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與香飛兒一左一邊倒在大樹的一角,兩人都是昏迷不醒,縱然沒有人監管,可是憑葉凡一人,又怎麼可能從玉靈瓏手中救出人來,更而況,來人還不止玉靈瓏一個。
在湖泊岸邊,站着臉蒙輕紗的玉靈瓏、冷傲的獨孤雲、白玉常、虎衛印、青雪風五大巨頭,獨孤雲與玉靈瓏正悠閒的品嚐香茗,似對葉凡的駕臨不屑一顧。
退路則給另三個人封死。
玉靈瓏透過輕紗朝他望來,淡淡道:“你剛纔做什麼去了?”
獨孤雲冷哼道:“一句謊話一條人命,只有二次機會,你最好考慮清楚再答。”
玉靈瓏飄到他身後,幽幽道:“不要怪我們沒有遵守諾言,是你先出爾反爾,我們才被迫使出非常手段。”
葉凡暗喚天劍,裝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點頭道:“好!今趟算小爺一敗塗地,開出放人的條件吧!”葉凡來回在靈兒與香飛兒人身上掃過多遍,到肯定他們只是穴道被制,才收回目光。
虎衛印語氣轉厲,仍是那句話,道:“你剛纔去那裡了?”
葉凡從容笑道:“我們似乎仍未談妥條件,對嗎?”
獨孤雲怒極反笑,豎起拇指,惡狠狠道:“有膽色!不過不夠聰明!”轉而向玉靈瓏道:“不若我們先把這小子擒下,免得要看他的臭臉色。”
葉凡心中好笑,曉得獨孤雲只是虛聲恫嚇,並非說玉靈瓏一方沒此能力,而是一旦動手,極可能驚動附近的人類修者,那對雙方都不會有半點好處。
玉靈瓏在他背後扮好人般柔聲道:“葉兄是聰明人,該清楚在目下的情況,沒可能有第二個選擇。”
虎衛印冷冷道:“乖乖給老子將所有事都說出來,否則只是死路一條。”
葉凡啞然失笑道:“動手吧!憑你這混球這麼一番空口白話,我就會乖乖吐露嗎,老子我決意死戰,若是今天僥倖脫身,日後自會替自己取回公道。”
除了看不見玉靈瓏與獨孤雲的表情,白玉堂等人全是木無表情,但葉凡卻直覺感應到他們心內的震盪,知道自己這記反客爲主的虛招,擊中他們的要害。
玉靈瓏在他身後嗔道:“有事好商量,何須動不動講生講死的。”
葉凡斷然道:“我再沒耐性磨纏下去,若你們不能開出令我滿意的條件,只好來個玉石俱焚,看看你們是否有本領把我留下來,你們若把人殺掉,我葉凡就終其一生爲她們復仇,教你們魔靈界永遠得不到安寧。”
獨孤雲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點頭道:“好!你確有談條件和講價錢的資格,你們這次來到這裡,是不是想開啓一處秘地?”
葉凡答道:“不錯,小子還找到入口。”
獨孤雲一字一字緩緩道:“這樣吧,我們以魔靈界之主立下咒誓,只要你肯坦白說出如何進入秘地,我們可保證不傷害你,這裡的兩個人質亦全部交還予你,她們的生死,由你一句話決定。”
葉凡道:“既由你們魔尊親口立誓保證,當然不會怕你們食言,由這裡到秘境入口,只是一盞熱茶內的工夫,由我帶着你們其中一人去認路,如果兩盞熱茶後,仍不見我們回來,你們就可以下手對付我們,但若回來了,你們得保證,在兩個時辰內不得干擾我們。”
一直沒作聲的青雪風突然道:“既然距離此處不遠,就由我陪葉兄去看看,只要確定葉兄沒有說謊,立即可以放人。”
葉凡搖頭道:“這是在下自保的一個條件,去的須是玉靈瓏,獨孤雲兩人。”
玉靈瓏點頭道:“這條件尚可接受。”轉向白玉堂道:“若我們兩刻鐘仍未回來,表示我們已進入秘境,你們立即離開,不得有違,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面對玉靈瓏的命令,白玉堂等人只有點頭聽命的份兒。
玉靈瓏表示誠意後,向葉凡道:“說吧!”
