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思索沐行歌的話,可是不管是誰,甚至自己的身邊的人,誰也沒見過金龍。
“龍是傳說中的一種吉祥物,我想就算我們的祖先,也沒人親眼看到過真龍。這是民間百姓想象的產物,由民間的藝人根據自己的想象雕刻出來的,時間久了,這真龍的形象就在我們腦海中了,一說龍,大家想象到的就是這樣子!”沐行歌舉着那張金龍的畫像說道。
“至於這四不像,你們剛纔說它是妖孽……那我就先給它起個名字叫妖孽吧!妖孽誰見過?”沐行歌舉着那張四不像的畫給衆人看芾。
很多人都搖頭,誰看過妖孽啊!
“妖孽在民間也有很多形象,有人說它長了血盆大口,有人說它像煙霧,可以組合成各種形象,可是它具體是什麼樣,都沒一定的形象。這個形象很具體,你們說它是妖孽,那也可以……要讓我說,怪物更確切。這形象把幾種動物組合在一起,的確很怪異,真實的生活中沒有這種動物,說它是妖孽自然也有人信!樅”
沐行歌冷笑一聲道:“皇上剛纔說獅子的頭,蛇的尾巴很真實,那是因爲這的確是獅子的頭,蛇的尾巴,有人把這幾種東西都拼湊在一起弄出了這怪物的形象,爲什麼要弄出這個形象呢,原因只有一個,如果不是這樣,這鏡子不會顯示出來!”
“胡說道,這寶鏡是神物,它照出的就是你的原形,根本不是拼湊的,你別狡辯了!”康裕忍不住大叫起來。
“本宮胡說道?那你如何解釋建興,六公主都是金龍之身?”
沐行歌冷笑一聲,抖了抖手中的毛皮,怒喝道:“康裕,本宮不知道你從哪找來的這寶鏡,也不知道你怎麼發現了這些毛皮和上面的金屬粉屑會讓寶鏡顯示出不同的動物形象,可是本宮卻知道,這世間根本沒有妖孽,更沒有你拼湊出來的這四不像,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本宮會找到你污衊本宮的證據的!”
康裕心虛地笑道:“娘娘這是惱羞成怒了?抓了那麼多人,就是想掩蓋你是妖孽的說辭,可惜你堵的住一些人的口,堵不住天下悠悠衆口,皇上只是一時被你矇騙,等真相大白,皇上會知道誰對他忠心的!”
看康裕被自己揭穿了還振振有詞,沐行歌實在佩服這無賴的心理素質,冷冷一笑道:“你別急,康裕,本宮沒有證據不會輕易治你的罪的,本宮會讓你心服口服的!諸位,今日之事都起源於這寶鏡,大家也看到了,這顯示的什麼前世根本靠不住,你們有興趣就換着用這些毛皮再試試,給本宮一個時辰,本宮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康裕陷害本宮的!”
她說完叫上白子騫和明玉就走了出去,戰天鉞也走了出去,其他人很快就發現門口站滿了侍衛,似乎把這大廳看守起來了。
沒人知道沐行歌出去做什麼,康裕心虛想出去看看,被門口的侍衛堵住了:“皇上交待了,誰也不許輕易走動,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還請大家都安心留下等着吧!”
塗剛推了推塗夫人,塗夫人就走過去叫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今日是老身的壽辰,皇上把老身的客人都看管起來,難道是覺得我們都有罪嗎?”
戰婧菱嘲諷道:“我們雖然有這樣的待遇,那也是塗夫人的福氣帶來的,我們不怨皇上,塗夫人也別急,就耐心地等着吧!弄清楚了對大家都好……子夜,這寶鏡很好玩,把小妍抱來,讓她試試,看她前世是什麼!”
連子夜淡淡一笑,把小妍從下人手上接過來,抱着她過去,小妍在父親的幫助下擦拭了寶鏡,裡面就顯出一隻蝴蝶。
戰婧菱笑道:“原來我家妍兒也是蝴蝶啊!可是子夜,你剛纔把着小妍的手擦,寶鏡怎麼不顯示你啊!”
彭韻也抱着洛康上去試,洛康擦了顯示出一隻小狗,彭韻看着笑起來,對戰婧菱道:“咱們大家都是動物,這寶鏡不好玩,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前世就沒人是人嗎?”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嘲諷起這寶鏡來,聽的康裕更是心虛加煩躁,可是又不敢去阻止衆人。
這樣才玩了一會,不管誰再擦,寶鏡什麼都不顯示了,衆人議論聲更大了,戰婧菱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塗夫人,這是什麼寶鏡,就是騙人的吧,現在和一般的鏡子都沒什麼區別了,就這還敢叫寶鏡!”
塗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道怎麼說,求助地看向塗剛。
塗剛理直氣壯地道:“寶物是有靈性的,你們這樣試,它肯定嫌煩,所以纔不願意顯示了!”
