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戰爭世界尋真靈

小寒界,冰冷森寂。

宛如地宮墓城的延綿宮殿羣由巨大金石舟承載着,靜靜的懸浮在深邃的虛空中。

宮殿深處,瑩藍色的燈火將高閣內映照的一派清幽。

宮裝女子單手支腮,側身躺在白玉牀上假寐,整個人與環境融爲一體,彷彿她也是這房間的傢俬陳設的一部分,不見絲毫活人氣息。

叮!

清脆而悠長的玉磬聲響起。

幽風吹拂,似有某種無形之物進入宮裝女子身體,片刻之後,眼眸緩緩睜開,人也由此變得鮮活。

悄無聲息的飄身而起,在宮闈間穿梭,進入到一間燈火通名的密室。

密室的如鏡水中央,徐長卿曾使用過的軀殼吳勉以入定之姿盤坐在水面上,身上泛着淡淡的青光。

宮裝女子波紋不驚的繼續前行,同時右手掐算,蛾眉漸漸蹙起。

最終化作幽幽一嘆,盤坐於吳勉對面,開始施法,兩人四掌相對,中間赫然夾着一方紀元輪盤。

與此同時,三十三天某處,四位真人望向蒼穹,在這星光寂寥的暗夜中,某星正閃耀着熠熠青光。

通過美寶,徐長卿瞭解到紀元輪盤雖然入道者便可使用,但其實金丹修爲纔是合格的使用者。

關鍵問題就在於穿梭的過程中,時空能量會不可避免的造成侵染,而金丹以下甚至無法察覺這種侵染對肉體的改變。

直白的說,若沒有長輩提攜,金丹以下非要使用紀元輪盤,最好將肉身留在本世界,以免在自己都不可察知的情況下玩壞。

相對而言,蟹天羅安全性的確更高,但有因果牽連,同樣是麻煩。

天下是沒有免費大餐的,總是要付出代價,有些直白,有些隱晦,有些顯得不疼不癢,多半是本人不在乎,世間事大抵如此。

還好,他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長生原血還是可以作爲靈魂載體利用的。

不好之處也有,他察覺到了干擾,有人試圖通過某種不可知手段更改他的目的地,雖然沒有成功,卻噁心到了他,他並未抵達計劃目的地,而是去了第三方世界。

幽暗的地鐵隧道,破敗的月臺,被殺死的少年……

熟稔的既視感,讓他想起了有小華的那個放逐世界。

“看樣子是死結……”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宮裝女子。

他當初就感覺對方的情緒有別於尋常,想在差不多想明白了,情感糾葛,成爲了怨念道阻的那種。

問題是他不可能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結果就是死結。

然後他就想到了誅仙劍意。

再然後化作一聲心底輕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n次,明知各種負面影響,卻仍是不知不覺的去想,對修行者而言,這世上最難斷的,唯有念頭。

壓下遐思,他想着先過眼前這一關。

情況十分尷尬,這少年防護嚴密,還有電磁發生器保護,他竟然無處下手。

便在這時,通往地表的坡道傳來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

緊跟着全副武裝的一幫人出現,看那樣子不像是下來尋人,倒像是從地標撤下來,有幾個的肢體語言,表達了明顯鬆一口氣的態度。

“謝春華!謝春生你個娘炮,別告訴爺你這麼廢柴,已經掛了啊!”一名戰士打開頭盔護罩,邊大着嗓門打招呼。

看這人樣貌同樣年歲不大,十六七的樣子。

偷偷觀察的徐長卿心中微沉,一個羣體,當十六歲左右的少年兵成爲常態,往往意味着三十五歲以下的也都被徵召。

跨度二十年,這是照着死一代人的規模在開戰,按照地球的歷史,這是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水準。

靠坐在月臺柱子旁的少年寂然無聲。

這下,大咧咧說話的那位有些慌了,盡跑幾步,來在近前。

“春華,你大爺的別嚇我啊,甲具都沒碎的!”

不遠處,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開打不開電磁防護罩,能怨得誰?”

呼喊同伴的少年扭頭怒不可遏的咆哮:“今天的整備是誰他媽做的?讓老子查出裡邊有貓膩,老子弄死他!”

這時,頭盔前額有豎起的短角天線的指揮官排開衆人走了過來,沉聲道:“吳勉,你就是這麼團結兄弟的?”

