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徐長卿知道妖魂想要什麼。

軀殼!

它們極度渴望獲得能產生魂力的軀殼,供養自身。

其實就靈魂的角度看,它們已經很強大。

入駐普通人的軀殼,會靈魂與軀殼不匹配。

更細緻的說,是軀殼無法容納強大的靈魂,導致的魂力外泄。

這也是爲什麼被妖魂佔據的人類,眼睛周圍有氤氳光霧的原因,那就是外泄的魂力具象。

不匹配也要,妖魂們並不挑食,無論婦孺老幼,它們都能認可。

它們比人類更懂得運用軀殼,也頗爲大膽,它們就像機車發燒友對待改裝車一樣對待軀殼,以超自然力量強制破壞基因的穩定結構,突變成形形色色的怪物。

當然,它們自己不覺得是怪物,而是覺得獲得了滿足。

天魔們誕生的環境,決定了修行的概念以一種靈魂向的、類遺傳基因的方式存在着,修行是它們心中最根本幾項意願之一,是一種本能。

而對人類來說,妖魔一旦着陸,災難就開始了。

別說是普通人,就是修爲差些的修行者,也很難在奪舍之戰中鬥贏妖魂。

它們都是在殘酷的生存之戰中一次次勝出的扭曲意志,它們的那股子狠勁就是最犀利的武器,它們是真正的不瘋魔不成功的典範。

在以大都市爲主的各個人口衆多的城市,變態征服已經達到了最高潮。

到處都是妖魂在奪舍,或怪物在狂歡,它們對屠殺和食用任何年齡段的人類都沒有心理障礙,但它們不會亂來。

天魔將生命,尤其是人類,看做一種資源,屠殺往往是出於進食需要,像它們那般胡亂突變,消耗自然大,因此需要補充營養。

它們甚至有足夠的智商豢養人類,像人類養牲畜那樣。

不過它們很少有耐心等待一個人類自胎兒成長到成年。

它們往往像人類吃羔羊肉、烤乳豬那樣,很快就幼小的吃掉了,另外它們很喜歡看嬰幼兒的痛苦和哭嚎,所以經常上演玩死,然後吃掉。

它們豢養人類,多半隻是讓其多活些日子,以便保證一段時間內有鮮肉可吃。

建立可持續發展的養殖體系,可不在它們的思路之內。

它們是毀滅者,而不是帶有創造特徵的文明,它們沒有任何種植、養殖又或其他什麼造物計劃。

可以說,任何遭遇天魔的生命種羣都是不幸的,而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就在享受這種不幸。

其實穆利亞文明也在承受邪魔的傷害,但它們遠比人類有準備。

穆利亞文明在超自然力量的應用上也更爲普及,它們有很多行之有效的手段。

天魔啃它們難度比較大,至少光靠妖魂這種低級單位,很難。

穆利亞文明甚至專門讓妖魂奪舍撕裂者、口水魔之流,而後予以消滅。這樣更容易吧,並且其屍骸它們可以回收利用。

三十億妖魂,數量是很龐大,但分攤到全球,就不是特別顯多了,尤其是妖魂們喜歡集羣觸摸,扎堆行動。

基本上,人口百萬級別的城市,都沒有在第一時間遭受打擊。

但這並不意味着人類還有大把機會。

大都市,往往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其毀滅仍舊給人類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傷害。

以東方七國爲例,差不多是第一時間,就有四國的執政機構基本崩潰。剩下人各自爲政,短時間內很難形成新的統一指揮系統。

與此同時,身經百戰的主要兵力,都在抵抗邪魔的最前線。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追逐戰,將邪魔打的屁滾尿流。

代價是,人員疲憊,物資短缺。

無法第一時間參與到對天魔的作戰中,成了他們最大的痛。

當後方的鄉親父老被屠殺時,他們卻只能收縮休整,因爲之前的追殺是放開了手腳乾的,不僅彈藥物資消耗大,建制也都亂了,必須重新組織,補充彈藥等等,否則沒有戰鬥力。

綜合統計很快出來了,想要恢復,哪怕是最基本的,也得四十八小時,這已經是最效率。

可四十八小時是個什麼概念呢?

