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簡直想爲自己今天的表現點讚了，寬容大度，她有，她甚至可以微笑着接受側妃的敬茶，絕對不會擺出冷臉，端莊大方，她也能做得到，絕對會讓任何人滿意她的表現。
他不是要求她做個合格的王妃嗎？她一定會讓他滿意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容崢臉色陰沉地看着江梓瑗問道。
江梓瑗疑惑地皺眉，一臉霧水地看着他，“王爺，您怎麼了？今天難道不是您娶側妃的好日子麼？不說恭喜您，我還能說什麼呀？”
她清妍秀麗的臉龐帶着困惑，眼中沒有任何不喜，不，是沒有任何情緒，就如同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他心裡被她看得越來越難受，“阿瑗，你若是不喜歡，根本不必去見她，本王也不會去的。”
江梓瑗笑了起來，“王爺，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喜歡呢，有妹妹進府來服侍您，爲王爺開枝散葉，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以前是我不懂事，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王妃。”
她完全能夠當一個合格的王妃，但不是妻子，也不是愛人。
這三者的身份她可以分得很清楚的。
鳳容崢雋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明明這是他想要的王妃，他就是想要江梓瑗學會大度寬容，如今她表現得很好，不管她心裡是怎樣想的，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王妃該有的樣子。
爲什麼他心裡會這樣難受？他一點都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她，那雙本來狡黠靈動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亮，不再是閃着如同晨星一樣的光芒看着他了，她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江梓瑗，你究竟想做什麼？”鳳容崢沉聲問道。
“王爺，您希望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江梓瑗認真地說，“我想了一個晚上，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我的東西就不會是我的，強求也沒用，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我所期盼得到的東西，只能看以後的運氣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都心甘情願地接受。”
鳳容崢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難受得他大口喘氣，“你想要得到什麼？”
“總歸是王爺給不了的。”江梓瑗笑着說，“這吉時就要到了，王爺不去接側妃進門嗎？”
“你想要本王去嗎？”鳳容崢逼近她一步，低眸看着她烏黑的眼睛。
江梓瑗笑得明媚燦爛，“王爺不去的話，這禮就有點不成了，不如我們一道去吧。”
鳳容崢不知道經過一個晚上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可以這麼快判若兩人，她之前對他所表現出來的佔有慾，難道是假的嗎？如果她以前是那樣在意他，怎麼一個晚上就能毫不在意地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葉嫲嫲親自過來請鳳容崢和江梓瑗去前廳，因爲側妃已經從角門進來了。
“我們馬上就來。”江梓瑗含笑說道，眸色平靜如水，甚至接近冷漠，跟昨日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鳳容崢莫名覺得憤怒，覺得他根本就不喜歡看到江梓瑗這樣寬容大方的樣子，他居然更想要看到她跟自己撒嬌，甚至威脅他不許去碰別的女人。
那個江梓瑗纔是真實的，眼前這個……讓他覺得堵心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因爲是他要求她變成這樣的。
“把人直接送到院子裡就行了。”鳳容崢冷冷地開口，不想讓江梓瑗親眼看着他納側妃進門。
他不知道爲什麼不願意這樣，大概是不想看到她眼中一點都不懂掩藏的失望和絕望。
葉嫲嫲愣住了，驚訝地看向鳳容崢，“王爺，這……這於理不合啊。”
“在昀王府中，本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鳳容崢冷冷地說道。
難道是江梓瑗的意思？這女人到底是想幫王爺還是想害王爺？葉嫲嫲不悅地看向江梓瑗。
江梓瑗根本沒去看她，只是目光清寒地看着鳳容崢，“王爺，您不去倒是不要緊，只怕有人會以爲是我善妒，故意要刁難側妃，您別害了我纔好。”
“你是真心真意要本王去的？你希望我今晚去她屋裡？”鳳容崢抓住江梓瑗的胳膊，聲音低啞地問道。
