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往前走,這裡依舊是荒地,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找得到的線索,最後走了一圈,我們又繞回到了上回發現我的那條公路邊上,走了這麼長一截,竟然什麼都沒有,而且我自己也覺得疑惑了,上回那感覺很真實的,根本不是幻覺什麼的。
單蘭金說我這下總該信了吧,他讓我仔細回憶着細節,看看是不是我們有什麼遺漏,方向和地方是肯定沒有錯,可是爲什麼老媽就能輕易找到,而我們就不行。單蘭金接着猜告訴我,我們來這裡不單單是要找我說的那個滿是紙人的屋子,還要找另一個地方,看來也是找不見了。
我問是什麼地方,單蘭金說昨天他就讓人火速去查我說的那個送水工,以及我喝的水的品牌,很快就查到這個水的地址就在這一帶,而且詳細地址就是剛剛我們站着的那塊荒地,可是那裡連鬼影都沒有一個,又哪來來的礦泉水廠。
我倒是有些吃驚,說那水也是這裡產的,這水我喝了將近三年,想不到竟然是一個連廠址都找不到的地方,送水的員工竟然是一個嵌在我家裡的死人,更巧合的是,竟然和我迷迷糊糊之中被帶來的地方是一個,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現在我已經不相信巧合了。
本來昨天我還以爲這件事是有些獨立的,想不到馬上就這樣又被串了起來。而起也怪不得我身邊會不正常,整天都喝這種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水,能正常得起來麼。
我們發現不了什麼,只能原路返回回去,可是這原路回去之後,路就有些不同了起來,走下荒地之後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條小路,我看着眼熟,單蘭金說剛剛來的時候也沒有,於是兩個人就順着小路走,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就有了上回我看見的小樹林,我說就是這裡,我記得,單蘭金望了望身後,身後像是忽然起了霧一樣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見有什麼,他說我們這算是走進來了。
穿過小樹林,果真就到了上回我說的那屋子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排屋子前,說是一個村莊吧又不大像,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挨着,有種孤零零的荒棄感,我指着眼前的這間屋子說,就是這裡了。
屋子的大門是半開着的,與我上回離開時候的模樣沒什麼區別,我們進去的時候將門又推開了一些,來到院子裡,上回我也沒注意看,這回看見院子裡堆着很多竹
子,應該是拿來做紙人骨架的,穿過院子進來到屋子裡面,和上回我看到的一樣,果真是滿滿當當的一屋子紙人,只是這回可能是白天,又是和單蘭金一起的緣故,我沒像上回那樣覺得害怕。
單蘭金看見了滿屋子的紙人,感嘆了一句說我果真不是幻覺,然後他就一個人進去了,在他走進去的時候,我忽然聽見院子的大門“吱呀”的響了一聲,像是關上了一些,我看過去卻沒有半點動靜,像是被風吹的一樣。
那種死寂的感覺頓時就來了,而且伴着一股子陰森,讓我覺得院子裡像是有人一樣,於是一個人站在外面有些瘮,就跟着單蘭金走了進去。
裡頭的紙人其實看得出來已經紮了有些年頭了,那天因爲是晚上,又是燈火的緣故不大看得分明,加上當時我慌里慌張的,只想着要離開這裡,根本沒仔細看。今天看到才發現原本蒼白的面龐都已經開始發黃了,是白紙因爲時間放長了的緣故,有些甚至都爛掉了一些,就像死人掉皮了一樣。
而地上也滿滿的都是裁剪的廢紙,單蘭金只是一句話都不說地看着,期間我似乎聽見裡面有“枯出枯出”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在動一樣,可是順着響聲看過去的時候就又沒聲了,幾次都是這樣,我問單蘭金說是什麼聲音,單蘭金卻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說話。
我雖不明白單蘭金讓我噤聲的意思,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說話,那聲音響了一陣就沒有了,我懷疑是不是有老鼠,也就沒有深究,直到我們出來,單蘭金才和我說我們出去外面說話。
我看單蘭金的步子有些急,有些不解,於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可是這一回頭看卻愣是嚇了一跳,我看見剛剛被堆放在在屋子裡的紙人竟然趴在窗戶上正看着我們,而且似乎還在笑,我渾身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就趕緊轉過頭幾乎是小跑着出來到了外面。
來到外面之後我依然有些驚魂未定,我問單蘭金說這倒底是什麼情形,他在裡面這麼神神秘秘的,單蘭金才說我剛剛注意了沒有,裡頭有個紙人一直在動,那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這個我還真沒有留意到,單蘭金說我家裡的紙人肯定和這裡有關,只是紙人本身是不會動的,怕只怕後面的東西。
然後他問我剛剛我在裡頭看見什麼了沒有,我說都是紙人
,還能看見什麼,單蘭金說那就是沒有看見了。我聽他這樣說於是反問說那他看見了,單蘭金點點頭,他說在紙人堆中,他看見了一雙腳站在裡頭,只是沒有身子,只有一雙腳,穿着在我家發現的那種黑布白底的布鞋。
聽見單蘭金這麼一說,我越來越覺得身上翻雞皮疙瘩,而且想着他既然能看見,他就可以做靈異顧問這個角色了,還千辛萬苦地找別人幹嘛,只是這話我卻沒說出口,單蘭金說到這裡之後看了看前頭的屋子,說我們去前頭看看。
前面的屋子結構大致和這裡一樣,不過去到了前面我才發現這幾間是連在一起的,進去之後甚至連院子的模樣都是一樣的,只是這邊的圍牆被搗通了,看着更寬闊一些,一直延伸到前頭很遠,而院子裡則建了一個個的水池,有一條引水的通道從屋子裡引出來,我看了看這架勢,問單蘭金說這是不是就是他說的那水廠。
單蘭金也確認了八九分,他說看來那就是了。
水是從屋子裡面出來的,而且水還在淌,只是小一些,估計是被荒棄了的緣故,進去之後果真發現裡面不是屋子,只是一個空架子,裡面修了一口舊時候出水取水那樣的井,不是需要用吊桶的圓井,水就是從裡頭順着通道淌出來的。
而單蘭金則拉了我示意我看頭上,看見的時候我驚了一下,因爲在屋子上方竟然懸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材,我說這是一個什麼說法,沒見過井修在屋子裡頭的,更沒見過井上頭懸棺材的。
單蘭金才說我們在的這地方恐怕不是井,而是祠堂。祠堂我只聽過,但是具體是做什麼的還真不知道,單蘭金才說祠堂說白了就是安置死人祭祀的地方,所以裡頭有棺材懸着倒不值得大驚小怪,該讓人奇怪的應該是這口井爲什麼要修在祠堂裡頭。
我一頭霧水,一點想法也沒有,而單蘭金說既然修在了祠堂裡,那就只有兩個功能,要不是拿來安置死人的,要不就是拿來祭祀的,這情形看着水是被引出去的,應該是拿來飲用的,所以祭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邊說着我們走到了井邊上,井裡的水沒有乾涸,只是水位僅僅只高出了引流的通道一點點,所以很自由一小股水流出來,但是當我看下去的時候,卻看見一張臉浮在水裡頭,我仔細辨認了下這不是倒影,而是水裡頭本身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