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聽到母親的回答後,嶽鋒不禁有些失望,他很想參加族內選撥,獲得參加迷霧鎮選撥戰的機會,不過一個月後已經到省城去考符師了,根本無法分身參加族內的選撥。他不願爲了參加族內選撥,再等一年再去參加符師公會的考覈。
嶽鋒道:“娘,一個月後,我要去省城一趟,可能無法參加族內選撥了。”
姜瑜微微有些失望,說道:“可惜了,不過你現在已經是符師學徒,還是以修煉符師爲重。”
嶽鋒想了想,將“火蓮掌”和“暴氣訣”的卷軸取了出來,對姜瑜道:“娘,這是一種珍品下階元功和小乘火魄戰技,你將這兩個卷軸交給家族收藏吧。”
姜瑜打開卷軸,掃了一眼,手微微有些顫抖,過了好一會,才驚訝道:“鋒兒,這暴氣訣可是珍品下階元功,比我們姜家的無相化氣訣厲害多了,而且還是源本卷軸,以後姜家所有的人都可以修煉,這將使姜家的實力,提升一個檔次。這卷軸你是哪裡來的。”
嶽鋒道:“這卷軸是我偶然得到的,你就別問他的來歷了。”
姜瑜道:“姜家幾百來來,只得到了一種源功,十多種戰技,你一個人,就獻出了一卷珍品元功,一卷小乘戰技,你對家族的南獻實在太大了, 我……我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外公。”
嶽鋒連忙道:“娘,這卷軸,我其實不想拿出來給姜家,不過姜家興盛是娘有願望,我是看在娘有面子上,纔將這卷軸拿出來的,所以娘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這卷軸是我拿出來的。”
姜瑜看着兒子,眼睛中有些潮潤,她點了點頭,說道:“鋒兒,我知道你不願向你外公低頭。不過,你外公知道你將這種改變姜家命運的卷軸拿出來,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嶽鋒道:“我並不希望他欣慰,我只希望娘欣慰。娘你一定要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就不將這卷軸給姜家了。”
姜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娘答應你。鋒兒,我代姜家上下謝謝你。”
嶽鋒接着說道:“既然不能參加族內選撥,這儀式我就不去參加了,族長既然說不爲我舉行儀式,那我就沒必要去參加儀式。”
姜瑜也知道兒子的脾氣。也知道兒子現在還在和外公斗氣。面對兩個都極爲頑固的人,姜瑜也不時想不出調停的辦法。不過她清楚兒子還是向着姜家的,嶽鋒這個時候把暴氣訣拿出來,還不是爲了使姜家子弟可以在迷霧鎮的選撥中取得好成績。只不過他嘴上不願這麼說罷了。
既然兒子打定了主意,姜瑜也知道很難讓他回心轉意,也就由他去了。
……
第二天,姜家的族廟之中,姜勝掃了一眼參加參加武者儀式的衆人,然後嚴厲的目光落在姜瑜的身上,問道:“嶽鋒怎麼沒來?”
姜瑜道:“鋒兒有事到縣城去了。”
姜勝冷哼一聲,說道:“哼,自從他從武館畢業之後,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有點小小的成就,就開始翹尾巴。今天他不來,那就永遠也不要來族廟。”
姜瑜道:“爹,你不要這麼說鋒兒,他仍在刻苦修煉。”
姜勝道:“你別叫我爹,我受不起。既然嶽鋒不來,那你就走吧,儀式開始。”
看到父親陰沉的面孔開始爲十多個姜家少年主持儀式,姜瑜將兩本卷軸交給了族廟長老,說道:“長老,這是我偶然得到的兩本卷軸,獻給家族……”
姜瑜將卷軸交給族廟長老後,再看了一眼父親,然後黯然離去了。
族廟長老打開卷軸,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看看,是什麼卷軸?暴氣訣,珍品下階元功,珍品下階元功……什麼,這是珍品下階元功!”
族廟長老蒼老的臉上頓時散發出紅光。
帶着一股怨氣,正在主持家族武者儀式的姜勝,聽到族廟長老的聲音,頓時一僵。然後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所有在場的人,都是一滯,立即就有幾個長老湊近了族廟長老,熾熱的目光落在了暴氣訣的卷軸之上。
“珍品下階元功,果然是珍品下階元功,姜瑜,這回你爲家族立了大功!徐家就是因爲得到了一卷基礎上階元功,用十年時間從三等庶族躍升到二等庶族,我們有了珍品下階元功,用十年時間躍升到一等庶族,應該沒有問題。”
“族長,你女兒姜瑜可爲家族立了大功啊。家族怎麼獎勵她都不算過份。”族廟長老顫聲說道。
姜勝聽到衆人的話,心裡癢癢的,他也很想湊過去看看那個卷軸。
可是這個卷軸是姜瑜拿出來的,他剛纔還在對姜瑜說狠話,現在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湊過去看卷軸。
“姜家族廟,豈容暄曄。各位肅靜,諸長老,各施其責,向先祖爲我姜家子弟祈福。”
姜勝剋制住自己心中波瀾壯闊的激動,努力使自己顯得淡定一點。雖然他的聲音仍舊有一些激動的顫抖,但是姜家衆人仍舊不禁佩服起姜勝的鎮定。
衆人立即安靜下來,隨着姜勝一起,一板一眼地爲衆少年向先祖祈福。
衆人的聲音也頓時變得洪亮起來,那一卷珍品元功,使他們看到了姜家興盛的希望,這希望真實不虛。
姜勝將武者牌子舉過頭頂,向衆少年一一頒發姜家武者的牌子之後,整個儀式結束了。
族廟長老拿着卷軸,走到姜勝面前,開口說道:“族長,這是我們姜家第一卷珍品元功,你看看。”
姜勝繃着臉說道:“那就收藏在族廟,選姜家優秀的弟子修煉。今後族廟要增派人手守衛。儀式結束了,我先走一步。”
姜勝說着,昂揚着頭往族廟外走去。
衆長老都不禁佩服姜勝的鎮定,高級元功,高級武技對他們武者來說,可是有致命的誘惑的。
就在這時,只聽撲通一聲,族廟大門的門檻絆了姜勝一下,姜勝騰空而起,幸好姜勝反應及時,在空中穩住身形,使自己徐徐落下,要不然他就會當衆摔一跤了。
族廟長老同情地看了姜勝一眼,說道:“族長,你就彆嘴硬了,和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這暴氣訣吧,然後再商量怎麼獎勵你女兒姜瑜!”
