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離開屋子之後,正巧守在外面人換班。他們是有三班,輪流換班,這監視守衛的力度都是拉滿的。領頭的人看見陳明,然後招手讓他過來。
“你怎麼進去這麼久?”
“我看他們不吃,無之死大人又讓我務必想辦法讓他們吃下去。”
“所以他們吃了嗎?”
“吃了。”
“很好,你跟着隊列下班吧。”
陳明本來是想回羅微那兒的,他們應該在森林外邊等着陳明。不過陳明現在有隨着換班潛入到他們內部的機會,雖然一旦被認出他不是內部的人,那他可能面臨着巨大的威脅,但是他不想放棄這麼難得的機會,因爲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救老婆和岳父。
只是有一個問題,如果他沒有給刀疤他們送去消息,刀疤以爲陳明出事兒了,以刀疤的性格肯定會找過來,到時候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所以他得留一個記號。
“隊長,我能先去撒個尿再入隊嗎?”
陳明聽到其他人都喊他隊長,所以陳明也這樣喊。
“好吧,看着你立了功勞的份上,就准許你這一次。快去吧,他們可不會多等你多久的。”
陳明便趁着這個機會就去剛纔解決掉守衛的地方,用刀在樹上刻了三個字:醉清風。不知道刀疤能不能聽得讀懂上面的意思。陳明想,刀疤看過很多文學作品,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隨後陳明就隨着隊列一起走了。
馬島原來整個島都是森林,後來一羣外國人航海來到這裡之後就把比較溫暖的北邊改造成了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把大片的森林全都砍掉了,於是木頭就用來造房子。不過一開始造的房子特別多,所以到了現代,也沒有辦法全部換成水泥房。所以可以看到馬島的北面還是有上個世紀的那種古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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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年前爆發過一次火災,燒了一些房子,在那些燒掉的房子的地方總算能看到一點現代建築的影子。不過因爲只此一家,而且修的很高,便作爲了馬島委員會的總部了。陳明跟着這一行人就是去往這個總部。
陳明進入馬島的北部的時候,以爲自己能見識到什麼叫作犯罪天堂。然而實際上,陳明一路過來,完全沒有遇到過什麼特別的暴力行徑,連街上的人諸如紋身殺馬特這種稀奇古怪的癖好都沒有見過,他們彷彿就是一個一個非常正常的人,而且還很有禮貌。
陳明聽到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之前這樣一段對話。
“怎麼樣?”
“很好,我吸了一點,感覺成色不錯。這是樣品吧?”
“沒錯。”
“那如何保證你的貨和這個樣品一樣好?”
“我做這生意這麼多年了,你隨便去問問我之前的顧客就知道。我不必爲自己多宣傳多少,貨真比什麼話都好使。”
“你很有趣。我決定買500克。”
“自己吸嗎?”
“傻子才自己吸。我是賣給別人。”
“哦,那傢伙要倒黴了。”
“倒黴什麼?是他自己要這樣做的,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助人爲樂罷了。”
“那傢伙多大?”
“估計還是個初中生。”
“這可要了他的命。”
“我又不是他的父母,我不管這些。他給錢,我給貨,生意,天經地義。如果你這裡經常有貨的,以後可以聯繫我。”
“恐怕是你要聯繫我,我的顧客很多,記不過來。”
“那好,我聯繫你的時候,希望你有貨。”
“只要提前打招呼,基本上三天之內都會弄到貨的,自己開草場就是這個好處。”
於是其中一個男人掂了掂一包白色粉末,交給另一個男人。另一個男人給了他一個箱子就離開了。交易就這麼言簡意賅的達成了。陳明還以爲他們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操着一口髒話,和拽聲拽氣的態度討價還價,可是他們的對話和行爲如此規矩,着實讓他吃驚。
這樣的例子在這條大街上數不勝數,只要你能看見的,聽見的,都是這樣。陳明才發現犯罪並不一定要窮兇極惡,彬彬有禮的面孔下也能如此駭人。
不過現在不是陳明感慨的時候了,他即將隨着隊列進入委員會城。沒錯,這座唯一的水泥砌起來的建築物就叫做委員會城。而“他們”就屬於委員會城裡的部隊。從街上的人都要給他們讓路,足以見得他們在馬島上的地位。
委員會城的大門兩邊都站着守衛,見到他們換班回來,守衛們讓他們停下來,做一個短暫的檢查,其實就是隨便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檢查隨意並不是因爲他們本身懶散,而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混入什麼奇怪的人,因爲這沒什麼好潛伏的。
馬島委員會作爲管理馬島的重要力量,只是提供雙方交易公平的平臺,維持秩序,並不涉及來到馬島做的生意。所以他們算是界外人。如果交易雙方發生衝突,就好像前幾天,一個人騙了另一個人的錢財,馬島並不會出面干涉,全權交由他們自己解決,解決的結果就是被騙的人殺了騙子。最後馬島除了公佈這個消息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表示了。
儘管如此,大門的守衛們眼力見還是很好的,除了檢查個人的配器之外,還從很多人身上搜颳了多餘的錢財。委員會部隊的地位在馬島很高,時常會出現賄賂的情況。委員會爲了保證自己中立的地位,對下屬的部隊有規定:除了例行的工資,身上不能有任何的錢財,如果發現全部沒收。
還好陳明是站在隊列中間,而且守衛們也是隨機抽查而已,所以陳明躲過一劫,不然他手裡沒有槍這是很致命的,陳明在殺那個人的時候忘了把槍也要過來。
進入大門之後,陳明隨着隊列來到了他們的宿舍,接下來就要各回寢室了。陳明當然不能就這樣進寢室,他連“自己”的寢室是哪一間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一進去就會被發現他是假的,所以他找了個機會在去洗手間路上的一個窗戶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