估測,天魔們不但能夠順利建立橋頭堡,還有餘力對周邊進行擴張和掃蕩。

這意味着更多的人會死去,而堂皇大軍卻只能乾着急。

至於以後,以後恐怕更不妙。

以天魔的戰力、數量,以及首次交鋒的情況來看,它們遠比邪魔更具侵略性,一旦高級單位或重武器,自紅路進場,攻伐能力勢必再上臺階。

到時即便人類大軍開過去,勝機也十分渺茫。

最重要的是被直擊了要害,中樞、精華盡沒。

組織崩潰,成了一盤散沙。

其次,人口大量喪失,經濟受到重創,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物資短缺。

尤其面對的是這種超級大仗,一次戰役下來,消耗都是海量的,可人類已經不具備及時生產運輸,補充消耗的能力。

到時候,以天魔的兵勢,基本就是橫推。

很多人都陷入了悲觀甚至絕望狀態,呼天搶地的嚎叫人類要完。

而軍隊也出現了大量人心不穩的情況,光是彈壓和安撫,就令各級軍官們忙到四腳朝天。

相較於人類的命運,魔都的統治者們此時此刻,更關心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保住自己的權位?

戰役還在繼續,並且已經進行到緊要關頭。妖魂以大量的死亡爲代價,不斷的發起衝鋒,防線壓力極大,徐長卿不得不將戊己神雷炮改爲戊己閃電鏈,以更高的頻率和更重的數量,來絞殺進入低空的妖魂。

然而妖魂數量大減後,反而獲得了一些優勢,比如它們不再集中攻擊,而是儘量分散,尋找目標。

魔土的半徑可是將近一百公里,在這樣遼闊的區域,徐長卿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的,他沒辦法針對每一頭妖魂,而只能是選擇數量較多的小羣體目標進行打擊,用一道閃電鏈只爲擊殺一頭妖魂,光是能耗都會讓他分分鐘破產。

不過對魔都的統治者們而言,戰爭已經基本結束了。

他們看的是大勢,兩個通道,一個被封,一個則是深陷泥潭,死傷無算,即便接下來會慘烈一些,人類一方也必然勝利。

這固然是好事,但對他們而言,卻不那麼好,帶領民衆贏得勝利的不是他們,而是降臨者,這是大大的不好。

在他們中間,至少有一半,希望接下來的戰鬥中,人類一方能死的慘重一些。

這樣一來,他們纔好做文章,通過演講,通過撫卹死難者家屬等行爲,來挽救名聲、形象,乃至政治生涯。

“諸位,我們的權位,正在受到嚴峻的挑戰,我們爲這座城市,這片土地,付出了太多太多,權位是我們應得的,我們不允許任何人將它拿走。”

“是的,可具體要怎樣消除威脅?”

“我覺得不應該使用武力。”

衆皆沉默,是呀,這可真是大大的壞消息。過去他們的終極手段就是武力。

靠着一雙足夠強硬的拳頭,他們一次次打倒了抗爭者,競爭者,入侵者。

可現在,這場戰役已經證明,相較而言,降臨者纔是那個拳頭更硬的。

“降臨者的神秘側手段的確強橫,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怕核彈等物理武器。”

好些人看向發言的這人,臉上寫滿了名爲‘你是新來的逗逼吧’的情緒。

會議組織者出聲:“爲了節省時間,這種論調就不要再拿出來了,不明白的回頭可以從高盛和威遠那裡調閱相關信息。”

“我覺得我們可以賄賂對方。”某位女代表這樣說。

“切!”不少人用這種不屑的聲音來表達態度。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方會錯過?必然是攜大勢上位的。

議長還算是有幾分耐心,“杜嫺女士,願聞其詳。”

叫做杜嫺的女人顯然是名老辣的政客,對旁人的不認同或鄙夷視若不見,微笑着侃侃而談:“有時候,我們不能以己度人。我們最想要的,未必就是別人最想要的,我們最不能容忍失去的,在別人眼中或許並不算什麼。”

停頓了一小會兒,讓人們有時間思考,杜嫺才繼續道:“請問,高盛和威遠有確認過降臨者想要什麼嗎?我覺得沒有,降臨者的身份,就是金光閃閃的招牌,一塊標明強大,卻非常美味的肥肉招牌。高盛和威遠,都屬於直接舉起刀叉的。”

威遠的代表反擊道:“你們很好嗎?聯合打擊的意向不也投了贊同票?”

杜嫺笑:“你關心錯了重點,我不是在指責什麼,或指責誰,而是要引出概念,降臨者想要什麼?”

