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鉞擦了幾次,才擦出一點火花,藉着這點火花的光芒,他一眼就看到了牆壁上的油燈,走過去,又費了一番功夫才點燃了油燈。
這下能看到了,他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去,只見這山洞不大,除了那兩具屍骨,洞裡就只有一張石頭弄出來的牀,還有一堆箱子砦。
箱子都受潮變得黑乎乎的,戰天鉞拿了油燈走過去,打開一個箱子,看到了裡面全是黑乎乎的銀子。
他挑了挑眉,回頭看了看那兩具屍骨,這兩人守了這麼多的錢財留在這山洞裡,他們是什麼人啊?
顧不上想太多,戰天鉞趕緊出去把沐行歌抱進來,翻箱倒櫃找到了幾件舊衣服,他趕緊給沐行歌換上,又給她處理了傷口才換自己的。
山洞雖然小,還好找到了些木柴和一些乾糧,戰天鉞生起火,將沐行歌抱到火旁,又給她運功療傷,等看到她的脣黑色慢慢褪了點,戰天鉞才放心,這代表解藥起作用了鰥。
他這纔有空重新檢查山洞,這山洞在半山腰,這兩人是怎麼把這些箱子運進來的?
他舉着火把四處查看山壁,敲了又敲,山壁都是嚴嚴實實的,沒有空洞的聲音,戰天鉞細細轉了一圈,沒發現不對,但還算有收穫,他找到了一大圈繩子,繩子上還有個鐵鉤。
除此之外,還找到了兩把寶劍,這雙劍是鴛鴦劍,一大一小,戰天鉞在兩把劍柄上看到兩個字“風,幽”。
這是風月幽樓的寶劍?戰天鉞轉頭看向那兩具屍骸。
一百年前,風月幽樓很出名,是對雌雄大盜,兩人是一對情侶,武功高強,而且很仗義,常常劫富濟貧,也被世人稱爲俠義雙雄。
據說兩人感情很好,後來風月患了不治之症,幽樓就帶着她隱居了,聽說兩人離開前把錢財都散盡了,之後就不知去向,沒想到兩人竟然死在了這山洞裡。
戰天鉞看看那些箱子,有些不解,錢財不是散盡了嗎?怎麼這裡還留下了這麼多?
大大小小十多個箱子,如果都裝了銀子,那就是近百萬。
戰天鉞再回到屍骸旁,蹲下細細查看,只見兩具骨骸糾纏在一起,上面的骨骸隱隱有些黑色的痕跡,他心一動,取了條骨頭湊到了火邊,看清楚了,骨頭的確呈黑色,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他又走了回去,伸手翻了翻,就見下面落了幾枚暗器,他怔怔看了一下,嘆了口氣,起身把兩具骨骸都推到了下面的水潭中,什麼伉儷情深,原來都是假的,這兩人一定是死在相互算計中,欺世盜名而已。
他把兩柄劍也丟了下去,就讓他們沉在水底吧,把這段傳說留給世人算了。
他簡單打掃了一下山洞,才坐下查看沐行歌,沐行歌還昏迷不醒,戰天鉞看她身體發抖,把火又燒旺了點,隨即就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擁進了懷中。
“你這女人,就生病的時候最可愛,不會氣我,也不會用你那張嘴胡亂說話!”他撫摸着她的臉嘆道:“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觸碰到你的心呢!”
她的臉觸手冰冷,戰天鉞又心疼又氣,要是自己剛纔沒用心想想,被她氣的一走了之,那她此時還有命嗎?
這女人就是不讓他省心啊!
戰天鉞抱緊她,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溫暖,他胡思亂想着,山崖上投石頭的人自始至終就沒露過面,而死的那老者,自己也沒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如果那老者是毒娘子,那投石頭的人是不是巫馬呢?
這兩人一個都難對付,要是死了一個還好點,要是死的那人不是兩人中的一個,那他們還會再來的。
胡思亂想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覺懷中的沐行歌掙扎了一下,戰天鉞猛地驚醒了過來,懷裡的女人身體像個火爐,剛纔蒼白的臉被燒的通紅。
她又病了!呃,戰天鉞趕緊起來,看到她脣都燒起皮,趕緊找了個碗出去弄了點水來喂她,又從玉瓶中翻了顆藥丸給她餵了下去。
沐行歌再不安分,一會全身冷的發抖,一會又熱的難受,戰天鉞在旁都看的焦急,這到底是中毒引起的,還是被水泡病的啊?
