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我琢磨着賀蘭嵛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不知道我的這些事,辛大人還是回去稟告他,讓他再考慮考慮吧!”
沐行歌嘲諷地笑道:“辛大人,我很感激你來看我,我很敬佩辛大人之前爲北俞做出的貢獻,也很佩服辛大人的爲人!辛大人不嫌我年少無知,那我也有一句話送給辛大人,辛大人一生辛勞,爲國爲民,是大家都佩服的,可辛大人似乎沒好好想過,什麼纔是爲國爲民……想通了,辛大人就知道該做什麼了!囡”
辛大人被沐行歌說的無言以對,雖然有些不甘心被訓教,可是他畢竟還要臉,都被沐行歌說的如此明瞭,他也做不出死皮賴臉糾纏的事,悻悻然起身告辭了。
這次沐行歌沒送他出來,是於葉楠送的。
於將軍把老相爺送出去,辛大人還是沒忍住,對於將軍背叛了賀蘭嵛的事冷嘲熱諷,於葉楠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老相爺,功與過不是幾個人說了算的,你現在可能無法理解我們做的事,世上可能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樣,我們無法去一一解釋,那就讓時間來評判吧!我們不求事事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沐將軍也一樣!老相爺回去就好好琢磨她說的話,我也有一句忠言送給老相爺,做不到力挽狂瀾,那就別去做絆腳石,老相爺一生英名,犯不着爲了賀蘭嵛這樣的人毀於一旦……鯴”
不管辛大人有沒有聽進於葉楠和沐行歌的勸告,反正辛大人走後就沒再來過,賀蘭嵛之後又派了幾個大臣來勸諫,沐行歌都沒接待。
賀蘭嵛終於沉不住氣,派來一個使者做最後通牒,限沐行歌和於葉楠十日內投降,否則就要發兵攻打興郡。
於葉楠當時聽到使者說這話就笑的前俯後仰,高聲道:“不用稟告沐將軍,本將軍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投降不可能,賀蘭嵛想打就來吧,本將軍正好拿他試刀!”
賀蘭嵛聽到使者回稟,氣得差點吐血,卻不敢前去討伐,他此時前後受敵,哪敢離開王城,一狠心,決定先拿下沐安瑤,再回頭對付沐行歌。
沐安瑤此時也是焦頭爛額,沐家的人一聽沐行歌回來了,就動搖了,聰明的人都看出跟着沐安瑤和她那個智障的皇上根本沒前途。
沐行歌的本事他們都見識過,一衡量,沐安瑤的弱勢就出來了。
沐行歌的三叔揹着沐安瑤和幾個家族的長輩一商量,大家都同意投奔沐行歌。沐安瑤察覺到這些人的異動,羞惱之下就拿下了三叔,想殺一儆百。
只是沒等她行動,沐家的幾個子侄搶先動手,把人馬都拉了出去,還想殺了沐安瑤去討好沐行歌。
沐安瑤大敗,倉惶而逃,結果撞到了賀蘭嵛手上,賀蘭嵛怨沐安瑤蠱惑自己背叛了沐行歌,才弄得自己皇位不保,昔日的濃情蜜意全變成了怨毒,賀蘭嵛親手斬斷了沐安瑤的手腳,又做了一件無恥的事,讓人把沐安瑤送給沐行歌,以此示好,同時又再一次無恥地要求娶沐行歌爲後。
沐安瑤被送到興郡那一天,也是裝在拉恭桶的車裡送去的,興郡的百姓聽到這個陷害沐行歌的歹毒女人被送來,都紛紛趕來,給她扔臭雞蛋潑糞,以此爲沐行歌出氣。
沐安瑤手腳盡斷,爬在囚車裡形容枯槁,全身已經被糞水澆透,她卻固執地睜着眼,看着城門。
沐行歌早得到稟告,卻沒興趣去看她,沐安瑤這一頁,早已經被她翻了過去,她對一個落魄的女人真沒興趣。
沐安瑤在城門外呆了一天,風吹日曬,可是一直沒等到沐行歌出現,她忍不住了,嘶聲對看守自己的侍衛叫道:“去叫她出來,把那賤人叫出來,她不是想看我落魄的樣子嗎?讓她來看啊!這算怎麼回事,想侮辱我嗎?你去告訴她,我沐安瑤不怕……”
她罵了半天,那侍衛聽不下去,又不願去堵她的嘴,只好稟告了自己的長官,讓他定奪。
那長官也不能做主,等看到歐如柏來巡視,就趕緊去稟告歐如柏。
歐如柏想了想,自己過來了,沐安瑤一見又罵了起來:“姓歐的,你舔了沐行歌的腳就以爲自己了不起嗎?你不過就是她養的一條狗,哈哈,甚至連狗都不如……怎麼,沐行歌侍候的你很舒服嗎?她做了北俞的女皇,許你在她的後宮有一席之地嗎?那賤人人可盡夫,也只有你這樣的***才配得上她……”
歐如柏皺了皺眉,轉頭對一個侍衛道:“這女人嘴太髒了,拖出來給她洗洗!”
