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蝶靈不由分說,要給葉素素包紮傷口,將她的腳拉了出來道:“中了刀,幸好沒有毒。”
葉素素紅了臉道:“娘娘,我自己來!別污了您的手。我的腳……好醜!象男人!”她說着,想縮回自己的腳。但是,沐蝶靈的手勁也是特別大的,不讓她縮,她還真的很難縮。
沐蝶靈擔心着她的傷口,並沒注意她的彆扭和臉紅。但是,突然瞧見她的腳上毛長得特別地長些,這才一愕,瞧了素素一眼,發現她十分地7尬,顯得很是彆扭時,她才輕輕地“噢”了一聲,以爲葉素素就是因爲自己的腳毛多又長,象男子,所以纔不好意思的吧?她不由得菀爾一笑道:“別擔心!我不會笑你的。”
“你已經笑了!”葉素素橫嗔沐蝶靈一眼,“你在笑奴家的腳太大,長得醜,象男人。”
沐蝶靈卻認真地說道:“我真的沒有!素素捨命相救,又爲我揪出了想害我的人,我怎麼會笑素素?我一向不以相貌取人。何況,素素長得一點兒都不醜,還是一個大měinǚ。腳毛多,你要是想脫的話,那也很容易。日後我幫你脫毛。”沐蝶靈很快地給她草草地包紮好了。
幫她脫毛?素素睜大了眼睛,顯然地有些驚悚。想象着要是被某人把身上的毛拔光,那得象什麼了?恐怖!
“回去之後再重新用藥包紮,謝謝素素!”沐蝶靈對素素的好感又增加了,“來,我扶你上去。”她說着,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要扶素素上馬車。
葉素素第一次跟沐蝶靈有着這麼近距離的,肢體上的接觸,手臂搭上去時,他有些猶豫不決,但最終卻忍不住那*,還是顫顫地放在她的肩膀上了。她的手指點了點,在她的肩膀上點着,象彈鋼琴一樣,其實是有點兒緊張。
“謝謝!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我只是一個丫環。”呵呵!“她”此刻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環!但是,倘若不是如此,她絕對沒有別的機會留在沐蝶靈的身邊。其實,他沒有別的想法了,只是,有點捨不得。就因爲有一點捨不得,她就做了一個這樣的決定。
他,葉素素,也就是柳子然。沒想到自己的皇兄柳子俞一直派人來追殺他。所以,男扮女裝,有一半的原因是在躲避他皇兄的追殺。雖然他的身高要比沐蝶靈高,但又比段逸堯矮一些,而且身材欣長偏瘦,扮起女裝來,一向無人能識破。柳子然,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
沐蝶靈對於自己喜歡的,又感覺不到危險的,更加是對自己有恩又忠心的人,是不會有太多疑心的。她覺得對這樣的人起疑心,那就是一種不尊重。所以,對救了她一命的葉素素,她不允許自己懷疑她。
扶着葉素素上了馬車,沐蝶靈才伸頭對傲天說道:“小天,你還不快點趕馬車麼?還在愣着做什麼?”
一直叉腰象一個鐵塔一樣站着,瞧着那兩個壞人的傲天這個時候才走到馬車前,跳上了馬車,又當起來了馬伕。
皇上的御書房內。
幾個軍畿大臣,皇上,和段逸堯,在談論着邊境一些小國總是在挑釁nàoshì的問題要如何解決。儘管天元國是一個大國,但仍然還是有些小國不怕事地想進犯,時不時地搞些小動作。
一個老臣子道:“看來,元閩國內有兩股力量。其中一股是三皇子柳子然的,主張和。還有一股只怕是他皇兄柳子俞的,正妄圖挑起一些小國來sāo擾我們天元國,目的顯而易見。”
“希望柳子然回國後,能跟他皇兄抗衡,壓倒他皇兄,不然,我們天元國又得開戰了。才休養生息沒多久,我們還不適宜連年開戰。”
“……”
就一些國事,談論了半天,也沒得出確定的答案,皇上就說他有些困頓了,晚上還要在御花園裡爲他的新*瑤貴妃辦一場貴妃宴,所以就草草地結束了談話的內容,不了了之。
段逸堯走出軍畿處,才走了一段路,他的一個侍衛冷電匆匆地趕來,在他面前小聲回稟道:“……王爺,王妃殺了一個小妾。那個小妾叫做岑憐霜,是機畿處岑民老將軍的外孫女。”
“啊!”段逸堯聽了,格登一下,問道,“王妃有沒有事?”怎麼他才外出,府上就出人命了?
