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平靜之處,卻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蕭殺,蕭殺之氣,也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好似他們此行,誰都有可能會丟失性命,但是,這也不過是血腥的後事而已。
而此時,在那遠方的白家大院之中,白天站在白凡居住過的房屋之中,看着與往昔一般無二,其上沒有半點灰塵的房間,白天彷彿看到了白凡在牀榻之上熟睡,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作爲父親的慈祥。
當微風吹過,撩起了白天頭上的髮絲,從其臉上幾道因思念兒子留下的皺紋的溝谷之中流過,白天的心神也是一下子清醒過來。看着那一無所有的牀榻,白天的臉上也是迅速的瀰漫起思念與傷痛之情。看着窗外的天空,白天也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凡兒,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可是衣食無憂,或是在受人欺凌,這一切,也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能,才讓你受到這般苦楚。”
正在白天感觸之際,門外行進一人,白天也算是沒有絲毫的發覺。而那人見到白天,搖了搖頭,向白天說道:“我都已經找你半晌了,也沒有找到你的人影,一想,就知道你來這裡了。”
這人話落,白天回過神來,看着這來人,向其問道:“事情可是有眉目了?”
這人待白天話蘿落,也不急於向其回答,而是向白天安慰道:“你不要過於擔心,你要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的回來,如若連你都不相信他,又有誰會對他充滿信心呢?”
白天聽聞其言,沉思了些許時刻,才向這來人說道:“你說的不錯,別人可以不相信他,但我這個做父親的,必須對他充滿信心,因爲我是他父親,而這裡,也是他的家。”說到這裡,白天心中頓時充滿了信心。
看向來人的目光,也充滿了堅定。其目光看了看來人,又向其問道:“白平,你可是查到什麼了?”原來這來人,正是二長老白平。
白平聽聞白天的問話,臉上頓時升起了幾抹無奈,向白天說道:“族長,我已經將白家上上下下都一遍一遍的查過了,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白天聽聞,臉上也充滿了疑惑,卻沒有絲毫的不悅與責怪之意,也不理會白平,卻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道:“這人到底與白家有何淵源,爲何要無緣無故的幫助白家呢?”
白平聽聞白天的言語,也剎時陷入了沉思,時間在兩人的沉思中快速的逝去。半晌,白平與白天才相繼擡起頭來,相互看着對方,說道:“白凡。”
白平聽聞,笑了笑,向白天說道:“族長,還是你先說吧!”
白天也不與之推辭,直接說道:“那天凡兒假死之前,曾經告訴於我,說什麼他自己有辦法,也是讓我放心,他會平平安安的離去;而待各方勢力的人到來,卻沒有發現凡兒乃是假死,也認爲凡兒真真實實的死了,如果沒有凡兒的提醒,我都會以爲他死了;現在想來,我所得到的那枚丹藥,是絕對不可能達到那樣的效果,想必,這必然是有高人相助。”
話至此處,白天停頓下來,神色之中,疑惑之色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重,白平見此,忙向其問道:“族長,你怎麼了?”
白天聽聞白平之言,也是看了看白平,又是開口說道:“可是,凡兒從小的成長久是一波三折,也沒有見到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雖然也出去過,卻沒有聽說有什麼機遇,而在其認識的人之中,也是沒有人能夠在這些勢力之中,將白凡帶走,這樣想來,凡兒要想脫身,必定認識此人,但凡兒又爲什麼從來就沒有提及過呢?”白天話落,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添三分。
白平看了看白天,雖然心中也十分疑惑,依舊向其寬慰道:“族長何必想那麼多,那人雖然神秘異常,卻是能夠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手救下白凡,也不怕給自己招惹上麻煩,而其保護白家五年的平安,想必也是因爲白凡的緣故,從此來看,白凡應該沒有什麼不妥,還說不定會被那高人收位弟子,也算是白凡的機緣,難道不是一樁好事嗎?”