他話才落音,白子騫走了進來,聽到他的話就道:“我知道怎麼讓它再顯
n示,各位先跟本將軍出去吧!”
他上前抱了寶鏡,走了出去,戰婧菱他們也在這黑房子呆久了,就跟着走了出去。
白子騫把寶鏡放在花園裡的一張矮桌上,陽光照到鏡面上,本是灰暗的鏡面就亮起來。
“帶上來!”白子騫隨口道。
一個侍衛牽了一條狗過來,白子騫把寶鏡抱起來,對着狗照了一會,又讓侍衛換了一隻貓來,重複了同樣的動作。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白子騫又帶着衆人回到大廳裡,讓戰婧菱去擦拭鏡面,一會,裡面顯示出了一條狗,衆人眼睛都睜大了,鏡子裡的狗和剛纔外面看的那隻狗一模一樣,那狗身上有塊白斑,鏡子裡的狗也在相同的部位有塊白斑。
康裕看到這裡,臉都白了,沐行歌的確知道了這寶鏡的奧秘。
“這是什麼原因啊?怎麼會這樣?”戰婧菱疑惑地問道。
“娘娘說這寶鏡可能有點像太陽能板,能記憶照到的影像,她只是讓我試一試,果然娘娘說對了!”
白子騫冷冷地看向康裕,嘲諷道:“康裕,塗剛,這寶鏡怎麼不生氣了?你們剛纔不是說它有靈性嗎?”
塗剛眼睛一轉,馬上撇清自己:“這是康裕弄來的,我也只是猜測,沒想到會是這樣!康裕,你弄面鏡子來就想誣陷娘娘,你是吃了豹子膽啊!”
康裕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不爭氣的東西,事情還沒敗露就想窩裡反啊!
“塗剛,你交的什麼損友啊,還不攆出去……難道真要讓他把孃的壽宴攪了嗎?”塗夫人靈機一動,喝道。
塗剛也反應過來,趕緊叫人:“來人,把康裕攆出去,以後我們塗家的大門都不許他進來!”
戰婧菱等人看到這場面都很無語,現在纔想撇清關係,剛纔做什麼去了?
“不用攆,我自己走,你們這樣的朋友我還不愛交呢!”康裕雖然生塗剛的氣,可是也覺得自己此時走爲上策,只要能離開帝都,還有機會捲土重來呢!
他罵罵咧咧着往外走,白子騫堵在了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康校尉,誰說你可以走的?誣陷了娘娘,你覺得是不是就像罵了一個下人,皮毛不傷就想走了?”
康裕能伸能屈,立刻跪了下去,給了自己幾巴掌,叫道:“白將軍,我也是被人矇騙,是那西域商人說這是寶鏡的,我根本不知道全是假的,誤會了娘娘,我該打。白將軍,我去把那西域商人找來,給娘娘賠罪!白將軍,你不放心就派人跟着我,我們趕緊去,否則就被他跑了!”
白子騫還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表態。
塗剛見戰天鉞和沐行歌都不在,湊上前道:“白將軍,他也是被人矇騙,你就讓他去把西域商人找來吧,問個清楚,爲什麼會這樣!也好還娘娘一個清白!”
他話音才落,戰天鉞身邊的一個侍衛就走了進來,道:“皇上有旨,所有人前往軍營,娘娘要公開審理案子!誰要不去,罪同謀逆!”
這話一出,那些剛纔支持燒死沐行歌的官員都愣住了,塗夫人心也涼到了腳底,還存了一絲僥倖地問道:“軍營是重地,我們女人就不用去了吧!”
那侍衛面部表情地道:“所有人,只要是在塗家的,不分男女老少,全要去,趕緊走,別磨蹭了,要是不去的,後果自己負責!”
說完侍衛就先走了,白子騫抱了寶鏡,催着大家前往軍營。
塗夫人和塗剛無奈,只好跟着走了出去,出來看到下人也被押着前往軍營,塗夫人臉色頓時就白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麼上了馬車,心裡只有一個意識,完了……
到了軍營,衆人才看到沐行歌和戰天鉞早已經到了,那些被抓來的傳播謠言的百姓也被趕到了校場,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沐行歌坐在一旁,看人到齊了,戰天鉞才起身,他換了龍袍,個子又高,站在上方氣勢強大,還沒開口,全場就本能地安靜下來。
“今日在軍營審理案子,是開天闢地第一次,朕這麼做,都是因爲朕的皇后,近日有很多關於她的流言,今日審理這案子,就是要弄清楚事實真相!下面就由汪大人開審……”
戰天鉞退到沐行歌身邊坐下,汪大人坐到了主位上,驚堂木一拍,就讓人把兩人押了上去,康裕一見,腳都軟了,這兩人正是他找來傳遍流言的帶頭
人,沐行歌手腳怎麼那麼快,這才一個時辰就把人找到了!
