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磚石牆壁,既有牆壁,說不定有門。”
百丈大河上空,胡天宇凝視着對岸的那堵巖壁,劈出數刀,一道道巨大的彎月刀刃切割而出,鏗鏗鏗的聲音接連響起,彎刃切在巖壁上,那岩層登時紛紛碎裂,一塊塊碎石落向火河之中,連水花也沒打起一個,便被融化爲一團蒸汽。
巖壁上露出了一堵石牆,石牆上又有一扇石門。
見到那扇石門,太阿大叫:“果然別有洞天。”
胡天宇點頭道:“只是這石門被我金行斬劈過,竟然連半點痕跡也沒有,看來想要進去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有門便有鎖,有鎖便有路,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太阿說着,小身形朝着石門飛去,上下打量着磚石隙上,忽然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這種鎖,本座能解。”
胡天宇道:“怎麼解?”
“很簡單,這是一種石老的石鎖,鎖在門上,你只須將一塊塊磚石移動,對了位置,契合鎖眼,便能打開石門。”
說着太阿便指點胡天宇進行開鎖。
搗鼓了三個時辰,只聽得咔嘭一聲,石門中部露出一道縫隙。
“開了!”
胡天宇臉上露出笑容,伸出雙手入縫隙內,用力往外推開,石門沉重,推開時發出軋軋軋的聲音,顯然已有些年月了。
待石門推至能容納一人身位之時,胡天宇並眼見裡頭一片漆黑,沒有着急進去,先築建一個個火把,附上本命線紋,控制着朝着門內飛去。
火光照亮門內,胡天宇發現這是一條通道,並沒有發現危險,便順着火光一直深入。
走了十多裡,還沒有到頭,胡天宇暗暗驚訝,心中也越發得警覺起來。
“好長……”
一直往前走,又走了二十餘里,終於胡天宇穿過了通道,來到了一處石殿,縱橫高各兩百餘丈,雄偉巨大,又有陰風陣陣,透着一股濃厚的陰寒氣息。
築建了一個個火盆,胡天宇揮手牽引間,各個火盆分排在大殿各處,光亮照室,得以看清大殿全貌。
胡天宇朝四周看了幾眼,只見這大石殿石頭腐蝕,天頂由幾根大柱支撐,往前一看,兩個人影映入眼罕,登時嚇了他一大跳,定了定神,發現那兩條人影動也不動。
兩個人影面對面,一人坐在一張大椅之上,一隻手插入另一個胸膛,而另一個背對着胡天宇之人,則持着一柄利刃,將前者穿胸而過,儼然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
“原來是兩個死人……”
胡天宇籲出一口氣,擡頭看去,見兩人後面,正有三副長寬十丈的石畫。
第一幅壁畫刻着蒼鷹搏蛇。
畫中筆勢縱橫,線條圓潤,不似利刃所刻,倒似以手指而劃,入石三分,遠遠觀之,胡天宇伸指略作比對,見線條堪堪一指,更信無疑。但見畫中所刻者,是一隻翱翔天際的蒼鷹,雙翅一張,遮天蓋日,羽如鐵片,兩隻如鐵鉤般的利爪,抓向一條大蛇七寸。大蛇回眸冷視。
蒼鷹
眼睛如刀鋒般銳利,視大蛇爲食,傲然於空,直撲而下,指爪有力,抓向大蛇七寸,這是一股渺視一切的強悍。
胡天宇遠遠看着,眼睛放在那利爪之上,竟然有種被利刀割破喉嚨的感覺,一陣窒息,而且那利爪給他一種欲撲壁而出的感覺,臉上隱隱有種被利爪劃過的刺痛感,就在他心中想着蒼鷹會不會撲出來之時,突然那蒼鷹竟似真的活了過來,一聲鷹啼,在耳畔炸響,一頭巨鷹破壁而出,朝着他張開利爪。
這一幕實在是太真實了,胡天宇眼神露出驚恐,只覺得自己要死在利爪之下。
太阿一驚,喝道:“穩守心神!”
胡天宇渾身一震,回過神來,再看那畫壁,發現那蒼鷹還好端端的,當下鬆了口氣,只是他的背後也已溼透。
“好厲害的畫壁,這蒼鷹神態真實,你僅僅一觀想它撲出來的情景,它竟真要破壁而出,切記,切記,不要想着它撲出來,否則它的神真撲出來,將你滅殺,到時就連本座也救不了你。”
太阿嚴肅說道。
胡天宇點頭應是,只覺得背後冷嗖嗖的,雖然不敢再看,但眼睛還是被石壁吸引住,又仔細看了過去,不過他不敢想那蒼鷹撲出來的情景了。
又看了一會,胡天宇的心神不由自主陷了進去,忽然蒼鷹似活了過來,確切得說,整幅畫壁都活了過來。
蒼鷹眼神一利,身形下沉,朝大蛇撲去。大蛇冷視以對,身形一扭,躲過一爪,蛇尾一勾,纏上蒼鷹雙爪,蛇信一吐,蛇首一昂,盤旋而上猛朝蒼鷹撲去,又長又大的蛇身往蒼鷹身上纏絞過去,勒過雙翅,繞緊了鷹脖,張開獠牙血口,冰冷無情地噬去。
嗡!