“王妃沒事,只是她的丫環葉素素的小腿中了飛刀受了點輕傷。還有,王妃帶了一個白髮蒼蒼的男人回來。”
“沒事就好。”段逸堯的目光向走在他前面一百米處的一個老臣的背影望去。他的腦海中這時候才依稀的想到。好象是幾年前吧?機畿處的老將軍岑民曾經將一個少女送給他作妾,好象就是他的外孫女。
當時,他的寒冰功才練到第七層,第八層還沒衝破,對於他後院的女子,他根本就沒放過在心上。但是,在這個天元國,大臣們總喜歡將自己的女兒啊什麼的送給各個皇子們。如果拒絕了,那就表示不接受他們的支持。所以,一般來說,皇子們也是不會拒絕的。岑民將自己的外孫女送給他作小妾,那時只是客氣。人家想的是王妃之們。可是,段逸堯一直就忘記了,別說王妃,就連個側妃也沒有給岑將軍的外孫女掛個名。
而現在,靈兒居然還將人家的外孫女給殺了麼?
段逸堯上了馬車,聽着冷電回稟,王妃今天在yèzǒnghuì還大戰一個“白髮大魔王”的精彩故事。最終還讓那個“白髮大魔王”做了她的跟班小廝了。
“什麼?”段逸堯差點就坐不穩了!“白髮大魔王”?聽着,怎麼好象是他的shīfù他老人家?不會是真的吧?殺了岑民將軍的外孫女可能一定是那叫做岑憐香的女子做了什麼太過份的事情吧?但是,叫他的shīfù老人家做她的跟班小廝麼?小靈兒一日之間怎麼能給他捅出這麼大的螻子來?
呃!喉嚨滾了滾,他硬生生地吞了一下唾沫。看來,他以後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辦的話,還是跟在小靈兒的身邊更好吧?別的事情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白髮大魔王”必定是他的shīfù吧?shīfù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吧?看來小靈子的功夫當真是從師孃那裡學來的,所以纔會不認得shīfù麼?幸好!他們只是賭,沒打起來,要是打傷了怎麼辦?
但是,shīfù他老人家一向不是一板一眼,嚴肅認真的麼?怎麼不報自己的名號出來,也跟着小靈子胡鬧呢?
咳咳!歸根結蒂,shīfù也變得不太懂事了吧?怎麼跟一個女娃娃沒大沒小地鬧着玩兒啊?
嗯哼!某王爺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那個岑民的外孫女一定是死有餘辜;他的shīfù麼?自己變老玩童了麼?也怪不得小靈兒的。小靈兒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嗯!就是,只要是小靈兒做的,必有道理。某戰王殿下不知不覺之間,早就將自己的小王妃*上了天,哪怕是做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他也會覺得一定有理由了。要是當真沒有理由呢?他必定也會替她找出個理由來的。
匆匆地趕回戰王府上。
段逸堯立馬趕到沐蝶靈住的堯蝶閣,很久沒見到shīfù他老人家了!怎麼能讓小靈兒當小跟班一樣對待啊?那太過折煞他了!一向泰山崩於前還能鎮定自若的他,這下感覺有些火燒屁股了!
