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奇怪道:“那剛纔魔靈落雁爲什麼說已有聖子、聖女尋我們而來了?”
拓跋雪脫下那件有着血跡的衣服,邊脫邊沉聲道:“前不久,魔尊手下大將‘無量魔'也跨過時空通道來到了天命世界,聽說這次,還帶來了一顆界珠,想來他們是想用界珠來對付我們吧。”
葉凡有感而發道:“你倒清楚魔靈界的情況,我現在對魔靈界的事,還是一塌糊塗!”
拓跋雪微笑道:“只是我肯用心留意吧!且很多事都是青嵐夜小姐告訴我的,聽過就不會忘記。”
“青嵐夜!”葉凡一詫,難以置信道:“你與青嵐夜是什麼關係?”
拓跋雪怪異的看了葉凡一眼,半晌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不要想岔了,我對青嵐夜小姐只有尊敬之心,並無褻瀆之意!”
葉凡白眼一番,淡然道:“鬼才相信你!”
拓跋雪無所謂報聳了聳肩膀,接着又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青嵐夜小姐的真實身份嗎,你若是知道,我包管你嚇一跳!”
葉凡好笑道:“她還能有什麼身份,不就是精靈族的……”說到這裡,葉凡突然心中一恍,但也有些難以置信道:“你千萬不要說精靈族公主的身份,只是她的一個晃子,而她真正的身份是……”
“不錯,她真正的身份就是魔靈界的聖女!”說到這裡,拓跋雪不理會葉凡驚詫的表情,繼續道:“不但她是,連獨孤雲,玉靈瓏也是聖子與聖女的身份。”
葉凡摸了下鼻子,喃喃道:“怪不得玉靈瓏與青嵐夜都美的邪乎,原來根本就不是這一界的人。”緊接着,葉凡又滿是疑惑道:“竟然青嵐夜已魔靈界的聖女,她又爲什麼要對你吐露出魔靈界的詳細情況。”
“這就是我尊敬她的原因了!”拓跋雪像是回憶道:“其實青嵐夜來武魂世界,並不是她自願的,對於這種入侵性的戰爭,她內心已很厭惡的,只是魔尊待她恩情太深,她纔不得不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主動向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出過手,相反還救過我的性命。”
葉凡插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拓跋雪道:“就在上次我與你分開之後,給一批來自黑暗之城傢伙綴上了,打了場硬仗,殺傷了對方几個人後,我帶着自己的手下連夜離開聖地,豈知在途中又遭到伏擊,使得手下盡都死於此役之中。”
他說來輕描淡寫,但葉凡卻可想象到當時戰鬥的激烈,否則以拓跋雪的修爲,絕對就不用落荒而逃。
葉凡心中一動道:“是否遇上獨孤雲那陰陽怪氣的傢伙?”
拓跋雪愕然道:“你怎會知道?”
葉凡道:“這事說來話長,因爲上次我去尋獨孤罷的晦氣時,獨孤雲並不在那裡,想來是追殺你們去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拓跋雪奇道:“葉凡你怎麼了,似乎很沒有耐性的樣子。”
葉凡呆了半晌,同意道:“我確有點異乎尋常,很易生出不耐煩的情緒,究竟是什麼原因?”
拓跋雪道:“定是預感到會有某些事情發生,偏又說不出來,對嗎?因爲我也有少許不祥的感覺。”
葉凡笑道:“不要疑伸疑鬼了!總言之,當我們二個人在一起時,即管是天神強者要來撩事生非,也要考慮換過別的日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凡拍腿道:“說得好!小跋你有否覺得自己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呢?問你事情,你總是吞吞吐吐,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答非所問,究竟你是怎樣與青嵐夜相識的!”
拓跋雪莞爾笑道:“是你自己岔到別處去吧!你是否看上了青嵐夜小姐?”
今次輪到葉凡不好意思了,只得道:“快說說吧!”