白平話落,白天也覺得白平說的有道理,但心
中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好歹一番言語下來,也是讓白天的心寬慰了不少。
沉思片刻,白天向白平點了點頭,雙眼望向天空,說道:“也是,此人既然能夠保我白家五年,可是五年後,白家又該何去何從?”
白天話落,白平不免爲之失意起來,臉上不由得散去剛剛擁有的一抹喜意,反之被愁苦所替代,沒有什麼言語。
些許時間,不待白平有何反應,白天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算了算了,也許是天要亡我們白家,還有五年,也許,五年後什麼都會變化,只要我們盡力了,白家如若真的不能夠在大陸上求得生存,也算是我白天愧對白家列祖列宗。”
白平聽聞其言,看了看白天,說道:“族長,白家就算要家破人亡,但白家上下也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也要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話落,兩人的目光中迸出兩道堅定的目光,在目光之中,飽含了誓死如歸的信念。
白天看了看白平,說道:“孩子們都不在身邊,這碩大的院落,也就剩下了我們這些老不死,還是很冷清,而如今,我們白家,也算是多事之秋,不知道這一檔子事,又會怎樣?”
白平聽聞,滿臉思念的看了看白天,、說道:“早知道如此,我們就不應該送兩個孩子去戰虎學府,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白天笑了笑,飽含濃濃無奈的說道:“也許,這就是我們白家的命,當初送他們去戰虎學府,又何嘗不是爲了保得他們周全呢?”
白平聽聞,向白天點了點頭,嘆息道:“也許,這就是我們白家的命運!”
言語落下,白凡搖頭嘆息,臉上掛滿了深深的自責,飽含悲悽的說道:“也是,這也許真是我們白家的命運,而這些要面對的,我們終歸要面對,現在看來,在那學府之中,孩子們還是有幾分保障,但只要離開了學府,也難噩耗逃,到時候,白家還真不知道又會怎麼樣?”由此,兩人相繼沉默。
“就算是老虎來了,也得讓他掉落兩顆牙齒,”一聲音在這個時候傳入兩人的耳朵。
兩人聞言,慌忙扭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入眼的正是白家的大長老——白恨。
白天將目光落到白恨的身上,說道:“大長老言之有理,想想,我白家又豈是任人宰割之輩。”話落,三人目光相視,眼光中充滿了堅定的目光,甚是團結。
原來在白進龍與白凡交好以後,白恨也算是想通了許多,也是明白,白家的未來,是掌握在小輩的手中。再說白家面臨的危機,也讓白家有了從未有過的團結。在這個節骨眼上,衆人的心中也都是明白,白家如果依舊是一盤散沙,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幸好,在這個時候,白恨放下了心中諸多的仇怨,與白天與白平握手言和,對現在的白家,也是一件大好事。只要他們對白家盡力了,他們相信,如果在地下的列祖列宗有靈,也不會怪罪他們,而他們,也有臉去面對列祖列宗。
白天相視些許,纔開口說道:“傳令下去,百家上下從今日開始,要每日勤修戰力,以此來提升白家的整體實力,告訴他們,白家有死去的人兒,沒有貪生怕死的懦夫。”
白平與白恨聽聞,忙向白天應下聲來,說道“族長說的不錯,白家沒有懦夫,這件事情,我們即刻去辦。”
聞言白天的吩咐,白恨徑直離去,卻聽白平又說道:“族長,我們白家各方生意都在走向虧損~~~~~。”
不待其將話說完,白天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能夠經營就經營,不能夠經營就變賣了,反正以後我們白家也用不着了。”話落,白平與白恨會意的離去。
此地,又一次獨留下白天,而白天又一次思念遠方的兒子,房間之內,又迅速的瀰漫起濃濃的思念之情。
時間匆匆而過,可是,那思念之人,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晃動,好似一根柱子一般,佇立在房屋之中。
此時,在白天的目光之中,好似看到了遠方兒
子的身影,爲此而留存目光,爲此而牽動心神,更爲此而傷感。
