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點了點頭,然後在橫木下面待命。而池塘裡在容芳腳底下游着的那兩條鱷魚果然被陳明那邊的水花吸引了,調轉了方向,朝着陳明慢慢地遊了過來。
刀疤在一旁看着都膽戰心驚,別提此時陳明的心情了。
陳明的腿有些發抖,他盡力剋制住,繼續製造水花吸引鱷魚的注意力。而這個時候刀疤便上了橫木。橫木有些不穩定,刀疤連爬都要一步兩步三步地看,生怕一個急了,整個橫木跨了,這樣的話他和容芳都會掉進池塘裡。
鱷魚慢慢地游過來,刀疤也慢慢地往上爬。鱷魚離陳明的腿越來越近了,刀疤也離容芳越來越近了。只要刀疤把容芳拉上來,下了橫木,陳明就可以把腿抽上了。
可是令陳明沒有想到的是,這兩隻鱷魚就跟成精了一樣,游到半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遊了回去。
刀疤嚇了一跳,差點沒穩住身體,栽倒進池塘。
陳明只得加大力度划水,結果怎麼劃也吸引不來那兩隻鱷魚的注意力。就好像那兩隻鱷魚只認定了頭頂上的容芳纔是它們的晚餐一樣。
“嘿,這兩隻傻不拉幾的鱷魚,老子在這邊呢!”
陳明使勁在水裡攪動,兩隻鱷魚依舊不爲所動,正如一開始的那樣,它們就在容芳的腳底下圍着。這個時候刀疤看見了橫木出現了一絲細裂痕,而且漸漸地有變粗變長的趨勢。他嚇得趕緊高聲喊着:
“老大,這木頭要裂開了!”
陳明心一驚,這時候裂開不就是喂鱷魚了嗎?他想也不想直接就跳進了水裡。既然兩隻鱷魚不爲所動,他就親自游過去引誘它們過來。
刀疤被陳明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老大,危險!”
“你不要管我!你把所有的精力把容芳救下就行!”
陳明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居然肯自己以身犯險來救一個只是他屬下的人,這就是刀疤爲什麼一下子就願意當他小弟的原因。刀疤隨即也暗下決心,他一定要救下容芳,就算拿他的命去換,他也願意這麼做。
這一切都被監控探頭拍下了,羅微和李若男就在下電梯的時候看着哪裡發生的一切。
李若男哼笑了一聲:“這人是傻子嗎?爲了一個人居然願意這麼拼命。據我的瞭解,他和那個女的接觸還不過幾天的時間,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丟了命,不是傻就是愚。”
羅微卻不是這樣看,雖然他很願意看到陳明被鱷魚大卸八塊,但是他心裡對陳明這種行爲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這一路上都沉默了,臉色也凝重,沒有了他之前那種從容不迫的微笑。
李老闆也悄悄跟了下來,羅微和李若男沒讓他過來就是怕他會干擾羅微和陳明之間的決鬥。可是李老闆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刀疤已經來到了容芳的正上方,現在就是一點一點地拉起繩子,然後抱住她再往岸邊挪動。而陳明卻發現那兩隻鱷魚始終不肯過來,就算陳明只是離它們只有十米的距離。
陳明正覺得奇怪,結果突然有一種被什麼盯上了的預感。這種預感是不會錯的,雖然聽起來頗有些玄學,但是陳明就是靠着這種預感在南非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躲過了好幾次必死的局。而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有預感,這肯定錯覺。
在哪?什麼東西在看我?陳明首先就排除了那兩隻鱷魚,因爲它們的注意力就不在陳明身上。作爲一個野獸,這種情況確實很異常,但是反過來思考,它們既然對容芳感興趣,不可能不對陳明感興趣。那麼造成它們沒有過來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它們是不敢過來。因爲一開始陳明弄出動靜的時候,兩隻鱷魚確實遊了過來,只是到了一半,被什麼東西給嚇回去了。
那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呢?陳明想了想,突然想起羅微說的,他在這個池塘裡養了三條鱷魚。而現在只看見兩條,那麼第三條呢?
第三條呢?!
陳明心裡一下子就嚇住了,這第三條鱷魚壓根沒有看見,那麼它肯定在水下。那麼也就是說這隻鱷魚潛在水下,而且正盯着陳明呢!
池塘裡的水不算涼,但是此時的陳明,一股發涼發麻的感覺從頭皮一直傳到了腳底。還沒有等到他緩和這種驚嚇感,突然發覺腳底下有什麼東西涌了過來!陳明立馬就反應過來,感覺往旁邊遊,緊接着一隻巨大的鱷魚張開它的血盆大口,突然躍出水面!
幸好陳明有所反應,沒有直接被鱷魚吞下去,而是被鱷魚的下顎頂住了,人飛起十米高。
刀疤被巨大的浪花砸的生疼,他知道情況不妙,但是他耐住自己的心情,沒有看老大那邊的情況,繼續咬着牙完成老大給自己的任務,陳明吩咐過,他不需要擔心他那邊的情況。他相信老大。
可是陳明被頂起了十米高,巨大的衝擊力差點就讓陳明暈厥過去,幸好疼痛感非常劇烈,這才讓他保持了一定的清醒。只是斷了好幾根肋骨的陳明,被掛在了一處吊燈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那隻巨大的鱷魚就和那頭老虎一樣,巨大的不像話。它沒有咬到陳明,似乎很生氣,把自己同伴,也就是另外兩隻鱷魚也一口咬死了。真是兇殘起來連自己人都殺。三隻鱷魚少了兩隻,並不值得什麼高興,因爲剩下的一隻比那兩隻小的要可怕的多。
陳明以爲這隻巨大的鱷魚吃掉了同伴,至少沒有那麼餓了,應該不會對容芳發動攻擊,但是沒有想到,它突然朝着刀疤他們發動了跳躍攻擊!刀疤也是嚇的臉色蒼白,動作劇烈的什麼也不管了,抓住容芳的雙手,然後拼盡全力地往上拉,鱷魚咬了一個空,然後又重重地砸入了水底。
陳明舒了一口氣,容芳總算是逃過一劫了,這下只要刀疤安全降落就萬事大吉了。可是刀疤卻發現大事不妙了,因爲剛纔的劇烈運動,這橫木要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