拓跋雪忽地收起笑容,雙目生寒,露出一個冷酷得令人心寒的笑容,沉聲道:“我是給獨孤雲截擊於一座荒山古廟內,他一句話都不說便動手,我獨力架着他,擋了十來招,便讓他所傷。
也是在那時,人才發現獨孤雲是聖子的身份,沒有天神境界的修爲,他怎麼可能在十招之內,就擊敗於我,就在我認爲我命休已之時,青嵐夜小姐卻是突然出現,她幫我擋了一陣獨孤雲,而我則趁機先溜了,豈知途中又遇上玉淑妮那賤貨。”
葉凡聽得目瞪口呆,抓了抓頭道:“你真能確定獨孤雲的修爲已步入天神境界?莫不成前幾次交手,那混蛋都保留了自己的實力。”
拓跋雪道:“不錯,此人修爲之深,實我平生僅見,隨便舉手投足,我也要變化幾次才能封擋得着,打得我非常吃力,心中天神強者無疑,若不是青嵐夜小姐突然出現,現在就不能和你一起暢談了。”
停頓了一會,拓跋雪漫不經意地道:“獨孤雲是青嵐夜小姐的意中人。”
葉凡失聲道:“什麼?”
拓跋雪微笑道:“獨孤雲在魔靈界有着特殊的地位,且修爲極高,人又帥氣,他外號‘魔隱帥',魔靈界的女子無不癡迷於他,是否又嫌我把說話岔遠了?”
葉凡哂道:“我理他是魔隱帥還是屁隱帥,要讓小爺見到他,包管讓他變成死隱帥。”
拓跋雪神色凝重的道:“葉兄萬完不可小視了他,雖然我們如今的修爲已是大有長進,但比之正真的天神強者,卻還是差遠了,若是在界珠中與天神強者決鬥,就是我們兩人聯手,也沒有什麼勝算。”
“哎,我也只是心中不服氣,說說罷了!”葉凡哎氣嘆氣道:“想不到魔靈界的聖子聖女厲害至此,以前還以爲自己是個天才,現在才知道,在真正天才面前,自己屁都不是。”"
拓跋雪淡淡道:“葉兄也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像獨孤雲、青嵐夜、玉靈瓏那等存在,就是在魔靈界,想來也是珍貴異常的存在,而我們能以如此年齡達到僞天神境界,已不比他們差多少了,現在我們只比他們差了些火候,以後誰強誰弱,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了。”
葉凡露出一絲笑意,掃了拓跋雪一眼道:“你到想得最清楚,現在就算青嵐夜不找我們的麻煩,但玉靈瓏與獨孤雲定會聯成一氣,想奪回你盜走的玉石,若是讓他們知道玉石已被我們使用了,魔靈界想來是個以血還血,有仇必報世界,只是這點,已可使魔靈界不惜一切來殺死我們了。”
拓跋雪明白葉凡擔心的原因,冷哼道:“不必過分擔心,只要我們不誤入他們的界珠之中,無論獨孤雲與玉靈瓏如何不可一世,不會蠢得在武魂世界之中,全力爆發實力擊殺我們,若是這樣,就算他們能殺了我們,也會讓天眼發覺,而傳送到上界去,這樣一來,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是擔心他們中的一人,而是擔心兩人齊至!”葉凡皺眉想了一會,突然倒抽一口涼氣道:“我們在山谷過了這麼多天,竟然連魔靈落雁都能尋到我們,玉靈瓏與獨孤雲說不定早已來了,若真是兩人同時,我們能否逃生都成問題了。”
拓跋雪露出一絲充滿自信的笑意道:“放心,獨孤雲竟然能贏得青嵐夜的歡心,就絕對不可能再獲得玉靈瓏的愛意,像玉靈瓏那種自傲的女子,不無論如何,也不會和獨孤雲湊到一起的。
假若我們能在不進入界珠的情況下遇到獨孤雲,我們就以靜制動,突然出擊,不擇手段施以暗算,讓那小子吃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你認爲如何?”
