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眉心微微蹙起,才撲哧笑出聲,"你沒遇見我以前,我允許你偶爾走點彎路。"
夜涼如水,月光稀疏的打在車頂上,儘管是夏日的夜晚卻也依舊涼風陣陣,傅蔓出神的看着他微提着嘴角,跟她深情並茂的講出這句話時,心裡彷彿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在撩撥着她。
靜謐了良久,江瑾言並沒有催她,而是淡笑着耐心的望着她。
這時,"咚咚"兩聲手指輕敲玻璃的悶響傳進兩人的耳裡,江瑾言不悅的擡眸望去,鍾易寧修長的身軀斜倚着車門微俯着探頭朝他們勾着嘴角。
江瑾言沉眸瞥了眼傅蔓,緩緩降下車窗,倏然聽見鍾易寧清冷的聲音傳進而裡,"小蔓,下車。"傅蔓看着往昔這張深刻在腦海裡俊俏的臉頰近在咫尺,頓時有些措手不及,"哥。"
她以往怎麼都不願意喊出口的稱呼卻在此刻脫口而出,小臉驚慌失措的看着江瑾言,在鍾易寧看來就是迫切跟江瑾言解釋什麼,如果什麼關係都沒有,爲什麼要解釋?心裡頓時燃起一股怒氣,面對江瑾言這種沉着、冷靜、睿智、紳士的男人,他心裡沒譜了、慌亂了,刻意忽略了那股叫嫉妒的情緒。
之前是江辰,現在又來一個江瑾言,他們江家的男人是都找不到女人嗎?暗自在心底咒罵一聲,"shit!"
鍾易寧臉色鐵青,聲音冷冽,"下、車!"
傅蔓聽出了他語氣裡壓抑的怒意,稍稍滯了滯,於是轉頭看了眼邊上的江瑾言,見他神色平淡,道,"江局長,我......"
還不待她說完,便被江瑾言沉聲打斷,"蔓蔓,我剛剛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嗯?"
說完便伸手揉亂了她的散發,傅蔓怔愣着緩緩點了點頭,兩人的親暱之姿全數落進了鍾易寧的眼裡,眸光一沉,冷冽如刀。
傅蔓輕點了一下頭,便開車門下車,鍾易寧心一緊,對上江瑾言深邃的眸子,兩人雖無正面交鋒,卻暗流涌動。
傅蔓纔剛一下車就被鍾易寧陰沉着臉拽着手往樓上拖。江瑾言目光陰鶩的盯着兩人交握的雙手,眼眶微微眯起,濃墨的瞳孔透露着絲絲危險,強忍着心底的不悅,過了片刻,拿起邊上的電話。
軍區總部的電話輾轉才接到沈君成手裡,嬉笑着打趣道,"喲喲喲,難得啊,小爺我好感動,能接到言少的電話。"
江瑾言沉聲問道,"部隊最近怎麼樣?"
沈君成笑的越發肆意,揶揄道:"還行,就那樣唄,我說你丫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事兒了?"
江瑾言眸光微動,視線穩在前方某一處,柔和而又堅定,"君成,你可能很快就有嫂子了。"
沈君成笑聲戛然而止,正色道,"什麼意思?"
江瑾言輕笑出聲,"就字面兒上的意思,你幫我盯着點兒鍾易寧,沒把你嫂子搞定前,少讓他出來添亂,不然......"
沈君成心裡突地一跳,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然什麼?"
某人勾脣一笑,道,"不然就把你扒光了五花大綁送到葉思的牀上,順便贈送兩根蠟油小皮鞭。"
"江、瑾、言!"
鍾易寧拽着傅蔓的手腕漸漸收緊,卻怎麼也消抹不了心底那股嫉妒,直到身後的人發出一絲低呼,"痛......"
鍾易寧回過頭陰沉着臉色望着她,冷冷道,"你剛回來就不肯住家裡,不肯在江城找工作,偏要跑來青州,就是爲了他對嗎?"
傅蔓被他的質問徹底惹火了,斜眼橫了他一眼,掙脫開他禁錮着熾熱的手掌,暗自咒罵一聲,"神經病!"便徑自踏步上前開了門。
"呵,難道不是嗎?三年前是江辰,三年後是他哥哥,你說啊,你下一個又準備勾引誰?"鍾易寧只覺一股氣血涌上心頭便再也難以剋制,卻沒料到出口的話竟這般不堪入目。
傅蔓詫異的回過身子望着他,眼裡充斥着震驚、失望、還有一抹難言的情緒,她顫着手指着門外,"滾!"
這些話從誰的嘴裡說出來都沒有他那麼傷人,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滿滿都是譏誚和諷刺。"難道不是嗎?你敢否認嗎?你他媽的敢明明確確告訴我你這輩子只喜歡過我一個男人嗎?"那他三年前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嗎?那他三年前聽他同學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嗎?
