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黑百合雖然不像區域對戰時那般斷手斷腳,但看起來也是受傷頗重,顯然,她雖然成功殺掉了雷神,但自身也爲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估計她此刻的狀態也不比藍衫紅衣好上多少,一對一,絕非白麪的對手。
不過!
面對滿是殺氣的白麪,黑百合輕笑一聲,“可沒有這麼簡單啊。”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不遠處,又有數道人影飛來……正是五河琴裡,夜刀神十香,四糸乃,以及八舞雙子。
其中五河琴裡站在四糸乃的大兔子上,手中的大斧化成一門巨炮,人未至,炮擊先到。
夜刀神十香則揮舞着大劍,大劍斬落,巨大的半月形劍光直襲而來。
八舞雙子已是肩並着肩、手拉着手合爲一體,在兩人雙手之間同樣有着一門巨炮,然後風化雷,雷化電,狂猛的炮擊挾帶着閃電之威強襲而至。
“都來與我爲敵嗎?哼!”白麪頓時冷笑了起來,擡手間就將四人的攻擊盡皆擋了下來,“真是愚蠢,我完全不清楚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白麪的目光從幾隻精靈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望後五河琴裡,“據我觀察,你算是各個精靈裡比較優秀的,很多事情顯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爲何要豁出性命去幫助一個僞物?”
五河琴裡沉聲道:“因爲……他能讓我們再一次見到士道!”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個好理由。”
……
與此同時,鳶一折紙已是飛至湯成身邊。
“這是士道最後的兩份殘軀。”鳶一折紙將兩份合而爲一的軀幹交給了湯成。
“呵,這下子終於是收集齊全了。”湯成微微一笑。當即就從揹包裡拿出剩餘的八份殘軀……雙腿,雙手,雙腳和腦袋,以及狂三蝕時之城內的精靈之魂。
雖然是殘軀,但五河士道的這九份肢體卻絲毫不顯得血腥。哪怕是切口也沒有那種血淋淋或者乾癟的感覺,反而更像是被拆卸下來的手辦,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湯成拿着五河士道的腦袋,似乎心有所感一樣,目光向着某個方向望去,與此同時。白麪也正朝着這邊看來,兩人的視線當即碰撞在一起。
湯成笑道:“我要開始了。”
“也罷,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白麪於半空中負手而立,似乎已經沒有了再阻止的意思,“所謂的大精靈能否與反轉生命的我對抗。”
與月神不同。白麪毫無疑問的是一介梟雄人物,爲了達成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不管同伴還是自己都可以是用來犧牲的東西,他也不會像個完美的反派那般等待對手乖乖成長起來,只要是他認爲對自己有威脅的,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清除。
但此刻情況有些不同,精靈們以及所有的挑戰者都與他爲敵。雖然他不懼,可是想要在短時間內將這些礙事的人消滅以阻止湯成召喚大精靈,明顯已經做不到了。
與其做些無用功。不如讓湯成順利的召喚。
畢竟,他是輪迴世界的第二強者,他是月神之下的第一人,在月神已經逝去的現在,他已經無懼任何人。
即便湯成順利的召喚出大精靈,最多也只是讓事情變得麻煩一點而已。絕不至於威脅到自己……這份自信他是有的。
而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湯成終於着手將五河士道的九份殘軀拼湊起來,先是雙腳與雙腿。四具殘軀僅僅是靠近了就像是磁鐵一般產生了吸引,兩兩合而爲一,接合處沒有絲毫的縫隙,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緊接着是腿腳與軀幹,再是兩條手臂,最後是五河士道的腦袋。
片刻後,九份殘軀於半空中重組成一具人形,他飄浮於空中一動不動,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氣……當然,畢竟是沒有靈魂的存在。
不過即便如此,看着這個如同人偶似的人,一衆精靈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激動忐忑的表情,甚至就連黑百合等人眼中也有着幾分的期待。
就在這時,狂三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一直被她捧在手心裡的那份精靈之魂,彷彿如同活物一般主動向着半空中的那具身體飛去,自頭頂緩緩注入。
頓時之間,這副人偶般的身體綻放出無窮的生命力。
然後,璀璨的光輝照射而出,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隱隱約約間,衆人可以看到,半空中的那具身體開始發生明顯的變化……首先,他的皮膚變得更加光滑明亮,其次,他的皮膚變得更加柔和,然後,身體的第二特徵開始顯現,原本如春哥般的胸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上半身變得纖細,下半身變得修長,最後……一件夢幻般的彩色羽衣披在了他的身上……不,或者應該說——她!