葉凡聽得心中大動,連忙請教。
拓跋雪一對銳目閃動着冷酷得教人心寒的殺機,緩緩道:“一向以來,我都是讓獨孤雲追得上竄上跳,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突然反擊於他,更想不到,我們的修爲,會在這麼短的時間,突飛猛進,再加以我們兩人聯手,以己之長,補彼之短。
只要配得好,在獨孤雲輕敵的情況下,定能讓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葉凡拍腿叫絕道:“虧你想得到,小跋的口才真厲害,我聽得非常心動,不過我們總不能整天在天上閒逛,等他打上門來吧,這樣一來,他可能就會生疑了。”
拓跋雪反對道:“這就不是以靜制動,要知我們已露行蹤,魔靈落雁誇下海口,有聖子、聖女要殺我們,魔靈界的傢伙既講有仇必報,所以亦該是有誓必踐。
只要他們動員找尋我們,我們便會給他們可乘之機,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不能讓玉靈瓏與獨孤雲同時找上我們,若他們兩人同時找上門來,我們就得落荒而逃了!
葉凡仰臉迎接第一道灑入谷內的陽光,微笑道:“我慣了獨來獨往,一直沒想到會與人合手抗敵,不過,逆境中磨鍊,這確實對大家都有說不盡的天大益處,也是我們邁向修道最高峰的修練過程裡無比重要的一步。
心中唯一可恨的一點,那就是我是給你這小子無緣故扯下水的,不過,生生消受了一份玉石的能量,也值了,哼!誰想要我葉凡的命,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拓跋雪點頭贊同,道:“我們要讓獨孤雲他們知道武魂世界並不是任他們橫行無忌的地方,若我猜得不錯,當敵人尋不着我們時,定會在四大聖族的領地之中佈下天羅地網待我們投進去,那就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了。”
言罷,閃身登了頭頂那艘白船,葉凡輕聲一笑,也躍了上去。
剛好一陣風吹來,葉凡擺出“一代舵手”的雄姿,操着天上白船順風北上,轉瞬遠去。
他們在深山中悶了數日,此時見到腳下羣峰簇擁,綠樹幽深,均覺份外神清氣爽,精神大振。
在右舷的拓跋雪仰天長笑道:“架着魔靈落雁的飛行船趕路,今趟我們是明着剃魔靈界的眼眉,迫他們派人來追殺我們,這段路途會最是精采。”
葉凡微微有些疑惑道:“憑我們現在快若閃電的行舟速度,你怎麼就這麼能肯定魔靈界的人能追上我們。”
拓跋雪耐心地解釋道:“四大聖族在這片領地經營了這麼久,早以在這一帶設置了能火速傳遞情報的網絡,一旦有事,便可利用特殊手段傳訊,所以不怕他們找不到我們。”
葉凡點了點頭道:“與魔靈界的戰鬥,我們只宜智勝,不宜硬闖,不過,修煉歸修煉,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只要我們能以最快速度趕抵鼠族,將魔靈界入侵的消息公告天下,便算一份大大的功德了。”
拓跋雪均訝然朝他瞧來,因爲這番話實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來,以葉凡一貫作風,應該不會在意這等事纔對。
葉凡有點尷尬地岔開話題道:“凡事都應該有個輕重,對了,魔靈落雁已是不可能追來了,據你所說,青嵐夜也不會對我們下手,你說先找上門來的是獨孤雲,還是玉靈瓏呢?”
拓跋雪雙目殺機乍閃,淡淡道:“最好前來的是獨孤雲,我們便可向他討回舊債了,反正這個世界,沒有界珠在身,他們就算是天神,也不能發揮出天神的戰力,最多也就能有八星天聖的實力。”
葉凡微笑道:“少有見你對一個人如此恨之入骨的,不過獨孤雲仍是真正的天神強者,就算他落了單,我們出其不意,能重傷他已是不易,若想要殺他,那可就不可能了。”
拓跋雪沒再說話,全力操舟,逆風而上,到了黃昏時分,已越過十多座洪荒山脈,卻還是沒見到一個人影,兩人稍作休息,只憑風力行舟,速度大減。
就在此時,前方天際現出一點光芒,迎頭緩緩移近。
二人駭然起立,定睛一看,均感愕然。
在明月高照下,來的是一方軟橋,卻無人擡走,浮空飄動,在橋的四周角落,都掛了盞精美的八角宮燈,可是橋中簾子是掀開,裡面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見半個。
最令人詭異莫名的是橋子像給人在空中託着般,飛行自如,筆直朝他們飄來,邪門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