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可有人願意再次出戰?”定遠侯的眼神,在衆人身上掃過,目光停留之處,那些血侯府的後起之秀,都是面色蒼白,不敢做出任何表示。
“難道我血侯府,竟無一人,敢爲侯門分擔解憂,面臨困境,只能坐以待斃不成!”定遠侯面色陰沉,眼中卻是露出幾分無奈之意。
他心中也非常清楚,以宇文無狄展露出的絲毫不弱於初位天皇的實力,在整個羅龍帝國年輕一輩中,除了傳說中的雙絕,恐怕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
“世伯,我願上臺一試。”就在此刻,一道不帶絲毫凡塵之氣的女聲,突然在半空中響起,聲音清脆動聽,如黃鶯出谷,清脆之中,透出幾分高貴之氣。
一香風,凌空飄來,血夢兒已現身在了大家的面前,微微朝坐於上方的定遠侯,盈盈斂衽一禮,便面色平靜的退到了一邊,自有幾分出塵之氣。
“這……”定遠侯聞言,一陣猶豫,血夢兒不僅資質絕佳,有着血侯府年輕一代中第一人稱號,更是血殺侯的掌上明珠,其潛力,自然不言而喻,他自然不想讓她受到半點傷害,以免不利於其未來發展。
血殺侯目光微閃,此刻卻是突然開口,道:“夢兒,若你出手,能有幾分把握,可以打敗宇文無狄?”
血夢兒聞言略微停頓,隨即櫻脣微啓,道:“若他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爲,女兒至少有五成以上把握,在百招之內出勝。”
“百招之內麼?好,事到如今,也只能由你出馬了,切記,若是不敵,馬上認輸,爲父寧願輸掉此次神侯大比,也絕對不希望你發生半點意外。”
血夢兒眼中閃過幾分暖色,再施一禮,眼神,從身後某道隱於人羣的身影上,一掃而過,隨即纖足微點地面,便落到了那石方臺上。
飄逸間,如同仙子謫臨凡間,令人一陣目眩。
“血侯府——血夢兒,向宇文師兄討教。”
在看到血夢兒的一瞬間,宇文無狄的眼中,就已瞬間爆發出一陣火熱之色,眼神明亮,將血夢兒牢牢籠罩在內,絲毫不掩飾其內心那份垂涎之意。
“如此仙子的人物,爲何要上這石方臺,難道你們血侯府,竟是連一個像樣的男子,都沒有了嗎?若是在下一個疏忽,傷碰到了你,豈不是萬分的罪過。”
血侯府,一衆年輕子弟,聽聞此言,個個漲得面色通紅,尤其是感應到四周各宗各派傳來的鄙夷眼神,更是讓他們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直接把自己埋進去。
就連定遠侯、血殺侯兩人的麪皮,也是一陣發熱,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
“閣下失言了,我本就是血侯府的嫡系子弟,今日既是神侯大比之日,我代替府門出戰,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至於等下交手之時,我絕對不會有半點留手,還請閣下小心了。”血夢兒聞言,美目微閃,輕描淡寫,便將此事化解開來。
聽到她這番話,那一種血侯府的年輕子弟,心中自然是大爲感激,一時間,看向血夢兒的眼神,更爲火熱……
“師姐,加油,狠狠的收拾這傢伙,讓他知道咱們血侯府不是好惹的。”
“師姐,宇文無狄這傢伙,還沒有進化完全,你動手的時候,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那王八蛋,你眼神在看什麼呢,你幹嘛用屁股擋住臉啊!難道你也配對咱們大小姐產生什麼非分之想,你要是再瞧,老子一定閹了你!”
“大哥,麻煩把你臉上的分辨率調低點之後,再來留個像人一點的印象,好嗎?他媽的,現在你這長相,瘌蛤蟆想吃天鵝肉啊,你如果再敢看血夢兒,小爺絕對跟你不共戴天。”
原本下方平靜無波的場面,在看到血夢兒出場之後,爲了表示他們的真心與誠意,此刻看向宇文無狄,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般,一個個眼中充血,惡狠狠的叫囂起來。
身上更是冒出騰騰殺氣,一副要跟宇文無狄隨時拼命的模樣。
“呵呵,看來姑娘在血侯府人氣,是非常的恐怖啊。”宇文無狄見狀,眼中閃過幾分異色,卻是飛快掠過,笑道:“不如你我此次交手,再加上一些彩頭如何?”
血夢兒聞言,黛眉微皺,淡淡道:“不知你有何提議?”面對此人,毫不遮掩的火熱眼神,血夢兒心中不喜,口中語氣,一直冷淡的很。
宇文無狄見狀,非但未曾動怒,血夢兒冷淡的孤傲的模樣,反而讓他心中更是火熱難耐。
“你我交手,若是姑娘獲勝,此次五大侯門的神侯大比,我歸元宗馬上認輸,而且在下還會奉上一部天技,作爲彩頭,如何?”
“天技!”血夢兒聞言,美目之中,也瞬間閃過震驚之意,黛眉微皺,一時間,竟是有些猶豫不絕起來……
而那石方臺下的修煉者,此刻也是瞠目結舌,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但隨即,便是化爲一片火熱之色。
“怎麼可能,他身上竟然有天技?”