他見沐行歌手不安分地抓撓自己,怕她把自己弄傷,趕緊將她抱到了懷中,用雙手固定着她。
沐行歌不能動手就在他懷中扭來扭去,動的戰天鉞心猿意馬,似乎從上次和沐行歌有了那一夜後,他再也沒碰過女人,是男人誰能忍的住啊!
戰天鉞猶豫了一會,低頭吻住了她的脣,那乾涸的脣有些粗糙,卻更惹的他心癢癢的,他狠命地啃噬她的脣,似乎要把自己心頭的痛傳給她。
刺痛感讓沐行歌一縮,可讓戰天鉞出乎預料的是,她竟然開始迴應他……
也不知道是想抓住什麼,她的脣舌都拼命地糾纏着他……
這讓戰天鉞不知所措了,本是主動的他往後一縮,避開了她的脣,再吻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他告誡自己,可是沐行歌的臉脣卻蹭了上來,吻在了他的臉上,柔軟的感覺讓戰天鉞更加矛盾。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看到沐行歌半眯了眼,眼睛沒有光,似乎還沉浸在夢中,被阻止了她的眉頭都糾結在一起,似乎痛苦難忍……
“小歌兒……”戰天鉞不敢看下去,頭抵住了她的頭,近乎哀求地說:“別再誘惑我……你不知道,我對你沒有抵抗力……我不想再做沒有結果的事……我不想再爲你牽腸掛肚……”
他是來尋一個了斷的,可不是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複雜……
再有一夜,他就永遠放不了手了……
可是沐行歌似乎不懂他的糾結,被抵住頭,被按住雙手,她的身體還是貼了上來,偎進了戰天鉞的懷中,頭一扭,靠在他頸上,咬住了他的脖頸……
“唔……”戰天鉞一疼,本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將她扯了過來。
沐行歌眼睛全是血紅一片,就這一瞬間,她的臉紅的似充滿了血,戰天鉞一看就懵了,這不同上次她中了暗算,這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心一動,放開了她的手。
沐行歌得到了自由,騰地躍了起來,就撞到了山洞頂,戰天鉞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看到她痛的跌了下來,一縷血就從額頭流了下來。
沐行歌茫然地站着,感覺血流到脣邊,就伸舌舔了舔,這下壞了,似乎嚐到了血腥的滋味,她的眼睛更紅,看向戰天鉞,騰地就衝了過來,一下就把戰天鉞撞到了洞壁上。
戰天鉞還沒反應過來,她的牙就咬到了自己的頸上,狠狠一口,比剛纔還狠,戰天鉞痛得一縮,本能地揪住了她的頭髮。
沐行歌卻不鬆口,繼續咬着,戰天鉞一邊抓着她,一邊在心裡咒罵怪大叔,不會是又上了他的當,給了自己一顆有特殊作用的假解藥吧!
沐行歌不鬆口,戰天鉞感覺到自己皮膚都被咬開了,沐行歌貪婪地吸吮着他的血,戰天鉞毛骨悚然,自己不會被她吸光了血死了吧!