“說,是誰僱你們傳播流言的?”汪大人怒喝一聲,聲音似雷霆,讓整個校場的人都聽到了。
兩人抖抖索索,一人一句,把康裕僱自己到人多的地方污衊沐行歌是妖孽的事全抖了出來,還把沒用完的銀子都掏了出來。
“康裕爲什麼要這麼做?”汪大人問道。
兩人又把康裕怨恨沐行歌的始末都說了出來,聽的衆人都搖頭,原來就是爲了這個啊,不能報仇就誣陷人,這人還真是小人,有種就真刀真槍地去殺沐行歌啊,做這種齷齪的事,真是上不了檯面。
汪大人又讓白子騫把寶鏡幫了上去,把在塗家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最後冷笑道:“康裕爲了證實娘娘是妖孽,可真是煞費苦心啊,各位,你們沒見識過妖孽吧,本官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來人,把證物呈上來。”
幾個侍衛擡了一個架子上來,上面還蒙了黑布,康裕和塗剛看到那架子,幾乎癱到了地上。
“掀開!”汪大人一聲令下,侍衛扯下了黑布,衆人一見頓時一片譁然,特別是剛纔在塗家見到鏡子裡顯示四不像的人,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架子上的就是拼湊起來的妖孽,和鏡子裡顯示的一樣。
沒等衆人理清怎麼回事,汪大人又讓帶上塗家的下人,那些下人一見事情敗露了,就爭先恐後地把一切都抖了出來。塗剛怎麼指使他們找來這些動物,又怎麼讓他們拼湊起來,還有那寶鏡的秘密全說了出來。
就如白子騫做的驗證,這寶鏡只有在陽光下照了那些動物,纔會顯示。而毛皮摩擦只是一種導體,上面的確有沐行歌說的金屬屑。
“塗剛爲什麼要這麼做?”汪大人最後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塗家的管家把原因也說了,最重要的兩條,分別就是爲塗大人報仇,還有把凃鈺扶上娘娘的位置。
汪大人事先就審理了管家,管家知道大勢已去,爲求減輕自己的罪行,當了衆人的面,把塗剛讓自己買了一些秀才的詩,當做是凃鈺自己寫的全說了出來。
這些話頓時又引起一片譁然聲,凃鈺臉都羞紅了,聲嘶力竭地吼道:“才,你血口噴人,我塗家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這樣誣賴我,那些詩明明是我寫的!哪是買的……”
管家怕衆人不相信自己的話不能爲自己脫罪,趕緊道:“我說的全是事實,不但詩是買的,塗剛還讓我準備了迷迷香和樓子裡那種藥,說要借夫人的壽辰,讓皇上和凃鈺生米煮成熟飯。汪大人我說的是實話,凃鈺身上還帶了裝迷迷香的香囊,汪大人讓人一查就知道老奴說的是實話!”
“來人,把凃鈺帶去檢查!”汪大人喝道。
幾個嬤嬤就走過去要帶凃鈺,沐行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暗處明玉佈置的侍女一見,就放開了牽着的狗。
幾條狗早已經被餵了藥,藥性難耐,一被放開,就瘋竄了出來,狗的鼻子很尖,一嗅到凃鈺身上的迷迷香,就瘋狂地跑了過來。
於是,大庭廣衆之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幾條狗撲倒了凃鈺,在她身上磨蹭起來。
“啊……”凃鈺驚叫着,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恐懼地想逃開,可是這幾條狗的力氣哪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抗拒的,逃不開,還被狗舔着露出來的肌膚。
“太醜惡了……”有夫人帶着自己的孩子,一見面紅耳赤,趕緊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
很多人都是過來人,一看那些狗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都跟着這些夫人面紅耳赤,掉開眼睛羞的不敢再看。
那幾個嬤嬤也被嚇了一跳,還用查嗎?這女人身上如果不帶了那種東西,這幾條狗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戰天鉞看到沐行歌脣角帶了一抹嘲諷的笑,就知道這幾條狗是怎麼回事,無奈地輕聲問道:“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再怎麼說,也是大庭廣衆之下,毀了凃鈺不可惜,就是有傷風化。
“我這不是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嗎?”
沐行歌無辜地聳聳肩,涼涼地道:“這對她來說是有點過分,可是從長遠看,卻一點也不過分,凃鈺就是最好的教訓,以後那些想效仿她一步登天的女人,想想她的教訓就足夠讓她們安分了!戰天鉞,不是隻有你煩,我也煩,我的時間可不能讓這些人浪費了!”
戰天鉞還能說什麼,看凃鈺的衣裙都被狗扯的支離破碎,揮揮手,讓汪大人找人把狗拉開,先把凃鈺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