葉凡壓低聲音道:“入口就在湖底一塊巨石之後……”接着毫不隱瞞說出秘境的位置及他手中地圖的所繪製的域,連秘境的開啓方法一併道出。
聽到入口就在湖底不遠,比照葉凡之前破水而出的情況,衆人至少信足五成。
獨孤雲沉聲道:“裡面尚有什麼陷井機關。”
葉凡搖頭道:“我只是尋到入口,還沒有進去,至於裡面有些什麼,我卻是不知道了。”
玉靈瓏倏地立起,道:“希望你沒有說謊吧!我們走!”
葉凡趨前淡淡道:“時間已至,諸位請依約離開。”五人交換個眼色,同時起立,接着移形換位,閃電搶往五個角落,把葉凡團團圍困。
葉凡像早曉得會發生這種情況般,從容一笑道:“想悔約嗎?不怕應了咒誓。”
白玉堂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陰惻惻的道:“小子你恁地天真,換了你是我們,肯否讓曉得秘境入口的人,在大陸世界隨處亂跑,胡亂說話?”
玉靈瓏嬌笑道:“小林子!我們並沒有絲毫違約之意,只是想讓你安安靜靜睡上一覺,待我們弄清楚秘境內部的真實情況後,才容你和你的好妹妹自由離開,算是合情合理吧!”說罷還送他一記媚眼,似對他很有意思,不過,葉凡卻不敢消受。
葉凡一邊運功對抗五人加諸他身上的龐大壓力,皺眉奇道:“你們沒想過如留不下小子,後果會是非常嚴重,情急下我只好通知十大世家與三大學院,一個不好,你們不止要失去秘境中的寶物,各位只怕還要飲恨於此。”
獨孤雲冷然道:“別忘記你葉凡也是十大世家通緝之人,若你驚動十大世家的人,首先遭殃的就是你自己。”
葉凡啞然失笑道:“這番話豈非前後矛盾,你們既然不怕我會驚動其他人,爲何現在又聲勢洶洶,一副要打要殺的樣兒,當真以爲我葉凡是怕死之輩麼。”
虎衛印冷笑道:“如若你一意反抗,我們在迫不得已下,只有痛下殺手。”
葉凡搖頭嘆道:“坦白說,你們五人聯手,我脫身的機會相當渺茫,但要驚動附近的人類修者,卻可輕易辦到,你們想試試看嗎?我可不敢保證會出現什麼後果!”
玉靈瓏等不由得面面相覷,誰都知道要收拾葉凡,肯定不是十招八招可辦得到,若他不顧香飛兒與靈兒的生死,以半步真神的實力發出霸天一擊,這種動靜足以引來附近千里之內的所有修者,確是後果難料。
葉凡巧妙地利用當前的特別形勢,忽然間佔在上風處。
爲了讓五人下臺,葉凡油然道:“這樣吧,我答應你們,我留下來陪你們一起去秘境尋寶,但必須先將這兩個人質放走,以我一人之力,在進入秘境之後,是萬萬不能與你們相抗衡的,而且她們知道我在你們手中,也不敢輕舉妄動,對吧!”
