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夜羞愧地說:“我建議皇上徹查,皇上說不想驚擾後宮嬪妃,就這樣算了!”
戰擎天都不願意查,連子夜一個副將能有多大作爲,戰天鉞懂連子夜的苦衷,想了一下道:“那就算了……戰天霖那邊有什麼動靜呢?”
連子夜搖搖頭:“那日刺客的事發生後,三皇子進宮探望過皇上和太后,在太后宮裡用了膳就出宮了,之後一直在府裡和幾個侍妾廝混,沒出過府,聽說他的管家又給他買了幾個女人!瞻”
戰天鉞沉吟着,連子夜又稟道:“王爺,南充那邊近來不斷地騷擾邊境,聽說南充王還把公主嫁給了鬼方太子,有鬼方撐腰,南充王膽子大了,三天兩頭來搶,邊境那邊的駐守已經幾次上書皇上,請皇上派兵給南充一點顏色看看!溽”
戰天鉞愣了一下,之前倒是聽說南充不安分,沒想到自己才昏睡了幾天就越演越厲了。
“皇上怎麼說?”
“你昏迷不醒,皇上就派彭將軍出征,已經點了人馬,昨日啓程了!”連子夜稟道:“皇上還許諾了彭將軍,說要是能攻下南充,就封他爲王!”
戰天鉞又被驚了一下,西溱沒有封外姓爲王的先例,戰擎天這樣做不覺得過了嗎?
雖然說能拿下南充對西溱很有利,可是開了這樣的先例,那以後立功的將領又怎麼封賞呢?
想着,戰天鉞有些歉意地對連子夜說:“本王這次出事連累你了……要不然我們去打南充,你就可以早日和六妹成親了!”
“王爺說哪裡話,怎麼說連累我呢!升官的機會有的是,不急於一時!何況,彭將軍這次出去也不見得就能贏……鬼方和南充才結盟,士氣正旺,彭將軍想打下南充很吃力呢!”
這倒是是實情,戰天鉞就放下了這事,休息了一天,次日準時上朝。
他重新出現在早朝上,之前的謠言就不攻而破,有些虛假地向他問好,陰陽怪氣地說他瘦了什麼的。像宮慕青和一些真心和戰天鉞交好的,看到他出現自然是欣慰的。
戰擎天上朝,不痛不癢地過問了朝中的事,就宣佈退朝。
戰天鉞剛走出來,就見戰擎天身邊的李公公迎面而來:“王爺,皇上請你去御膳房一起用早膳!”
戰天鉞點點頭,回頭交待了連子夜幾句,就隨李公公來到御膳房。
一進門,就見戰擎天坐在正位,阮依雯和莊寧馨姐妹侍候在一邊。
“天鉞,來,這幾天你身體欠安,朕都沒能見你,我們兄弟今日好好聊聊!”戰擎天笑眯眯地道。
“多謝皇上掛記!臣弟讓皇上擔心了!”戰天鉞在下首坐下,宮女們在他面前擺上了早膳。
“天鉞,這次生病清減了些,難道是那幾個侍妾沒有好好侍候嗎?朕琢磨着,這侍妾畢竟是侍妾,王府沒個女主人操心終是不好!朕不能坐視不管了,你說吧,你是要自己選還是朕給你賜婚?反正年底之前,你必須成親!”戰擎天半開玩笑半威脅地說道。
“皇上這不是爲難臣弟嗎?這娶親又不是買東西,看中了就拿走,不喜歡了就扔了!”戰天鉞有些無奈地自嘲道。
“朕不聽你這些藉口,朕就不信我西溱這麼多女子,就沒一個能讓你看中的嗎?還是天鉞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其他的女子都看不上眼了?”
戰擎天偏頭看向阮依雯:“愛妃,你經常接觸那些官員家眷,可知道我們天鉞傾心誰家千金呢?”
阮依雯含笑看了一眼戰天鉞,搖搖頭說:“皇上,妾身怎麼會知道鉞王爺喜歡誰家的千金呢!那些夫人們也沒誰對妾身說這事,大抵鉞王爺眼光太高,看不上她們吧!”
