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睿坐在酒店的沙發上,臉色黑沉如墨。想起方纔辦理入住手續時,江懿執意要開一間房,接待小姐那曖昧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臭男人簡直太可惡了!
“睿兒,麻煩你幫我拿下毛巾!”江懿的聲音從衛生間內傳出。
秋睿收回思緒,四下看了看,果然見毛巾放在牀邊。
不情不願的拿起來,走過去。
浴室毛玻璃印出男人的身影,雖然朦朧看不真切。但秋睿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
秋睿趕忙收斂情緒,敲敲門,輕咳道:“喂,毛巾給你放外面了,你自己拿吧!”
江懿什麼性子他再瞭解不過,讓他送進去,指定又會被這個臭男人藉機欺負一番。
將毛巾放下,秋睿就後退着遠遠離開浴室。
水聲愕然而止,浴室的門輕輕敞開一個縫隙。
江懿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來,“睿兒,我在洗頭髮好多泡沫,看不到毛巾在哪裡,你幫我遞過來!”隨後沾滿泡沫的手就順着門縫伸了出來。
秋睿想了想,如果再拒絕的話顯得很奇怪。拿起毛巾就遞了過去,“喏,給你!”
握着毛巾的手剛伸過去,就被大力扯進浴室。
天旋地轉間,秋睿忿恨的想,他竟然又上了這個臭男人的當。
“喂,都什麼時候了,還瘋!”被淋了一身的水,秋睿不悅的瞪起眼睛。
江懿抹了把臉上的泡沫,去蓬頭下面沖洗頭髮。
聲音透過水聲傳來,“一起洗才熱鬧!”
“熱鬧你個頭!”秋睿沒好氣的白了江懿一眼。
秋睿這一眼看過去,就再難移開目光。
蓬頭分散而下的水幕灑在江懿精壯結實的後背上,濺起細碎的水珠,沿着光滑緊緻的肌膚一路向下,滑過修長的脖頸,掉落在堅實健碩的胸肌上。
秋睿看着看着,臉頰不可遏制的紅成一片。
明知道這樣看着不太好,可理智卻管不住本能。目光黏在江懿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江懿自然感受到秋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依舊淡然自若的沖洗着頭髮。
“睿兒,看夠了嗎?”
秋睿還沉浸在美色中,突聞玩味的聲音響起。
回過神就見江懿勾脣邪魅的望着他。
江懿的眸子很美,像是雨後天空上的繁星,晶瑩透着溼潤。又像是一汪清泉,清澈透明。
秋睿好容易拉回的那點神智,再次被溺斃在那雙眸子內。
江懿雖然對秋睿的表現很滿意,可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
他家睿兒現在渾身都溼透了,顯然不是**的好時機。雖然鬼魂不會生病,但江懿覺得身無長物的睿兒看起來會更加的賞心悅目。
先洗澡再**,或者邊洗澡邊**,豈不是比這樣兩兩相望要來得過癮。
江懿想罷,長臂一伸將秋睿攬進懷中。
被溫水一激,秋睿徹底回過神,這才發現已被江懿攬進懷中。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激情有多激情。
秋睿不淡定了,掙開江懿的懷抱,不悅道:“你別鬧!我衣服都溼了,一會兒穿什麼?”
江懿黏上來,伸手去扯秋睿溼透的衣服,“我讓雨荷再給你燒兩件,這衣服溼了還是脫下來吧!”
兩人雖說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親密的事也沒少做。按理說一起洗澡也沒什麼可難爲情的。可前幾次的親密接觸都是在夜間,視線不好的情況下發生的。你看不清我、我看不見你的,相對來說也就沒那麼尷尬。
如今青天白日,不但坦誠相見還要做如此讓人難爲情的事。秋睿着實彆扭的要命,拽着衣服就是不讓江懿脫。
“放手!你不是洗完了嗎?你出去我再洗!”秋睿別開臉不去看光溜溜的某人。
江懿哪能放過如此難得的機會,黏上來摟住秋睿的纖腰。
“睿兒,你怎麼總是這麼害羞啊!只是一起洗澡,我又不會做什麼?”
“浴室地方太小,兩個人擠在一起好難受!”秋睿胡亂找理由搪塞江懿。
江懿轉頭看了看再站兩個人同時沐浴都不嫌擁擠的浴室,勾脣笑了笑。心知秋睿還在彆扭,江懿突然笑道:“睿兒,莫非你是在害怕?還是你怕會忍不住被我的美色所吸引。”
秋睿轉過頭就見男人揶揄的笑望着他,頓時不淡定了。
“誰……誰怕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秋睿心裡發虛,方纔他卻是有被吸引到。
“那睿兒爲何不敢和我一同洗澡!”江懿說完自顧自的開始沖洗身體,竟真的沒有再多做強求。但脣邊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激怒了秋睿。
那是嘲笑,分明就是在笑他。
秋睿心裡有氣,一直以來在情事方面江懿都是主導。同爲男人,爲何總是江懿來壓他。雖然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日後若真到那一天,他也絕對是下面那個。
秋睿不服氣,憑什麼,他也是有實力的!
