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江瑾言雙眼猩紅從她胸前擡起頭,脣角揚起一抹弧度道:“當然是把你變成我合法的同居室友。”

話音剛落,低頭含住胸前的柔軟,長腿沉身擠入她白嫩的兩腿之間,灼熱緊抵着她,啞聲哄慰道:"乖,讓我進去。"

傅蔓縮着身子往後退去,"不要。"

江瑾言眸子漸紅,溫熱的大掌緊扣着她的雙手壓在頭頂,盯着她緊皺的眉心,心頭柔軟,"還疼嘛?"傅蔓連連點頭,"疼死了。"

江瑾言長嘆一聲,漸漸鬆開對她鉗制,低頭在她脣邊輕啄了口,道:"嗯,那我不碰你。"

傅蔓兩眼水汪汪的盯着他,可憐兮兮的抿脣問道:"要不要我用手幫你?"

江瑾言撲哧笑出聲,輕撫着她的頭頂,湊進她耳邊低聲道:"我看起來那麼飢渴?"

傅蔓頓時漲紅了臉,勾着嘴角認真的點了點頭,江瑾言一怔,旋即拍了拍她的小臉轉身往浴室走去。

傅蔓躺在牀上,如墨般長髮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月光如水般鋪灑在牀沿,聽着浴室內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心中頓覺充斥滿滿的幸福。

待他洗完澡出來,牀上的女人已沉沉睡去,真絲睡衣細帶滑落至雪白的肩下,前襟大開,若隱若現的弧度引人入勝,雪白的綢絲被子一角已垂掛在冰涼的地板上,只堪堪遮到腰際,瞧的江瑾言喉間陣陣發緊,走上前替她蓋好被子後又黑着臉轉身進了浴室。

午夜十分,夜幕漆黑無邊,昏暗的書房只亮一盞壁燈,江瑾言現在已正式加入合夥公司,手頭的企劃案多的數不清,醫院那邊每天都會如實跟他彙報進展,近日算是最忙的時候,男人頂着半乾的頭髮,額前的劉海柔順的貼着,勾着脣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指間的銀色小圓環,即使在黑夜中也依舊星光熠熠、閃閃發亮。

"哥,明天出來聚聚?回來這麼久了,哥兒幾個還沒聚過吧?"沈公子叼着煙說道。

江瑾言嗯了聲,欲掐斷電話,卻聽見他又說:"哎——,帶嫂子一起來吧。"

江瑾言瞳孔一緊,面無表情說道:"沈君成,趁早打消你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沈君成忙窘迫解釋道:"天地良心啊,我沒有,我發誓,我要是打嫂子主意,我就"

"嗯?"江瑾言勾脣。

"我就一輩子不舉!"沈君成咬了咬牙。

"喔,你舉過?"

""

翌日,傅蔓陪着鍾遠山說話,鍾易寧不知何時進了來,鍾遠山瞧他一眼,又舊事重提,"你趁早跟簡彤把婚事辦了,在這麼拖下去,孩子出生變成黑戶了。"

傅蔓削蘋果的手一僵,鍾易寧目光灼灼的盯着傅蔓,良久才應到:"我有分寸。"

鍾遠山冷哼一聲,"你要有分寸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還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傅蔓忙上前撫着他的胸口道:"您先別激動,慢慢說。"

鍾易寧只深深瞧她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傅蔓撫順鍾遠山的心情走了出去。

寂靜冷清的長廊上,鍾易寧修長的身影靠着牆壁,指間夾着點點星光在昏暗森冷的走廊上閃爍,傅蔓瞧着他清瘦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個驕傲、桀驁不馴的男人可憐,孤寂。

她緩步踱過去,高跟鞋着地發出清脆的迴音,鍾易寧回身望進她眼裡,這雙澄澈清明的雙眼曾在無數個夜裡點亮他陰暗的內心,猶如暗夜精靈。

"哥,"

還不待她說完便被他冷笑着打斷:"夠了,不用一遍又一遍提醒我我們的身份。"

你知道你這句哥意味着什麼嗎?如果你知道你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你是否會厭惡我們曾經的關係?如果我當年不用那種方式將你推開,如果我當年成熟一點,也終究改變不了我們最終的關係,何必讓你跟我一起白費力氣?所以,是我自己選的路,是我自己用這種方式斷送了我們最後的可能,就像爸說的,即使跪着也得走完,就算爬也要爬到終點。

傅蔓身子一滯,定定的望着他,不語,昏暗的長廊只餘一絲微弱漏進的日光,她看見他雙眸暗沉,帶着抹無力,"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傅蔓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點點頭轉身欲走,卻被身後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拽進壞裡,鍾易寧擁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緩緩開口,"對不起,不該兇你。"