“哦,天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娶妻娶賢,只要她長得過的去,一心一意對你就行了,哪來那麼多挑剔!看來朕管這事對了,要放着你挑,還不知道挑到什麼時候呢!李公公,去把朕給鉞王挑的女子畫像拿來,我們今日就把這事定下來!”
李公公答應着走了,戰天鉞眸色微沉,入口的食物都不知道是什麼味,戰擎天這是想逼自己嗎?
一會,李公公抱來了畫卷,宮門們收走了碗筷,李公公把畫卷攤在桌上,笑道:“王爺,全在這了,您慢慢挑!”
戰天鉞掃了一眼那些畫卷,畫上的女子都婀娜多姿,旁邊還注了說明,某某家的千金。不得不承認,戰擎天是下了一番苦心的,這挑來的女子身份地位都算低。
“阮妃,這麼多女子,四弟估計會挑花了眼,你去幫着看看,誰更適合四弟!”戰擎天命令道。
阮依雯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來,低頭看着那些畫卷。
戰擎天看着兩人站在一起看畫卷的樣子,不知道爲何,心裡很不舒服,這兩人怎麼看怎麼般配,再想起那封密信,心裡就像有蟲啃噬般渾身都不來勁了。
“王爺,耿相家的二千金不錯啊,聽說性格很好,知書達理,還彈的一手好琴!”阮依雯挑出一個女子的畫卷遞給戰天鉞。
戰天鉞隨手接過放在一邊:“能得阮娘娘誇獎,想必不會錯,本王考慮一下!”
“皇上,妾身能過去幫鉞王一起挑選嗎?”莊寧馨忽地問道。
戰擎天看看她,頜首:“行啊,多個人多個主意,去吧,好好幫鉞王爺挑個好王妃,到時讓鉞王給你包個大紅包!”
“妾身也要去!”莊寧妤撒嬌道。
“嗯,都去吧!朕皇弟的幸福就在你們手上了!”戰擎天似笑非笑地道。
莊家姐妹兩就一起走了過去,眼一掃,莊寧馨挑出一張畫卷遞給戰天鉞:“王爺,彭將軍的千金不錯啊,能文能武的,她做王府的女主人,一定能幫你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這個也不錯,張太醫的千金,據說從小跟着張太醫學醫,醫術好,以後做了王府的女主人,王爺生病什麼的都有她親手照顧,王爺再不用擔心會清減了!”莊寧妤笑眯眯地把畫卷塞給戰天鉞。
“你那個不好,聽說張太醫的千金性格古怪,常躲在家裡研究什麼毒藥,還養了些嚇人的毒蟲,她要做了王府的女主人,那不是害王爺嗎?”莊寧馨反駁道。
“你這個也不好,聽說彭將軍的千金性格暴躁,還打死過下人呢!”莊寧妤也不服輸地叫道。
“你胡說,彭將軍的千金纔不是這樣的人呢!”莊寧馨邊說邊伸手推了一下莊寧妤:“你走開,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容許你亂說她!”
“你才走開,明明是真的!”莊寧妤反手把莊寧馨推開。
兩人就你推我搡起來,“一不小心”失手,莊寧妤就撞在了阮依雯身上,阮依雯站立不住,仰面就往戰天鉞身上倒去。
“娘娘小心!”戰天鉞眸光一沉,身子避開了,只伸手一託阮依雯的手肘,阮依雯驚叫聲還沒出來就站穩了。
“行了,你們胡鬧什麼!這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
戰擎天忽地一喝,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你們都不用挑了,下去!四弟,朕看阮妃挑出來的人不錯,就她吧!朕馬上就給你賜婚!”
“皇上……婚姻之事非同兒戲,臣弟雖然覺得阮娘娘挑的人不錯,可是臣弟還想多瞭解一下……皇上,臣弟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只希望娶的娘子能一心一意對臣弟……以後生下孩子,也不用再像臣弟一樣孤苦……請皇上理解臣弟一番苦心!”
戰天鉞一拱手,沉聲道:“皇上放心,臣弟今年一定會成親的,不會再讓皇上爲臣弟操心!”
戰擎天看着戰天鉞,眼前浮現出當年戰天鉞如死魚般的樣子,心有絲軟了,點點頭道:“好吧,朕就依你,到時不成親,朕挑個女子送到你府上直接成親!”
