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率領胡府高層、族會前三、以及胡家本家分家的族人,齊齊對着禁地進行祭拜。原本胡烈便安排人手在此守候,等待胡天宇出來而不至於被困裡頭,可以前去參加族會,因此石門大開,能看見裡頭的雲柱。
繁瑣的儀式過後,胡烈站起身子,神情肅穆莊重,邁步走了進去。接着便是衆多高層、族會前三的年輕子弟,一一都進入門中。
轟隆!
沉重的石門緩緩關上,隔絕外面衆人的目光。
根據胡家的族規明言規定。凡是族會能進入前三者,皆能進入禁地之中,嘗試得到那樣傳承之物的承認。不過,千年以來,還沒有人成功與那東西相互感應,將那東西吸引出來,即使號稱可以媲美胡家先祖的胡弦,當初也沒有成功。
衆人進入了禁地,炙熱的目光紛紛落到雲柱之上。這裡的人,大多都知道那雲柱之後,便是三十三天至寶之一——九天息壤。
胡烈收回目光,沉聲說道:“地下的這些圓陣,是重力圓陣,越是靠近中心重力越大,而若想得到傳承之物的承認,越是靠近中心機會便越大。但是凡事量力而爲,若不能走得更近,便直接退出便是,聽清楚沒有。”
三人齊聲應道:“聽清楚了。”
“好。”胡烈說道:“既然聽清楚,便開始吧!”說着目光轉到試煉的大門之上,微微嘆了口氣。
胡擎是一個壯碩的青年,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看向中心雲柱的目光充滿狂熱。即使知道這個機會微乎其微,但每人心裡總有一些希望的。他深吸一口氣,心中亢奮激動,忍不住當先走了一步。
腳步剛落,圓陣之上突然亮起了紅光。
胡擎剛踏進第一個圓陣,立即便覺得身子猛然下沉,如千斤巨石突然加持身上,身軀四肢百骸上,突然發出一連串噼裡啪啦的爆響,高大挺直的身材驟然間,變得駝背一般躬起腰來。他滿臉漲紅,汗如雨下,極力地支撐着,目光落在下方的圓環之上,數了數圓陣的數目,頓時臉色由紅轉青。
他狠狠咬牙,邁出去的腳徐徐退了出來,待到身子走出圓陣,立刻便感覺身子一鬆,渾身宛似虛脫一般,周身無力。
衆人見到胡擎這麼快就退出來,都微微搖頭,隨即目光落到胡火胡銳二人身上。
胡銳彷彿郊遊一般,氣定神閒,時不時探手進第一個圓陣上空晃了晃,見到沒有重力壓下來,隨即便邁步走到下一處地方。他伸出足尖,點在第一個圓陣上,見到紅光乍現,一股壓力壓了下來,臉露驚喜,隨即他將腳收回,又點到另一處地方。
衆人見胡銳玩心大起,均是搖了搖頭,顯然也沒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胡火靜觀雲柱,見其上雲霧縈繞,一顆心砰砰跳動。上次來禁地之時,由於事出突然,他沒有準備就緒,加之賭聖千手在場,故而只能匆匆一瞥那九天息壤,心中一直掛念得很。想到現今終於能將那東西據爲己有,他的心登時火熱起來,也不多作準備,邁起腳步便踏進了紅色圓陣之中。
觀其神
態,顯得輕鬆自然。
衆位長老見到,都暗暗點頭,聯想到胡火分家子弟的身份,眼神之中更是充滿喜意。
胡火感覺周遭的壓力,眉毛挑了挑,即便繼續邁步。待他踏入第二個黃色圓陣時,感覺到那股加持在身上的壓力驟然倍增,眉毛皺了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邁步緩緩向前走着。走出幾步,便踏進第三個綠色圓陣,身上的壓力再度增倍,他眉心的褶皺,也變得更加深刻。
衆多長老見到胡火踏進了第三個圓陣,只剩最後一個藍色圓陣,都屏住呼吸,壓抑心中歡喜之意,眼睛直直地看着。
但是,正在這時,衆人突然聽得一聲輕風呼嘯,便見一道青光劃出一個長長的一字,直刺胡火左背。
有長老當先反應過來,便見胡銳指尖噴薄而出的青光,頓時驚叫:“胡銳,你幹什麼。”但是那青光已然刺破胡火背後衣衫,已經來不及救緩,眼見胡火便要命隕當場。
正在此時,胡火身上突然冒出一陣陣黑煙,身子有半分時間變得虛幻,身形一動,如鬼魅般轉瞬間便衝出重重圓陣,速度快若驚雷閃電。
衆人見狀臉色大變,心中震駭。在胡火所站的第三個圓陣之中,人的身軀仿似憑空增加數千斤負重,沉重如揹負一座小山,走路已是極其緩慢,要躲避那幾乎必死的一劍,難如登天,但是胡火卻做到了,真是匪夷所思。
他們都鬆了一口氣,隨即怒視胡銳,喝道:“胡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胡銳冷冷的道:“你們眼睛瞎了,沒看出他是亡魂?趕緊離大長老遠點。”說着兀自朝身旁躍開,離得身後的大長老更遠了。
衆人回想起胡火之前身上出現的的黑煙,盡皆色變,再回憶起胡天宇當初說過的那番話,身形如靈兔四散開躍開,大長老周遭頃刻間便出現一大片空曠地方。
胡火盯着胡銳,森然道:“你是怎樣知道的,難道你要爲你妹妹報仇,湊巧令得我暴露身份嗎?”語氣驟然變得陰冷刺骨,令人膽寒。
胡銳冷冷地道:“抱歉,胡天宇那傢伙比你更能讓人值得信任。只是可惜沒能殺死你,真是讓我感到意外,臭亡魂!”
