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八章 穀神星內現水荒

徐長卿一直覺得,感性的人,不適合參與政治遊戲,尤其不適合搞革命。

像艾拉?奧利維,他佩服其能人所不能的真聖母品質,卻也不會因此就忽視她所遭遇的那些。

可以說,像艾拉那麼個玩法,把自己徹底燃燒了都遠遠不夠,畢竟沒有誰能替天下人背鍋。

所以,有相關說法,叫喚醒民智。

徐長卿管這個叫忽悠,忽悠是革命者的基本手段,這個方面低分,就不是個好的革命者。

自古以來,邪惡成事的就不提了,但凡正義的勝利,都是在忽悠方面很有一套的。

用一個人來做比喻,邪惡就好比身上的衣服不去打理就會髒、會每個形狀,漸漸讓整個人都顯得邋遢。

這就是個熵增過程,是混亂向的必然。

反之,則是秩序向的約束。

爲什麼要整理衣衫,爲什麼要保持清潔,爲什麼要做一個衣着得體的人。

這都靠忽悠,就連文明都是這麼忽悠成的,並且一直保持着忽悠不斷,道德倫理,就是具體忽悠內容的一部分。

自私、邋遢、懶惰,這些纔是大勢所趨,下應現實環境資源缺乏且分佈不均,上合宇宙走向熱寂的發展趨勢。

反向的秩序化操作,就像學習和工作的強迫性一般,讓人牴觸。

所以搞革命,就像是要人們有公心、整潔、勤勞……這都是逆勢而爲。

時機不對,苦口婆心,人覺得你嘮叨。

等意識到不拾掇不行了,又往往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這代價不是陣痛,就是劇痛,誰能高興的起來?

革命難就難在這兒。

所以從來都是真革命少。

意識到不革命不行了,想借機把自己搞明白的假革命多。

徐長卿相信艾拉?奧利維是個真革命。

榮華富貴中長大成人,自我價值的實現成爲其人生的最大需求。

情操高尚,並且九死不悔,始終堅持了自己的感化型路線。這是真革命。

但徐長卿不贊同艾拉的行事方法。

不善於保護自己的,那就真會死。

艾拉所走的路線,就屬於不善於保護自己的。

革命路上炮灰,先烈結局。

有人說幹大事就要有犧牲覺悟,也總是會有犧牲,不能太計較,先做事。

徐長卿不認可,做事不急,還是先做人比較好。

若最終的結果僅是真革命都死掉,革命果實被假革命竊取,那不如不革命。

聲情並茂的高贊先烈,實際上不過是以之作爲忽悠民衆的招牌。

“我們是正義的,我們是可靠的,我們犧牲了那麼多,就是爲了……”

說的比唱的好聽,背後卻是新一輪的向私向懶行爲開始了,具體表現,就是新既得利益者的形成。

革命組織,經常在前進的路上都有這種整肅、整風的情況。有的確實純潔了隊伍,統一了思想,有的卻變成了派系傾軋。

徐長卿認爲,這就是看組織成色的時候。而現在的小行星帶的那些個組織,連這一步都探不到,只有口號,沒有規劃,只有主義,沒有主張,但凡有一個是真做事的,是艾拉?奧利維那樣的人佔多數的組織,他都不會袖手旁觀,而是至少給予最基本的保護和扶持。

沒有,小行星帶沒有孕育出真正願意披荊斬棘、引領人們創建美好未來的革命組織,有的盡是些投資分子。

像馬克西姆那種裱糊面子、背後不幹人事的垃圾。

又或像甘地、馮迪、曼蘇爾那樣自認爲是領導人的,張口閉口我的人民,我的人民就是用來騎的,別的先不談,先把自己鼓搗明白了。

每次都是,這回是靠出賣趙大維,傍上了聯邦,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然後再去表演慷慨激昂、衆志成城,誓與民衆共患難的領袖風采。

盡是這麼些人。

已知的唯一一個做實事、替小行星帶人賣命的是名地球人。

小行星帶人給了她什麼呢?承認她是自己人,是確實爲小行星帶人的福祉而奉獻自己力量的人。

徐長卿就像說三個字:臉真大。

他是真不喜歡小行星帶人。

種羣性格及風貌就爲他所不喜。

所以他作壁上觀,看這些人怎麼作、怎麼死的,不去上趕着拯救。

你們不是要革命麼?不是要自治建設家園麼?