這不失爲一個解決的辦法,爲顧及葉凡的安全,以香飛兒與靈兒的爲人,絕不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玉靈瓏纖眉一皺,正欲說話。
葉凡不待她開口,冷然道:“這已是我的底限,只要等我瞧着她們兩人安全離去,我纔會與你們合作,五位意下如何?其他任何提議恕我不會接納。”
玉靈瓏以眼色徵詢其他人意見,發覺連對葉凡恨之入骨的虎衛印亦表示此乃唯一可行之法,無奈道:“好吧!就依你之言,不過假若讓我們發覺你圖謀不軌,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你的一衆親人與朋支將沒有一個能活命。”
“哼,你們也不用唬小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我還是分得清的!”葉凡冷哼一聲,從他們手中接過了香飛兒與靈兒,將她們一一喚醒後。
暗中交代了她們一些事情,儘管靈兒不想與葉凡離開,但礙於形式,她卻不得不走,直到看到她們兩人消失在遠處林中,後面沒有一人跟蹤後,葉凡才鬆了口氣。
轉過身子,面對着玉靈瓏等人。
獨孤雲神色陰晴不定,忽地冷冷道:“既然你確定入口在湖底,就在前領路。”
葉凡搖頭道:“若要下去,我們六人都須下去,要不然你們其中一人,待我下去,又將那兩個小丫頭弄了回來,豈不辜負了我的一番心血。”
讓葉凡說中他心中的想法,獨孤雲又驚又怒,轉眼一瞧,只見玉靈瓏默默望着湖底,顯然不屑他這種小人的行爲,自己若不從衆,不止失了佳人芳心,更只怕落得上真小人的名頭,想到這裡,不覺後悔自己爲什麼會有那種念頭,微微晃身,鑽入了水底。
岸上衆人相互看了一眼,葉凡笑道:“怎麼樣,你們還不下去麼!”無奈之下,以玉靈瓏爲首,道道人影閃入了湖底,他們也不怕葉凡這一時半刻能跑到那裡去。
待衆人都進入湖底後,葉凡才慢騰騰重新縱入了水裡,來到他之前開啓的那個秘境入口之處。
這個入口,之前說過,太過狹窄,一次只能充許一個人通過。
看到這裡,獨孤雲心念數轉,吐出一口氣來,冷笑道:“葉兄,你先進去,我們隨後跟上。”
青雪風心一沉,獨孤雲這種安排像不合理,擺明了是想加害葉凡,只要葉凡待尋到秘境入口所在,他們就可在背後突然襲以殺手,在這種特殊的情況,面對背後人的偷襲,葉凡事必難以保全性命,當即叫道:“不成。”
聞言,獨孤雲冷冷瞥他一眼,正待反脣相譏,葉凡擺手笑道:“將背後暴露在他人面前,各位恐怕都沒有這樣的膽量,若爭先後,有傷和氣,不如咱們來比一比本事運氣。”
青雪風贊成道:“怎麼比法?”
葉凡將手伸到玉靈瓏面前,笑嘻嘻道:“還要借大美人的珍珠項鍊一用。”
玉靈瓏秀眉微皺,解下珠鏈,葉凡接過一拉,貫珠金線斷絕,珍珠迸散,落了一地。
玉靈瓏瞧得心疼,不禁微微踱了下玉足,嬌嗔道:“你這天殺的小子,就不知道愛惜點麼!”
“又不是我送給你的,我爲什麼要愛惜!”葉凡微微笑了笑,只是取了其中一顆珠子,然後將其餘的又用金絲穿好,遞到玉靈瓏手中道:“這下可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切記,以後不要再胡亂送人了!”
玉靈瓏小臉微紅,狠狠颳了葉凡一眼,才接過珠鏈,重新戴上了。
這一幕,看得站在一旁獨孤雲眼中怒火直冒,狠不得出手掐死葉凡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不過,葉凡卻沒有理會他,將珠分成五小塊,第一塊刻上數點,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個點數,隨後將之掬滿手心道:“這裡有六塊碎珠子,大夥瞧明白了。”
白玉堂淡淡掃了葉凡一眼道:“那又如何?”
葉凡道:“現在你們各自來我這裡選一塊珠子,珠子上的點數是幾,那你的編號就是幾,誰的點大,誰就排在後,誰的點數少,誰就排在前。”
玉靈瓏恍然道:“這是抓鱉兒麼?”
葉凡笑着點頭,以前看黑道電影看多了,幫派裡面凡是的危險的任務要人去執行,就抓鱉兒、抽死生籤,現在他們的情況,也與之差不多,因此,葉凡也是玩心大起。
“慢來。”獨孤雲皺眉道:“怎麼只有五人?”