幾個侍衛臉就黑了,那囚車臭氣熏天,車上全是糞便,他們上去,那不是弄得自己一身污穢嗎
?
“將軍,反正她也活不了,要不殺了她吧!”一個侍衛討好地道。
歐如柏一向呆板的臉顯出了一絲笑意,嗔怒般地瞪了那侍衛一眼,搖頭道:“你們啊,是嫌髒吧!”
“對對,將軍你都看到了,這女人臭氣熏天,誰願意挨近她啊!”幾個侍衛看到歐如柏的表情,趕緊附和道。
歐如柏看看他們,轉頭看向沐安瑤,許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看看她……沐將軍被送到西溱時,也是這樣一身的污穢,那時的她也被許多像你們這樣的人厭棄吧!”
幾個侍衛呆了一下,一個精靈的侍衛叫起來:“那不一樣,我們沐將軍是被人陷害的,就是這惡毒的女人害了沐將軍!她怎麼能和沐將軍比呢!”
歐如柏淡淡一笑:“對,她是不能和沐將軍比,她連給沐將軍提靴都不夠格!可你們看看她,她到現在還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着沐將軍會來看她,真是異想天開啊!”
沐安瑤聽到他的話氣惱地叫道:“屁話,我怎麼不如她?她要真那麼厲害,怎麼北俞的皇后是我!哈哈,沐行歌,我雖然敗了,可我也贏過你啊!如果不是我的孩子沒了,我還是北俞的皇后,她沐行歌算什麼,她就是一個賤人……哈哈,還以爲攀上戰天鉞了,人家也沒看上她啊!”
歐如柏臉色沉了沉,足尖一動,一顆石頭就飛了起來,打在了沐安瑤嘴上,沐安瑤的兩顆牙齒頓時被擊飛了,那石頭鑽進了她的嘴裡,她的話就被卡在了喉嚨裡,鮮血從口中流了出來,卻再也罵不出半個字。
“將軍威武……這下她可以用血洗那張髒嘴了!”一個侍衛討好地笑起來。
歐如柏冷冷一笑,看到沐安瑤對自己充滿恨意的眼睛,他無語地搖搖頭,上前一步道:“你沒有資格說她任何話,你也沒贏過,因爲你從來就不是沐將軍的對手!真可悲,你到現在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沐安瑤眼睛瞪的更大,歐如柏淡淡地說:“想知道沐將軍爲什麼不來看你嗎?按你的心思,她是該來見證你的落魄,可是那是你這種女人的想法,沐將軍和你不同,她不需要用見證你的落魄來證實自己的成功,你對她而言,早已經是死人了!”
沐安瑤呆了,傻傻地看着歐如柏。
歐如柏微微一笑:“一時的風光不代表什麼,對你這樣的女人,那些是你們的全部。而沐將軍,她的世界比你們更廣闊,她的時間用在前進上面,她真的沒有時間浪費在你們這種人身上。你死了,不過是一粒灰塵消失了,誰會惦念一粒灰塵呢!”
“不……不是這樣的……”沐安瑤說不出話來,只在心裡不甘地吶喊着。
歐如柏轉過了身,似乎自己爲一粒灰塵浪費了這麼多口水也讓他覺得自己掉價,他不再對沐安瑤廢話,轉頭對一個侍衛說:“沐家不是有人來投奔沐將軍了嗎?把她送去給沐家的人,讓他們處置吧!不用去麻煩沐將軍!”
“是!”幾個侍衛趕緊找人去通知沐家的人,沐家人聽到侍衛轉述了歐如柏的話,也不敢再爲這事打擾沐行歌,讓下人給沐安瑤灌了毒酒,連同車子拖到郊外一把火燒了。
沒有棺木收殮,沐安瑤連同車子燒成了灰,就真如歐如柏所料,變成了灰塵,幾陣大風吹過,無影無蹤。
玄霜得到了稟告,連同歐如柏對沐安瑤說的話都如實轉述給了沐行歌聽,沐行歌聽完後怔了一會,對歐如柏多了幾分興趣。
這人在自己面前除了談正事,一向很少說話,沒想到如此瞭解她啊!
想着又想起歐如柏到現在都沒成親,沐行歌若有所思,難道歐如柏對這身體有情嗎?
有些男人的愛如山,不轟轟烈烈,卻堅如磐石,歐如柏也是這樣的人嗎?
沐行歌不願再想下去,不管是不是這身體以前有賀蘭嵛,現在和戰天鉞不清不楚讓歐如柏不敢表白,她和歐如柏也不可能有結果的,她寧願他就是一個忠誠的好部下,再能成爲好朋友就沒有什麼期盼了!
感情的事還是越簡單越好!