沐蝶靈回到堯蝶閣,正在大廳中爲葉素素重新包紮好,叮囑小竹帶葉素素去休息,還派了一個小丫環去伺候葉素素,說是葉素素有何吩咐,絕不能怠慢了。
葉素素被帶走後,她才注意到面前叉腰立着一座大山似的白髮男小天。摸着下巴想了想,她心裡計較着,一個武功這麼好的,面相又這麼威懾的男子,怎生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做她的小跟班?剛纔在半路上,她給了他一次機會表現,沒想到他表現超水準,三兩下,就把那些人給擱倒了。
所以,她對這個小天有些動心,想真正地收了他做她的手下,正動着心思,要給他什麼待遇好?他可是比小堯的十大侍衛還有本事的人,一個只怕頂他十個呢。
她叫一個小宮女給他一張椅子坐下,沉吟着問道:“小天,你有沒有意願跟着本宮?本宮可是戰神王爺的王妃。你要是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做我的首席侍衛,本宮可以給你優厚的報酬。你要是做得好,有本事,將來本宮可以讓你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傲天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臉皮不停地抽着,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咳咳!老夫考慮考慮。”他說着,站了起來,轉過了身,面向大門口。轉過臉之後,他呲牙咧嘴,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這丫頭居然在打他的主意,還想將他永遠錄用成首席侍衛?她想得還真是美啊!不過,小丫頭也挺有用人的眼光,知道他厲害,想收買他呢,是個會識才的伯樂嘛,當他是千里馬了。
正哭笑不得時,大門前人影一閃,紫衣錦袍玉面的段逸堯就匆匆地撩袍跨了進來,叫道:“靈兒,我回來了!”
擡頭,正正和他的shīfù打了一個對面。
果然是幾年不見的shīfù啊!正激動地想叫shīfù,要撲上前時,嘴巴張開,還沒叫出來,但見shīfù居然向他猛眨眼?!這是他的shīfù麼?shīfù也會做這種小動作?左眼猛眨,那是什麼意思?
“見過戰王殿下!本人是……小天。”傲天向段逸堯拱手說道。然後,繼續示意,要他別叫穿了他的身份。
“小天?”段逸堯象吞了一隻雞蛋,對着shīfù不知要叫shīfù還是不叫?shīfù何時變得這麼有格調,能開玩笑了?
沐蝶靈一見段逸堯,卻迎上前來,將傲天擺一邊去道:“小堯,你回來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小天,是我的首席侍衛。他很威武吧?武功還不錯,是個人才。”
噗!段逸堯猛地瞧見沐蝶靈的大拇指上居然還戴着他shīfù的白玉指環!那白玉指環可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代表着的是武林盟主的身份。
倒抽了一口冷氣,段逸堯再也受不了了!壓低了聲音沉喝道:“小靈兒,你那手上的白玉拇環,先還給他!你怎麼這樣沒大沒小的,強佔一個前輩的東西?你戴着又不合適。”
沐蝶靈將白玉指環捋了下來,說道:“我戴着確是不太適合。但這是他輸了給我的,我打算送給你戴呢。來,你戴戴看。我覺得這白玉指環挺特別的,上面居然還有一個‘令’字呢,好有氣派!”
段逸堯接過了那白玉指環,捧在手上,恭恭敬敬地捧到shīfù的面前,說道:“shīfù別見怪!小靈兒她還小,未成年,才十六歲,調皮搗蛋,還請shīfù願諒她!”
傲天被徒兒段逸堯點破了身份,面子不知往哪擱置,咳咳兩聲,說道:“這介指確是我輸給她的,她要送給你,你就戴着吧!不然,就讓丫頭自己戴着也無妨。”
什麼?他shīfù?沐蝶靈這下眨着眼睛,有些惶恐了!他是傲天?!小堯的shīfù?那他幹麼特地不說清楚,讓她搞了那麼多的事?這老人家真不象話!自己人爲何不亮出身份來?害她……
撫額,冷汗,她立馬拱手道:“shīfù老人家在上,請受靈兒一拜!靈兒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小堯的shīfù多多原諒!難怪長得氣宇軒昂,氣派不凡!原來是小堯的shīfù。”
他單名一個天字,她怎麼就沒想到他就是小堯的shīfù傲天?都怪小堯的shīfù啦!哪有shīfù會到徒兒的賭莊來搗亂的?所以,她就壓根沒將他往小堯的師尊這方面想,還以爲他是何方的妖孽,想搶奪yèzǒnghuì呢。哪想到是大水衝了龍皇廟?
