨減免了蘇拉爾的——是我家的關係不夠硬嗎？
這種事情真的太難處理了，當事人會尤其難受，真正的裡外不是人那種感受。
“呵呵，”穆光一聽就笑了，“還真是年輕啊。”
他不是說少爺，而是說圓圓——其實蘇拉爾的心態，並不難揣摩。
只不過，也只有核心圈才玩這些，在覈心圈外，高階覺醒者更看重念頭通達。
起碼營養劑就聽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她反而哼了一聲。
“他有苦衷？誰活得就那麼輕鬆……還是看不起數字魅影啊。”
然而，少爺一聽，就有點心裡打鼓，忍不住小心地敲一敲邊鼓。
“大人，咱們說成啥，也不能支持戴森吧？”
“支持戴森？”營養劑嗤之以鼻，“他們也配？”
這也是他們的行事風格，只要賠償到位，舊賬翻篇好說，化敵爲友卻還真不容易。
然而，過了一陣，穆光卻又出聲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假裝支持打壓賽爾？”
少爺聽得就是一番白眼：你們這是……內部有不同意見？
不過穆光卻是別有所指，“打壓賽爾是讓他們多付出，不代表要支持戴森，你聽明白了？”
“哦，”少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眼珠子開始轉動，明顯是在盤算什麼。
曲澗磊看着他倆，心裡有點哭笑不得：這兩位玩起歪門邪道來，還真的是心有靈犀。
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逼上梁山”的典故，憑良心說，他不希望這種風氣蔓延開來。
於是他輕咳一聲，“算了，人家無意，咱也沒必要強迫，省得壞了數字魅影的名頭。”
雖然只是一個馬甲，但是有可能的話，還是珍惜一下名聲的好。
穆光訝異地看他一眼，他可是清楚，蘇拉爾的法器，是老大爲嫡系的本特利預定的。
如若不然，他也沒必要盤算這種下作手段，“那就這麼算了？”
曲澗磊想一想，“靜觀其變吧。”
少爺卻是又想歪了，於是找到穆光悄悄商量——他覺得這位懂得變通，跟自己能談得來。
“老大這意思，是不是說咱倆可以悄悄做，他假裝不知道就好？”
曲澗磊的神識正在四處閒逛，聞言很無語地一翻白眼：真把我當成假仁假義的宋江了？
總算還好，穆光是很有主見的，“別這麼想，老大從不玩虛的，你可千萬別自作聰明！”
“我就隨便問問，”少爺也是從善如流，而且他還有理由。
“其實打壓賽爾，也算變相幫戴森，設計這種方案，我心裡都有點不得勁兒。”
穆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你還那麼積極……”
“我這不是想討好你們嗎？”少爺沒皮沒臉地回答，跟數字魅影這麼說話，不丟人！
正經是他有點好奇，“老大說的靜觀其變……估計會有什麼變化？”
“這我哪兒知道，”穆光隨口回答，“還是催一催營級艦吧。”
列格是真被嚇得夠嗆，及時送來了一百億現金，又約定了時間升空取貨。
少爺做爲見證，也會跟着前往，他還特意問曲澗磊，要不要坐自家的星艦。
曲澗磊自然也不會客氣，坐了少爺那艘著名的四不像星艦，跟列格的星艦在太空匯合。
營級艦也被安置在太空深處，是官府觀察不到的區域，兩艘星艦光趕路就用了十天時間。
到了地點之後，曲澗磊等人又用了一天時間檢查，確定上面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香雪出面，表示自家正式接收了營級艦——你們可以離開了。 列格走得很乾脆，少爺卻是表示：你們不是還要等賽爾事件的後續嗎？
其實曲澗磊也只是隨口一說，不過賈老太認爲，可以跟進觀察一段時間。
而且這一次來核心圈，其他人都還沒有好好逛一遍，生活也不該只是修煉和戰鬥。
穆光也贊同這個觀點，“這只是賽爾開始感受到壓力，後續的發展，值得關注一下。”
圓圓也表示支持，“老大說的，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正好還沒逛過核心圈！”