賀蘭嵛的討好沒收到成效,沐行歌沒有任何反饋讓他終於清醒了,沐行歌不會再心軟的,這人已經和自己是陌路了。
賀蘭嵛羞惱之下,一邊加緊拉攏人手,一邊派人四散謠言,說什麼歐如柏和於葉楠等將領都成了沐行歌的牀上賓,把幾人的關係說的淫穢不堪,更有甚者,還到處傳言,說沐行歌在興郡兵營淫亂,每日都要招
士兵侍寢……
一時王城都傳遍了沐行歌放蕩水性楊花的大小事,說的有鼻子有眼,讓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信以爲真。
這些傳言自然也傳到了於葉楠等人的耳中,於葉楠氣得差點吐血,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被捲進去,而是替沐行歌氣惱。
他們這些在沐行歌身邊的將領,誰不知道沐行歌一天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只有幾個時辰,不是要操心訓練人馬,就是操心怎麼籌備軍餉,怎麼救濟百姓,哪有時間像他們說的去淫亂呢!
幾人也不知道怎麼阻止賀蘭嵛給沐行歌潑髒水,氣惱之下,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歐如柏也開始在自己隊伍中替沐行歌說話了。
他沒有掩飾,把京城中關於沐行歌的傳言都告訴了士兵們,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們的事,只誠懇地說:“沐將軍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都有眼睛,會自己看自己想,外面怎麼傳言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人,我能管……不管是誰,只要敢在我軍營裡說沐將軍一句不是,那對不起,我歐如柏的劍決饒不了他!”
相比歐如柏和於葉楠等的氣惱,沐行歌就淡定多了,玄霜把傳言告訴她時,她只淡淡一笑道:“讓他們說吧,我不惱,說的越多越好。這世上聰明人多了,不是人人都像賀蘭嵛一樣沒腦子的,物極必反,說到沒說的,他就完了!”
玄霜還是有些氣惱,擔心地道:“尊主就不怕這名聲一輩子洗不清嗎?”
“洗不清那就不洗!”沐行歌呵呵一笑,用筆在地圖上點了點道:“等我拿下王城,不用我洗,這些流言都會絕跡的!”
這就是一個強權時代,勝者爲王,她不需要用嘴去爲自己辯解,手中的權力會讓人自己住嘴的。
賀蘭嵛這口水戰只能暫時毀了她的名聲,而她卻能用自己的權力永遠毀了他一生,所以的確不需要計較。
賀蘭嵛真是小孩般幼稚,見沐行歌不迴應,更是來勁,說到最後淫亂已經沒有震懾力,索性又讓人造謠沐行歌抓壯年男人練丹,陰陽雙修,等等荒謬的流言他都能想出來。
沐行歌聽到後是真心無語了,嘲諷地對於葉楠等將領說:“上天要令一個人滅亡,就先讓其瘋魔,這賀蘭嵛瘋魔了,我看離滅亡不遠了!”
沐行歌這話也不是無端地說的,眼看沐行歌的隊伍一天比一天壯大,來投奔沐行歌的人也不受流言的影響,賀蘭嵛是又急又氣,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了。
不知道是誰給他進諫,說某地有個道士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賀蘭嵛竟然荒謬地把這個道士請進了宮,好吃好喝地供着,還聽從那道士的話,吃丹提升自己的武功。
武功有沒有精進沐行歌沒得到確切的消息,倒是得到了一個消息,賀蘭嵛男性的功能大大增進了,一晚一兩個妃子已經無法滿足他,賀蘭嵛寢宮每晚都有十幾個女人侍候着……
這些女人不全是妃子,宮裡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宮女都上過他的牀,而賀蘭嵛還嫌不夠,不顧周圍強敵窺伺,下旨選秀……
就如沐行歌說的,衆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沐行歌淫不淫亂是傳言,京城裡的人沒有親眼看到議論一下也就罷了。而賀蘭嵛,那可是大家都看得到的,百姓還可能看不到,那些官員,誰還能是瞎子嗎?
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但是如果人家的手伸到自己頭上,但凡有血氣的,誰能沒個脾氣。
賀蘭嵛這選秀的旨意一下,就掀起了一股暗流,帝都沒走的官員,家中有女兒的,都上了選秀名單,就連辛大人已經許配了人,打算年底就成親的孫女也榜上有名。
公公去辛大人家傳旨,讓十日後把孫女送進宮,辛大人一聽頓時就懵了,還以爲人家弄錯了,趕緊拉着公公解釋。
公公斜眼看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相爺,什麼婚事能有做皇上妃子有前途啊!皇上現在沒皇后,這送進宮裡,令孫女要是運氣好被立了皇后,那還是辛家祖上積德了!相爺你該感激皇恩浩蕩啊!趕緊把婚事退了,準備着把你孫女送進宮吧!”
公公得意地走了,辛大人一口氣上不來,昏了過去。
還沒等辛大人醒過來,辛家這個孫女一聽自己要被送進宮侍奉那個荒唐的皇上,自覺人生無望,一條白綾甩上屋粱,懸樑自盡了……
還好家人及時發現,救下了這孫女,辛大人一向孝順的兒子再也忍不住了,等辛大人醒來,帶了自己的女兒,夫人,一家人往辛大人面前一跪,就請辛大人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去投奔
沐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