吳勉想要申辯,指揮官卻不給他機會:“先查傷救人。”

這時,左上臂纏着白袖箍的醫務官擠了過來,利落的獲取密碼,從外部將少年的頭盔打開。

就在這時,嘩啦啦!隧道里突發聲響,所有人都本能反應的看過去,又或槍指向那邊。

答案揭曉的很快,隧道頂壁泥石掉落。

這自然是徐長卿的手筆,他趁機奪舍。

有長生原血的關係,他走的是鼻腔。

“昏迷,大腦受損,具體還不好說。”醫務官在做了幾項簡單的檢測之後如是說。

“吳勉,向北,王歡,王樂,你們擡人,我們先離開這裡。”

於是先把人放平,啓動了某機關後,甲具就變得直不楞登,如同箱櫃,用萬能把手往專用接口一插,就能象擡彈藥箱那樣擡着走。

徐長卿暫時還沒閒情逸致感受甲冑的奇妙,他在全力接管軀殼。

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鐘後,登上一輛平板軌道車.

這車似乎是檢修車改制的,沒有廂壁,頂棚也是後來加上去的,側面只有簡約的護欄,很顯粗陋笨拙,做工不講究,但有動力系統,能操控行進,跑起來有大約七十邁的速度。

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人們大多時候都保持着沉默,興致缺缺,面無表情,又或臭着一張臉,疲倦深深滲入了神態深處。

車到站,也是月臺,有厚重的金屬閘門,有吊裝的20mm防衛機炮,還有嚴格的檢查。

指揮官直接跟候在月臺的軍官攀談,徐長卿則被一路擡着出了地鐵站。

他沒有急着瞭解這個世界,而是趟了將近四十八小時,才從所謂的昏迷中醒來。

有人守在牀邊,上身半趴在他腿上,呼吸均勻,眼角還有淚痕。

小悅,這個軀殼的妹妹,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與他曾去過的放逐世界相比,一切都顯得似是而非。

在這個世界,謝春華是個男生,跟妹妹相依爲命,父母死於戰爭……

兩天來從人們的交談中瞭解了一些事,不算多,卻也勉強夠應付了。

真正的難點在於兄妹倆感情親厚,想要瞞過這個至親幾乎不可能,而小悅又明顯沒到可以理智交流的年紀,才十一歲。

右手掐訣,施展個深眠在小悅身上,而後起身將其抱上病牀,爲其脫了鞋子,又幫其蓋好被子。

病房門被大力推開,來人看到這一幕,放輕了手腳,是吳勉。

徐長卿適宜出去談,遂穿了鞋子輕盈的出了病房。

“你可算是醒了!”

徐長卿剛帶住房門,吳勉便宣泄一般這樣說。

“身體感覺還好,但這裡不好。”徐長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沉悶,有不少事想不起來了,用力想就會針刺般的疼。”

“我是誰你總記得吧?”

“當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得幫我回憶一下,我現在都懷疑生活不能自理了。”

“這沒問題,不過你既然醒了,恐怕得先做個決定……”

先去主治醫師那裡做了個檢查,這種精神類損傷,醫師表示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主要敦促點就是注意及時溝通,明顯是以觀後效的路數。

戰爭時期,醫院工作繁忙,醫師這樣說,其實就等於允許出院了。

沿路看到盡是匆忙搬遷的景象,吳勉之前已做出解釋,整個城市都要撤離,已經走了兩撥,現在是第三撥,也是最後一撥,行李相對少,但人員較多。

軍營中同樣是一派繁忙,到處都亂糟糟的,徐長卿在指揮室見到了他所隸屬的陸戰隊的隊長卡林。

“醒的很及時,又變回了生龍活虎的好小夥子。”率先開口的是名國字臉的中年人,濃密的幾乎連成了一字的眉讓人印象深刻。

“長官好。”雖然沒有軍銜,但徐長卿看其神態氣度,着裝以及所處的座位,猜測其應該是比隊長更高級的指揮官。

中年人聞言臉上有古怪的神色閃過,旁邊吳勉上前一步,立正敬禮,“報告大隊長,謝春華喪失了一部分記憶。”

“哦,情況嚴重嗎?”

