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零的眼裡,素和他幾個月前所見時,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首先是這具包裹在緊身戰術服中的身體更顯曲線了,S型的身材不僅讓素的身體看上去更賞心悅目,它更體現在素這具身體在悄然的進化中。它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脂肪,而讓素更具有爆發力。其次則是素的容貌,以前的素身材雖然火爆,但相貌平平。可現在一見,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五官總體來說要清麗不少。變得漂亮雖然對能力方面沒有提升,但卻增加了素生存的籌碼。
不管如何,一個擁有漂亮臉孔的女人或多或少總會比那些相貌平平的讓人不忍傷害。
動盪年代,漂亮也是生存的另一種籌碼。
而在素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男子和素一樣同是黃膚色人種,但卻有着一頭柔軟的亞麻色頭髮。也不知道是故意染成,還是天生的髮色,但總的來說,這個男子給人一種澄靜的美感。同樣穿着黑色的戰術服,但在肩和胸口的部分有銀白的瓦瓷甲片起來一定的防禦作用。
男子的腰間別着一把造型華麗的劍,劍的手柄纏繞着金銀絲線,上面似乎還有陰蝕的銘文。劍鞘筆直漆黑,在鞘口和鞘尾皆有暗金色的金屬製作成繁複縷空的優美花紋,讓整把劍顯得十分華貴。
零的視線落在劍鞘的鞘尾,鞘尾並不像尋常的劍鞭呈尖菱狀,而是如阿拉伯數字的“7”字般,呈斜切狀。綜合這把武器的外形來看,零知道它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劍,事實上它是一把唐刀。
唐刀是中國古代武器之中的一種,若男子手上的唐刀非仿製品的話,便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古董。
在看到零之後,素走上前來,她手裡倒提着一把金屬大劍,卻顯然不是數月前用蜘蛛女皇的殼所加工的那一把。這把大劍足有兩個手掌的寬度,呈長方狀,刃口斜開,便於砍劈之用。刃身的一側還還帶有細長的刺刃,從那看似可活動的接口來看,只要素願意,可將這把大劍分解成兩樣武器。
將大劍直接插在地面,劍身直接陷入地面一截,看起來劍的重量不輕。但素卻提着它很輕鬆的模樣,分明她在格鬥域方面的能力應該有所突破。能夠在阿斯加特見到零,素似乎很高興,她用力拍了拍零的肩膀,卻讓零幾乎以爲被一頭暴熊拍中。素的掌勁很大,和她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看得零心中苦笑,這簡直是一隻披着人形外衣的母暴龍嘛。
“你怎麼也來了?你的小女朋友呢,也和你一樣來到阿斯加特嗎?”素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零露出一個苦笑,說:“我的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倒是你,不是說要復仇嘛,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是剛來沒幾天。本來一直在追查那個兇手的事,前不久得到一個情報,還以爲能報仇,結果落入圈套差點死了。是英靈殿的人救了我,好像看我還有幾分潛力的樣子便邀請我加入,於是我就來了。”素笑了笑道:“這裡的確不錯,既可以提升實力又能夠賺錢。而且只要支付起相應的報酬,我就能夠得到精確的情報。所以在未來一段時間裡,我大概會呆在阿斯加特這兒。”
零點了點頭,素現在充滿了活力,應該是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併爲之奮鬥着。
這時,素背後那個澄靜的男子問道:“親愛的素,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這位朋友嗎?他可是由瓦爾基里大人親自帶來,說不定以後會成爲咱們的上司。所以說,應該趁現在建立起深厚友誼啊。”
素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對零說道:“這是楓,他和我是這個軍營裡僅有的兩名亞洲人。主職能力是擊劍士,使用的武器是唐刀‘寒霜’。另外還有局部突變的能力,勉強算是跨領域能力者吧。”
零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主職能力,什麼跨領域能力都是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名詞。而從素的嘴中,零知道素在阿斯加特這裡肯定受過關於能力域方面的知識普及,否則幾個月前和他一樣還是荒野傭兵的她哪知道這麼多東西。
名爲楓的男子露出哀怨的目光,道:“素你也太直接了吧,大家還是第一次見面,你就把我的能力全部暴露出去。難道你不知道能力者生存守則的第一條就是隱藏自己的能力。”
說罷,他又笑嘻嘻地朝零伸出了手。
老實說,楓的性格零不知道應該稱他爲脫線還是樂天。在舊時代這樣的人並不少見,但在動盪年代,每個人爲了生存都繃緊了弦,很少有人像眼前這個年輕人般總是一付笑嘻嘻的口吻。不可否認的是,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氣氛總會顯得輕鬆些。
伸出手和楓握在一起,零簡潔地報出自己的姓名後,加了句:“能力的話,暫時保密好了。”
看零現學現賣,楓露出一個敗給你的表情,引得旁邊的素哈哈大笑。
此時,瓦爾基里乾咳一聲道:“抱歉,打斷你們的敘舊。不過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零,請跟我過來。”
說完,瓦爾基里一甩她那頭蒼藍的長髮往前走去。零朝兩人道聲“失陪”便也跟了上去。看着兩人的背影,楓對素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說道:“看來你這位朋友沒那麼簡單啊,我還從沒看過瓦爾基里會因爲一名新名親自來到營地裡呢。”
這時候的楓,眼睛中閃爍着淡淡的智光,又哪有剛纔那玩世不恭的模樣。
跟着瓦爾基里來到營地的辦公室,辦公室中幾名軍官看到戰爭女神的時候,皆恭敬地敬禮。瓦爾基里皺眉問道:“卡里奧總教官呢?”
她話音方落,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踢開。零看了過去,卻看到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被人擡了進來。擡着這兩個壯漢的卻是個矮小的老頭,他嘴裡塞着三根雪茄,光是冒起的煙就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孔。
老頭的聲音從煙裡傳出來:“你來啦,瓦爾基里。這就是你父親親自交待要我照顧的新兵嗎?”
雖然看不清老頭的視線,但零卻突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他幾乎在同時習慣性地往腰間摸去,但手一動纔想起M500早已經報廢,現在腰兩側的槍套中空空如也。
煙幕裡響起老頭的一聲乾笑:“看來資質還不錯,告訴你父親,我好對他特別照顧的!”
把老頭後面故意加重的四個字忽略過去,瓦爾基里對零說道:“這位是卡里奧先生,他是新兵營的總教官,曾經是我父親的下屬之一。同時,他是一名三級的聖靈者。”
零點了點頭,心裡卻道:好吧,又是我聽不懂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