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DA在裝飾一新的歌廳門口停了下來,下午時生意並不很紅火,門口並排停着兩輛轎車。兩個疑似小姐的美眉坐在門外的折凳上一邊聊天一邊磕着瓜子。看到聶琛下了車,兩人都客氣地站起身,抄着濃重的東北口音熟絡地叫了聲“琛哥”。
顏如玉跟在聶某人身後險些笑出了聲,一進門就學着一口東北大茬子即興投入了角色:“你這地上工作環境還不錯,俺就打算在這塊兒落地紮根了。那啥,咋提成的?麻溜兒跟我說說,當面說明白省着將來找彆扭。”
聶琛轉回頭看了眼調皮搗蛋的小傢伙,舔了舔薄脣,露出一臉色迷迷的淫笑,“進屋先把老哥兒伺候好了再說,咱得先試試你的活兒。”
顏如玉驟然變了臉色,伸手狠狠掐住他一側的胳膊,“我算看出來了,這兒但凡還有點姿色的小妞兒八成都被你劃拉過!”
“哎呀哎呀,疼,疼——”聶某人十分誇張地齜牙咧嘴,“你還真是小看我,我聶琛缺女人嗎?屁股後面狂追我的小丫頭多了去了,明碼標價的女人我還真就不碰。”
“那我就放心了!”她長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口,“既然你堅決不碰明碼標價的,我就先給自己打個標牌。不多要,嗯——五萬!”
“好傢伙,你搶銀行去得了!鑲金邊的?咱這兒模樣不太出彩兒的姐妹兒吭哧一晚上也就掙50塊。五萬,也就你那四眼田雞願意被捉鱉!”嘴上狂批,卻按耐不住躍躍欲試的心。如果她不是說笑話,他到願意破例花錢買春。絕對不是的心理,他是想徹底治治他這心病。一場折磨了他N多年的春夢。
“呵呵,告草了?這叫物有所值!象我這麼天生麗質,歌又唱得好的可不多見哦?哇。。。。。。”假意暴吐,這番自誇之詞讓自己都覺得噁心。
“這個都不是重點,關鍵得活兒好。。。。。。”說着話輕攬着“夢想”的肩膀進了二樓最裡間的辦公室。
一進門,果然被守場子的“雞頭兄”誤會了。聶某人邪氣十足地瞄了她一眼,轉向矇在鼓裡的男人說到,“我就指望這老妹兒給我賺大錢呢,你出去轉轉,我打算親自試試活兒。”
“聶琛!”顏如玉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聶某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跟一頭霧水的哥們兒澄清到,“女大十八變,你認不出來了吧?我表妹,就那橫豎一堵牆的‘門板’。”顏如玉並不知道“門板”一詞的來歷,那是當初“雞頭兄”初見她時慷慨給予的“美稱”。
“唉呀媽呀,你不說我可真認不出來了,去韓國大整了?”“雞頭兄”恣意瞪大了眼睛誇張的感嘆到。
“那是!剛從漢城回來,跟金喜善找的一個醫生。”聶大白話說得有板有眼,跟對方一唱一和。
“真不賴!狼,咱倆找機會也去整整唄,變個性啥的。”
“呵,看不出你還有這高尚情操!那不用出國,這小手術我就幫你搞定了。到時候你老婆別找我麻煩就行。”
“但凡我坐過的地方,我老婆都得拿84消毒。我老婆有我沒我一求樣,反正不准我碰她。俺倆要是沒那孩子她早就把我休了,俺現在的職能純粹是給她印鈔票的。”“雞頭兄”談笑風聲,又彷彿是在無奈訴苦。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怕你老婆找藉口賴上我!”聶琛又開始高嗨,笑聲都變得不正常了。
顏如玉覺得此人的老婆很奇怪,怎麼能跟個雞頭過日子呢?明知道對方成天跟那些小姐混在一起,怎麼還不跟他離婚呢?年輕的心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無奈,什麼叫做隱忍,更不知道什麼叫做無私無畏的犧牲。孩子的母親犧牲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只爲給孩子一個完整而相對穩定的家庭。
攀談半晌,“雞頭兄”將聶某人和小表妹送進一間裝修精良的小包間打開了音響。
對方剛一退出門外,聶琛就情緒高漲,明知小丫頭已是名花有主,卻依舊忍不住想調戲一把:“妹子,唱歌還是划拳啊?”
“少來!不跟你鬧着玩了。哥,我真的很好奇,小姐們面對陌生男人怎麼開口啊?跟人家又不熟,換我肯定尷尬死了。”她整理了下裙襬,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你要是習慣了在陌生男人面前隨便脫褲子,自然就不會覺得說句話有多尷尬了。”他咬着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望着她輕嘆一聲,深深感慨道,“大小姐,那些都是你的同齡人。你坐着大奔兜風的時候,不妨想想她們在幹嘛。”
“你還知道啊!那你怎麼不把歌廳關了?靠女人的皮肉生意賺錢,不嫌扎手嗎?”小丫頭正義凜然,開始聲討對方。
“懂得什麼叫飯碗嗎?我有我的原則,絕不幹逼良爲娼的勾當。來這兒上班的女人都是抱着各種目的自願出來撈的,我不過是給她們提供個場所。”叼着菸捲,嘎巴一聲點着了煙,仰在她身旁的沙發上。
有本事的女人不多,哪個女人天生下作?一把血淚寫風塵,有人淪落,有人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