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皇聽見胡天宇揚言要斬自己的嫡親血脈,心中怒極,手中火焰之刃烈焰騰騰,跨出一步,似穿越了時空,一霎眼間便見到在胡天宇身前,高大的形體俯視着胡天宇,眼神陰鷙,舉起戰刃便劈了下來。
天機大吃一驚,忙道:“不可!”有心想要出手,但已來不及。
便在此時,一隻黃金大手掌擋在胡天宇跟前,五指一抓,便將西涼皇抓入掌心之中,仔細一看,卻是一道殘影。西涼皇已經回到初始的地方。
胡天宇笑眯眯道:“堂堂西涼皇,也就是那等以大欺小之徒。”
西涼皇一擊不成,登時怒極反笑,說道:“本皇便不出成,你以爲就憑你也想出入火武軍的包圍?當真是不知死活!”
胡天宇道:“火武軍也就是三流軍隊,只要我稍微那麼認真一下下,也統統得死。你就看看我是如何將他們一個個斬殺!”
西涼皇嗤笑道:“無知小兒。”
胡天宇笑道:“那咱們拭目以待吧!就怕到時你老了臉皮,不顧身份地出手來殺我。”
西涼皇揹負雙手,傲然道:“本皇即使不出手對付你,你也是死路一條。”
胡天宇哈哈大笑,便要躍下馬背,朝着西涼太子的戰車而去。
就在此時,天機急道:“天宇兄弟,莫要意氣用事,那火武軍威名赫赫,與神武軍齊名,可不能大意了。若你隻身前往獨鬥,難免有性命之憂。”
胡天宇笑道:“先生放心,若無絕對把握,小子又怎敢託大?”
天機見他自信滿滿,多日相處下來,也知胡天宇絕非那等無的放矢之人,何況如真有性命之憂,自己雖已是重傷之體,也能挽救他一命。當下便不多言,落到地下靜養傷勢。
胡天宇縱下馬背,手中立時出現一柄陌刀,刀長丈餘,柄可十拳掌握。
他身形從高空直墜下去,下方正是西涼的一支軍隊。
聽見頭頂風聲呼嘯,那支軍隊盡皆上望,手中兵刃整齊劃上往上刺來,口中喊殺,殺氣飛揚,令人聞風色變。
胡天宇人未墜地,雙手持刀,劃出一道圓弧刀光,鏘啷啷聲響,十幾根兵刃被斬成兩截。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胡天宇雙腳腳踏實地,如一塊隕石自天下墜落,整個地面登時劇震,道道裂紋迅速蔓延,那十幾名西涼兵被震得腿骨粉碎,身子震得飛起。
哧的一聲,陌刀劃過一圈,十餘名西涼兵腰腹處血花迸發,上下身分離,慘叫着墜地,悽惶萬分,在亂軍中被踏死。
胡天宇一步步向着亂軍中的一駕戰車奔去,雙手握着陌刀,眼睛直視着那戰車,一道道刀光亮起。他一邊奔走,刀光一路亮起,成片的刀芒璀璨無比,劃過的西涼兵均身首分離,血液向四面飛濺,無一濺到他身上。
火武軍圍攏在戰車四周,結出一個圓環戰陣,所有靠近的人,無論是西涼兵還是大周的士兵都被一道道火焰焚爲灰燼。
這是一處絕對的火焰領域。
火武軍只守不攻,他們的任務沉重,要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若是平時還好,西涼太子會被守護在萬軍之中,無人能來去自如,憑你身手再高,也非得被亂刀砍死。
但眼下形勢不一樣,到處都是不死不滅的大禹龍騎,他們只能防守,保護殿下週全,否則僅是普通一名大禹龍騎,都能要了西涼太子的命。何況即使他們出手應敵,以大禹龍騎實恐怖,也無計可施。
戰車四周,是絕對的禁區,無一敵人敢踏足一步。
但,胡天宇卻一路殺來,雙手陌刀揮舞,留下一地的屍體。他身姿如舊,血不沾身,僅染了些灰塵,瀟灑自如。
“殺!”