姜勝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頭來,他的目光慢慢變得熾熱起來,最後他二步衝到族廟長老面前,一把搶過卷軸,喃喃:“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珍品元功……”
接着姜勝的臉上,喜色越來越濃,最後變成了滿臉的狂喜。
“這卷功法,由族廟收藏。任何人不得把卷軸帶出族廟,要修煉只能到族廟來,增派族廟人手,加強族廟的守衛。挑選家族優秀弟子進族廟修煉。”姜勝將卷軸交給了族廟長老,開口說道。
族廟長老道:“族長,按照族規,家族得到功法之後,族長可以先拿回家修煉三天,這卷軸你先拿去修煉吧。”
姜勝嘆了一口氣,說道:“沒必要了,這家族,恐怕最沒資格修煉這暴氣訣的,就是我了。”
族廟長老道:“族長,這可是珍品下階元功啊。難道你真的不修煉。”
姜勝咬牙道:“我不修煉。”
族廟長老道:“族長,你還在爲十多年前的事情,和你女兒嘔氣啊。”
姜勝道:“有了珍品元功,我們姜家就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向強盛。瑜兒爲家族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我還有資格嘔她的氣麼。我現在是嘔我自己的氣。”
大長老道:“族長,我看可以把族內選撥的時間往後推遲一段時間,等參加選撥的家族子弟,修煉一段時間暴氣訣後,再進行選撥,這樣我們參加鎮上的選撥,勝出的機會也要大一點。”
姜勝道:“好,就這麼辦,族內選撥的是境推遲到兩個月以後。”
姜勝說完,硬氣心腸,不再去看族廟長老手中的卷軸,走出了族廟。
姜勝一走,衆長老按捺不住,立即開始參詳起暴氣訣來。
姜勝回到家裡,寢食難安,心裡有如貓爪子撓着,腦海裡全是暴氣訣卷軸。他終於按捺不住,來到族廟,昔日清冷的族廟,頓時熱鬧起來。上百名姜家子弟,正在聚精會神地修煉暴氣訣,他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
可是想到自己對姜瑜十多年來的冷漠,他實在沒臉去修煉姜瑜貢獻的這卷元功。
姜勝在族廟轉了一圈,正準備回去。突然族丁來報:“青陽縣鐵徽世族林家的族長林重來訪。”
族廟長老道:“我們姜家,從來沒有哪個世族的族長來過啊,這個林家和我們也沒有任何瓜葛,不知他們到此有何用意?難道是因爲這卷暴氣訣?”
衆人一聽,都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他們實在想不出他們姜家有什麼地方值得一個世族的族長親自來訪。
姜勝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只要他們敢搶我們的暴氣訣,我就和他拼了,走,我們到議事大廳會會他們,先問問他們的來意。”
衆人來到議事大廳,看到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正負手而立,等在那裡。
來訪者正是林奇的父親,鐵徽世族林家的族長林重,寒暄一番之後,林重說出了來意:“我來姜家,是想和姜老爺子和諸位談一件事,我們林家有意讓姜家做我們的外門旁族……”
姜家衆人一聽林重之言,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能成爲世族的外門旁族,那就等於成爲了這個世族的一支,那不僅是一件極爲榮耀的事情,而且也有許多實惠,單是世族的這塊招牌,也可以給家族帶來許多方便,至少沒人敢隨便欺負了。
凡是庶族,無不削尖了腦袋,想和哪個世族攀上關係,以便成爲其外門旁族。不過對姜家這種沒有什麼實力的庶族來說,任何一個世族絕不會多看一眼。
一時之間,姜家衆人心裡都狂喜不已,不知道姜家哪一輩祖宗積了德,居然有鐵徽世族來主動接納他們。
衆人心裡都是一百二十個願意。
不過這決定權還在姜勝手裡,衆人立即把目光投向姜勝。
姜勝想了一會,開口說道:“多謝林族長好意,不過我姜家絕不喪失獨立性,成爲別人家族的附庸。”
林重微微一笑,說道:“姜老爺子不愧是姜鐵骨,你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提出的條件,我想姜老爺子一定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