“王爺，這怎麼會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呢？您不是說了嗎？將來您會有更多的側妃更多的小妾，我要是真的每個都要生要死地計較，那我活着有什麼意思，我如今已經想通了，您不是應該最高興嗎？你所想要的王妃，不就是我這個樣子嗎？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不如你一次性說出來，我好好地改善改善。”江梓瑗笑盈盈地說道。
鳳容崢緊緊地抓着她，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不知道是要狠狠地揍她一頓，還是將壓在身下，讓她像以前那樣嬌氣可愛地求饒，他不喜歡她這個說話的神態，更不喜歡她的語氣，這不是真實的她。
葉嫲嫲懇求地看向鳳容崢，如果真這樣落了秋若紫的臉，只怕太后又要找王爺麻煩了。
“嫲嫲，本王的話你也不聽了嗎？不就是敬茶嗎？明日也是一樣的。”鳳容崢冷聲說道。
“是，王爺。”見鳳容崢已經動怒，葉嫲嫲心口無奈，只覺得江梓瑗真是個禍水，自從她進門後，已經連累王爺被太后謀害多少次了，還不知道過兩天太后又要想出什麼陰招了。
江梓瑗不知道鳳容崢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也懶得繼續做戲，轉身就要返回書房。
還沒走兩步，忽然腳底騰空，整個人都被鳳容崢給抱了起來，大步地往屋裡走去。
“王爺，您這是想做什麼？”江梓瑗掙扎着叫道。
鳳容崢的眼睛已經被怒火燒紅了，他將她扔到牀榻上，不等她起來已經欺身壓住她，“阿瑗，你明明不高興的，爲何要裝出高興的樣子？”
江梓瑗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底再沒有曾經對他的眷戀，“那王爺希望我怎麼做？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許你碰別的女人，更不許你娶什麼側妃嗎？”
“難道你這樣就好受了？”他心口都堵得難受，她難道會比他更好嗎？一想到這點，他就心疼得不知道該怎麼罵她。
“是好受多了，至少我不用作賤自己了。”江梓瑗淡淡地說道。
鳳容崢低眸看着她，“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江梓瑗含笑回視他含怒的眼睛，“我說，我再也不會作賤自己了，我也如你所願，成爲你想要的王妃，從此我就只是你的王妃而已。”
什麼叫只是他的王妃而已，那她之前算什麼？
“難道之前的日子，在你看來都是在作賤自己嗎？”鳳容崢強忍着纔沒有掐死她，她真懂得怎樣用刀子來戳他的心，他將她捧在心尖上，她卻覺得是在作賤她？
江梓瑗輕輕搖頭，“以前我把你當愛人，以後我把你當王爺，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鳳容崢一直強壓着的怒火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他低頭用力地吻住她的脣，不像以前那樣溫柔繾綣地誘導她的迴應，他像是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來一般。
江梓瑗沒有掙扎也沒有推開他，她由着他吻着，適當的房事不也是當一個王妃應該履行的嗎？
沒有期待就沒有絕望，她對他的期待已經在昨晚就看到結果了，不需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她的衣服被他撕開，他強勢地進入，她根本還沒準備好，那裡又澀又痛，她咬牙強忍着，死都不肯開口求饒。
鳳容崢將她的忍耐看在眼裡，心口的火氣越來越大。
他知道她不舒服，以前她只要一點點不舒服，立刻就聲音軟軟地求着他，還主動舔吻他的下巴，抱着他的肩膀撒嬌着，如今她卻寧願忍受着痛苦，也不肯開口求他，連回應也不肯了。
“你這樣的反應，難道也是一個合格的王妃嗎？”鳳容崢更加兇猛，只想逼她跟他求饒。
江梓瑗眼角溢出眼淚，她咬牙看着他，“那你覺得我該要怎樣的反應？”
鳳容崢心如刀割，他不想要這樣的江梓瑗，看到她忍耐痛苦，他比她更加難受。
“江梓瑗！”他咬牙切齒地叫着她，“本王不需要你做一個合格的王妃，你聽到沒有？”
江梓瑗已經痛得說不出話，嘴脣都被咬出血了。
鳳容崢從她身上離開，低頭看着她身上佈滿紅色的吻痕，又看向一直在發抖的兩條腿上面，他全身的怒火都像被冷水澆滅了。
“阿瑗……”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即使是第一次，他也沒這樣傷害過她。
“你出去！”江梓瑗雙手捂着臉，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讓她接納他娶側妃的人是她，她如今不過是按照他的要求，成爲他想要的王妃，結果他又覺得不滿意了，那還要她怎麼做？
鳳容崢喘着粗氣，看着她溢出指間的淚水，他怔愣了一會兒，“你想當個合格的王妃，本王成全你。”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離開了上房。
江梓瑗全身都在痛着，她抱着被子嗚嗚哭了起來，“爸，大哥，我好痛……”
她好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