“怪不得他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爲,而且無論功力,還是神通,都絲毫不弱於初位天皇,而且一擡足、一揮手間,都有莫大威能,原來竟是修煉了天技。”
“看來這傢伙,也是個被上天眷顧的寵兒,恐怕是無意間,找到了某個上古大能者的洞府,從中尋獲了這傳說中的天技……”陰輪王的聲音,適時的在葉凡腦中響起。
“看這宇文無狄,是所圖非小啊,竟然直接以天技作爲彩頭,莫不是……”想到這裡,葉凡頓時臉色一變,明白了宇文無狄的想法。
天命大陸之上的天技,大都一些幸運兒,從上古秘境之中尋獲而來的奇寶。
每一種天技問世,都會引起一衆宗門瘋狂搶奪,爲此造下無邊殺戮。
所以,此刻,這宇文無狄突然開口提出要用天技,作爲彩頭,無異於一場大地震,纔會讓這衆多修煉者,如此失態……
“若是我輸了,不知又當如何?”血夢兒美目微閃,謹言慎行道。
“若是姑娘輸了,接下來的神侯大比,還是可以繼續下去,你們血侯府,還可以派其他人來與我交手,若是他們贏了,也可算姑娘你獲勝,而且我之前所說的一切條件,同樣有效。”
宇文無狄眼中,閃過幾分欣賞之意,接着道:“但若是最終在下僥倖獲勝,一月之後,我歸元候府會派人前來提親,在下與姑娘共結那雙修情侶,還請姑娘到時不要拒絕,如何?”
“嘩啦!”之聲大響。
此話落地,石方臺下的人,頓時再度譁然,尤其是血侯府的一衆年輕子弟,更是眼珠子發紅,恨不得直接上臺,將這宇文無狄給生吞活剝了。
“泥瑪的,你要是敢再說這種混話,老子與你不死不休!”
“我草,宇文無狄,你這有娘生,沒爹養的棒槌,收了你那賊心吧,我們羅龍帝國的第一美人,也是你能想的。”
“宇文無狄,泥瑪我想看着你說話,可你爲什麼把臉埋在你的屁股裡?……哦?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臉,那你的屁股哪兒去了?”
“血侯府有本事的大蝦們,你們出來一個二個的吧,要是咱們心目中仙子,被宇文無狄這王八給沾污了,那可就是我們一生的罪過啊!”
熊熊怒火,在血侯府年輕一代中,徹底燃燒起來,若是血侯府的大小姐,被別人硬生生的奪走,他們日後哪還有半點臉面,在陸上行走。
“天技,若是能夠得到,血夢兒的實力,至少可爆至與雙絕爭風的地步,我血侯府中,若能出現與雙絕爭風的人物,那是何等榮耀啊!”
定遠侯眼神火熱,他身爲一代天帝,也從未見過天技,自然知道天技所代表的誘惑,是何等驚人。
“天技固然難得,又珍貴無比,可是這宇文無狄此刻開口,想必心中定然有着十足把握,若是夢兒獲勝還好,可一旦失手,我血侯府豈非要一直生活在歸元侯府的領統之下。”血殺侯面上微帶憂色,心中頗有不安之意。
“這事,還真是令人難以選技,還是你那寶貝女兒自己選擇吧,畢竟若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想必她也絕對不會應下此事的。”定元侯與血殺侯互視一眼,眼神,隨即落到了歸元侯府的那一邊。
“胡鬧,狄兒怎麼能私自做主,用天技與人賭鬥,若是萬一輸了,他怎麼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宇文化面色一變,看着歸元侯那陰晴不定的面色,心中真是有些動了怒火。
那一種天技是歸元侯偶然自一處漁民的手中求購而來的,他之所以會交給宇文無狄修煉……
原因一:是宇文無狄,自身資質絕佳,修煉速度極快。
原因二:是這門天技的屬性,不附合他歸元侯修煉,對他而言,這可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原因三:是宇文化已經成爲歸元侯府的第二個天帝級強者,爲了收住此老的心,歸元侯纔不得不忍住心中的不捨,將這門天技讓了出來。
但宇文無狄雖然獲得這一門天技,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可以私自做主,將其拿出來與人賭鬥,若是萬一輸了,恐怕即便有宇文化存在,他也要受到極爲嚴厲的懲罰。
“侯爺,你看要不要阻止狄兒,他此次行事,確實有些欠缺考慮,還請侯爺不要動怒。”
聞言,歸元侯眼中異色連閃,嘴角微微翹起,搖頭道:“不可,既然你這寶貝兒子已經與人約鬥,又怎能反悔,更何況這血侯府的小丫頭,資質絕佳,未來數十年內,絕對能破入天皇之境,以後就是達至天帝,也是極有可能的。
再加上她又是血殺侯府的掌上明珠,其身份非比凡常,如此一算,倒也抵得上那一種天技,更何況,你本人對自己這兒子的實力,是最爲清楚的,只要不是雙絕親臨,無論他對上何人,本座都對他信心十足!”
聽到這番話,宇文化的臉上,露出幾分釋然之意,略微一想,嘴角,也忍不住流出幾分冷笑之色。
確實,以他這兒子的實力,他完全沒必要擔心有落敗的可能。
石方臺上,血夢兒的玉臉之上,並沒有任何意外之意,顯然心中已然猜想到了這一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