“多謝皇上成全!如果沒其他事,臣弟先告退了!”戰天鉞躬身行了禮,轉身走了。
戰擎天目送着他走遠,轉頭,看到阮依雯面露不悅地瞪視着莊家姐妹,心一動,緩和下語氣道:“阮妃,四弟不是要多瞭解瞭解對方纔肯成親嗎?你張羅着安排一下,給他們製造點互相瞭解的機會吧!”
阮依雯愣了一下,苦笑道:“皇上,妾身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怎麼安排呢?”
戰擎天轉向莊寧馨:“鉞王是朕最喜歡的弟弟,他的終身大事也是朕最關心的事,朕無暇顧及這事,你們三人就爲朕分憂解難,一起想想該怎麼做吧!誰想的方法要是能讓鉞王早日成親,朕重重有賞!”
“皇上放心,我們一定會皇上分憂解難,這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吧!”莊寧馨信誓旦旦地道。
戰擎天目光深遠地看了看三人,點點頭:“那朕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你們姐妹三人要團結,有事好好商量,可別再弄出今天這樣的事!”
戰擎天先走了,莊寧馨虛假地
看看阮依雯:“娘娘,你最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你說吧,怎麼製造機會呢?”
阮依雯淡淡一笑:“我所知不多,寧馨你接觸的人多,還是你來想辦法吧!只要是好主意,我都支持!”
莊寧妤似乎忘記了剛纔和寧馨的不快,湊過來道:“製造機會不難,可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先弄清楚鉞王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找準了就能製造機會了!”
“那鉞王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寧馨問道。
寧妤笑道:“想知道不難啊,去找王爺身邊的人打聽就行了!”
阮依雯聽着,忽地冒出一句:“鉞王應該喜歡有才氣的女人!”
“哦,你怎麼知道?”寧馨不懷好意地問道。
阮依雯淡淡一笑:“之前不是聽說王爺喜歡月汐樓的菲菲姑娘嗎?那菲菲姑娘的琴技帝都聞名,只可惜出身太低做不了王妃……”
“哦,懂了,娘娘的意思是我們找個像菲菲一樣琴技出衆的女人就能得到王爺的青睞了!難怪剛纔娘娘推薦耿相的千金呢!還是娘娘瞭解鉞王!”
寧妤雖然是奉承,那語氣裡的含沙射影阮依雯還是聽出來了,她臉色微微一沉,卻沒發怒,淡笑道:“都是道聽途說,對不對還要驗證了才知道!好了,本宮累了去歇着了,這製造機會的事就交給你們兩了,好好做啊!做好了皇上一高興,就封你們爲妃了!”
寧馨姐妹兩算起來還是宮女的身份,雖然已經被臨幸過,可戰擎天金口沒開,這身份還是阮依雯的奴婢,主子有令,兩人豈敢不尊,看着阮依雯扳回一局得意地走了,兩人都氣得磨牙,氣哼哼也跟着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寧馨纔到房間沒多久,寧妤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把門窗一關就拉着寧馨躲到了牀裡。
“寧馨,我們有機會扳到姓阮的那賤人了!”寧妤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知道我剛纔回屋裡得到了什麼嗎?”
“什麼啊?”寧馨莫名其妙。
“你看這個!”寧妤拿出一張小字條遞給了寧馨。
寧馨展開一看,驚叫了一聲:“天啊,鉞王和阮依雯有私情?”
寧妤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說:“小聲點!你想死啊,沒什麼證據你敢說鉞王和阮依雯有私情……你不知道鉞王曾經救過皇上嗎?沒有證據,皇上纔不管我們是誰的人,亂棒打死也是可能的!”
“呃……誰給你的這字條,是想害我們嗎?”寧馨拉開她的手,小聲問道。
“不知道是誰給的!我躺下在枕頭下摸到的!”寧妤小聲說:“你說要不要告訴太后?讓她拿個主意,該不該揭發他們?”
寧馨想了想道:“當然要,太后見多識廣,她一定會給我們出個好主意的!”
兩人一拍即合,馬上出門去找太后,太后看了字條,聽兩人說了來龍去脈就陷入了沉思。
這字條來的蹊蹺,如果沒有這事就是有人想陷害莊家兩姐妹,如果確有此事,那就是她們的機會了!