當那耀眼的光芒散去,除了湯成和白麪等少數幾個之外,所有人都已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管是從以前得到的一些信息,還是先前那副身體的特徵,五河士道都應該是一個男人,這一點精靈們尤其清楚,但此刻,他卻變成了一個毫無水份的女性!
睜開眼睛,五河士道……不,大精靈的目光沒有絲毫人類的氣息,仿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俯視着這個世界。
“士、士道?”五河琴裡呆呆的看着對方,本能的向前跨上幾步,似不安又似茫然的問道,“你……真的是士道嗎?”
聽到她的聲音,大精靈沒有人類感情的視線望了過去,她的眼中映出五河琴裡的身影,微光閃動,彷彿是分析着什麼,數秒後她張開嘴,平靜的說道,“geburah……不,或許應該稱你爲琴裡更加合適,似乎你對於現在的我有很大的疑問,是嗎?”
“你……”五河琴裡張着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僅是她,幾乎所有的精靈都爲眼前的這一幕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湯成說道:“她們是想問你,你到底是五河士道還是大精靈。”
大精靈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解釋道:“我既是五河士道,同時也是大精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十香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們會感到奇怪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現在的模樣和你們印象中有着很大的區別,但,此刻纔是我真正與最初的姿態。”大精靈不急不緩的說道,“在於此之上的某個空間,生長着一棵卡巴拉生命樹,樹上結着十一顆果子,分別是——王冠、智慧、理解、慈悲、力量、美麗、勝利、榮耀、基礎、王國以及知識,十一顆果子分別代表着一位精靈,而我便是最後亦最初的知識,同時也是卡巴拉生命樹的質點,制約與引導十位精靈的大精靈。”
“當我從樹上落下的那一刻,我來到了這個人類的世界,但初次降生的我無法以真正的姿態顯現,於是便按照人類的方式投生於一人類婦女體內,最終以人類之身出現在這個世上……或許是我選擇的方式不對,也或許是那時的我還沒有學會力量的使用,因爲以人類之身誕生的我成了你們眼中的五河士道,並且記憶也被封印,唯一留下的便是制約精靈的力量,亦是大精靈的本質。”
“原來是這樣。”狂三頓時恍然,“所以你才能夠封印精靈的力量。”
“正解。”大精靈點頭,“當我離開卡巴拉生命樹之後,你們也會一一降生,原本,你們的出生需要我的制約與引導,但因爲我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與記憶,導致你們的出生產生了問題……”
“這便是空間震的來源?”
“不僅如此。”大精靈搖頭,“空間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真正嚴重的卻是反轉……力量變成懲戒,王國變成墮落,勝利變成罪惡,缺少引導的力量無法正確的掌控精靈本質,稍一不慎便會出現反轉現象。如果有太多的精靈反轉,它所影響的並不僅僅是精靈自身,還有周圍的一切,都會被這股反轉的力量所染,進而滋生出無數的黑暗……半年前,精靈暴走亦是由此而起,從而造就出無數的悲劇。”
“不過,也正是因此我才得以重生,真是感到諷刺。”大精靈說到這裡,不由搖了搖頭,語氣裡多少有了幾分人類的情感。
“那麼……我們精靈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狂三再次問道,這個問題是她一直以來都在尋求探索的。
“我們精靈存在的意義……”大精靈的眼神忽然變得朦朧起來,幽幽道,“我們精靈是卡巴拉生命樹的象徵,亦是生命的根源,我們有引導所有生命往正確的方向前進的義務和責任,但並非所有的生命都遵循這一根源,有太多太多的生命走上不容的道路,而我們就是因此而生,所以……我們精靈的存在意義便是——對抗這世間一切的反轉生命體!”
話音落下,大精靈的目光已是向着白麪真君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