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糙……”曲澗磊摸出一根菸來正要點着，聞言手一抖，差點把煙掉到地上。
“你跟反抗者陣營有那麼大的仇嗎？”
“沒仇！”營養劑非常乾脆地回答，“我一個小小的A級……配嗎？”
我就喜歡你這種擺得正位置的！曲澗磊點點頭，我也擺得正自己的位置！
“咱倆都不配，所以至高之上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可是我總想爲大人做點什麼，”營養劑表示，“至高之上，有什麼值得琢磨的？”
“跟你說不明白，”曲澗磊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不過想到對方神通廣大，他還是補充了一句，“至高之上的屍身……我也要！”
營養劑怔了一怔，然後又輕聲嘟囔一句，“還說不是吃……”
“我說了，我最討厭吃人！”曲澗磊心裡冒出了一團火氣。
“我是通過研究那些屍身，分析他們的進階思路，懂嗎？”
“不懂……纔怪！”營養劑呲牙一笑，“人會說假話，屍體不會騙人，是這個意思嗎？”
“想不到你還懂得樸素的唯物主義，”曲澗磊翻個白眼。
“你小子這些經歷，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給你句忠告，別學自己不能駕馭的知識！”
“如果你找我來，只爲說這點……桑特的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然而，營養劑卻搖搖頭，“這不是正事，就是想着怎麼也上百億……賺點外快不好嗎？”
“你倒是眼高，”曲澗磊哼一聲，很乾脆地表示，“說正事！”
“正事……就是邀請大人，前往少女星域一行，”營養劑笑着發話。
“我在那裡有點門路，也發現了一些有潛在價值的提防，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少女星域……曲澗磊對這個詞，已經有點麻木了。
自打他全面接觸帝國社會之後，聽到太多人提起這個地方了。
毫無疑問，這裡絕對充斥着各種奇蹟，但是也有數不盡的危險和罪惡——尤其是後者！
包括他們現在所居住的基地的主人——這一片荒原，是海音家族的產業。
當初萊茵都說過，她在少女星域有些關係。
而曲澗磊也曾經認真考慮過，藉助她的關係，去那裡淘換點什麼。
只不過後來雪野星出現了鬼修，帝國開始徹查至高。
然後，無數至高又涌向了鬼修的誕生地少女星域，希望能得到意外的傳承或者機緣。
這麼一來，一切就都亂套了！曲澗磊也暫停了少女星域之行的打算。
而現在，營養劑舊話重提。
憑良心說，曲澗磊相信營養劑，勝過相信其他任何人！
說起來有點怪，不管是土夫子的阿莫林，還是身懷分身之術的帕拉梅拉，都還值得信任。
這倆都是至高不說，也都對少女星域非常熟悉，還跟他有過相當程度的合作。
這倆都邀請過他，去少女星域尋找機緣，但是被他無視了，而營養劑只是一個A級。
但是曲澗磊就更願意相信營養劑，覺得他更可靠。
這個原因跟修爲無關，純粹是營養劑做事太到位了。
——只要是他答應過的事情，就沒有兌現不了的，而且從來不給人“勉強”的感覺。
試問，誰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合作呢？
底牌什麼的，營養劑沒說過，但是肯定有——沒底牌就混不到這個樣子，只是人家不提。
所以這就是口碑的重要性了，曲澗磊覺得，營養劑能給自己很大的可信度！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話，“有目標嗎？”
“沒有，”營養劑搖搖頭，回答得居然理直氣壯，“不過有幾個座標，還有點搞頭。”
不至於這麼不着調吧？曲澗磊有點愕然，我花了九天時間趕回來，你給我玩這麼一出？
沉吟了一下，他還是問了一句，“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營養劑怔了一下，然後笑着點頭，“果然是瞞不過你。”
然後他面色一整，正色發話，“本來不着急去少女星域，但是桑特死了……最好避一避。”
曲澗磊沉吟了起來，豪華星艦是營養劑安排的，對方順藤摸瓜找到他很正常。
關鍵是桑特真的死了，事情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曲澗磊不會後悔殺死了桑特，殺人者人恆殺之，就算將來輪到他，他也不會抱怨。
他出聲發問，“給你帶去麻煩了吧？”
“這個倒無所謂，”營養劑搖搖頭，“我先一步跑到這裡了。”
“不過這裡也不安全，還是儘快離開……那幫人不但難纏，也噁心得很。”
看得出來，他不是很怕對方，而是有一些不耐煩和不屑。
這個需要跟大家商議一下！曲澗磊做出了決定。
