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後,醫生先給我把脈,然後,撩起我的上衣,用聽診器在我身上聽來聽去。爸爸在候診室裡待着,想吸菸但醫院卻嚴令禁止吸菸,就不停地望着診室。媽媽不時地站起來來回走動,手不斷地來回掰動。
整個醫院裡面瀰漫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生了沒有?”一中年男子猛地趕過去問剛從診室裡面出來的醫生。
“沒什麼大礙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我聞言條件反射地向外望去。
“別亂動。”醫生勸道。
我立即停下來,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擺佈。
醫生說:“燒得不輕,看來得住院了。”
“哦。”心裡頓時涌起一陣惡寒。
我最怕住院了,住院一般都要打點滴。而打點滴就得打針,把針管插進自己的手臂裡面。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想去約“莫負心”一起踢足球,自己一個人抱着足球一蹦一跳地去找他。但路上,躺着一條捲毛的黃色大狼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
我心裡想着待會要讓“莫負心”見識一下我新發明的射球技巧,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做一下假動作,虛晃一腳,然後向反方向踢進球門。
而那條捲毛的黃色狼狗,已經爬了起來,露出雪白的閃着寒光的兩排牙齒。
但我這時離它已經很近了,在看到捲毛黃色狼狗站起來的時候,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狼狗,心裡一害怕,手裡的足球掉了下去,彈了一下。
我撒腿就跑。
“旺、旺——”
那條捲毛的黃色狼狗見到我跑,像是發了瘋一樣拼命追趕。
我拼命跑,想甩開它,但我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贏得過它。
猛地,它就撲了上來,張開大口,白齒森森。
“啊——”
我的大腿上,一陣劇痛。
小牛仔褲被陰森的牙齒洞穿。
一時間頭腦來不及接收來自大腿上神經末梢傳遞過來的疼痛。
“要死,你這瘋狗!”一穿着白色T恤的中年婦女猛地將高跟鞋砸向那條狗。
劇烈的疼痛涌上來,我“嗚嗚”地哭了起來。
中年婦女就急忙問我家在哪裡,然後扶着我回家。
之後,就打了5陣的預防針。
現在,每一次想到要打針,我的心頭就會涌起那可怕的一幕。
但此刻的我,已經沒有力氣跟醫生說了。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好重,恨不得馬上砍下來。
不知不覺間,我就睡着了。
“宇鵬,宇鵬······”
“誰,誰在叫我?”我向四周看了看。
“宇
鵬,你認不出我的聲音啊?”
“你是?哦,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你啊。”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別說這個了,好嗎?”
“好。”
“我好寂寞。”
“怎麼了?”
“我爸爸每天都要我拼命唸書。我現在連放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你成績那麼好······”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的。不好了,我得走了。”
“不要走,念婷,別······”
“別走······”我不斷地叫喚着,手伸出去想抓住李念婷的手。
但是,突然間傳來一陣劇痛。
“不要亂動,針都歪掉了,不行,得重新弄。”這個房間裡面是一位穿着白色護士服裝的女人。
爸爸和媽媽都緊緊按住我的雙手,生怕我再亂動,影響打點滴。
“爸,媽,這是······”
“你終於醒過來了,擔心死我們了。”媽媽的臉上的憂愁一下子舒緩了許多。
“不要亂動,你這孩子,怎麼生病了還不好好躺着,整天亂動······”爸爸責備道,但語氣和緩。
“嗯。”我躺了下來。牀鋪冷冰冰的,枕頭卻有點暖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