舞臺交給你們了,表演吧!

讓世人看看你們的決心和努力,看看你們爲了自己和子孫後代,能夠做到哪一步。

這就是徐長卿在這件事上的心聲。

每一個空間站,都相當於一個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說句難聽話:連自己的褲子都提不起來,就不要吹牛能幫別人拾掇的乾淨整潔了。

現在就是表演提褲子的時候,徐長卿的意思是讓各空間站的人自己來。艾拉不行,她非要當這個媽,伺候這些人穿衣吃飯。

徐長卿心裡是很膩歪這種‘慈母多敗兒’的,但他又不好明說,畢竟以空間站爲單位,褲子提不起來那意味着會有不少人死,並且先死的往往還是無辜值相對最高的婦孺老弱。

聖母會忍受不了這個,徐長卿卻覺得,不慘何以震撼人心?觸動人心?他們自己不想好,累死你,你能幫幾人提起褲子?

走的看吧,反正徐長卿是不看好艾拉那一套,升米恩、鬥米仇,艾拉的那些作爲,他覺得只會引來更多人的攀咬,甚至引發仇恨和流血衝突。

小行星帶人是個什麼嘴臉,這次讓他們自己全面欣賞。

有了這個心思,徐長卿下令啓動了以前分部在十四個空間站的佈置,微型光學隱身航拍系統,原本是用於收集情報的,現在成了現場報道的拍攝裝置。他用這個窺視、看戲,以滿足他扭曲的八卦心理。

當然,他是不會忘記跟其他人分享的,他認爲機會合適,自然會放出,要知道他現在坐擁暴風城,小行星帶最強大的通訊系統就在這裡,通訊以及視頻訊號播放什麼的,再也不用受制於人了。

繼暴風城之後,奧格瑞瑪和阿古斯也相繼落成。

三艘工程艦並不急着離開,而是利用其強大的建設能力,進行二期建設。

二期建設目的有三。

首先是持續減少附近星域大型人造垃圾的數量。算是堅壁清野。

其次強化中轉站的自身能力。徐長卿對其的要求之一,就是具備自給自足的基礎運營能力。

最後就是釣魚,他還是很希望引出藏在暗處的異生物力量的。

然而一和二進展的都比較順利。釣魚卻始終未見成效。

建設爭分奪秒,時間緩緩流逝。

小行星帶各空間站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這讓很多人感到揪心。

這些空間站並不具備自給自足能力。

它們當時建立的原因,主要是聯邦採礦貪圖便利。

礦料粉碎場,粗胚冶煉場,礦工居住區……最初的、以希臘字母命名的空間站,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個工業基地,廠區,宿舍區,再加基本的生活服務設施,這是空間站的三大功能。