火武軍諸人怒極,見到他們在此,仍敢以隻身殺來,這分明是對他們的輕視。火武軍身爲西涼最強軍隊,與大周神武軍、滄牧狼神衛齊名,即使是勝己強者親至,也難以從他們手中殺死太子殿下。感覺受到了侮辱,火武軍衆人看着胡天宇,如
看着死人一般。
“列陣!炎神刀衛!”
一團團火焰狀的靈力,自火武軍衆人體內頭頂射向天際,一道道結構鏈條鏈接,形成一尊尊穿着火焰鎧甲,拿着金焰巨刃的衛兵。
火武軍中人人情同手足,親如兄弟,相互之間心意相通,他們所組建的戰陣,比之普通兵士,更加圓轉如意,近乎完美,形同一體,將炎神刀衛殺陣淋漓盡致地施展出來。
這炎神刀衛,比之當日他們攻打西靈關,結出的火焰巨人還要強上數十倍還不止。
眼前這小螞蟻一般的少年,怎可能還有活路?
火武軍衆人齊聲怒吼:“犯西涼者,殺無赦!”聲音齊整,如出一口。
戰車上的西涼太子起始見到胡天宇殺來,心中一陣緊張,待見己方士氣如虹,氣勢高昂無已,不由大喜,大聲說道:“火武軍,殺了他!”
“遵命!”
那一尊尊炎神刀衛聽令,舉起金焰戰刀,猛劈而下。
胡天宇擡頭看了一眼,神情泰然自若,微微一笑,渾然沒有大難臨頭的自覺,淡然自語:“虛無界域,擴張!”
一陣狂風,以胡天宇爲中心颳起,吹風四周,地下塵煙四周擴散,如一個塵土構成的圓環,一圓圓外張,與漣漪無異。
胡天宇眼中亮起一片彩光,一道道規則紋路於彩光之中若隱若現,這些規則紋路向着四周蔓延,以他爲中心,形成一處域場。
這域場並非是真實出現,在是投影在胡天宇四周圍人的心中。
方圓千米的範圍內,所有人都似生出一陣幻覺,天上有彩光灑落,而自己陡然之間,竟然無法提起靈力。
“怎麼回事?”
“我的靈力,我的靈力哪去了?”
“我變成凡人了嗎?”
四下裡先是一片寂靜,但頃刻間便響各種嘈雜的聲音,人人便如失魂落魄一般,突然間自己失去了力量,變爲凡人,無人能接受這種事實。
但是,能入伍軍中者,無一不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者,心中雖受到打擊,卻也並無絕望,又見敵人在旁,拿着刀槍,又殺了起來。
沒有靈力,便以最原始的方式,以凡人的方式戰鬥。
這方圓千米之中的人,盡皆如發了狂一般,勇武異常,只殺得心中激盪如潮,熱血沸騰。
一尊尊炎神刀衛如遇水一般,盡皆熄滅,化作虛無。
火武軍只覺體內靈力如潮退去,均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但很快便鎮定心神,紛紛把目光投向胡天宇,皆猜測此事與胡天宇有關。心中雖均擔擾不已,畢竟佔有人數優勢,絲毫不露懼意。
“好好享受最原始的殺戳快感吧。”
胡天宇大笑幾聲,如虎般撲人火武軍之中,陌刀一刀劈落。一名火武軍舉起刀刃抵擋,被連着兵刃立劈爲兩段。
其餘火武軍諸人吃了一驚,十幾柄兵刃遞了上來。
胡天宇揮舞陌刀,形成一陣刀網,密不透風,那些兵刃被一截截斬斷。幾步向前,刷刷數聲,幾人被攔腰斬斷。
陌刀長約丈餘,是亂軍之中衝殺的寶刃,傳聞一刀劈落,人馬俱斷,實是犀利萬分。
胡天宇憑藉這陌刀,加上臂力極大,衝殺進去,刀光閃動間,總有人軀體被斬斷,無完整之人。
他心中便默唸着虛無界的規則,他即是這規則的原點,在他將虛無界的規則域場擴散開始,最先受到影響的,便是他本人。因而此時的他也無法施展靈力,只能以肉身搏殺。只不過他的肉身經過殺念淬練,強大無比,更佔有優勢,無往不利。
火武軍衆人震怒,一名名兄弟被斬殺,死無全屍,心底既悲且憤,一杆杆長槍蜂擁般捅來。
胡天宇登時覺醒血脈,頭上長着肉角,力氣大增,皮膚也更爲堅韌,那些長槍刺來,鏘鏘聲中,抵在他的皮膚之上,竟無法劃破一道傷口。他力量一震,那些火武軍的人一齊倒飛。
胡天
宇如狼入羊羣,揮動陌刀,地面灑了一震的斷肢殘臂。