葉凡道:“咱們堂堂男子,豈能讓女子冒險先行,這個賭約只限於男子,玉大美人排在最後。”
青雪風點頭道:“正當如此。”
玉靈瓏雖然沒有說什麼話,卻是大大白了葉凡一眼。
獨孤雲不料三言兩語,反顯得自己氣量狹窄,一時怒極反笑:“好,我獨孤雲先抓。”言罷,隨手從葉凡手中搶過一塊珍珠,睨了一眼,突然心中叫哭道:“孃的,怎麼會是一點。”
看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將珠握在了手中,心中祈禱葉凡不要抽在二點,因爲若是讓葉凡排在他身後,他還真怕葉凡會在他背後施以辣手,那時他哭都沒地方去哭。
盤算已定,獨孤雲吸一口氣,雙手捧珠,凝聚精神,死死盯着葉凡,生怕他玩花樣,卻見葉凡一無所覺,仍是笑嘻嘻地道:“青雪風,該你了。”
青雪風瞧了葉凡一眼,從他手中抓過了一塊珍珠,擡眼一瞧,心中的數的他,慢慢退到了後面。
接下來是白玉堂與虎衛印,待他們都抽過去,只見葉凡將最後剩的那塊取了出來,微微皺眉道:“我的怎麼會是二點!”這話聽到獨孤雲耳中,他卻是呆了,真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接着人人都躺開了手中的數點,青雪風三點,虎衛印與白玉堂分別是四、五點,而作爲抽到一點的獨孤雲,又驚又急,厲聲道:“怎麼會你在我後面,是不是你玩了什麼花樣!”
葉凡淡淡掃了他一眼,冷笑道:“賭品既人品,敢情獨孤兄是個輸不起的人,這會竟然賴皮了起來。”
獨孤雲麪皮一熱,強辯道:“誰賴皮了,這分明是你在搗鬼,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哼,這次不算,要重新來過。”他與葉凡都有血仇,心中十分明白,只要一有機會,雙方都不會放過對方,是以,就算因這會辣皮沒了尊嚴,他也不敢讓葉凡排在他背後。
玉靈瓏面露不屑的看了獨孤雲一眼,瞧過地上碎珍珠,淡然道:“這次不算,那次算?是不是還要破壞我一顆珠子,你才甘心,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若不然被人小看。”
獨孤雲冷哼一聲,假意沒有聽見,別過臉去。
葉凡也沒料到獨孤雲恁地無恥,眉頭一皺,正想如何應付,青雪風卻道:“不要吵了,就由葉兄領頭,我排第二,這樣大家應該都沒意見了。”
獨孤雲還想與青雪風換個位置,排在葉凡後面,待緩過神來,心道:“在沒進入秘境之前,就讓這小子再多活一段時間。”又見玉靈瓏頗有不悅之色,害怕失了佳人芳心,裝成大度道:“青雪風兄弟的提意不錯,就這麼辦了。”
“這傢伙的臉皮,只怕是用原了彈,也轟不破!”葉凡白眼一番,慢慢鑽了通道之中,處面五人屏息以待,過得好半晌,也無聲息,五人心中驚疑,藉着水色波光,定睛細看,卻哪有葉凡的影子。
獨孤雲忍不住道:“我進去瞧瞧。”閃身便進去,卻被玉靈瓏扯住,說道:“不用急,先後有序。”說罷望着青雪風,青雪風點了點頭,鑽入了通道,但覺森森寒氣自腳底涌來,砭肌刺骨,不覺周身戰慄,心生詫異。
見到青雪風已經進去,這時的獨孤雲再也安捺不住,跟了進去,他故意放慢,徐徐走了五丈有餘,忽覺足底一涼,竟然浸入了水中,但不知爲何,始終不見秘道出口。
只不過兩人已有兩人引路,以事他還不用擔心什麼,繼續走了下去,沿途用腳撥打四壁,沉到約齊腰深處,腳下一虛,忽地探到一個洞口。
獨孤雲精神大振:“原來這秘道的出口竟在六丈深的水底之下,無怪一進來,就看不到青雪風與葉凡那小子的身影了。”但想若能借此機會除了葉凡,不失爲一件妙事,便將心一橫,沉身下潛。
入了洞中,才發覺所謂洞口,乃是一道齊人高的小門,門後有階梯向上,水勢甚淺,才走十多石級,便已出水。
獨孤雲怕葉凡會在上面伏擊他,是故身在水中,便蓄勢待發,誰料出水之後,四周寂寂,漆黑不見五指,他摸索着走了六級石階,來到一個甬道,甬道高過一人,地面牆上砌有方磚,揣摩方位,當已越過羅宅圍牆,到了圍牆外的街道下方。
一想到葉凡與青雪風先入秘道,獨孤雲毒念陡生:“那廝詭計多端,現在不除,更待何時,如今秘道中只有我、他、青雪風三人,大可出手將他弄死,再嫁禍給青雪風……”
想到這裡,他心中狂喜,但覺天賜良機,不可錯過,當下屏息聆聽,誰知秘道中絕無聲息,過了片刻,忍不住壓低嗓子,溫言喚道:“葉兄,雪風兄我來了,你們在哪裡?”
