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宇原先聽他竟然將這門秘法教給自己,正驚愕間聽他改口,微微失望,說道:“你又怎知我學不會?”
姬神昊道:“秘法的能力雖然厲害之極,但是學習的條件太過苛刻了。就以我這門秘法來說吧!這縱行天下雖然是第一逃跑法門,但若要學會卻是不能領悟其它的攻擊戰法,唯有心中只存逃跑之人,纔有資格領悟。老子便是爲了學會這秘法,結果什麼攻擊戰法都學不會了。”
胡天宇心中大奇,道:“這麼神奇?”
姬神昊道:“更怪異的也有,我曾聽過有人得到一門放屁的秘法,結果爲了修煉,十年都不能放屁,任那臭氣憋在肚子裡。我也聽說過,有一門秘法只有太監才能修煉。也有要舉起多少斤石頭才能修練的秘法……”他濤濤不絕,說個沒完。
胡天宇叫道:“那舉起多少斤石頭的秘法叫什麼,我就應該能修煉,不知在那裡有買?”
姬神昊想了想,說道:“那秘法好像是由一羣禿頭守護,估計你是拿不到手的了。至於名字……好像叫……金剛什麼的,非常厲害……”
這二人一問一答的閒聊着,渾然忘記了在尾後緊隨不放的獵犬。
胡天宇見這縱行天下如此神速,心中嚮往。而這秘法雖然修煉條件奇怪苛刻,但對悟性沒有要求,反而正中他下懷。正思量間,忽然想起一事,他看向姬神昊,問道:“你說這縱行天下有個小瑕疵是什麼意思?”畢竟這秘法關乎他們此次能否脫身,得清楚點才能安心。
姬神昊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停下來的時候,時常不聽使喚,而且既然縱行嘛,當然只能縱着行走。”
胡天宇忽然大叫道:“也就是說如果前面是懸崖,也要衝過去了!”聲音忽然大了許多。
姬神昊道:“是啊,就是這個理,不過你爲什麼這麼問……”說到這裡,他忽覺腳底一空,向下一望,登時驚得哇哇大叫。
因爲下方便是谷底!
“啊!怎麼辦,怎麼辦,這麼高摔下去得摔成肉餅吧!”姬神昊悽慘的叫聲迴盪山谷,雙手死命的攥胡天宇的衣袖,一雙腳還如車輪般在空中不斷地奔跑着,顯得十分滑稽。
兩人不斷下墜——
胡天宇見這谷底並不太深,定住心神,腦子極速轉動。但是人在空中,無從借力,又何況眼見就要丟要谷底了,如此短的時間,那裡能想出絕妙的法子。
姬神昊又向下望了眼,只驚得魂飛天外,叫道:“啊!我還這麼年輕,能不能遲點再死啊!”
胡天宇一直注視着下方,忽然他說道:“別叫了,我們應該不用死,下面好像是個潭子。”
姬神昊聞言向下看了一眼,見到下方有個血色的潭子,還來不及大喜,便覺得身子已經掉了進去。
“咚……”
兩人落進血潭之中,一道血柱沖天而起,顆顆血珠如雨灑落。
過了一會,只聽得嘩啦一聲,只見兩顆腦袋從血潭中破水而出。正是胡天宇與姬神昊二人。
胡天宇只覺得渾身粘稠難受,身上染滿了血色**。衝出了潭面後,他沒有再屏住氣息開始大口的呼吸起
來,但剛一呼吸,便覺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直衝口鼻,進入肺腑,令他大口咳嗽了幾聲。胡天宇駭然失色,眼睛一掃潭面,驚道:“這是血液,這一整潭的血液!”
忽聽得左近有嘔吐之聲響起,胡天宇側頭一看,便見姬神昊不停地嘔吐着,眉頭一皺,忙將對方弄上岸來。
姬神昊趴俯在岸上,劇烈地嘔吐起來。胡天宇聞着周圍的血腥氣味,目光每每接觸到一潭血色,心裡自然地冒起一股徹骨寒意。自掉到這潭子之後,胡天宇總覺得心緒難寧,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你們是什麼人,怎敢玷污我的血潭!”
便在此時,一道暴怒的聲音傳來,而後胡天宇只覺眼前一花,一道血色的身影出現面前。
一名老者,一身血色道袍,臉色極其蒼白,身形瘦弱如骨。
胡天宇見這老人模樣,只覺甚是可怖,解釋道:“這個……我們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剛好落到你的潭子……”話還沒說完,只覺肩膀被人搭上,而後感覺一股力量遊走身體一週,竟然讓人施了禁法,身子動彈不得。
血袍老者雙目欲噴出火來,冷冷的道:“既然你將我的血池弄髒,那就用你身上的血當作補償吧!”說着伸出手指在胡天宇手腕上一劃而過。
不過,胡天宇皮膚的防禦力比之鋼鐵也差不了多少,豈是那輕輕一劃能傷得了。果然,只見手指劃過,手腕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血袍老者也被這一幕震驚到,但不信邪,手指再次從胡天宇手腕上劃過。這此他加了數分力道,他指甲鋒利異常,頓時劃破手腕皮膚,滲出了一滴鮮血。
這滴血鮮紅欲滴,上面透出一股狂暴的氣息,空氣爲之影響變得紊亂。
“嗯?”見到胡天宇血液中的古怪,血袍老者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眉頭隨之皺起。思量了一會,這老者以指尖蘸了點血液,送進口中嚐了嚐。
“嗡!”