胡火臉色冰寒,身上狂冒着的黑氣,讓他顯得格外恐怖。
衆位長老看着胡火,心中又驚又怒,一直以爲胡火將是分家壯大的契機,卻沒想對方的真實身份竟然是亡魂,想着以往所花費的巨大心血,今天這一切都將付諸東流,人人的目光都欲噴出火來。
胡烈神色凝重,喝道:“胡火,現在你暴露了身份,難道你以爲你能逃離這裡嗎?”
胡火冷笑道:“我潛伏你們胡家這麼多年,你以爲我就半點準備都沒有?”說着放聲狂笑,聲音尖利如刀,擴散開去,令得在禁地外守候的人莫名其妙的同時,感覺陰風嗖嗖。
“怎麼回事?”
一名長老突然捂住胸口,摔坐到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之中隱有黑氣流動,而他的眉心處驀地出現一枚漆黑的種子,萬分詭異。
另一名長老見狀,臉色微變,忙道:“十一,你怎麼……”話沒說完,他與第一名長老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眉心處也出現一枚漆黑的種子。
“噗通!”
“噗通!”
一名名長老摔坐到地上,只覺渾身無力,難以動彈半分。他們的臉色透出一股慘白,已然明白到着了道。
胡烈噗通一聲也跌坐到地上,神色駭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目光落到衆多長老之中,那唯一站着的大長老身上。
大長老哈哈大笑,道:“我珍藏十年的冰顏花茶還可以吧!”邊走邊說,待走到胡火身前時,跪了下來,神色變得虔誠。
衆人臉如死灰,執法長老怒視大長老,吼道:“大長老,你這個欺宗滅祖的狗雜種,你不得好死。”
大長老目光一冷,突然舉起手掌,一道靈力激射而出,噗的一聲,從滿臉恐懼的胡擎胸膛穿透過去,冷笑道:“執法長老,你剛剛罵誰?”
噗通——
胡擎眼睛空洞,直直摔倒在血泊之中。
“擎兒……”執法長老心如刀割,他滿眼通紅,渾身發顫,一口血奪口而出,昏死過去。那胡擎是他的孫兒。
胡銳臉色慘白,現在己方所有人都倒下了,只剩自己一人,不說要對付胡火了,就是大長老,他也對付不了。到了如今這種境地,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條可走。
胡火皺了皺眉地看着衆人,對大長老道:“你去將他們統統殺掉,我去取那九天息壤。”說着眼神狂熱地看向禁地中心的雲柱。
“慢着。”胡烈緊鎖眉頭,極力站起身來。
胡火有點詫異,道:“老傢伙,你居然還能站起來,不賴嘛?不過就憑現在的你,能做得了什麼?”
胡烈沉聲道:“身爲胡氏的家主,你以爲我就只有這點能耐嗎?”說着他結出幾個印訣後,頓時雙目變得赤紅,手臂臉龐上的血管鼓漲起來,一股殺伐氣勢自身上散發而出。
“是家族的秘法!”見到胡烈這個樣子,所有長老盡皆色變。
胡震通紅着雙眼,顫聲道:“老頭子,萬萬不可,若你施展此法,強行將血脈喚醒,修爲將會盡失。”
大長老的臉色也變了,對胡火道:“主人,這是我胡家的家主纔可掌握的一門秘法,能將體內潛藏着的殺念喚醒,我們的魂毒雖然能將他的意識與身體分離,令他難以控制身體,但是如果由這股殺念驅動身體,還是能發揮出他原本的大半實力的。”
胡火驚異,道:“殺念?”
大長老點了點頭,道:“殺念是我們族人原本的力量本源,不過現在在族中,已經沒有人能喚醒那股力力量了,而胡烈這老傢伙,能靠那門秘法,將體內的殺念強行喚醒出來。不過,施展這門秘法的後果便是修爲全失。”
胡火玩味地看着胡烈,笑道:“似乎很不錯的樣子,這老鬼由我來收拾,你去搞定那小子。”
大長老應諾,陰冷的目光盯着胡火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