“作爲修行者,塵世的權力他有多大的興趣?又或者說,他每天願意花多少心思來操持這方面的事務?而如果只是想要獲得尊榮,給他又何妨?我們給予修行世家的尊榮還少嗎?”

代表們陷入了沉思。

的確,退一步開闊天空,在放棄吃肥肉的前提下,他們跟降臨者之間貌似不存在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杜嫺這時繼續發言:“我們跟降臨者的關係鬧的這麼僵,主要還是因爲我們想吃掉他。如果沒有這個心思,甚至願意服軟做小,情況會怎樣?”

有人發言:“別癡心妄想了,想打就打,打不過就能和,這降臨者得是有多傻?”

杜嫺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是降臨者傻,而是有些東西他沒有。請問,他靠什麼統治魔都?一次次的在人們心中說話?光是這個,他能確保執行力?”

議長點頭:“最好的辦法,就是藉助現有的組織構架,當那個最高位的發號施令者。”

杜嫺接話:“所以說,即便退一萬步,我們仍可以通過曲線的方式,將權力拿在手中。”

確實,權位不光是民心,公職,地位,名聲,它更是對人員的控制,這些人員多半是權位者,同時也是命令的執行者,很多時候跟高層是捆綁的,一損俱損。

徐長卿想要迅速控制魔都,就不能將這些執行者都解僱,那隻會立刻讓魔都秩序大亂。而只要這些執行者還在崗位,權位者們就有了與之掰手腕的餘地,最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個道理其實很淺顯,之前這些代表一直關注戰事,沒有從那個局中退出來,光是遙想徐長卿的強大和牛逼了,此刻被杜嫺代重新帶回到政-治領域,政客的狀態漸漸的就回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也就不需要杜嫺再廢話了,這幫人在這個領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想出一堆點子,用以軟磨硬泡這位降臨者。

杜嫺旁聽了一會兒,就暗自搖頭了。

心說:“這些自作聰明的傢伙,很快就從一個極端走進了另一個極端,真正是無可救藥。”

她的本意,其實是從溝通可瞭解開始。

她覺得作爲魔都的權柄持有者,他們這些人對降臨者而言,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這個價值,就是談判的依託。

並且這個價值不會輕易的消失。

此特性,保障了他們有改變、挽救的餘地。

說到底,現在最需要做的,其實是在保證自己的存在性的前提下,儘可能少的損失權力的實質——對人的控制。

而完成這個核心目標的第一步,就是認清形勢。

偏偏這些人最大的問題,就是看不清形勢,或者說,不肯承認形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這些人,已經在權位的領域迷失了,不肯接受損失,不願面對現實,這樣的人可不適合成爲合作對象,自己需要另做打算……”

杜嫺的心思,恰恰就是此時此刻白雲峰的語言,他已經回到家中,在對族裡的幾位長者彙報,他點評高盛、以及其背後的大瑞高層,就是類似的話。

“跟這類蠢豬合作,只會坑到我自己,進而連累家族。事實也證明,我的急流勇退是正確的選擇。否則光是放天魔入世,就會被天道狠狠記一筆,這個鍋根本背不起。”

“是的,導致天魔入世的那些人會徹底完蛋,並且還會連累他們的親友家人。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好,果敢決斷,及時斬清關聯,非常的難得。”

族長親自開口爲事件定性,白雲峰之前的作爲,不但無錯反而有功,這令白雲峰和他的父親頗感揚眉吐氣。

白家有宗家、分家之分,白雲峰和他父親出身分家,雖然不缺錢花,白雲峰也很天才,但在家族內部的地位一直不怎麼高。

這回算是大大的露了一臉,連一向嚴厲的族長都當衆誇獎,別說是年輕一輩,就是近十年來,都沒誰有過這樣的榮寵,可見白雲峰這件事處理的是真的很合族長的心思。

大廳中,不光是小一輩,叔伯一流,看向白雲峰父子,都流露出羨慕之情。這濃彩重墨的一筆,勢必載入家族史冊,光是衝這個,白雲峰父子的家族地位都會大大進步,更別說白雲峰如此年輕,絕對是未來族長的有力競爭者。

這不,族長已經詢問白雲峰,可有良策應對眼下局面了。

白雲峰當仁不讓,語出驚人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跟降臨者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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