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紫臉上溫婉的笑容斂了些,“你不願?那爲何那天你還願意隨齊世子去清茶軒用茶?”她語重心長道:“三姑娘,齊世子雖比不上朗世子生得那般俊美,但他爲人確實不錯,且他的身體沒有半點問題,但朗世子的身體卻有那樣的毛病,就算你嫁過去了,又與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楚梓芸用手撐着下巴,“你覺得我是自願隨齊世子去喝茶的?晏姑娘,你說齊世子爲人正直,熱心腸,與我所聽到的卻不一樣,我聽到的卻是他仗着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強搶民女,你還說他有幾個侍妾,可據我所知,他屋內的妾氏沒有幾十,至少也有十幾吧,忘了補充一句,我所說的妾氏還不包括他強搶過來的姑娘,你還說他身子沒有半點問題,呵,這誰知道呢!晏姑娘要我嫁給這樣的人,當真是爲了我好?還是,晏姑娘把我當成了一個傻子?”
晏卿紫的臉色漲得通紅,過得片刻才道:“可即便是這樣,他不是也比朗世子要好上許多,且你嫁過去之後,他定然會爲你收心。”
楚梓芸聽了這話實在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晏姑娘,你果真是將我當成一個傻子,那齊世子若你覺得好,要嫁你去嫁,就算我嫁給一個不中用的男人,我也不願意嫁給一個不乾不淨的男人。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既然說戰國侯府的世子不好,爲何還想着嫁給他?”
晏卿紫見說服不了楚梓芸,臉上虛僞的笑容頃刻間褪的一乾二淨,“因爲我喜歡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便覺得開心。”
楚梓芸嗤笑一聲,“晏姑娘的感情當真是讓我大受感動,不如你主動去戰國侯府見一見那朗漠清,指不定他就被你的真情打動,同意退親了呢?”
晏卿紫冷冷的看着她,“你不用嘲諷我?上次我故意撞你一事定然已經被他看在眼裡,他大概心裡已經不喜歡我了。”
楚梓芸忍不住擡手拍了拍桌子,晏卿紫說的話當真比說書的還精彩,她真想說一句,不喜歡的前提是曾經心裡喜歡過,可她當真看不出來那人有半點喜歡旁人的跡象,且性子當真是惡劣至極。
“晏姑娘,您請回吧,總之我幫不了你。”
晏卿紫皺着眉看着楚梓芸,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帶着惡意的笑容,“三姑娘,你要知曉你那日與端王府的齊世子在一起可不止一人看到,且你還與他進了一間雅間,獨處了那麼長時間,你想,這事若是被戰國侯府的人知曉,你不僅會被退了親事,恐怕還會落得一個名聲盡毀的下場。”
故意停頓了下,她接着道:“但你若是應了我今日的‘請求’,那你的名聲自然可以保住,楚三姑娘,不如考慮一下?我不急,隨時在府上等候楚三姑娘的消息。”言罷,便要站起身。
楚梓芸伸手掏了掏耳朵,“晏姑娘,別急,先坐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還是那句話,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給那個人渣。還有,晏姑娘用錯詞
了,這可不是請求,這是威脅。”她站起身,“晏姑娘,請,以後莫要再來了,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讓丫鬟將您給轟出去。”
晏卿紫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她惱羞成怒道:“楚梓芸,你當真是不識好歹,你可不要後悔,到時候就算你哭着來求我,也來不及了。”
楚梓芸冷笑一聲,走到晏卿紫的跟前,“晏姑娘,你這種人,只有傻子纔會和你交朋友,你說你嫁給朗漠清是因爲你真的愛他?那我且問你,你與他相處過嗎?你瞭解他嗎?你所知曉的約莫是你想象出來的一個假象吧。”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莫不是你以爲朗漠清沒有那毛病?”
晏卿紫被楚梓芸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毛,她總覺得楚梓芸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的看着自己,同時心下又有些心虛,“你爲何這般看着我?”
楚梓芸笑了笑,“沒什麼,晏姑娘,請吧。”她對外喊道:“習秋,送客。”
待晏卿紫走了後,習秋才道:“姑娘,奴婢覺得那晏姑娘不是真心來道歉的,您可不要被她矇蔽了纔好。”
楚梓芸看向她,好笑道:“在你眼裡,莫非你家姑娘就這麼笨?”
習秋趕緊搖了搖頭。
下午的時候,姚欣過來喊楚梓芸去楚蓮院,楚梓芸根本就不想去,“我這幾日可都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裡,哪兒也沒去,夫人又找我有何事?”