傅蔓僵立在原地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僵持之際又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傳來,"我是一名軍人,我的任務是保護國家、保護人民,任何情況下,永不叛國,永不叛黨和人民,在國家安全和人民利益面前,我沒的選擇。"

我唯一能選擇的只有愛和不愛,可是錯過終究還是錯過了,再怎麼追悔也找不回曾經的你。忘不掉的是我,該受懲罰的是我。

"答應我一件事,好麼?"鍾易寧問道。

傅蔓狐疑蹙眉,"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樣喊他一聲爸爸,也許你很爲難,但當年錯在我不在他,是我誤導他,他才誤解你,他一生清清白白、名聲赫赫,傳出這種醜聞他心裡必定難受、痛恨。人非聖賢,孰能無錯?我知道人總是會無限制放大別人的過錯而縮小別人的優點,想想他曾經對你好的時候,想想他爲你做的事。也許這最後的日子只有你能給他一絲安慰。"

隨後鍾易寧便看見不遠處那道修長的身影,不動聲色的直起身子,將她從懷裡撈出,"你好好想一想,我回部隊了。"說完便掃了眼那人,大步沿着長廊往外走去。

傅蔓失神的回過身子直到看見江瑾言深沉的雙眸,不自然的抹了抹眼角垂掛的淚水,朝他走去微微一笑:"你來了?"

江瑾言掩起眼角的情緒,淡淡應了聲,"嗯。"就往外走去。

傅蔓心情不見的好,根本沒空理會他這些醋勁兒,不說話跟在他身後。

皇城VVIP包間。

兄弟幾個聚會江瑾言一向來話也不多,但他們還是依稀可以察覺出兩人之間乖乖的氣氛。除了溫爲東差不多都齊了,沈君成一向是聚會上的活寶,一晚上只有他在耍活寶。

沈君成衝江瑾言一個勁兒使眼神,後者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屏幕上的mv。

"沈公子,你眼睛抽筋兒啊。"鄧嘉立捅了捅他,沈君成不奈的橫了他一眼,怒道:"滾,你丫什麼都不知道。"

鄧嘉立笑了笑,"你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其實沈公子還真的知道些,這件事兒也是太子爺昨兒個纔跟他說的,今天在這兒忙忙碌碌一整天飯都沒吃一口,這倒好,男女主角搞什麼?鬧冷戰?

"你說他們兩怎麼了?"忙岔開話題,沈公子沒得到太子爺的准許不敢亂嚼舌根。

鄧嘉立悠悠的挽起袖子,摩拳擦掌起來,"快說,知道些什麼?"

沈公子忙抱頭四處亂竄,正打算招供,就瞧見江瑾言掃了他一眼,立時閉嘴。

突然,包廂門被人從外頭打開,進來的是夜場的負責人,一頭幹練的短髮,精緻的妝容腳上着一雙細跟的高跟鞋,衝着沈君成媚笑:"沈公子,今個兒夜場有活動,要不要參與?"

沈君成一聽活動來了興趣,勾着她的腰肢捏了捏,道:"什麼?幾日不見嫣姐真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女人嬌笑了兩聲,湊上他耳側低聲說:"聽說太子爺今兒個要求婚,老闆特意給太子爺量身定做的。等會幫襯一把。"

沈君成蹙眉,"季長風?他怎麼知道的?"

"你今天在這邊忙活了一整天,又是玫瑰又是戒指的,飯都忘了吃。老闆英明神武怎麼會看不出來?"

沈君成嘴角微微一抽,乾笑兩聲。

"去把音樂關了,我完成任務還要去忙呢。"

沈君成怒斥:"指使小爺我?欠抽呢你!"

女子輕笑。

夜場經理拿起話筒嬌嫩的聲音傳進衆人耳裡,"各位貴賓,皇城今兒個舉辦了個活動,包廂消費1000以上均可參與。只要有人能通過下面的考驗,不僅今日的消費免單,以後每年的今天消費均可免單,與此同時,老闆還將送出一份大禮,至於大禮是什麼就看你們能不能勝出咯。"

其實這樣的活動對於平常的他們來說也許不會理會,但既然是季長風送給太子爺的驚喜,沈君成自然幫把手推波助瀾坐等看熱鬧,他倒很像看看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太子爺如何通過重重考驗。

江瑾言蹙着眉心有些不悅,趁着傅蔓沒注意之際湊過去說道,"哥,先別急着拒絕,我看嫂子挺喜歡的,你們兩要不上去試試,上次季長風不是趁機敲了您一筆麼,這次敲回來。"

江瑾言掃了他一眼,季長風敲他的那筆可不小,勾了勾脣,"你認爲按他的性子那大獎會是什麼?"

