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打老遠看見女人略顯疲憊的身影。推門下了車,拉着張驢臉摸了摸機蓋上的灰塵,極力剋制着怒火,懶洋洋地與之對望。
顏如玉自覺理虧,陪着笑臉走上前去,怯生生地問到:“哥,你怎麼來了?”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走了24個小時纔回來?”男人眉頭一緊,開口便是數落。
“週末,夜裡去DISCO了。”她避重就輕地坦白道。
“完了呢?留在迪廳裡打掃衛生了?”那種地方通常都是兩三點關門,剩下後半宿男人正好下手。壓根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小紅帽”多半就是這麼餵了狼。
顏如玉受不了對方陰陽怪氣的語調,嘟起小嘴不爽地抱怨道:“姓聶的,你什麼身份?有什麼權利質問我?我愛幾點回來是我的事,跟你有屁關係!”
他一把掠過她的身體,狠狠壓制在懷裡,“啥意思啊?非得有點關係?算你狠,我他媽早該上了你!”
“聶琛,大街上啊!你別大喊大叫的不行嗎?”瞥了眼學校大門出出進進的小情侶,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人家都是青春伉儷,唯獨她陷在個“老頭子”懷裡,且對方還是個已婚的。
“還怕丟人啊?一晚上沒回宿舍,丟人事幹盡了吧?”聶某人輕蔑地睨着對方。
“瞎說什麼?纔沒你想得那麼骯髒呢!說了給我未來的老公,別的男人想都別想!”不願繼續被來來往往的人羣窺測,小妮子先一步上了車,脫掉鞋子,疲憊地靠在後座上,“去水上公園轉了一天,腳疼死了。”
聶琛跟着上了車,兩人再一次共處私密空間,釋然長嘆一聲,轉身對揉着腳丫的小女人說到,“坐後面幹什麼?上前面來!”說着話伸手就往前拽。
“後面寬敞,我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一會兒。”話音未落,人已橫在了後座上。
“急什麼?到賓館有你躺着的時候。你給我滾前面來,不然我可當禽獸了!車牀——國外一直流行這個。在車上的感覺應該不錯!”老傢伙笑得極其不正常,眼看變狼人了。
顏如玉毫不理會對方,擡腳踹向他的肩膀,“車伕,少貧,你吃飯了嗎?呀——”猛然嚇了一跳,聶琛一把抓住她白皙細膩的腳丫,狼性十足地咬住蓄意挑釁的大腳趾,舌尖暗暗勾卷,她霎時感覺到耳後一陣肉緊的酥麻。。。。。。
“玉,你想吃什麼?我一看見你肚子就不餓了,性飢渴。”濃眉一挑,邪門地笑出了聲。
“呵,別指望聽你嘴裡說出一句正經的!好了,放開。我一個月沒洗腳,臭死你!”成心噁心對方。
“我只當啃豬蹄了,自帶鹽醬!”他比她說得還噁心。
“你那纔是豬蹄呢!”
“何止豬蹄,我這有河北霸州特產——鞭!”
“死去!”腳趾一夾,狠狠擰了下對方的側臉。
吃飯是小事,睡覺乃大事。兩人在附近的小店裡迅速結束了晚餐,開車繞到學校正門,直接將車子開去了留學生樓附近的賓館。
湖畔輕柔的風吹得人舒適愜意,聶琛牽着顏如玉的小手走過禮堂前的小棗樹,走過湖畔十月裡依舊繁盛的月季花,首先回到三十二齋跟同寢的室友們報了個到。
再次離開宿舍,顏如玉心裡忽然感覺怪怪的,她是在上大學嗎?怎麼跟交際花似的。一連幾天不在宿舍裡住,這要讓家裡知道怎麼了得?她真該收收心了,難道幾年大學就這麼過?
路過校內書社,顏如玉轉身叫聶琛等一下,剛剛回了宿舍,纔想起該把前些日子借的漫畫書還了。
“等會兒,讓我檢查一下,每天看什麼黃書呢?”聶琛不客氣地將她剛從帆布書包裡掏出來的漫畫搶了過去。
“拿來!”兩人用力撕扯,捲起的漫畫書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惡女聖書》?”聶琛彎腰拾起漫畫書,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隨便翻了幾頁,就看見N多張姿態唯美的春宮圖,立即下了結論,“果然有品位!小人書也看帶色的。別還了,我晚上有空看看。”之前他還真沒看過漫畫,不得不承認自己落伍了。
“淫者觀之以爲淫,聖者觀之以爲聖!這部漫畫的主線是講一個由殉情的巫女屍體上出生的女嬰業子,如何用盡心機,利用美色爬到社會高層,成爲古老花道宗派曙流的少奶奶這樣的“奮鬥史”,筆者將社會的醜陋百態,女人的互相壓軋描繪得活靈活現,還不錯。”無奈地望着還在刻苦鑽研春宮圖的男人,略顯惋惜的說到,“趴在路燈底下刻苦,你要是有這點心勁兒早就考上大學了!”
“操,那是因爲大學不考這科!”
“暈死!回去看,在這兒看讓人笑話!”
“我是聖者,看的書絕對神聖。誰笑話我誰就是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