徐長卿立刻有樣學樣敬禮。“報告大隊長,基礎還在,只要有人幫着回憶,就能迅速想起來。現請求歸建。”

大隊長點點頭,“很好,城邦需要你們捍衛,人民需要你們守護,現在也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謝春華下士,我以第39機動大隊大隊長的名義,允許你歸建。”

“是。”

一旁的隊長卡林,看着這一幕,神情間藏着疲倦和無奈。

十多分鐘後,徐長卿在某空房間向卡林解釋:“隊長,情況吳勉已經跟我說了,我得給妹妹掙個聯邦供養的就讀名額,機會的確很難得。”

“那也不值得用命去換。你覺得在名額和唯一的親人之間,你妹妹會選擇哪個?死過一次,都沒能看明白?”卡林聲音低沉,卻帶着咆哮般的煙火味。

“正因爲死過一次,纔要抓住機會換一個確定。”徐長卿道:“陸戰隊加入不易,脫離也很難,況且除了這個,我又拿什麼養活自己和妹妹。”

“行吧,既然你打定了主意,再說什麼都顯多餘了。滾去熟悉武器裝備,你只有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

徐長卿向其敬禮,“謝謝隊長,我知道你是爲我好。”

卡林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戰爭期間,人命不值錢,其中個又以大兵最甚,一場戰役下來,死個萬把人稀鬆平常。

謝春華、吳勉這種則稍微好一點,算是有特殊才藝的。

在有着近未來風格、充溢着金屬工業美感的整備室,徐長卿再次見到了動力裝甲。

有着光暈系列中單兵動力裝甲的既視感,但細節卻完全不同。

從科學的角度理解,它應該算是生化類的動力裝甲。

而從神秘向解析,則算是殖裝法器。

法器可以是活的,它跟靈蟲、靈獸、靈器最大的差別在於沒有自我意識。就像是另類的軀殼,有着鮮明的工具特徵。

眼前的動力裝甲就是這麼種存在,它有着甲冑的外在特徵,但其結構特質更接近節肢動物。

外殼如同幾丁質,可自行生長修補,內裡的肉質層正好堅固緩衝減震的功效。

在吳勉的幫助下,徐長卿穿戴屬於他自己的那套。

每個人的動力裝甲都是專門調製的,並不通用。

着甲的過程有些像是穿戴水靠,就是電魚撈蝦用的那種膠皮衣,它是連體的,從下穿起,從後背開始。

穿戴之前,先需要換上專門的底褲,被稱作開襠褲衩,因爲它真的是既開襠又露鳥。

它的惟一作用就是跟甲具匹配,讓使用者更好的擺正及保護好器官。

腿部甲具的穿戴,有些像是穿厚絨褲,並不艱難,因爲腿後部的甲殼是可以左右打開的,內裡的柔韌細胞組織像是尼龍襪般彈性很高。

雙腿穿好後,彎腰探臂,將自腰胯部位打對摺的上半身甲的伸臂甲先穿好,與此同時,正面的甲具也就基本穿好了。

之後是將後臀部同樣處於對摺狀態的屁簾兒掀起來,跟後腰甲具扣合。

這部分一般是相互幫忙,否則就會像那種女士穿的後拉鍊禮服,自己拉拉鎖手臂不得勁。

到此爲止,甲冑就算穿戴好了,接下來是控制部和動力部。

控制部有些像是【環太平洋】中的甲具的脊椎式神經交互體系,人們管其叫脊椎蟲,它看起來就像條另類的大蜈蚣,自己還一動一動的。

脊椎蟲是生物,據說是在魔物的基礎上培養研製的。

它的最上端形狀有些像張開的手,將人的後腦勺包括半個天靈蓋都卡護住。

主體是脊椎骨般一節節的軀體。

到了最尾端,則依照尾椎骨的走勢一路收窄,向內彎曲,保護菊花。

當這個部分裝好後,後背可以看到清晰的略微隆起的中脊線。

動力部就是在這個基礎上,以緊俏雙肩揹包的方式背掛在後背的。

動力部呈水滴樣式,並且是從側面豎着劈了一刀,大頭朝上,相對平整的那面緊貼着人的後背,而鼓脹的部分則向外。

接下來就是掛件兒了。

包括頭盔、護頸、戰術馬甲套,電磁防護裝置,鞋套……

這個部分跟現代大兵的配備較爲類同。五花八門、玲琅滿目,光是瞭解一遍就得半小時以上。

甚至包括口香糖、士力架、能量棒這類高熱應急食物。

物資供給並不象他之前想象的那般窘困,這個世界人類的生產技術是強大的,也沒有被摧毀,戰爭方興未艾,正是工業向戰爭轉型,全面開打的時間段。

然而戰局卻不算樂觀,人類一方一直在失利,外邊傳來的消息,不是在退守,就是在轉進。

偶爾有些正面報道,也是那種無關大局的個人英雄或小隊表現搶眼出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媒體加工出來鼓舞士氣,安撫民衆情緒的。

真相則是戰爭這頭殘忍而飢渴的巨獸需要大量鮮活的人命來填,只要身處一線,陣亡的概率就極高。

可對徐長卿來說,最糟糕的並非這個,而是他現在很難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他所要尋找的真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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