“你們兩人怎麼想?”太后問道。
莊寧馨眼睛一轉,她比妹妹機靈,聽出太后這是在考自己的處事能力呢,慎重地想了下才道:“太后,寧馨覺得這字條上的事要慎重,沒有真憑實據,不能對皇上說!”
莊太后淡淡一笑道:“鉞王做事穩重,阮依雯也行事小心,就算真有其事,恐怕也無法找到!”
莊寧馨抿脣一笑:“雁過留痕,只要真有其事,就會留下蛛絲馬跡!細心點總會找到的!”
莊寧妤有些心急:“怎麼找啊,他們要真做了這樣的事,證據都毀滅了,哪會輕易讓我們找到?”
莊太后看向莊寧馨,寧馨會意,微笑着提點:“寧妤,證據都毀滅了,那就製造新的證據!皇上不是讓我們製造機會讓鉞王和那些女子互相瞭解嗎?我們就不能製造機會讓他們暴露嗎?”
莊寧妤恍然大悟:“你是說給阮依雯和鉞王制造私會的機會?”
莊太后和莊寧馨見寧妤一點就通,兩人相視一笑,莊太后比兩人慎重,提點道:“這事別做的太明顯,畢竟給你們字條的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還要防着他倒打一耙,你兩人多費點心思,做的巧妙一點!”
“嗯,太后放心,我們一定想到辦法揭穿他們!”兩人一起保證,告退後就回
去想辦法了!
***
由東宮阮娘娘牽頭,皇上支持的鬥詩賞花會在御花園舉行了,邀請的不但有帝都名門公子,還有各家小姐,有人戲謔這是皇上在舉行集體相親大會,志在爲幾個皇弟還有未嫁的公主尋找適合婚配的人選。
還有人說皇上是在爲自己選秀,後宮後位還虛懸着,皇上是動了春心。
不管什麼原因,反正這一天,被邀請到的公子小姐都盛裝打扮,抱上自家開的正豔的花來到了皇宮。
戰天鉞其實不願意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奈何皇上親點,指名他不能缺席,纔不得已和洛無遠兄妹一起前往。
洛輕言今日也放棄了男裝,穿了一襲玫瑰紅滾金絲的錦緞長裙,領口處用金絲繡了一朵蓮花,濃眉如雲的髮髻高高聳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更襯的濃眉下的眼睛晶亮動人,整個人明豔高雅,又不失英氣。
進了皇宮,洛無遠將她從馬車上攙下來,戰天鉞一見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見多了洛輕言男裝打扮,這是頭一次見她女裝示人,倒也不輸任何女子。
“四哥,怎麼樣,這樣子還能見人嗎?”洛輕言看見戰天鉞,低低一笑,神情裡有抹挑釁的味道。
“四妹這樣挺好!”戰天鉞淡淡頜首,四兩撥千斤就算迴應了洛輕言的挑釁。
“輕言,你可來了,等你好久了!”八公主戰顏夕在遠處看到洛輕言來了,就走過來伸手挽住了她,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最討厭什麼鬥詩會了,假裝斯文,還不如我們去踢蹴鞠來的痛快!”
“夕夕公主要是有興趣,小的陪你去啊!”洛無遠嬉皮笑臉地說着,放肆地打量着戰顏夕。
今日戰顏夕也被迫放棄了男裝,穿了一襲紫色的勁裝,這勁裝不同於一般騎馬的勁裝,而是在衣裙的基礎上改制的,袖口緊,修身很寬鬆,有許多褶子,每個褶子裡都是細細的金線,舉手投足間讓人無法忽視地金光閃閃。
戰顏夕的髮型也梳的很別緻,墨發從中間分開,編成很多細小的辮子盤在頭頂,兩側微微凸出,中間只簪了一支蝴蝶狀似的珍珠簪,簡單清爽。
戰顏夕聽他嬉皮笑臉的語氣,橫了他一眼,頭一甩:“誰要你陪啊,一邊呆着去!”
對於這個不務正業的洛家二爺,戰顏夕從不待見,不是看在洛輕言面子上,她連話都懶得和他說。
洛無遠被鄙視,裝作受傷地就往戰天鉞身上靠去,捧着胸口委屈地道:“四爺,管管你家八公主,她欺負我!”
