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香味,但也不是異味,有種好像自然而然就有的那種,我描述不出來,就問施虎說這是什麼味道,後來我才知道施虎聞不到,反而奇怪的看着我。
在單蘭金的房間裡睡得倒也安穩踏實,因爲第二天我是值夜班,所以白天不用去,檔案室只剩下了我一個,也不知道他們又是怎麼安排的,這個不用我去操心,我也不想去操心。我醒過來的時候施虎已經起來很久了,而且事情已經做了很多,我起來之後他說他和我下去看看吧。
我回到樓下的家裡,家裡和早先一樣,明明什麼都沒有,看了一遍沒有異常,施虎才說沒有異常那最好,他去物業那邊要了監控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後來施虎把監控拿來我自己也看了,只是看得心驚膽戰,我還以爲是自己這樣走出去的,根本就不是,監控裡的畫面明明是有人把我擡出去的,而且不是人,是紙人!
就是那種根本就驚不得人壓下去的紙人,竟然四個就把我給擡出去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施虎也說七樓沒有紙人,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我的鞋子會好好地在牀前放着,直到見了這樣的情形,我才問施虎:“單蘭金查了七樓這麼久,有查出來什麼沒有?”
施虎回到我說:“要真查什麼,肯定是沒有的,即便有也是一些靈異現象,似乎只有你會遇見,我們在裡頭根本就是白搭。”
我在心裡想,難道還是爲我量身定製的不成?
總之這事情我心裡是有陰影了,而且每次紙人出現都不會有好事,我隱隱覺得昨晚的這事恐怕還要繼續下去,因爲我還沒有遇見實質性的損害,每一次這東西出現不把我嚇個半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晚上我去值班去的有些晚,負責的人把我分在了一樓,我覺得這就是故意的,因爲一樓就是停屍間和冷藏室,還通往後面樓的火化房,而且整個一樓就我一個人,值班室還靠近樓道,從窗戶裡都能看見樓道一直到廣場,這一眼看出去,又空曠又黑暗,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之後我
就坐在裡頭無聊地玩了一會兒手機,忽然覺得好像有人看着我,於是就往外面看了一眼,哪知道就看見樓外頭似乎站着個人,黑漆漆的也看不分明,我打個冷戰,於是就愛那個窗子給關起來,身子往裡面挪了挪,到了看不見外面的位置。
俗話說眼不見爲淨,我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可還沒一會兒,我看見窗戶有些不對勁,感覺窗戶上有一塊像是凍住了那樣,我看了看才發現根本不是,這就像是有人站在外面對着窗子哈氣那樣的情形,只是我們一般都哈熱氣,現在窗子上是霜的那種感覺。
於是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什麼情形,雖然外面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但就這一個景象,就說明現在窗子外面站着一個“人”,正往窗子裡瞅。
我有些發毛,於是就一直盯着那裡看,看了一會兒等那霜氣逐漸散了,才慢慢放鬆下來。只是心還沒完全放鬆下來,就聽見門外面的走廊上有“啪,啪”的聲音,就是那種有人故意走路跺腳的聲音,異常地清晰。隨着聲音的響起,我只看到外面的聲控燈都齊刷刷地亮了起來,滅掉,有亮起來。
那聲音就是在走廊上來回地走,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反正就是走到走廊盡頭了又折回來,到了門邊上這點,又折回去。
我就全神貫注地聽着這聲音,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事,注意力也完全被這個給吸引了。最後我還是忍不住,開了門往外面看了看,這一看門外根本什麼人都沒有,只是走廊上的聲控燈全都亮着,我看見有一雙鞋在樓道上安安靜靜的放着,彷彿剛剛的聲音都是這雙鞋發出來的一樣。
接着我就聽見一陣哭聲傳來,不是從走廊的方向,而是從樓的後頭。我往那邊看了一眼,那是火化房的方向,這哭聲聽着有些熟,像是電話裡經常佔線聽到的那個聲音,兩個聲音一重合,我的好奇心就又上來了,於是看了看鞋子,往樓後面走了一些,越走近哭聲就越清晰,只是依舊悠遠,我一直到了這棟樓的後門樓道口的地方,已經可以看見火化樓。
我就沒往那邊繼續走了,只是往那邊看了一遭,就轉身回去,哪知道才轉身,就看見那雙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身後一兩米的位置,靜靜地放在那裡,我這纔看清楚就是那雙布鞋來着的。
我嚥了一口唾沫,說實話我整個人的確被嚇了一大跳,可想想後頭火化房也是一樣的恐怖
,於是不敢在這裡多呆,而是繞過了這雙布鞋就往值班室跑一樣地趕回去,好像那裡現在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一樣。
可是我這一跑,腳下不然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那把我疼的,我勉強爬起來,摔倒了膝蓋骨,一時間只覺得整隻腿都是軟的,有些不能走,我看了看身後,身後什麼都沒有,那雙鞋也不見了。
我於是勉強回到值班室裡頭,可纔到門口,就聽見有一個生意能在喊我,這聲音有些像聶老頭的,我想起單蘭金今天特地和我說的他在五號櫃的事,我就往冷藏室的那方向看了看,思想鬥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戰勝了恐懼,到冷藏室去看看他倒底是個怎麼死法。
我走到了冷藏室,找到五號冷藏櫃,將櫃門拉開,的確是聶老頭躺在裡頭,只是他的眼睛卻睜得老大,好像在定定地看着我一樣,讓我還以爲他是不是又突然活了。
確認只是眼睛還睜着,我於是伸手把他的眼睛給合上,哪知道就是我撫上他眼睛的時候,他的手忽然伸出來抓住了我,緊緊地拽着,根本就不鬆開。
我使勁地掙脫,卻根本沒用,用手去掰他的手,就像碰在了鐵棍上,根本就一點都掰不動,接着他這樣拉着我我忽然就坐了起來,而且非常迅速地從裡面起身,接着就把我強行拽進了冰櫃裡頭,我掙扎着但最終沒用,很快就整個人被塞了進去,而且冰櫃就被合上了。
冷藏櫃從外面很容易打開,可是從裡面基本上是打不開的狀態,我在裡面拼命地想把冷藏櫃給踹開,可除了發出敲擊的聲響,根本就不管用,並且隨着溫度的降低,我只覺得全身都在變冷,在這種溫度下,不需要一會兒我全身就會凍僵。
求生的本能讓我一直不斷地推着冰櫃的門,只是隨着身體的麻木,越來越有些動彈不得,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冰櫃的門忽然就開了,我看見單蘭金出現在外面,將我迅速地從冰櫃裡面拉出來,只是我全身幾乎都已經麻木了,根本感覺不到多少身體的存在,單蘭金立刻拿了毯子等等的東西給我披上。
這時候我根本已經說不出話來,大腦也像是停止了思考,但我看見整個冷藏室裡空無一人,聶老頭根本已經不在裡面了。
緩了一陣之後這種麻木的感覺消退了一些,只是全身已經冰冷的可怕,單蘭金才問我冰櫃裡的人怎麼是我,聶老頭的屍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