傅蔓嘲諷的勾着嘴角只冷冷的看着他,"不,我不敢。"
鍾易寧呼吸驟緊,雙手禁不住竟掐上了傅蔓白皙纖細的頸子,雙眸通紅的瞪着她,樣子異常可怖,怒意橫生,"你再說一遍!"
傅蔓被他掐的有些喘不過起來,臉頰微微漲紅,目光冷清的盯着他,"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愛過你個人渣!"
鍾易寧似乎全然失去了理智,雙手不自覺的收緊彷彿真的要掐死她一般。
驀的,頸上的力道驟然消失,身子再也穩不住朝地上倒去,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雙眼迷離間看見一個眉目俊逸的男人柔聲喚着她,"蔓蔓,蔓蔓....."
江瑾言陰鶩的眸子掃過頹然倒在一邊的鐘易寧,聲音清冷卻令人不由發怵,"鍾易寧,這是最後一次。"說完便打橫抱起她朝車裡走去。
傅蔓腦中殘餘着微弱的意識,腦袋不由的朝這個溫暖的懷抱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江瑾言嘴角勾了勾,似乎很享受她這個疑似依賴的小動作,輕輕安慰道,"疼麼?"
傅蔓縮在他懷裡晃了晃腦袋,"脖子不疼,心疼。"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用撒嬌的語氣跟他說話,軟軟的嗓音嬌嗔又可愛,撩撥的他頓時又心猿意馬起來。
他將她平穩的放在副駕駛綁上安全帶,合上車門目光朝樓上撇了一眼,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窗口處觀望着他們,江瑾言不悅的蹙了蹙眉,迅速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座啓動車子離去。
車子抵達醫院的時候,已是深夜,卻已有人站在門口迎接,"江局長,房間儀器都準備好了,您跟我來吧。"
傅蔓沒想到會是這麼大陣仗,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頭,雙頰微微發燙。
江瑾言將她小心的摟進懷裡,道,"先去看看。"傅蔓被這陣仗嚇住了,任由他摟着。
傅蔓拍完片出來,醫生再三肯定沒有大礙之後江瑾言才肯帶她走。直到兩人走遠之後醫生才伸了伸攔腰,忿忿道,有沒有比休假還要被人拉來值班更倒黴的?還是個難纏、不敢得罪的主兒!
路上行人稀少,夜風呼呼地透過車窗吹拂着她的臉頰,人似乎也清醒了一點。
車子復又停在她家樓下,窗邊上的人影已經不在,江瑾言沉眸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上去吧。"
傅蔓點點頭,面色微窘,欲言又止的望着他,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江局長,今天謝謝您。"江瑾言眼眸微微一勾,俯身湊近她,啞着嗓子揶揄道,"嗯,誠意呢?"
傅蔓狐疑的盯着他,心裡有些不適,稍往後躲去,"江局長,我....給我點時間,行麼?"
江瑾言面上扯着淡淡的微笑,嘴角的弧度更翹了一些,"嗯,不過能不能不要太久?因爲我已經三十歲了,再晚就過了最佳生育年紀了。"
傅蔓聽着他最後一句話,臉上越發燒起來,慌亂的跟他道別下車,江瑾言淡笑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余文華飛去國外開研討會那天,走之前給江瑾言打了個電話。
"教授,您在家裡等下我,我開車去接您。"
余文華欣慰的笑了笑,"沒事,我自己打個的很快的,"
江瑾言不容他分說,"您幾點的飛機?"
"下午2點。"
江瑾言擡手看了眼手錶,道,"您等下,我現在馬上過來。"
余文華拗不過他,便應下。
江瑾言拿起車鑰匙大致估了一下時間,開着車先繞過去接了傅蔓。傅蔓最近在家休息的精神不錯,開門便瞧見他俊挺的身子拔在門口。"教授下午的飛機,收拾一下跟我一起過去。"
傅蔓點點頭,忙回屋換了衣服。
余文華臨走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江瑾言的肩膀,"蔓蔓就交給你了,要是少一根頭髮就拿你是問啊!"
江瑾言眼眸彎彎笑望着她,不言。
傅蔓怎麼聽着這話心裡怪彆扭的,卻也沒有反駁,兩人總算送走了教授。
"去吃飯?"江瑾言側頭問道。
傅蔓點點頭,隨口問了句:"你朋友那裡嗎?"
"是不是子姍跟你說了什麼?上次其實是剛好發現她的店就開在你學校附近,纔想着帶你去吃吃看。"江瑾言笑着解釋道。
"嗯,我無所謂,這附近隨便找家吃吧。你下午不工作嗎?"
無所謂三個字還是讓他微微蹙了蹙眉頭,"等會回去,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江局長邁出了很關鍵的一步。嗯,好啦。木嘛羣麼一個,乃們不要潛水滅都快出來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