江懿一直注意着秋睿的反應,見到他忿恨的蹩着嘴,烏黑的眸子內閃動着憤憤然。
江懿勾脣揚起一抹邪笑,眼眸輕轉笑意隱去,佯裝驚訝的說道:“睿兒,你要是不洗就趕緊出去吧!我這邊馬上就洗完了!”
秋睿原本只是在猶豫着要不要扳回這一局,被江懿這麼一激,索性不再猶豫。高聲道:“誰說我不洗!都是男人誰怕誰!”最後這句與其說是威脅江懿,不若說是給自己打氣。
江懿也沒反駁擦乾頭髮,轉身清洗浴缸順便放上熱水。
秋睿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上衣脫得挺順利,到褲子時卡在腰間的手怎麼也不聽使喚。
江懿放完水,轉身看過去,秋睿還在和長褲奮鬥。
無奈的搖搖頭,不忍秋睿勉強自己,江懿走過去握住秋睿的雙手,柔聲道:“這些事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言罷,低頭吻上秋睿的脣瓣。江懿吻着秋睿,順手就把礙事的衣物脫了下來。
秋睿還在迷糊間,已經被脫得光溜溜。
難爲情的縮縮身體,秋睿紅着臉不敢去看上方的男人。
江懿輕笑道:“惡狗村裡的氣勢哪裡去了?怎麼現在和換了個人似的!”
見男人調侃自己,秋睿氣惱,想要推開江懿。感覺身體一輕,已被男人打橫抱起。
“喂,你放我下來!”秋睿難耐的掙動。
江懿幾個跨步來到浴缸前,將秋睿輕輕放進溫水內。
隱藏在身體內的疲憊此時被熱水徹底激發出來,秋睿在浴缸內完全舒展身體。
江懿拿過洗髮水給他洗頭髮,秋睿愜意的靠着浴缸的邊沿,享受着男人貼心的服務。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秋睿突然睜開微眯的眸子,仰面盯着江懿的雙眸。
秋睿的眸子清澈透明,像是一汪極爲清澈的幽泉。被這樣的眸子注視着,江懿心中生出幾分歉疚。
他低下頭將心底的情緒隱去,淺笑道:“睿兒怎麼會這麼想?”
秋睿眉頭微蹩,“從度假山莊回來你就怪怪的!”
江懿面色不變,心裡已是翻江倒海。雖然平時極力隱藏,可還是沒能逃過秋睿的眼睛。
可有些事是要爛在肚子裡也絕對不能讓秋睿知道。
“睿兒,你想太多了!”江懿拿過蓬頭將秋睿頭髮上的泡沫沖掉,同時說道:“睿兒怎麼能懷疑我呢,我對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鑑。
“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獨自去承擔!”秋睿坦言心中所想。
江懿心底暖暖的,握着秋睿的手掌,溫言道:“我只是擔心你回魂的事。”
江懿說得並非假話,越是靠近幽冥神殿,他心裡就越是難以平靜。李茉莉的事還未妥善解決,冥帝冥後又不知是何身份。在冥界統帥的地盤上搶奪鎮魂幡,豈會是那麼容易就能全身而退。
秋睿自然也是由此顧慮,神色變得極爲凝重,嗓音也低沉暗啞:“只看冥後的雕像就覺得風姿綽綽,可爲什麼要蒙着臉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懿揶揄的笑着,“睿兒難道沒發現嗎?冥後很可能是個男人!”
“怎麼可能!”秋睿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冥後怎麼可能是男人!”
“冥後爲什麼不能是男人?”江懿輕笑着反問,“愛情是沒有性別限定的!”
“雖說冥後蒙着面又是一身難辨性別的裝扮!但你也不能信口胡說他是男人!”秋睿覺得江懿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睿兒我並不是信口胡說!”
“那你說說看,你爲什麼認爲冥後是男人!”
“我懷疑冥後是男人,完全是因爲他腰間掛着的玉佩。”
“玉佩有什麼不對?”
“不是玉佩不對,而是玉佩攜帶的方向。冥後的玉佩是佩戴在右邊!”
“古代以右爲尊,這也沒什麼不對!”
“雖然有這種說法,但也要聯繫着玉佩的種類而定。冥帝腰間的玉佩上刻着盤龍,應該佩戴在右方。冥後腰間的玉佩刻着玉鳳,而他又是冥帝的妻子,這個玉佩自然要佩戴在左邊。”
秋睿細細思量着江懿的話,覺得他的想法還是太過大膽。
江懿這麼想並不是沒有根據,方不同曾經說過,玄清宮的祖師爺爲了給愛人改名盤擺了八幡姻緣困魂陣。而今天那個老人也說過,冥帝爲了給冥後改名盤也擺了個邪陣。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兩個故事,很難不讓江懿把這兩個故事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