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龐大的軍隊中,軍隊中心的一個臨時指揮部。
一個鼻子高挺,臉上佈滿皺紋的年齡莫約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的男人靜靜的站立着,用望遠鏡眺望着遠方。
“將軍,還有一分鐘。”
“嗯,”那個被稱爲將軍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那邊怎麼樣了?”
他身後一個帶着眼睛的一身陸軍作戰服的士兵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但奇怪的是,從十分鐘前開始一直到現在爲止,都無法聯繫上進攻部隊,可能是存在干擾。”
“一支都聯繫不上?”將軍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是的。。。。。。”
“和衛星聯繫上,十分鐘內,我要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將軍揹着雙手,沉聲道。
“是,將軍!”將軍身後的士兵啪的敬了一個軍禮。
“現在,”將軍的語氣不變,但是士兵不知爲什麼,卻是聽出來了一絲冰冷的殘酷味道,“出發吧。”
——
裝甲車裡。
“福克斯上校,隊伍集結基本完畢!”一個士兵放下手裡的通訊器,大聲喊道。
一個健壯無比的黑人光頭軍官點了點頭,指了指那個士兵,說道,“幫我連線所有人。“
他將帽檐向下壓了壓,轉過身,聲音低沉,傳進了每個士兵的耳朵裡。
“可能你們很多人已經知道了。”
“士兵們,我們栽了!在距離我們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數以千計同胞,被我們的敵人殘忍的屠殺殆盡!”
他本就是喊出來的聲音再次變得高昂,好似一隻在憤怒咆哮的獅子。
“戰士們!你們告訴我!我們能繼續忍受下去麼!?”
“NO!!”
從所有的載具裡,都傳出了士兵們憤怒的吼聲,那種吼聲,讓人感覺頭皮發麻,一股熱血涌上了大腦,簡直將淚腺中的淚水都擠出了眼眶!
“殺了他們!!(KILLTHEMALL!!)”黑人上校,福克斯大聲吼着。
“唔呵!!”所有士兵的狂吼傳出了一英里之外。
“讓他們,那些謀殺者付出代價!!”
“唔呵!!!”
——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陽光從地平線上潑灑下來最後一片光芒,將整片草地和這個小鎮裡的所有建築染都成了朦朧而夢幻的金黃色,讓看到的人,舒服的簡直想要去沉睡。
這個小鎮,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消息,此時完全是一個空鎮子,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此時的武贏小隊,隨着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卻是精神漸漸的繃緊了起來。
一間很不起眼的廢棄二層小樓,一個積累起了不少灰塵的小房間裡。
武贏靜靜的坐在一個破舊的木質椅子上,雙手扶膝,看上去似乎很是冷靜。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裡已經是焦急到了極點。
短短的十分鐘,在武贏的感覺中好似一年般的漫長。他頭一次,有了這種坐不住的感覺。
忽然,一種柔軟的冰涼的觸感從小臂傳來,不由的看過去,一隻白皙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安可有些關切的看着他,她看得出武贏心裡的不安和焦躁。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緩緩的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武贏的身側。
她胸前硬邦邦的黑色胸甲壓在胳膊上的感覺恐怕並不會舒服,但是武贏卻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心跳放緩了下來。
雖然安可只是這麼靜靜的靠着他,武贏卻完全的明白了安可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手指劃過安可漆黑柔順的頭髮。
徒然,背後的木質房門發出了嘎吱一聲輕響!
武贏的身體一瞬間條件反射般的繃緊了一下,手指摸上了腰間的撕裂者長刀。
而安可也從武贏的身上起來,扭頭看向了房門的方向。眼瞳中,一抹灰色若有若無。
“隊長,是我。”
木門外,少白的聲音傳來,讓武贏放鬆了下來。
少白推門進來,看到了兩人,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有些興奮的說道,“那邊有反應了!”
“哦?”武贏聽了,心裡一動,“是哪邊?”
“進攻方。”
“那另一方呢?”武贏不由馬上問道。
“無人偵察機還在尋找中,恐怕也快了。”
“呼。。。。。。”武贏呼出一口氣,“再等!”
“好的。”
徒然,武贏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一顫,他的身體也瞬間感覺到了重心有些不穩。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猛烈爆炸聲毫無徵兆的響起!
武贏不由向窗外看去。
一道火柱在大約一百米外的遠處暴起十幾米高,木屑伴隨着碎石濺起,一棟三層樓高的居民樓瞬間被摧毀!
那股破壞力,即使是遠在百米之外的武贏他們也深刻的感受到,甚至有些被炸碎的小石塊被那猛烈的爆炸力量崩飛到了武贏所在的地方。
啪!武贏一把將一塊飛射到他面前,足有拳頭大的石塊握住!
他的瞳孔不知何時變成了猩紅的血色,微微感受着掌心的生疼觸感。
“居然是航空炸彈。”
他拿起桌面上的觀察鏡,看過去,小鎮外,一股恐怖的好似潮水般的黑色軍隊朝這裡涌了上來。威勢驚人,好似要將整個城鎮淹沒。
從上空看下去,整支軍隊中間凹陷下去,呈月牙狀朝着城鎮包裹了過來。
“安可,計算一下。”
安可的瞳孔瞬間變色,死寂的灰色霧氣不斷涌動着,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少白的筆記本電腦上的黑白屏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應該相差五十米左右。”安可輕輕的說道。
武贏點點頭,看了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一分鐘。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辦?”少白站在一旁,問道。
“等,”武贏平復一下心情,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時機差的遠,我們需要再繼續等待。”
此時,城鎮裡隱藏的防禦力量也開始了反擊。
一棟四層樓高的樓房的房頂的天花板忽然向兩側滑開,一個巨大的,長約七八米,直徑一米左右的金屬圓柱體被一個機械架子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