戰天鉞沒等他靠上往前就跨開了,這兩人見面就鬥嘴,他都聽夠了。
“四哥,你陪我們去踢蹴鞠吧!”戰顏夕嘟嘴:“宮裡的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上次答應陪我踢的!”
“這可不行,四哥今天可是主角,八妹要踢蹴鞠,改日吧!”戰天渝不知道從哪走過來,笑眯眯地說道。
“哼,不就是給四哥選妃嗎?我這裡就站了一個壓倒羣芳的女人,還用選嗎?”
戰顏夕把洛輕言往前一推,有些氣惱地對戰天鉞道:“四哥,我們都知道輕言對你的一片心意,你怎麼就無動於衷呢?你看看那些女人誰比得上輕言,依我說,你不用選了,直接讓皇上給你和輕言賜婚吧!”
“顏夕……”洛輕言嬌嗔道,有些羞澀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戰天鉞,今日這一番打扮,與其說是爲了參加詩會,倒不如說是爲了讓戰天鉞看看自己的另一面。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戰天鉞淡淡一句:“八妹別鬧了,四哥還不想成親,你要急,四哥倒可以幫忙讓皇上給你賜婚!”
戰火轉移到戰顏夕身上,戰顏夕就不敢往下說了,她聽出戰天鉞的威脅之意,真要惹惱了戰天鉞,他說的到做的到的,她可不想被皇上隨便指一個人成親!
“天渝,我們去見過皇上吧!”戰天鉞說完就往前走,戰天渝趕緊跟了上去。
戰顏夕有些內疚地看了一眼洛輕言,她是支持洛輕言做自己皇嫂的,可是不管怎麼撮合製造機會,戰天鉞都無動於衷,她沒法了。
“我們也過去給皇上請安吧,不知道沐行歌今天會不會出來呢?”洛輕言問道。
“她已經來了,在皇上身邊呢!”戰顏夕不喜歡沐行歌,先前老遠看見戰擎天把沐行歌帶來,她就遠遠避開了。
“哦,她還能到這樣的場合啊,皇上對她的轉變還真快!”洛輕言有些嘲諷地笑道。
“就是,本來恨她入骨,也不知道她給皇上吃了什麼,皇上就把她供在了瀾月閣。現在更好,救了皇上,又換了個更好的地方……棲雁閣,那可是以前依然姐姐最愛去避暑的地方……”戰顏夕抱怨着,陪洛輕言走了過去。
戰擎天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身側有阮依雯和莊家姐妹還有幾個妃子陪同着,涼亭外一棵樹下,放了一張桌子,沐行歌獨坐在桌前,身後有兩個宮女,幾個侍衛。
知道的人是想着那幾個侍衛是看守她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保護她的,每個路過的人都好奇地看看她,沐行歌一副淡然的樣子,信手剝着葡萄皮。
洛輕言走過來,一眼就看到沐行歌,對於戰天鉞和沐行歌的傳聞,她聽到了不少,就下意識地打量沐行歌。
沐行歌今日穿了一襲水藍色的衣裙,三千青絲挽了個流雲髻,沒有什麼裝飾,甚至連首飾也沒有,看上去平淡無奇,哪有傳言中凌厲霸道的氣勢啊!
這就是北俞的守護神?如果換身粗布衣服,往百姓堆裡面一站,估計也和她們差不多吧!
洛輕言輕蔑地一笑,那些傳言一定是誇大其事了,就這樣的容貌,也想和自己搶戰天鉞嗎?
“皇上,洛小姐來給你請安了!”戰顏夕拉着洛輕言走到戰擎天面前,洛輕言跪下給戰擎天行了禮:“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呵呵,洛小姐請起!八妹一直在朕耳邊唸叨洛小姐是女中豪傑,能文能武,今日就好好表現一下,讓朕見識見識!”戰擎天呵呵笑道。
“皇上過獎了!民女這點所學糊弄一下市井之人還可以,拿出來只怕惹阮娘娘和真正有學之才笑話呢!”洛輕言大大方方地謝了恩,陪戰顏夕站在一邊。
先前過來的戰天鉞和洛無遠都被賜了座,戰顏夕一見還有兩個空位就嘟了嘴道:“皇上也不看座,難道是不歡迎我們嗎?”