附近的礦採完以後,空間站就進行了轉型改建。

聯邦說的是挺好:你們放心,空間站會進行轉產,以後這裡將是產業基地。一如地球的都市,還表示這是集中起來辦大事,這樣生產的產品纔有競爭力。

所謂地球生產都市模式,無非是a市是重工業之都,b市是輕工業基地,c市是產糧區……集中生產,降低成本,內部競爭,促進行業發展。

可這種模式有個前提,就是對物流的依賴性十分高。

更缺德的是,聯邦只是這麼說,實際上根本沒打算建設什麼產業基地,人亡政息,聯邦大總統一換屆,上一任的爛賬根本不會認。

這些空間站就只能自轉型,但成功做到的屈指可數,大部分都卡在轉型期不上不下。

之所以沒有像熱風空間站那樣的站點般關停,主要是因爲小行星帶的人口增加,需要足夠的生存空間。

無論是聯邦、還是共和國,都對小行星帶人沒興趣,其種羣習性、文化特色、身體狀況,都不討喜。於是他們就成了人類的棄兒,活在文明社會的邊緣區域。

過去,聯邦勉勵維持着這個地區的運轉,壓榨和剝削這裡的人,讓他們繼續在宇宙深空工作。

人類已經擁有了相對成熟的太空生活的技術。但玩整套價格還是有點高。

這對資本家意味着什麼?自然是成本。

爲了獲得更多的利潤,他們選擇通過種種手段,壓迫小行星帶人去拿命爲他們賺錢,出了狀況花點撫卹費,而不是提高生活和工作環境水平。

所以小行星帶人恨聯邦、恨地球人的確是有緣由的。管理者、剝削者、逃犯,聯邦人給小行星帶人最直觀且深刻的概念,就是這三種形象。

至於火星共和國,被聯邦壓着欺負,入場又晚,小行星帶人對他們沒有太深的感受。卻也不喜歡,共和國人的勤快讓他們很有壓力,並且共和國人總是隱懷戾氣,有那麼點宗教狂熱的意思。

聯邦的吸血鬼們將小行星帶搞成了一個爛地方,以至於現在這種時候,出現了全民崩潰的跡象。

小空間站由於平時物流就不夠頻繁,所以生活物資的倉儲值較高,還能撐一段日子。大空間站就不成了。

原來是七大,愛神星毀滅後成了六大。

谷、竈、智、婚、義、靈。

人口規模依次遞減,最大的穀神星是兩百多萬,最小的靈神星人口十多萬,不及毀滅的愛神星。

原本被幾十公里厚的堅冰包裹的穀神星,水資源都被聯邦開採掠奪了。今時今日用水全靠從土星環採冰。

之前就有個說法,說像君士坦丁號那樣的採冰船,假如晚點一星期,穀神星就會全面開啓限量用水,晚到兩星期,貧民窟就有人因缺水而死。

哪怕是飲用水和生活用水是分開的,穀神星仍舊有超過一半的人用不起抽水馬桶,而是用一種類似不粘鍋技術的材料和抽吸式設備,排泄物積攢夠量,就進行乾燥壓縮處理,集中運去專門的設施,通過光熱照射和添加劑,加工成肥料。

各空間站基本都有以菌類爲主的種植區,初來乍到的人看到充分利用了空間的種植區,往往會以爲有糧產機能,其實是提供副食蔬菜的。

爲了節約用水,灌溉系統早就使用了滴漏,檢測系統以及雲計算卡着量給植物補水,總是剛剛好,一旦缺水時間稍長,植物就會萎靡不振。

穀神星用水是如此緊張,現在各空間站閉港已經過去十六天,穀神星內部情況如何?

限量用水肯定早就開始了,從閉港那天就已經是了。

從那時開始,別說是貧民區,就連普通區生活的人,都不敢將水用於飲用之外的其他用途。

其實近期是有收到緊急通知的採冰船趕回來的,他們攜帶者或多或少的冰塊,但遲遲不能入港。

專門的檢查設備尚未到位,誰也擔不起異生物藏匿其中,入港後導致大毀滅的責任。

結果就是城裡沒水用,外面水運不進來。

如今,包括蔬菜種植體系、以及上層人士所在的生態園區,都面臨着即將崩潰的可怕局面。

城市中又多了一大批人用不起抽水馬桶的人。

街頭巷尾,很多人身上有了異味、甚至蓬頭垢面,這讓本來就談不上清新的空氣更加惡劣。

在貧民窟,半瓶礦泉水就能跟模樣還算周正的妹子來一發。

因缺水而大量死人的情況尚未發生,不過也快了。

人們已經無心工作,天每去行政區集會,詢問說法。

行政區的聯邦僱員沒說法,上面就沒給說法,他們只能是推諉打太極,被逼到牆角,也無非是說點車軲轆話。

這自然不能讓人們滿意,聚在行政區求救命的難民日漸增多,那些鬧事的也越來越大膽,哪怕面對全副武裝的防暴隊,他們也敢高喊口號,慫恿血性的年輕人上,已經先後發生了數起流血衝突。

雙方都清楚,要麼鎮壓,要麼撤離,聯邦在這裡的統治也不會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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