連喚兩聲,也無人答,獨孤雲焦躁起來,生怕玉靈瓏等人趕到,破了殺局,不由得上前幾步,輕言細語,又喚一聲,叫聲未絕,忽聽叮的一聲輕響,彷彿玉佩撞着牆壁。
獨孤雲吃吃一笑:“你們跟我捉迷藏麼?”口中說笑,身子如風般掠到聲響處,左腳方落,忽覺一陣鑽心刺痛自足底涌來,獨孤雲慘哼一聲,右腳懸空,右手撐向身旁甬壁,試圖穩住身形,不料又是一陣劇痛,直直穿透手掌。
再接下來,只聽……“轟”的一聲,獨孤雲不知道讓什麼東西狂撞了一下,讓那股強猛的衝力撞帶至茫茫黑暗中另一空間,身子凌空下跌,只聽“蓬”一聲,一頭栽進一幅像魚網般的東西內。
彈起又再跌下,震得這堂堂一代真神強者渾身痠麻,暈頭轉向,不知人間何世。
他的噩夢尚未完結,網子忽往下墮,疾跌近丈後,隨跌勢網子往下束收,到跌定的一刻,剛好把他網個結實,動彈不得,頭腳相貼,一時之間,竟然動彈不得。
自出道以來,他獨孤雲從未試過窩囊狼狽至乎此等田地,心中發怒,正欲將困住他的破勞網子撐破,突然見這片空間的盡端是濛濛青光。
獨孤雲不能置信的呆瞪光源,緩緩起立,道:“是否因老子在黑暗太久,竟然生出錯覺,那是什麼鬼東西。”
可獨孤雲的聲音才落,另一道低沉的聲音已經響起:“你沒有看錯,那的確是種鬼東西,而且見不得光,但你也最好不要亂動。”
前方突然出現一點亮光,藉助那點光亮越來越大,忽見前方猛然一閃,只見葉凡笑嘻嘻取出一顆月光石,將這片空間照得通亮,獨孤雲見他也身困網中,且還直直朝他迎面蕩來,目定口呆,吃吃地道:“你,你……”
葉凡嘖嘖笑道:“獨孤兄好辛苦,這當兒還練蛤蟆功呢!還不如在下,盪鞦韆來得實在!”
獨孤雲藉着月光石,也看清青雪風的怪樣,只見他左腳着地,右腳蜷起,但定睛細看,不由失色,只見他身周的那些網絲上,密密麻麻插滿生有倒鉤的細長銀針。
再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這張網,也是一般無二,頓時心中駭然,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竟然一進來,就着了道。
再見葉凡雖然也身困網中,卻毫髮未損,心中豁然雪亮:“是了,必是這廝先設下禁制機關,再將我引入此間陷害。”想到這兒,他倏地冷靜下來,死死盯着葉凡,神色十分嚇人。
這時又聽三聲巨聲,這片空間突然又多了三團天網,正是玉靈瓏等三人。
三人自然也是在措手不及之下,被困了進來。
瞧着獨孤雲盯着葉凡的神色,玉靈瓏秀眉蹙起,也正欲破網而出,卻聽葉凡淡然道:“大小姐,你可要想清楚,這片空間一望無際,根本沒有落腳點,雖然那張破網,人人都能破開,但你可想過,你若是破開了那張網,又去那尋找容身之所!”