阮依雯趕緊解釋:“八公主別生氣,太后說今天天氣好,又聞宮裡舉行詩會,也想來湊湊熱鬧,這位子是給太后留的,另一個位子,是留給家母的,皇上邀請她來陪太后聊聊解解悶!”
“哦,那是我誤會了皇上了!”戰顏夕一聽是留給這兩人的,就不敢再爭。
阮依雯的母親在西溱也是位人物,性格剛烈,能文能武,還隨先皇出征過,阮依然的武功據說就是她親自教的,對於這位老夫人,戰擎天是尊敬的。
“等太后和阮夫人來,詩會就開始,八公主要是嫌悶,可以四處走走!”阮依雯含笑道。
“不悶,我難得見到皇上和四哥,就留在這陪他們聊聊天吧!”戰顏夕還沒放棄給戰天鉞和洛輕言製造機會的想法,眼一轉問道:“聽說這次詩會是娘娘主持的,顏夕想問問,都安排了些什麼比賽,奪魁者有什麼獎勵啊?”
“這是寧馨姐妹想出來的,我只是牽頭而已,還是讓她們解釋吧!”阮依雯不奪功。
莊寧馨笑道:“八公主,詩會只是讓大家聚聚的源頭,我們和娘娘是想借這機會讓皇宮熱鬧熱鬧,讓官員的家眷們互相聯絡下感情,體現皇恩浩蕩。皇上很支持我們,拿出了三件寶物做彩頭,是什麼我就先保密。八公主要是想要彩頭,一會去參加哦!”
戰顏夕撇撇嘴:“我最討厭對什麼詩,你這彩頭我肯定拿不到!”
莊寧妤笑道:“八公主,你都還不知道有些什麼比賽呢,怎麼知道拿不到呢!我告訴你吧,我們今天設了三個比賽,第一個是鬥詩,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大家公認的好詩,誰就是魁首!第二個是尋寶,一會把人分成四隊,在規定的時辰內,哪個隊能把我們藏好的東西找出來最多,哪個隊就是魁首!”
“這個好玩!”戰顏夕一聽不是無聊的鬥詩,就興致勃勃地拍手,自負地道:“誰有我熟悉皇宮啊,這個魁首一定是我的!”
洛無遠笑眯眯地看着戰顏夕高興的樣子,只覺得這丫頭很可愛。
“那第三個比賽是什麼?”戰顏夕興奮地問道。
“這第三個是騎馬比賽,這個比賽和你玩過的不一樣,有點難度哦!我們選在了晚上,到皇家獵場捉螢火蟲,同樣的,也分四隊,哪隊捉到的螢火蟲最多,哪隊就是魁首!八公主,這個好玩吧?皇上聽我們說後還提議比賽完後就在獵場辦一個篝火酒會,大家熱鬧熱鬧!”
“這個也好!”戰顏夕笑眯了眼,絲毫不覺得莊家姐妹想出來的比賽怪異,以前戰擎天他們去獵場打獵,都是燃了篝火,喝酒吃燒烤到深夜的,這麼多人一起去,那更熱鬧了!
“八公主喜歡就行!那一會要積極參加哦!對了,阮娘娘和我們都要參加,連皇上也要參加!誰不參加,那就是不給皇上面子!”莊寧馨故作霸道地道。
“朕肯定會參加,阮妃第一次主持這樣的比賽,朕要是不參加,那不是不給面子嗎?”戰擎天笑眯眯地道。
戰天鉞在旁邊聽着,面無表情,心下卻有些不安,戰擎天才遭遇了一次刺殺,還沒查清主使之人,就大張旗鼓率人到皇家獵場,那裡雖然說有御林軍駐守,可是樹林衆多,又選在晚上,他就不怕有刺客混進去嗎?