他捏起拳,再顧不上心疼她,一拳擊在她的腹部上。
“啊……”沐行歌慘叫了一聲,放開了他,退後幾步就撞到了火堆上,火堆被她踢的四下散開,火苗瞬間就燒到了她的褲腳……
戰天鉞看到她又慘叫了一聲,騰地就往洞口竄了出去。
“小心……”戰天鉞一驚,衝了過去,在她要掉下山崖時一把抓住了她,兩人一同倒在崖邊,上面的水衝了下來,瞬間就把兩人全淋溼了。
冰冷的水把沐行歌澆了個透,她一激靈,似乎有些清醒了,茫然地看着壓在她身上的戰天鉞,不再掙扎,迷茫的樣子像個孩子……
戰天鉞感覺到她的變化,低頭一看,頸部被沐行歌咬開的傷口還流着血,滴滴答答就掉到了沐行歌臉上。
沐行歌動了動,戰天鉞怕她又咬自己,伸手壓住了她,吼道:“行了,你鬧夠了沒?你再咬我,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丟吧……我不在乎……”沐行歌吐出這話,還用脣舔了舔自己的脣角,似乎在回味血腥的滋味。
戰天鉞不知所措,這是沐行歌從昏迷中醒來第一次開口說話,可這語氣,怎麼聽都不像正常的。
“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他急道。
“放手我就告訴你!”沐行歌笑道,笑容卻說不出的詭異。
“先告訴我再放手!”戰天鉞哪會聽她的,這個沐行歌不正常。
“不放手,我就殺了你……”沐行歌騰地叫了出來,攤開在一旁的手突然抓了一塊石頭就砸到了戰天鉞頭上。
戰天鉞一偏,可是晚了一點,被石頭尖劃破了頭,他手一揮砍在了沐行歌手腕上,石頭飛了出去……
他看也不
看,順手一點,沐行歌的手就耷拉下來,動不了。
“把我丟下去!我要下去……”沐行歌手不能動,急得叫起來,身體又扭動起來,似乎想把戰天鉞從自己身上掀下去。
戰天鉞移開了身體,站起來,一把將她抱起來就走進了洞中。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沐行歌叫喊着,完全沒有以前的樣子。
戰天鉞將她放在地上,走過去整理火堆,一回頭,卻看到沐行歌以腳挪動着身體,又往洞口移動,似乎那邊有什麼在吸引着她。
“你到底怎麼了?”戰天鉞又急又氣,走過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讓我下去……不下去我會死的……”沐行歌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眼睛和臉又紅的不正常。
“你……”戰天鉞差點被她氣死,可是突然想起剛纔被冷水一淋,沐行歌就清醒了,難道她的毒要在冷水中泡才能完全清除嗎?
“等一下!”戰天鉞想着事已至此,試試也無妨,他取過繩子,勾住了洞壁,就抱了沐行歌順着繩子又重新下到了水潭中。
一接觸冰冷的水,戰天鉞就打了個冷噤,這水夜間溫度似乎又低了很多,冷到骨髓裡了。
而沐行歌,卻一下水就舒服了很多似的,笑盈盈地擡頭看着他:“解開我的穴道吧!我不咬你了!”
戰天鉞瞪了她一眼,氣惱地罵道:“再咬我就殺了你!”
說着,他還是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沐行歌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頸,戰天鉞被她嚇怕了,一把扯開她就推到了一邊。
沐行歌委屈地看着他:“我就想看看你的傷……”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戰天鉞沒好氣地罵道:“你真清醒了嗎?不會又發瘋吧!”
“不會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到水裡就舒服了!”沐行歌看了他一眼,突然叫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怎麼看得清彼此?”
被她這麼一說,戰天鉞也發現了不對勁,轉頭四顧,就看到水面晶瑩一片,是這些光亮讓他們看到了彼此。
兩人同時注意到了異狀,低頭看,亮光是從水底發出的,戰天鉞心一動,剛纔並沒有這樣的異狀啊,難道是自己把那兩具屍骸推下來,帶下了什麼東西?
他纔想着,沐行歌已經一頭扎進了水裡,戰天鉞也跟着紮了進去,越往下,亮光更甚,他看到了那珠子就靜靜地躺在水草中。
沐行歌搶先一步,一把抓起珠子就浮上了水面,戰天鉞也跟着浮出了水面。
說也奇怪,珠子一脫離水就失去了光芒,周圍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沐行歌把珠子放回水中,光芒又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詭異!”她問道。
戰天鉞哪知道這是什麼,以前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東西。
“你先收着吧,等以後找人問問。”他冷的有點受不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沐行歌,道:“你要正常了,那我們上去吧!”
她還受了傷,泡在在水裡沒什麼好處!
“你先上去吧,我再泡一下!”沐行歌把玩着手中的珠子,不在意地道。
戰天鉞看看她,抓着繩子爬了上去,回到山洞,他趕緊把火生旺,才找衣服換。剛脫了溼衣服,就聽到沐行歌在下面叫道:“戰天鉞,快拉我上去……”
戰天鉞一驚,衣服也顧不上穿,跑到崖邊叫道:“怎麼了?”