胡天宇腦海一陣嗡鳴,有種醍醐灌頂之感,血脈賁張,全身毛髮倒豎,爲那大蛇凌厲冷靜的反擊所折服,忽然有一個蒼老聲音徐徐傳入耳中。
“搏鷹式!鷹爲蛇天敵,鷹食蛇爲天理,蒼鷹撲蛇,勢道凌厲,如大山壓境,勢不可擋,蛇爲勢所服,則蛇懼,則蛇死。蛇欲不死,唯有天塌不驚,沉着應對,以羸弱之軀去搏強者,以柔制剛,方爲取勝之道。”
“有緣人,老夫彌留之際,不願此技泯滅世間,望習之,傳承下去。此乃大擒拿技第一式,搏鷹式。”
聽着腦海之中蒼老的聲音,隨即胡天宇便感覺一陣頭痛欲裂,似有什麼東西往腦海之中灌注,終於忍受不住,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悠悠轉醒,猛搖腦袋,變得清醒了些。
太阿道:“醒了,正好,你內視一下你的精神世界。”
胡天宇一驚,連忙坐直身子,朝着精神世界看去,但見一副大蛇搏鷹圖懸浮在精神世界之中,栩栩如生,不禁茫然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阿哈哈大笑,說道:“小子,你走運了,這大蛇搏鷹圖應該便是這洞府主的一項絕技《大擒拿技》,這可是一門了不得的戰法。”
胡天宇大喜,道:“真的?可是我怎麼沒感覺得自己領悟了這門戰法?”
太阿沉吟道:“
嗯,那位洞府主人直接以醍醐灌頂之法,將這戰法傳授於你,不過若是直接傳授,憑你這點修爲,勢必使得你精神世界崩潰,怕是要你以意識慢慢煉化,才能領悟這門絕技。”
胡天宇點點頭,滿心歡喜,說道:“這《大擒拿技》是這洞府主人的絕技,絕對差不了,我得用心煉化了。”
“不過,這搏鷹式僅僅是《大擒拿技》的第一式,有沒有第二式,第三式……”
想到這裡,胡天宇心中興奮,目光朝着第二副壁畫看去。
第二幅壁畫刻着兩虎相鬥。
兩座山峰上,兩頭虎怒目而視。虎是猛虎,毛髮張揚,昂首挺胸,威風凜凜,隔山咆哮,氣吞萬里,遠處一頭大鵬調頭而飛,顯是爲兩虎之勢所懾。
胡天宇心中忽想兩虎咆哮的聲音,立即便聽得猛虎咆哮之聲陣陣,聲音巨響,雙耳欲聾,一驚之下立即穩守心神,又看了良久,壁畫又活了過來。
兩虎相對咆哮,聲音遠遠傳播,羣山具震,越傳越遠。
兩虎對着咆哮一陣,氣勢不相上下,一虎目露兇光,另一虎沉下身子,作勢欲撲,又隔了良久,在一聲大吼聲中,兩虎同時躥動,視天空如履平地,奔上了羣山上方雲層,進行撕殺。戰了良久,一虎盡落下風,有敗象顯現,但他每中一擊,氣勢更猛上一分,雖有敗跡,卻越戰越勇,兇性畢露。
終於,這虎渾身是血,傷痕累累,但帶着一股永不言敗的精神,氣焰卻是滔天,使人望之都能生畏。縱觀另一虎,雖然佔盡上風,但久攻不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氣焰有漸漸變弱的趨勢。
吼!
滿身鮮血的虎大吼一聲,勢如天威,猛然一撲,一翻身,翻上另一虎虎背上,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四掌有力抓在另一虎背上。另一虎大怒,亂跳亂奔,但背上之虎卻始終不放。
又戰了良久,另一虎顯出恐懼之色,背上那虎勢頭正勁,更加兇猛。
戰到最後,另一虎始終倒在那背上之虎爪下。
“《大擒拿技》第二式,伏虎式。同級一戰,重勢,重勇猛,持這二者,必可勝過一切同等級之人。”
伏虎!
胡天宇心頭震憾,隨即又忍受不住痛苦,暈了過去。待醒轉之時,發現精神世界中,多了一幅兩虎相爭圖。
接下來,胡天宇將目光看向第三幅圖,入眼處,只見一條巨龍,乘雲高升。
這是一條怒龍,龍鬚飛揚,敢對天瞪眼,身披鱗甲,有蛇般靈敏,虎掌鷹爪,有虎般力氣鷹般精準搏擊,利齒外露,眼神霸氣,肆意張揚,這是兇獸之極致。
當兇獸達到極致,可稱聖!
壁畫在胡天宇眼中漸漸變活,巨龍發怒,立時天空行雲布雨,雷滾三千里,欲與天搏。忽然有一隻大手抓了下來,一把將巨怒擒拿住。
“《大擒拿技》第三式,擒龍!”
胡天宇聽得那蒼老簡短有力的聲音,已非激動所能形容,龍乃傳說之物,這式竟能將龍擒拿住,令他震驚,隨即再度暈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