既然大家都這麼想，曲澗磊點頭同意了，“不過這艘營級艦……不能留在覈心圈。”
營級艦實在是太扎眼了，一旦被發現，在覈心圈絕對會被羣起而攻之。
於是少爺只能駕駛着四不像先行離開。
曲澗磊一行人開着營級艦，通過躍遷來到了刀鋒星域。
他們用了五天時間，找到了一個不算大的星體，直徑也就一千公里左右。
除了溫度不合適，重力什麼的也不宜居，更別說還沒有空氣。
然而這是沒辦法的事，那些相對合適的星體，很多都上了反抗者的清單。
就算沒上清單的，誰又能保證，沒有被人盯上呢？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還是選擇那些沒空氣、大小和重力也不達標的星球。
在大家開鑿倉庫的時候，曲澗磊測試了自己製作的至高級火球術符籙。
他要賈老太幫忙配合，測試了一張之後，感覺……追蹤能力還是差點意思。
可營養劑對符籙的評價不低，她認爲自己剛進階至高的那陣，發出的火球術不如這個。
曲澗磊也不知道，她這算是誇獎還是寬慰自己，反正他是不太滿意。
剩下兩張火球術符籙，清弧也測試了一張，最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算省事。”
聽她的話就知道，對這火球術的評價也不算高，畢竟她在金木雙屬性上的趨同性都很強。
要說還是穆光最實際，“有總比沒有強，老大你覺得差點意思，那張火球術給我吧。”
曲澗磊隨手給了穆光，他製作符籙，可不就是爲了提升大家的戰力？“記得謹慎使用。”
符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聯邦，雖然大家都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叮囑一番。
三張符籙沒了，而這裡的條件，並不適合繪製符籙。
曲澗磊正在琢磨，應該如何改進符籙的時候，圓圓找了過來。
“老大，營級艦就這麼藏在這裡，不擔心丟失嗎？”
“當然擔心，”曲澗磊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在小行星帶的庫存，後來居然被人打炸了。
“可是沒辦法，這星艦太敏感，不能像不祥之艦那樣四處遊弋。”
“我倒有個主意，”圓圓的眉頭一挑，“咱們打上‘數字魅影’的標好不好？”
“咦？”曲澗磊聽得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此前他沒有往這方面想，只是承襲了以前的思路，把東西藏好就對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團隊已經成長起來了，數字魅影也打出了赫赫的名聲。
說到底，時移世易，他不能再用老一套的思維方式了，應該學會與時俱進纔對。
生命本身，就應該是一個成長的過程，而不是故步自封抱殘守缺。
艦體上打上數字魅影的標誌，確實好處多多。
就算被人發現，對方也要掂量一下，敢不敢動這艘無人的星艦。
當然，如果真有人敢動，只要被曲澗磊抓到，肯定不會客氣了。
就像這一次接收營級艦，不是列格動歪腦筋，團隊又怎麼可能多出一百一十億的收入？
不管怎麼說，打上標誌總比沒打強，這就夠了。
於是曲澗磊開始給營級艦刻印標誌，不是那種塗裝能覆蓋了的。
到了現在，團隊的儲物裝備很多，什麼材料都不缺，操作起來很方便。
標誌除了有“數字魅影”的字符，還有一個抽象圖案。
圖像是由“0、1、-1”的變體符號組成。
帝國的數字體系是三進制的，這種抽象圖案正好象徵數字。
曲澗磊在艦身刻印了多個圖案，“以後這就是數字魅影的徽標了！”
這個決定有點兒戲，不過大家也任由他折騰，無非是個馬甲而已，老大你開心就好。
除此之外，曲澗磊還放了一個緝私終端在營級艦內，讓小湖駐留了一段子程序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