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姆和匈人帝國僅剩的高層們提桶跑路,匈人帝國的殘餘勢力在聽到德布勒森陷落,科蘇特身死的消息之後也紛紛硬着頭皮選擇投降。
至於那些效仿科蘇特稱帝的匪類們更是紛紛退位、取消國號,來不及退位的要麼樹倒猢猻散,要麼被自己手下摘了腦袋作爲誠意獻給奧地利的官員。
在科蘇特敗亡之後,整個奧地利帝國境內已經不存在可能威脅到弗蘭茨統治的勢力。
而且這一年多來,死的人已經太多了。
匈牙利55萬在冊貴族中,有49.8萬人被勾掉了名字,除了參與叛亂,那些未參與叛亂且未能及時離開匈牙利的貴族大多也遭遇了毒手。
還有一部分兩面派既不願意參與叛亂,也不願意加入奧地利帝國一方,而選擇了流亡海外。
弗蘭茨不反對這些人的做法,但他也不準備再把財產土地還給這羣傢伙。
平民可以中立,農奴可以中立,但這些享受帝國權利幾百年的貴族沒資格選擇中立。
弗蘭茨只是沒收他們的財產,取消他們的貴族特權,開除他們的國籍已經是非常仁慈的舉動了。
匈牙利忠誠派貴族的損失也十分慘重,畢竟奧地利可不只有匈牙利一個戰場,但最主要的傷亡依然來自於科蘇特的大清洗。
剩下的貴族早就和奧地利人沒什麼區別,要麼本身利益和奧地利帝國高度綁定,要麼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匈牙利人。
其實在塞切尼復興匈牙利文化之前,匈牙利語和匈牙利文一直遭到匈牙利上流社會的普遍鄙視。
這些貴族中會說匈牙利語的人不到20%,會寫匈牙利文字的人甚至不到5%,他們對德語的掌握情況則剛好相反,可能有人不會說,但絕對沒有人不會寫。
平民和農奴的傷亡此時還未統計出來,但預計不會少於兩百五十萬。
其他民族的損失也十分誇張,薩克森人減少了四分之一,斯洛伐克人口減少了三分之一,最爲誇張的是特蘭西瓦尼亞人口至少下降了50%,匈牙利的分支塞凱什人損失了90%的成年男性。
德意志和意大利人口數量雖然暴漲,但是在接連不斷地大戰中死亡人數也突破了四十萬。
此時哪怕按照最樂觀的估計,奧地利帝國人口也將從1847年的4900萬減少到4300萬。
按照慣例,此時哈布斯堡家族應該展現其仁慈,接受敵方投降,然後結束,讓國家發展生息。
哪怕是之前最激進的民族主義者,在看到科蘇特伏誅的消息之後,也變得意興闌珊覺得是時候收手了。
無數人跳出來從政治、經濟、外交、道德、倫理各個方面來闡述應該停止戰爭,放那些人一馬。
弗蘭茨這樣做不但會得到一個仁慈的好名聲,也能在最短時間內掌控帝國,並且獲得那些人感激和支持。
至少在弗蘭茨死前整個聖斯蒂芬王冠領地的人民都會記住他、敬畏他,但那又如何?弗蘭茨要做的並不只是一個仁慈的君王。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對於盤踞在聖斯蒂芬王冠領地的領地上的割據勢力和匪類,以及匈人帝國的殘黨,弗蘭茨不會讓步。
難得的機會,弗蘭茨一定要除惡務盡。
不管是山中賊,還是心中賊,統統都要一戰破之。
要想完全剿滅特蘭西瓦尼亞山中的土匪非要數年,乃至數十年持之以恆不可。
所以此時弗蘭茨優先對付的是匈人帝國的殘黨,他們要麼投降等待被清算,即公開審理然後該殺殺,該流放流放,要麼頑抗到底直接被物理消滅。
面對弗蘭茨的強硬態度,科蘇特的殘黨們表現出驚人的勇氣,他們誓要和奧地利帝國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佔絕大數的平民卻不這麼想,他們已經受夠了什麼所謂的匈人帝國,所謂的自由。
明明自由的只有那些高高在上老爺們,帝國也是他們的,過去老爺們還要守規矩,現在法律就是他們定的,法官就是他們。
稅收比奧地利帝國時期還要沉重,服兵役更是九死一生。本來有些小錢的平民,此時早就被掏空家底成了窮鬼。
雖然平等是匈人帝國的基本理念之一,但平民看到的只有更加不平等,以及如匪徒一般的官兵。
不得不說科蘇特確實很有煽動天賦,但人死如燈滅,他的追隨者們沒有能力繼承他的遺產。
再加上弗蘭茨的強硬態度,於是乎匈人帝國烽火遍地,奧地利軍幾乎兵不血刃就掃平匈人帝國的殘黨。
很多時候奧地利帝國軍隊還沒到,城中的軍民就將那些匈人帝國的官員和積極分子們押了過來。
當然也有人想要藉此渾水摸魚,用一羣替罪羊讓自己洗白。好在弗蘭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們,所以臨時法庭建成之時這些宵小都傻了眼。
沒法矇混過關他們只能舉家逃亡,奧斯曼帝國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只要改教他們就能重新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奧斯曼帝國對於歐洲人的投效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奧斯曼帝國此時的大維齊爾奧爾馬帕夏就是奧地利帝國的逃兵出身。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奧地利和匈牙利的情況,他只要接受了這羣人就獲得了通往西方的鑰匙。
到時候無論是匈牙利人想要復國,還是奧地利人想要永享太平都要看奧斯曼帝國眼色。
而且這些匈牙利人即便改教在奧斯曼帝國依然屬於異類,他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這對於奧爾馬帕夏地位的鞏固無疑是一大助力,此時蘇丹只有9歲,謝夫凱芙扎太后只是一個女人。
現在自己大權在握,如果再能得到一支只忠於自己的力量,那能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除此之外,奧斯曼人之所以對投效自己的歐洲那麼寬容正是希望從歐洲獲得先進的科技和理念,甚至是改良血統。
匈人帝國的殘黨們渡過多瑙河,來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終於獲得了喘息之機。
這是奧斯曼人的土地,但這也是他們祖先生活過的地方,所以他們完全有理由成爲這片土地的新主人。
當然如果可以,他們還是想回匈牙利去。
總之來到了這裡,以後他們無論是想反水奧斯曼,還是反攻匈牙利都大有可爲。
然而奧斯曼人和匈牙利人都沒想到的是,奧地利的大軍正渡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