不過緊接着，他又意識到了不妥，“對方怎麼能找到這裡來？難道是萊茵……”他們目前是在海音家族的遮蔽下，對方如果順藤摸瓜，只能盯着營養劑的行蹤。
而這傢伙神出鬼沒的，就連曲澗磊追蹤起來都費事——當然，這也是他不想較真。
所以順着這個邏輯分析一下，對方身後是誰，就呼之欲出了。
而且此前萊茵真的很難碰到，各種的忙碌，現在卻是專心服務己方一行人。
“對，我也跟着那位，”營養劑很乾脆地點頭，“我跟那位的關係，比萊茵還要好。”
怪不得！曲澗磊點點頭，忍不住又好奇地問一句，“不知道那位大人怎麼稱呼？”
“抱歉了，”營養劑一攤雙手，很坦然地表示，“您二位我都惹不起，別難爲我成嗎？”
“不過那位的意思是，該知道的時候，您肯定會知道，她也……有反噬的煩惱。”
“我去！”曲澗磊聞言，看着營養劑的眼神都變了。
“你還真敢議論啊，這關係得好成什麼樣？”
營養劑不以爲然地回答，“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吧？這是所有至高之上都清楚的秘密。”
“如果我要否認，反而會讓人生出疑心，不如直面這個問題。”
曲澗磊聞言點點頭，他欣賞營養劑，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此人做事實事求是，不玩虛的。
他忍不住又問一句，“你知道不知道，這位遭受的反噬是什麼類型的？”
“不會吧？”營養劑驚駭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這這這問題……你都敢問出口？”
很顯然，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一次，就輪到曲澗磊不以爲然了，他很隨意地回答。
“這有什麼不能問的？反噬是客觀存在的，遮着掩着就能當沒有嗎？”
“正經是面對問題，並且嘗試解決問題，這纔是正確的態度。”
營養劑默然，過了一陣才發問，“大人的意思是，有可能解決掉反噬的問題？”
“這我哪兒敢應承下來？”曲澗磊很淡然地笑一笑。
“我只是認爲，要有積極的心態，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不努力一定沒有結果！”
營養劑眨巴幾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大人你好像……很精通神文和原初之路？”
曲澗磊知道瞞不過對方，但也不會直接承認、
“帝國這麼大，誰敢說自己精通？我這麼問，也是考慮自己未來衝階要面對的困難。”
“要面對的困難……”營養劑輕聲嘟囔一句，不知道爲什麼，他看起來有點不以爲然。
然後他又問一句，“那我跟那位說一句……大人你有興趣出手幫忙？”
這根本不是興趣的問題好吧？曲澗磊思索一下，正色回答。
“主要是我的團隊也承蒙那位多次照顧，人總要懂得感恩的，對吧？”
營養劑聞言笑了起來，“這倒不必，那位幫你們，也是信手爲之，人家不會在意。”
曲澗磊很乾脆地回答，“在不在意是他的事，感恩與否是我的事，兩者不矛盾。”
“嗯，這個倒是，”營養劑聞言點點頭，“我會向那位大人彙報的。”
然後他又出聲發問，“大人你採購那麼多大型計算單元，就是爲了推算這些嗎？”
“嗯，”曲澗磊點點頭，以對方的消息能力，自己這點信息，實在不可能瞞得過去。
所以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既然是科技時代，當然要利用好各種工具。”
“包括我教你的瞬閃身法，都是大型計算單元一點一點推算出來的。”
“哦，”營養劑聞言點點頭，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發問，“大人，還需要計算單元嗎？”
大頭蝴蝶瘋狂地轉動了起來，“要，當然要！”
曲澗磊沉吟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無功不受祿……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至高之上能拿出來的計算單元，肯定差不了吧？
營養劑不以爲然地搖搖頭，“大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您有心幫那位解決問題，那位肯定也不會佔您的便宜，準備點順手工具算多大點事？”
曲澗磊聞言趕忙一擺手，正色發話，“我可不敢說能解決了問題，只是有這個心意。”
“我懂，”營養劑很乾脆地點點頭，“有這個心，其實就很難得了。”
“而且帝國能解決這些問題的，我感覺除了大人……其他人都差點意思。”
“這點小費用，對那位真不算什麼，不過我也不敢拍板，還得先請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