幾個捨命撲來,胡天宇只顧橫刀相砍。
無人能阻他半步,無人能傷他分毫。此刻的胡天宇,方纔如一尊真真正正的戰神,多少人阻擋,都無補於事。
沒有了戰陣,什麼火武軍便如拔了牙的老虎,比之普通的士兵也強不上一絲一毫。
胡天宇的刀越舞越快,更多的人倒在地下。
一羣火武軍結成一個方陣,四四方方,一杆杆長槍指着胡天宇,刺來。
胡天宇任那長槍刺在肚皮之上,邁步前衝,那些火武軍被推得飛倒,撞在後來人身上,飛出老遠。
火武軍諸人又擺出各式各樣的古老軍陣。
但這些都是垂死掙扎,他們根本破不了胡天宇的防禦。一旦胡天宇近身,陌刀揮過,長長的刀刃足以穿透數人身軀,一刀落下,往往便有十多人倒下。
見到火武軍眨眼之間便死了數百人,高空上的西涼皇雙眼欲滴出血來,爲了培養這支火武軍,西涼國庫幾乎耗費了三分之一,每位火武軍都珍貴無比,如今被胡天宇似砍瓜切菜一般給殺了,西涼皇如何不肉痛,腸子都悔青了,他剛纔太託大了。
西涼皇大吼一聲,便欲俯衝下去,將胡天宇斬殺。
但是一尊尊金光閃閃的金色巨人,將他們三人包圍,打出一道道光柱,結成一個囚籠,將他們封鎖住去路。
轟轟聲中,西涼皇、枯木、拜火三人盡力攻擊,只是一時三刻還無法衝破。
下方,胡天宇又是一刀落下,將一名火武軍立劈。刀鋒之上,滴滴嗒嗒的滴着血。他嘆息一聲,道:“真累。”
火武軍與神武軍一樣,同是三營人,每營一千。
這一戰下來,只剩下百來人。
他們手中拿着兵刃對準胡天宇,雙手在發抖,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滴落。再勇猛,再不懼生死的戰士,面對情知無法戰勝,甚至無法傷害分毫的敵人之時,也會心生絕望。
三千人死得只餘百來人,存活下來的火武軍已然麻木,心絃都崩得死緊的。
胡天宇一步步走來,陌刀之下,滴着血。
輕脆的滴嗒滴嗒之聲,此時落入這些火武軍耳中,便如聽得到大海翻起大浪時的聲音,心中最後的防線終於崩潰,登時一鬨而散,擲了兵刃,四面逃竄。
什麼太子,什麼殿下,誰還管得了。
胡天宇一步步走向戰車。
西涼太子牙關上下碰撞,雙股戰戰,顫聲道:“你……你想,想做什麼?”
胡天宇笑道:“知道我爲何一直追着你不放,欲除你而後快嗎?”
西涼太子心中一直也有這樣的疑問,只是親眼目睹胡天宇屠殺近三千火武軍,只道胡天宇擁有勝己一般的戰力,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思緒似凝滯一般,只下意識答道:“爲……爲什麼?”
胡天宇道:“約一個多月前,你行軍時,是否經過一個小村子?”
西涼太子顫聲道:“是……是!”
胡天宇又問:“你們殺了這村子的人,是不是?”
西涼太子似想到了什麼,嘴脣發白。
胡天宇道:“然後你們那些坐騎吃了他們,是不是?”
西涼太子面如死灰,道:“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胡天宇笑道:“不過萍水相逢而已。”
西涼太子似看到了一絲生機,神情激動,說道:“既然只是萍水相逢,那請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
胡天宇道:“好啊。”
西涼太子大喜,道:“快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胡天宇笑容有些森冷,說道:“你的命。”
西涼太子身子一顫,道:“這……這,可以要別的東西嗎?”
胡天宇道:“也可以……那麼便要你的人頭吧,不能討價還價了。”刀光一閃,一顆頭顱飛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