此時此刻,沒有人看到在白天的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滴落下,墜落在地面上,卻也墜痛了白天思念兒子的心。
在這一刻,白天剎時捂住自己傷痛的心口,雙眼看向遠方,自言自語的說道:“孩子,父親等着你回來。”話落,便低下頭,無聲無息的離開房間,帶起那發出思念聲響的房門。
“靜若,你就過來休息一下,”白進龍向靜若喚道。隨着言語,目光不免放到那在一旁獨自修煉戰技的靜若身上。
而在白進龍話落,楚夜看了看沒有任何反應的靜若,說道:“就是,妹妹,你這樣練下去,可是沒有半點好處,而這修煉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決定的。”
靜若在其話落,依舊沒有停下手中修煉的戰技,只是隨口向三人說道:“你們歇息,我還不累,就再練上一會兒。”
楚夜聽聞,不待白進龍開口,就徑直說道:“我說妹妹,你怎麼就這麼固執,你如此練法,雖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但真正的收效,卻是沒有多少。”
言語落下,白進龍趕忙接言說道:“靜若,這做什麼事情,都是要勞逸結合,再說了,就算你實力提升上去,想必身子已是累垮了,他難道就不會傷心,到時候,還是要責怪我這做兄弟的沒有照顧好你。”
兩人是相互看一眼,明顯是對靜若一番連環相勸。
這不,白進龍剛剛說完,楚夜又慌忙接口,說道:“妹妹,到時候就算是我跟冰心,也要受到牽連了。”
冰心聽聞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語,不免面露笑意的看着靜若。能夠看到冰美人的笑容,甚是難得,不免將目光多做停留瞬間。
而此時,靜若停下了手中修煉的戰技,跺了跺小腳,滿臉緋紅的瞪着楚夜,向其說道:“姐姐,你怎麼能夠這般講話,我休息還不成嗎?”
楚夜看着靜若那模樣,心中徑自偷笑,好歹面容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向靜若說道:“妹妹,我可全是說得老實話,你早點休息不就成了,更何況,又不是我一個在說。”
靜若還未待其話落,便向白進龍瞪去一眼,而白進龍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反而用目光瞪着楚夜。
而靜若在其話落,臉上的緋紅之色不減,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但我很想提升我的實力,只要有了實力,我們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也才能夠幫助他。”楚夜聽聞靜若這番話,心中深受其感。
她的心中,對於靜若的感受,又何嘗不明白,又何嘗不明白靜若此時此刻的心思,而在她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呢?
就算是換作她跟冰心,她相信自己也會這麼做,但作爲朋友,她們是不會看着靜若這般下去,也不願看到靜若用這種辦法提升實力。
雙眼飽含深情的看着靜若,說道:“靜若,你與進龍的心思,我也是明白,也能夠理解,但是,我們的天資,也就擺在這裡,這白家的事,也就只得靠住白凡,而你們,只不過是其助手而已;而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五年累死累活,又能提升到什麼地步,又能夠到達一種什麼樣的地步;在這件事情上,進龍就做得很對,這天下之事,又豈是強求就能夠得到的,只要有性命在,自然保住了青山不倒,我相信,流水終究會將風水轉到你家。”
不待靜若回言,楚夜又說道:“白進龍與白凡是結拜兄弟,感情不謂不濃厚,而白家也是他的家,他就不難受,而你要明白,即使沒有用的,只要你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白進龍在楚夜一番言語落下,不免一聲嘆息。而靜若也剎時擡起腦袋,雙眼看向遠方,自言自語的說道:“凡哥哥,靜若等你回來,到時候,靜若餘力尚存,一定陪伴在你的身邊。”
不待衆人回過神來,靜若好似狠狠的說道:“今日是天下負我白家,他日,只要白家不亡,白家便負天下。”一聲話落,白進龍與靜若一般,將目光看向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