“皇上,獵場的比賽要不改改吧,晚上獵場那邊不安全,這要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妾身的罪過了!”阮依雯之前就反對這個比賽,奈何戰擎天堅持,現在她當衆說出來,一是想讓戰天鉞和戰天渝勸勸皇上,二也是把事攤開,聲明不是自己的主意,到時出了事,她也可以免責。
“有什麼不安全的!阮妃不是被前幾天刺客的事嚇到吧?朕可沒嚇到,朕今日就要去獵場弄這個比賽,那些刺客要長眼,就別來惹朕,否則來一個朕殺一個,來一雙朕殺一雙,管叫他們有來無回!”戰擎天霸氣地道。
阮依雯就沉默了,她再說那不是懷疑戰擎天的神威嗎?
戰天渝本來想勸,也被戰擎天的話堵了回去。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這時,太后和阮氏攜手駕到,衆人起身相迎,這事就放下了。
一番寒暄,阮氏和太后落座,太后眼一掃就看到了那邊獨坐的沐行歌,眼一眯,有些不悅地道:“皇上,今天這麼熱鬧,大家高興,你還把那女人弄來做什麼,快讓人把她送回去,免得給大家添堵!”
戰擎天笑眯眯地道:“太后息怒,朕讓她來有朕的用意,都說沐行歌很有才華,可朕覺得我西溱的女子比她更有才華,讓她來就是讓她看看我西溱女子的女子一點也不輸於她!揚我西溱女子的威風!狠狠打擊她的傲氣!這不好嗎?”
阮氏頜首,贊同道:“嗯,皇上說的也對,沐行歌一向傲慢無禮,不把人放在眼中,打擊一下她也是好的!”
太后見兩人贊同,也不再反對,笑眯眯地說:“阮妃,詩會開始了吧,哀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誰纔是我西溱最有才華的女子呢!”
“太后,這就開始!寧馨,你把人都召集過來吧!”阮依雯微笑道。
莊家姐妹兩就讓人敲了集合鼓,早就在周圍的公子小姐們圍了過來,一起跪下給太后皇上請安。
禮畢,莊寧馨就宣佈比賽規則,鼓聲一響,各人就開始作詩,不分男女,誰用時最短,做出的詩最好的爲魁首。
太監們擺上了桌子筆墨,大家分別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戰天鉞和戰天渝都不動,戰擎天就沉下了臉,道:“四弟,七弟,你們不參加嗎?”
“皇上,你就別爲難臣弟了,你讓我帶兵打仗我不會皺下眉頭,可是這吟詩我就爲難了!”
戰天鉞笑了笑,道:“你說要參加,可沒說什麼都要參加,我挑一樣參加總行了吧!”
“不行,王爺別耍賴,皇上都全部參加的,你怎麼可以不全部參加呢!”莊寧馨不滿地嬌嗔道:“皇上,你好好管管他,他要帶這樣的頭,那我們餘下的節目還怎麼進行呢!”
“四弟,你就參加吧,大不了做出的詩入不了眼我們不笑你就行!”戰擎天笑道,指了指已經下去站好的阮依雯道:“你看阮妃都去了,難道你不想給阮妃面子?”
“好吧,臣弟遵旨!”戰天鉞起身,看到樹下的沐行歌,忽地一笑道:“沐行歌既然來了,皇上就讓她也參加吧,臣弟想看看,她做出的詩是好還是壞!”
“給沐行歌上筆墨紙張!”戰擎天下令。
太監趕緊給沐行歌送上筆墨紙張,沐行歌狠狠瞪了一眼戰天鉞,這傢伙拉人墊背啊!可憐她前世就一財大理科生,算賬什麼的一流,這舞文弄墨還真不行!
那些穿越女抄古詩技壓羣芳的方法確可以一學,只是她不想出這風頭樹敵,可又不能玷污沐行歌聰慧的名聲,罷,就抄一首應應景吧!
鼓聲響起,那些自視甚高的才子小姐就提筆速寫,沐行歌慢悠悠地接過初夏遞過的帕子擦了手,眼睛看到那邊戰
天鉞也慢悠悠地提起了筆。
那男人能寫出什麼好詩呢?只怕比自己更敷衍了事吧!
無聊,古人就沒什麼好的娛樂項目嗎?什麼鬥詩會,以爲人人都是詩人啊!
沐行歌漫不經心地提筆,忽地狡黠地一笑,自己又不想奪魁,憑什麼要按他們的要求來寫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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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加了4q,這後面的比賽都很有意思哦,不看會遺憾地……多謝親們對風的支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