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依舊潛伏在巨大的陽光炮火之中,連續幾日的高溫讓人覺得我們被放在“鍋上”煎炒的命運不會改變了。
可是我還是有一些情緒緩慢地生長在心裡,那是青春裡再也無法抹掉的墨跡。
有些情愫,只能發生在我們乾淨而又晶瑩剔透的青春裡。彼時的我們,站在蒼穹的包圍裡,一張張被烈日照耀得渲染上剛毅的臉龐,夾雜着汗水,揮霍着青春。
那是我們一整個青春。
在寫《卻話我倆情深事》和《看似無情卻有情》的時候,我似乎以爲我就可以忘記中學的那段時光了,但後來我發現,往事就像是颱風過境,雖然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在“張牙舞爪”,但記憶還是席捲過我們的心靈的那片草原。
終究,我還是忘不了他們。
躺在牀上閉目養神的時候,記憶不聽話地再一次氾濫。
軍訓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的雙腿都還是隱隱發痛,像是被拷上腳鏈,綁上兩個巨大而沉重的鉛球,在上樓梯的時候,用我弟弟的話來說,“就像是在跳舞一樣”。很生活、很現實的一支“舞蹈”。
但身體的疼痛和心靈上的暗傷相比較而言,是小巫見大巫了。
迄今,我閉上雙眼的時候,都可以看見李念婷的臉,和她的一顰一笑。清新的、醉人的。和去五星級的餐廳點了許多招牌菜然後老闆說不用付賬了一樣讓人開心。
本來這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面的,但一想到,那張“潛伏”在李念婷背後的“賊眉鼠眼”爲代名詞的臉,我就有些後怕。她是我的!
如果把“冤家”放在形容情侶上的話,那我想,很多人會很願意的,尤其是剛剛熱戀中的小情侶。但如果在“冤家”的後面加上一個後綴的話,變成“冤家路窄”,那我想很多人都會翹起嘴角了。
本來是夏日裡沖涼般美好的事情,卻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在我第N加一次地將我的鬧鐘踢進“鬼門關”的時候,它很配合地發起了反擊,很“不客氣”地掉到樓下去,然後,我就聽到了一聲略帶回音的“啊——”。
在和“夢魔”在殊死搏鬥爲了整個人類不被他侵犯而英勇就義繼續在夢裡和他“做鬥爭”的我,聽到了這一聲“啊——”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隨後,去教室的門口,我就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句男中音的“怎麼那麼倒黴啊,早上一出門就被一個鬧鐘砸到。”
而這個男中音的主人正是我見到的那個可惡的、欠揍的柯澤文。
於是,我整個上午的心情都由週末不得不上課的“陰”轉爲“晴”。
其實,我是和很多的小孩子一樣平庸不過的少年,這一點我一直都承認,我不是道貌岸然的衛道士,也會爲此而竊喜。
甚至,我渴望能擁有多唻A夢,能從他的口袋裡拿出各種各樣的道具,時光機、任意門、竹蜻蜓等。還有,可以應付今天的月考的法寶······
一進教室,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因爲考試所以特地拉得很開的課桌椅,和同學們凌亂的練習卷。
考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一個持續了很久的差生,連我自己都忘記被貫上“差生”這個頭銜有多長的歷史了。
但完成對我的打擊的“重拳出擊”的是——李念婷這次考試坐在我前面。最後,潛臺詞是——她上次因爲感冒所以沒來考試。
我們班是以前一次的考試成績來劃分下一次考試的座位順序的,而我的座位一般都排在倒數一排的倒數第2座,這一次“超常發揮”,居然考了個門門0分,丟人啊。以前我就算不懂胡亂蒙一下,選擇題至少也能得幾分。但這一次運氣很背啊。
而李念婷由於上次缺考,所以也是0分,但由於她的號數比較前面,所以坐在我的前面。我們很“默契”地成了班級裡面“唯二”的兩個0分。
我心情複雜地坐在座位上,要知道,作爲一個男生,比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還差的話,那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今天,我做了兩年來第一次的考前複習。而且,這期間,我還順便“複習”了一下李念婷的後背······
長長的秀髮披在後背上,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對於很少研究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門外漢”的我來說,實在很難道出她所用的洗髮水和沐浴露的牌子和哪一種口味的花香。
不一會兒,語文老師就抱着一大疊的試卷大肚翩翩地走進教室了。全班同學的目光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地聚焦。齊齊鎖定在語文老師懷裡的試卷。
我左右環視了一下,如果說是想要尋找“倚靠”的目
標的話,我是不敢奢望。因爲周圍的仁兄無疑都是和我半斤八兩,除了李念婷的意外情況。
但,瞭解一下週圍的環境幾乎是每一個考生的習慣,我也不例外。
幾乎可以用兩個字概括,那就是——“我完了”。(······)
“天時、地利、人和”貌似和我都“不熟”啊!
本來想向李念婷那邊偷瞄幾眼的,但,相較成績而言,我一大男生的形象要緊。
如果說,上天用“四面楚歌”來定義現在我的情況的話,那麼,接下來我遇到的情況就可以說是“慘絕人寰”了。
因爲,第一道選擇題我就不懂了,最氣人的是——剛纔我明明在書本上翻到了那道題的解法的,但由於我一直盯着“我們家婷婷”看,所以······
“蒼天啊,蒼天啊。蒼天啊!”心裡面不斷地嘔血。
擡起頭來,就看見“我們家的婷婷”運筆如飛,肩膀由於手臂的不斷運作而隨着擺動着。
“對比”一直被我認爲是最最惡毒的一種修辭,今天,它就很不負衆望地將它最最惡毒的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如果說,此刻我要是傳一張紙條給她的話,她不知道會不會幫我“舞弊”,或者不知道會不會認爲我是壞學生,又或者,不知道會不會就直接報告老師了。
血細胞不斷地翻涌進腦海,全身的血液像是有人在指揮一樣,排着隊伍在我的身體裡面“攻城略地”。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試卷啊?”心裡排練着。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一直深信不疑,雖然,政治課上得不怎麼專心,但這一句我還是知道的。
於是,我將試卷的第一卷,也就是題目卷,這張是不用連帶答題卡上交的,所以,我明目張膽地撕下一角。
寫上——
“念婷:
你好,請問,待會兒可不可以讓我參考一下你的答案?我純粹是對一下答案,看有沒有相同。
謝宇鵬”
然後,我就將紙條塞進筆殼裡面,擡頭瞄一眼監考老師,等他不注意的時候,就眼疾手快地悄悄扔到她的桌面上。
心裡面風雨交加,電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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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