“shīfù請坐!”段逸堯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卻又拉過沐蝶靈,將她拉到傲天的面前來,道,“徒兒娶了媳婦兒,她是相府的大千金沐蝶靈,有些調皮,沒讓shīfù頭疼吧?”那口氣,那動作,在在都可見*溺和包容。
傲天這時候,那臉上的7尬也終於沒了。反正穿了,他的目光就大大方方地落在沐蝶靈的臉上,那其實是越瞧越喜歡的讚賞,說道:“還過得去!跟你絕配!鬼主意挺多的,確實讓人有些頭疼。”
沐蝶靈見這個shīfù絲毫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不禁“嘻”的一聲笑了,說道:“shīfù老人家,那麼,我們的賭約還算不算呢?”
“什麼賭約?”傲天頭皮發麻了!怎麼?都表明身份了,難不成這丫頭還要他做跟班麼?
“嘿嘿!既然shīfù表示建忘,要不要本王妃提醒提醒?”
“靈兒,別胡鬧了!”段逸堯正兒八經地喝令着。
卻沒想,傲天居然回道:“我沒忘記,我就做你家媳婦兒的跟班吧,做足十天如何?”
“啊!真的?咳咳!還是不要了!免了吧!免得有人說我沒大沒小的。尊老愛幼,這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
傲天突然問道:“小堯,你收你的媳婦兒做徒弟了?”
段逸堯搖頭道:“沒有。”
傲天一聽,馬上轉向沐蝶靈激動地問道:“丫頭,你的功夫跟誰學的?”
沐蝶靈被問,愕了半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她誰也沒跟,是偷了段逸堯腦中的記憶,複製過來,自己練習的。
但是,傲天見她不說話,臉上居然便現出一陣失望,黯然神傷,說道:“她,還好麼?”
她是誰?沐蝶靈更加一頭霧水。
段逸堯道:“shīfù問你,師孃怎麼樣了?你的功夫不是跟師孃學的麼?”
呃!他的師孃是誰?她哪裡知道啊!沐蝶靈呆呆的,不知要怎麼回答了。
爲了轉移話題,她突然冷不防地對段逸堯說道:“我殺了你的一個小妾,岑憐霜。”她說完,靜靜地等待着,在想着段逸堯會有何反應?會責怪她麼?據那個岑憐霜所說,他的那些小妾,側妃什麼的,都恨上她了。
段逸堯這時候才又拉她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問道:“你有事麼?有沒有被傷着了?”
沐蝶靈見他不答,又吼了一聲道:“我說,我殺了你的一個寶貝小妾!你沒聽到麼?”
這一次,段逸堯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說道:“我聽到了!我只有一個寶貝,那就是你,小靈兒。抱歉!她一定是對你做了什麼,讓你不得不殺了她。要你殺人,對不起!太可惡了!髒了靈兒的手。”
無論是沐蝶靈還是傲天,這麼一聽,都萬分愕然起來。沐蝶靈擡起頭來,問道:“你不問我爲何殺了她?”
段逸堯摸着她的腦袋問道:“靈兒,我相信你!不是萬不得已,你一定不會殺人!既然你殺了她,那就一定是她該死,死有餘辜!”
“小堯!”沐蝶靈突然就覺得心裡蕩過一陣熱,眼睛溼潤起來,涌起了一層霧氣。
旁邊的傲天突然仰天感嘆道:“小堯!要是shīfù也象你一樣,給你師孃多一點兒信任,你師孃她也不會離我而去,令我*白頭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我去了!”
“shīfù!”段逸堯和沐蝶靈同時大叫一聲,沒想到,小堯的shīfù好端端的,突然就飄了出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只有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道:“天南地北雙飛燕,如今落得個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