沈君成嘿嘿一笑,"太子爺出馬他還能拿那些購物券來忽悠您?而且您今天不是打算給嫂子一個驚喜麼?求婚麼,做個遊戲多有情趣。"

臺上的女子收到沈君成OK的手勢,帶着他們來到了樓下的大廳,江瑾言攬着傅蔓,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

遊戲很簡單,各個包廂選出一對情侶,第一輪,矇住男方的雙眼,女方從背後抱住男方用筷子家東西給男方吃,看誰吃的最快。第二輪,是男方抱着女方快速做完五十個深蹲,最快進入最後一輪。

江瑾言低頭問傅蔓,"想玩嗎?"

傅蔓其實無所謂,但是想到跟他一起玩應該挺開心的吧,又猛然想到兩人還在冷戰,無謂的一聳肩,"隨便。"

江瑾言一愣,隨即無奈的一勾脣,這傢伙還來勁兒了,旋即拉着她往臺上走去。

沈君成和鄧嘉立驚詫互視一眼,隨即坐等看好戲的表情。

裁判宣佈開始的時候,江瑾言被蒙着雙眼沉聲冷靜的叮囑她,"靠近一點,手往上一點,儘量不要動,這樣剛好能碰到我嘴巴。"

臺上幾隊情侶醜態百出、慌里慌張,只有他們最鎮定,太子爺吃的又優雅,似乎也不急,雖不是第一個吃完,但卻最養眼。

第二輪,太子爺打橫倏然抱起傅蔓連做幾十個深蹲氣兒都不帶喘一口,身邊有對情侶緊隨其上,比賽精彩紛呈,臺下的衆人紛紛起鬨喝彩歡呼。

沈君成捅了捅鄧嘉立的胳臂,"你覺得能贏不?我看着懸。"

鄧嘉立笑了笑,"就你那桃花眼能看出什麼?別忘了他小時候怎麼過來的,身邊那個壯漢雖猛,但氣息不穩,雙臂發顫,連馬步都不標準,純靠蠻力,你再看看人太子爺氣定神閒的樣子。季長風能出這玩意兒肯定是給太子爺量身定做的,還能看他出糗不成?不過季長風也是我們這羣人裡最敢惹他的,說不準。"

沈君成小聲嘀咕了聲,"切。"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臉色瞬即鐵青,"shit。"

太子爺毫無意外的在前兩輪中勝出,肌肉猛男也同時進入第三輪,突然,臺上來了很多美女,主持人笑着解釋,男方若能經的住這些美女的考驗纔是最終的贏家,底下一陣譁然。

鄧嘉立在心中暗贊季長風,算你狠,一側頭,沈公子卻已不見了蹤影。

江瑾言看着身旁的人,兩輪遊戲下來兩人幾乎沒說過幾句話。主持人笑着解釋:"江先生、林先生,最後一輪咯,小心謹慎喲,這些美女可不是吃素的。"

話音剛落,臺上的女子紛紛褪去披風,只着性感的比基尼,底下衆人尖叫聲四起,鄧嘉立看了眼身後突然冒出的人,道,"你這份賀禮真夠狠,小心遭報復。"季長風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隨意。"

美女紛紛走上前在兩人的四周環繞,紛紛搭上兩人的肩貼着他們跳起了三貼,傅蔓和另一名女生不知何時被請下了臺,又有兩臺心率測試儀被擡了上來,衆人不知所解,主持人笑着解釋:"只要你們能在這些美女攻勢下心跳起伏不超過二十的人則勝出。"

江瑾言目光直直的盯着傅蔓,凝了凝心神,氣氛越是熱烈他的心越是沉靜,直到現場的人都紛紛被撩起了火,身側地肌肉猛男早已冷汗直冒,心律堪堪破了二十,他依舊鎮定如山。

時間到,主持人滿眼羨慕的說道,"江總真是美女坐懷不亂吶,真是讓人嫉妒傅小姐。有什麼想對傅小姐說的?"

江瑾言理了理襯衫釦子慢慢一個一個扣上,淡淡的笑了笑,接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對上傅蔓羞赧的眼神:"本來今天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的,但是剛剛有點小誤會她在跟我鬧彆扭,現在還不肯理我。"

傅蔓不知何時被人推上了臺,江瑾言緩步朝她踱過去,準確的鎖住她慌亂逃避的視線,牽着她的手對着話筒說道,"抱歉,個人問題私下解決,失陪,謝謝季總的款待。"

江瑾言拽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滴——

解鎖後將她往車裡塞去,繞過車前頭迅速上了駕駛座。

車子如離弦之箭駛出底下停車場,傅蔓悶不吭聲轉頭看着窗外。

江瑾言拎着她疾步上了樓,開門進去,傅蔓沒有理他徑自頭也不回往臥室走去,某人沉眸,斂了神色抱起她就往牀上拋去,沉聲道:"你還有理了?嗯?"

明天也要晚上咯。好累,手機碼的在外面。嗯。

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