“有水蛇……快拉我上去……”沐行歌驚慌地叫道,手已經抓住了繩子。
戰天鉞看不見她,本能地拉動了繩子,幾下就把沐行歌拉了上來。
沐行歌一上來沒站穩,就撲到了戰天鉞身上,觸手之處光禿禿的,她大叫了一聲:“你怎麼沒穿衣服!”
她本能地鬆開手,卻忘記了自己站在崖邊,往後就倒了下去,戰天鉞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衣服就扯了過來。
沐行歌又重重地撞到了他胸膛上,戰天鉞毫不客氣,伸手攬住了她,陰森森地道:“沒穿衣服怎麼了?難道你沒見過嗎?”
一晚上,被她弄得心力憔悴,跟着上天下海,戰
天鉞再好的耐性也沒了,說話也不客氣了。
“我……你不要臉……快放開我!”沐行歌后面就是山崖,不能後退,又不敢推戰天鉞,尷尬地僵直了身子站着。
戰天鉞嘿嘿一笑,覺得有趣,這樣怕事的沐行歌還是第一次見啊!
他俯身湊近了她,低笑道:“剛纔是誰抓着我又咬又啃的,怎麼,忘了嗎?要不要看看我的傷口……”
他偏了頭,把脖頸湊到她眼前,嘲諷道:“還喝我的血,真懷疑你是不是瘋狗……”
“你才瘋狗呢……”沐行歌不甘地反駁,可是眼睛瞥尖戰天鉞的傷口,她愣住了,脖子連着肩膀處一大塊傷口,血肉模糊,她都不知道她剛纔那麼狠。
“看到了?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報答我?”戰天鉞手一緊,將她攬的更緊,沐行歌被嚇了一跳,慌忙用手抵在了他胸膛上。
強壯的肌肉,火熱的溫度碰到手上,沐行歌觸電般地又放開,耳邊就聽到戰天鉞低啞的笑聲。
“我們孩子都有了,你還害羞什麼……”
他的鼻子抵到了她鼻子上,呼出的氣息都噴到了她臉上,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沐行歌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脣就落到了她脣上,輕輕一碰就離開了,似乎在試探。
沐行歌卻覺得喉嚨一陣乾渴,本能地嚥了咽口水,剛想說話,戰天鉞的脣又覆了上來,這次比上次猛烈,似乎帶了狂風驟雨,瞬間就將她捲進了風暴裡,他貪婪地糾纏着她的舌,將她更緊地貼到了自己身上。
一個旋身,就將她抵在了山壁上,沐行歌腦中一片空白,鼻尖口腔中全是他的氣息。
她想推他,可是碰到他的肌膚卻被嚇的縮了回來,改去推他的頭,可是手卻碰到了他的傷口,那血肉模糊的觸感讓沐行歌頓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早先發生的事,她掉下了山崖,他飛撲了下來,渾然不顧山崖下有什麼。
她讓他放手,他卻隨着自己一起掉了下來……
眼角突然就潮溼了,不管之前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不管他是不是值得信任,那一刻的他對自己都是真心的……
死亡那麼近,黃泉之路他卻願意同行,她還想要什麼呢?
就這一遲疑,戰天鉞的手撕開了她的衣服,探進了她懷中。
沐行歌本能地伸手按住了他,下一刻又慢慢地放開了,說不清爲什麼,也說不清她想做什麼,她的腦子昏昏沉沉,被他吻的缺氧了……
她把這異常歸結於此,似乎這樣就能縱容事態的發展……
“歌……”
戰天鉞也糊塗了,無暇去分析她的動作代表什麼,忍了一晚上,他的怒氣,不安,擔心,恐懼全打亂了他的思緒……
沐行歌的放手似乎就是一種變相的鼓勵,他不再遲疑,撕下她溼漉漉的裙子就將她抵在了山壁上……
洞口的水嘩嘩地流淌着,有些濺到了兩人身上,可是這對陷在熱情浪潮裡的兩人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沐行歌的不抗拒促成了戰天鉞更強大的熱情,他的吻也從激烈轉爲溫柔,身體輕微地顫動着,除了他,沒人知道,他的心也在顫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