姚欣只道:“老奴也不知,還請三姑娘隨老奴走一趟,不要讓老奴難做。”
楚梓芸嗤笑一聲,“若真能讓你難做,那於我來說倒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正色道:“你若不說出夫人找我的用意,你就自個兒回去回話吧,畢竟你難做不難做幹我何事。”
姚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兩日前,夫人和二姑娘被老太爺喊過去訓了一頓,並罰二姑娘在祠堂裡待上一個月,好好反省反省。”
楚梓芸挑了挑眉,“這關我什麼事?”
姚欣道:“老太爺說了,除非三姑娘能夠原諒二姑娘,二姑娘才能早些從祠堂出來。”
楚梓芸脣邊的笑意漸冷,這老太爺表面上幫着自己,實際上還是幫着楚梓嬌,真當她好欺負,“夫人的意思是想請我去老太爺跟前說我原諒二姐了,好讓二姐早點從祠堂裡出來?”
姚欣垂下頭來,“老奴不敢擅自揣度夫人的意思。”
楚梓芸冷笑一聲,“既然這樣,你替我帶句話給夫人,我楚梓芸可不是什麼老好人,二姐敢幫着外人對付我,還差點讓我名聲盡毀,我憑什麼還要原諒她?換做是你們,你們會原諒?呵,我倒是覺得老太爺的決定是對的,就該讓二姐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省得再出來禍害自家姐妹。”
姚欣一噎,被駁得啞口無言,楚梓芸道:“怎麼?還站在我跟前作甚?若是你再不走,我可要命人轟你出去了?”
不知爲何,姚
欣忽然憶起上次在這裡狠狠摔了一跤的事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腰竟開始隱隱作痛!
她心下忍不住生了怒意,冷笑道:“三姑娘,你若是現下不隨老奴離開,等到夫人親自過來請你,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楚梓芸沒再看她一眼,直接道:“雅琳,把姚嬤嬤給我趕出去,動作輕點,也省得她老人家又傷了腰。”
屋外的朗林:“……”
姚欣被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三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梓芸不耐煩了,聲音大了些,“雅琳,你還站在屋外作甚?你若是不願做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朗林:“……”楚三姑娘,你這是赤裸裸的報復啊!他走進屋來,看向姚欣的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扔你出去?”
姚欣狠狠的瞪着她,“你敢!”
楚梓芸眼裡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歪靠在椅背上等着看好戲。
朗林額角青筋跳了兩下,上前直接點住了姚欣的穴道,迅速將她拖出夕顏院,看着她摔在地上,冷聲道:“半個時辰後穴道會自動解開。”言罷,轉身便進了院子。
姚欣嘴巴還張着,就這樣一動不能動的躺在地上。她心下的怒火越燒越旺,除卻怒火外竟然還存着一分慶幸,幸好夕顏院這邊根本就沒什麼人,不然她的臉可都丟盡了!日後又如何在府上的下人面前立威!
朗林在轉身進了院子後,忽然想到什麼又轉身出了院子,在經過姚欣身旁的時候,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半個時辰一過,姚欣渾身一抖,整個人也顧不得地上髒,虛脫的躺在地上,感覺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又酸又麻,她在地上躺了好半響才慢慢地爬起來,往夕顏院院門口吐了口口水,恨恨離去。
姚欣離開後,楚梓芸便將香渠喚了過來,“我前幾日讓你打聽的事可有結果了?”
香渠回道:“京城裡是有賣惡犬的地方,只是那種地方一般人都不敢進去,且越兇的狗越受人喜歡,賣價也越貴。”
楚梓芸來了點興趣,“什麼地方?你與我仔細說說。”
香渠點了點頭,繼續道:“京城城西有個極大的角鬥場,去哪裡的不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就是一些不務正業之人,還有就是窮兇惡極之徒,他們雖犯過事,但官府找不出證據,也拿他們沒辦法。他們在角鬥場什麼都鬥,相對應的就有押注,聽說那裡面就有惡犬,奴婢這些也都是聽旁人講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無論如何,三姑娘,那種地方我們不能去。”
楚梓芸嘴角微微勾了勾,心下有了主意,以前憑她和習秋自然是去不得,但現在有了朗林,易容後去那種地方只要不太顯眼,應該不會惹出麻煩來,惡犬嘛,是該買一隻,不然朗漠清那無恥之徒真當夕顏院是他家嗎!
“嗯,你先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