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顏如玉如常被林晚生細心呵護着上了車。林某人隨意瞄了眼光華耀眼的鑽表,轉向身邊的小妮子含沙射影地問道:“急着回去嗎?家裡沒什麼人等你吧?”
“我目前是孤家寡人一個,死在外面都沒人會過問。”夜色,隱隱喚起傷心。
“呵呵。。。。。。”真的嗎?剛剛那通電話裡不是你的同居男友嗎?林晚生心中嘀咕,嘴上不說,生怕壞了此時的溫存氣氛,“小顏,去哪兒坐坐吧?去唱歌?那次小雨的生日派對上,你的歌聲征服了我。”夜色,黯然呼吸着寂寞。爲什麼不能像許多男人一樣單純肉慾呢?風月良辰,叵耐佳人心裡不曾有我。
“想聽我唱歌,未必要去KTV。”白嫩的玉手按開音響,車載鐳射的小屏幕霎時彈了起來,“你平常喜歡聽誰的歌?”
“譚詠麟的,伍佰的,鄧麗君的,不然就聽奧斯卡,雖然聽不太懂,但喜歡那種煽情的旋律。”男人駕駛着車子以極慢的速度沿着街道行進。
“懷舊派,跟我一個風格。”看了看屏幕上的曲目薈萃,選了首林憶蓮的老歌《情人的眼淚》。情搖滾的前奏響起,愜意地靠在椅背上跟着唱起來,“爲什麼要對你掉眼淚,你難道不明白是爲了愛。。。。。。”
如泣如訴。
臨近尾聲時,林晚生緩緩停下車子,點燃一支菸,冒着零下十幾度的寒風開啓了一線車窗。冷空氣能夠讓人清醒,害怕沉淪於耳邊的靡靡之音。“情人”二字落在心底,如堅韌的藤條重重鞭笞着自己。寄望有緣的女子能夠付出真情,又無奈於沒有負擔這份愛的能力。他林晚生的感情是自私的,只索取,不給予!他林晚生的是秋夜裡的露水,匯聚,冰冷,天明即逝。
“晚生,怎麼不說話?”一曲唱罷,發現身邊的男子望着昏黃的街燈悵然出神。
“此時無聲勝有聲,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男人隨手擠熄了煙,砰的一聲彈出車窗,“難得的安靜,喜歡跟你在一起。小顏,說說你的故事,你的曾經。比如你的家庭,比如你愛過什麼人。。。。。。”
“我有什麼好說的?父母離異,跟我來電的男人都是已婚的二老頭子,我常常會因此而感到鬱悶。”
“怎麼會?我承認自己是老頭子,卻是未婚獨身。”分明是不着痕跡的誘惑,同時發覺自己對她尚未死心。最初只是想與她一夜放縱,後來的目的偏離了簡單的初衷。他林晚生的危險遊戲就是把挑戰女人當做消遣,當對方愛上自己甘心爲他躺下來的時候,便宣告着又一場遊戲的結束。當然,他絕不會虧待對方,他願意付出大量的金錢作爲補償。
“是嗎?”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他話裡的意思是說他也很喜歡她嗎?
“小顏,你大概把我放錯了位置,一直把我當成了已婚的尋歡男子。”執起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一臉真誠的坦言。
“恩。”她不好意思地咬着嘴脣,輕輕點了點頭。
“試着和我交往,從朋友開始。”垂下清瘦的臉龐,細吻着她的指尖。
“這。。。。。。”她幾乎已經答應聶琛的求婚了,他怎麼不早說呢?心中不由對眼前身世顯赫的王老五生出一絲渴望。可她若答應了對方,又該怎麼跟聶琛交代啊?他林某人只說是暫時交往,那傢伙可是要領結婚證的!
“呵,小顏,不妨坦白告訴我,你有男朋友,是嗎?”街燈反射在附着着藍膜的鏡片上,讓人看不清他此時在想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脫口而出,沒有刻意隱瞞真相。
“我可能見過,那天在DISCO,”林晚生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大膽猜測,“比我帥,的確讓我有些嫉妒,不過看起來他好像也比你大得多。結過婚的?情人?”
“離過婚的,打算娶我做老婆。”她毫無心機,實話實說。
“你答應了?好好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嫁給二婚的?”他臉上的表情充滿疑惑,“很喜歡他嗎?一切世俗的眼光都顧不得了?”
“兩個人在上學的時候就好過,感情還不錯,算是青梅竹馬。”
“上學的時候?怎麼可能?照他的年齡不可能跟你一起讀書的。”他以尋常的經驗判斷。
“他在高三蹲了四年,所以我們就相遇了。”回想起青澀年華,脣邊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就像劉德華歌裡唱的,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照理我應該祝福你,可我還是覺得你對待我有點殘忍。連個相處的機會都不給我,怎麼知道誰更適合你呢?”男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可憐巴巴的。
“多謝你的一番美意,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我實在配不上你。你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身邊一定有不少秀外慧中的追求者。而我不過是個站欄櫃的,即沒有才能德行,也沒本事一笑傾國,更沒有‘罌粟的情人’那般淡若遊魂的美好性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晚生,你於我只能是個跨階級的珍貴朋友。”理智拒絕,卻隱隱不捨。人性貪婪,明知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按耐不住想要佔爲己有。
林晚生滿口誠摯而無奈的祝福,心中卻因剛剛的一番話對眼前的女子平添幾分傾慕與讚賞。那個AZDA是她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不是爲了錢財而聯繫的老凱子。更難得對方會看淡金錢名利,守着舊愛而拒絕他的追求。小妮子,遊戲纔剛剛開始,面對挑戰他忽然間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