“這話到是實在!”玉靈瓏點了點頭,停了下來,神色專注朝這片空間打量了起來,更顯得嬌媚萬方,撩人遐思,獨孤雲瞧了片刻,禁不住**汲汲,心如火燒,竟而忘了此時情況,突然輕輕道:“玉妹不用擔心,此事交給我來辦好了。”
“交給你,呵呵,好大的口氣!”葉凡瞧在眼裡,只是冷笑,忽見玉靈瓏瞪視過來,喝道:“你先前來過這裡,是不是?”
“哪裡話?”葉凡漫不經意地道,“我也第一次來的。”
“現在還要當面說謊。”玉靈瓏叱道:“這些禁制就是你佈下的。”
葉凡駭了一跳,大叫道:“你不要冤枉好人,這分明是這秘境中原先的禁制,與我何干!”
“還想抵賴麼?”玉靈瓏秀目生寒,咬牙道,“若不是你事先佈置,爲何我們都受了輕傷,你卻一點兒事也沒有。”
“我也覺得奇怪呢!”葉凡大皺眉頭,煞有其事道:“難道說這些禁制日久通靈,專傷壞人,不傷好人!”轉眼瞧向青雪風,指着他道:“看來,還真是這樣,你們看,雪風兄雖然困緊了點,不也是沒有受傷麼!”
獨孤雲大怒,正要咒罵,卻聽玉靈瓏冷笑一聲,道:“這麼說,我把的你天網劃破,任你亂闖一番,也不有問題了,這到好,現在就試試,瞧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葉凡摸着鼻子苦笑道:“大美人,你就別玩了!”
獨孤雲當即接口道:“誰笑是玩,正好拿你去試驗一番,玉兒,動手!”
聽到這話,葉凡火氣大冒,大罵道:“動你孃的球,你有種試試!”
“你……”獨孤雲臉色陰沉的駭人,渾身殺氣狂射!
青雪風不料二人一言不和,已劍拔弩張,急忙將天網蕩在他們中間,隔開二人,揚聲道:“大夥兒身在險境,理應同舟共濟,怎麼能這個時候拼殺。”
“同舟共濟!就是設陷阱陷害人麼!”玉靈瓏雪白的雙頰涌起一陣紅暈,指着葉凡道:“我就不信事情會這巧,今天你不給我破了這鬼禁制,我非揍扁這這傢伙不可。”
“小子可沒這個本事,要破你自己去破好了!”葉凡哈哈一笑,眼裡滿是譏諷之意,玉靈瓏更覺氣惱,縱身欲上,卻被青雪風攔住,青雪風夾在三人之間,左遮右擋,好不爲難。
“媽的,老子受不了呢,今天非宰了這小子不可!”獨孤雲突然撐破天網,凌空朝葉凡撲了過來!
“這麼快就發狂了,那小子也不陪你們了!”葉凡也突然閃身而出,一拳轟向某處虛,就當葉凡擊中那處虛空的一瞬間,那處虛空突然出現奇妙難言的變化,就像往核心凹陷下去,變成一個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奇異空間。
無間亦有間,有限又無限。
葉凡的天力狂涌入那處虛空時,獨孤雲已攜着萬均一擊,撲向了葉凡,可就在獨孤雲的攻擊將要落實之時,只見葉凡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白光,隨既消失不見了。
獨孤雲一擊成空,那種不受力的感覺,差點痛苦的讓他吐血。
“快,追上那小賊,不能讓他跑了!”看到葉凡突然消失,玉靈瓏最先回過神來,身上白芒一閃,身上網絲寸寸碎裂,接着俏影一晃,已出現在葉凡消失的地方。
微微皺了下眉頭,玉指微揚,只聽……“嗤嗤”連聲。
她一口氣發出數百道指風,激撞往四方,射上虛空,忽來“當”的一聲!
玉靈瓏頓時喜道:“成哩!”
在場所有人亦聽出其中一縷指風聲音有異,大有可能是觸到虛空中的某道禁制,否則不會生出這種怪異的鳴響。
玉靈瓏玉指一觸,便明白了過來,身上靈力狂涌而出,隨既也如梵一般,於這片空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