還沒有嚐到胡天宇的血液是何種味道,血袍老者便覺腦子嗡的一聲,而後感到四周變得一片血色,眼前出現一片幻象。
血色的天空中,一片片烏雲鋪天蓋地的籠罩過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隔了一會,烏去漸至,仔細一看,血色老者才發現,那壓根不是什麼烏雲,而是箭矢,無數箭矢射了過來。那場面既壯觀,又讓人毛骨悚然。
“啊!要死啦!”
血袍老者一陣鬼叫,但漸漸眼睛恢復清明,回到了現實中來。老者不住摸索自己身體,發現毫髮無損,不禁鬆了口氣。他看向胡天宇,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連連叫道:“好濃烈的殺氣,竟然連我的心神也能影響,這……這小子莫非是傳說中的血魔體質!”
這念頭生出,血袍老者興奮得渾身發抖,繞着胡天宇轉了幾圈,越看越像是傳說中的血魔體質,高興得手舞足蹈。
“真是血魔體質,這種體質竟真的存在,哈哈!有此人在,我就不須再捉那些肉體凡胎了,哈哈,這血潭也可以不要,老夫尋覓了數十年,沒想到臨老之時,竟然自動送上門來,這下子我可以完成夙願,將此人練製成我的第二身了。”
這老者仰天大笑,狀若
瘋狂,巨大的笑聲在山谷中迴盪,發出隆隆的聲響。
聽到這話,胡天宇雖然身子不能動彈,但心臟卻是猛的一跳。回想起在山洞中聽血陀羅說過的支言片語,當時他並不放在心上,此時聯想到這位老者,便已明白,血陀羅口中的“血靈上人”,應該便是眼前老者。
而血陀羅到處捕捉靈士,很有可能是這老者爲了練制所謂“第二身”而授意。又見這裡一個十丈血潭,滿潭子鮮血,看來都與那些被捉靈士有所關聯。
而今,胡天宇陰差陽錯掉到這山谷,正當送羊入虎口。而讓他更爲心寒的是,似乎他這所謂的“血魔體質”正是練制“第二身”的主要材料。
深吸一口氣,胡天宇漸漸冷靜下來,當即以體內靈力溝通血符,打算將這底牌施展而出。然而,讓胡天宇錯愕的是,體內靈力已被封鎖,卻是無論如何也溝通不了血符一絲。
血靈上人笑聲漸斂,回頭一看卻是錯愕的發現,另一個掉到血潭的人,竟已不知所蹤!
起先,血靈上人的注意力放在胡天宇與姬神昊二人身上,打算先將胡天宇的血放幹,而後再來收拾另一個小子。但待他發現胡天宇是什麼“血魔體質”時,心情大悅,心裡想着的是待會如何將胡天宇練成第二身,混然將姬神昊忘卻九霄雲外,等到冷靜下來,才發現姬神昊已不見蹤影。
血靈上人心道:“區區一個肉體凡胎,逃了就逃了,老夫沒半點稀罕。”便不再理會,伸手向胡天宇肩膀一捉,腳下一動,帶着胡天宇來到谷下一處人工開鑿出來的洞窟。
姬神昊趁機逃脫,慌張之下施展縱行天下,腳下踏出一道筆直的光,人快如疾風般向前飛竄。不過,由於他太過驚惶,一時不知方向,只想着向前跑去便可逃出生天,結果這秘法一經施展,只能縱行下去,即使前面是一片火海也得往下跳。
雖然此時前方不是火海,但眼見向着山壁撞去,卻也讓得姬神昊一陣心驚肉跳。不過,這山壁還不算陡峭,結果不是撞上去,而是沿着斜坡走了上去。他一直住上跑,跑到半山腰之時,由於速度太快,竟然沒有掉不去,倒讓他虛驚一場。
到得最後,終於給他走了上去,再跑過一段路方纔停止下來。他沿着原路回來,朝着谷底望下去,卻已不見胡天宇與那老者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擔擾。
雖然他與胡天宇非親非故,但畢竟是他將人帶了下去,令胡天宇陷入險境,若是胡天宇有所不測,他心裡難安。但是他最撣長的是逃跑,讓他去救人,不過是給那血潭添一茶匙血液而已。
“天宇兄弟啊!這次我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叫人給你報復的,你安息吧!”
姬神昊望着谷底發了一陣呆,過了片刻才長長一嘆。他雖與胡天宇沒什麼交集,但今天之時卻也對他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但奈何沒能力相救,只能離開此地了。
“胡天宇在哪裡,不想死的,就帶我去見他。”
就在姬神昊黯然神傷,剛要邁腿離開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聽到這聲音,他心中一凜,擡頭一看,那人正是已經找上門來的厚德軍斥候獵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