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得你還隱藏了實力。”古飛雲緩緩道。
“你不也樣,將自己所有的實力暴在自己的對手面前,那與找死沒什麼差別。”百豔少望了古飛雲一眼,也不言語,帶着兩女,大步走出客棧。
“葉公子,豈能這樣放他過去。”朱元怨毒道:“現在不取他性命,以後定是你的一大後患。”
古飛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望着百豔少身旁邊的那兩個女人,緩緩道,“要殺此人,談何容易。”接着又嘆道:“你只看到我們這方有五人,可你難道真天真的認爲,百豔少旁邊的那兩個女人,真是兩個好看的花瓶麼,在她們的幫助下,百豔少若一心要走,聯手也攔他不住,還很能爲此結下死仇。”
這時北宮威妮起身,挽着古飛雲的手,淡淡一笑道:“不知這百豔少來我鳳凰家族的領地做什麼?”
“他是少帥殺手,你說他來這裡,還能做什麼……”
“你是說他是來這裡殺人的?”朱元聲調都變了。
“不來殺人,難道還是來遊山玩水的麼!”古飛雲冷冷道。
含雪露出驚訝的神氣:“飛雲哥哥,你怎麼知道他是來這裡殺人的,這裡可是我們鳳凰家族的地盤,難道他敢在這裡殺人?”
“嘿嘿,殺手殺人,那有什麼顧及。”望着已遠去了百豔少,古飛雲一字一句地道:“而且以他背後的勢力,也未必會怕了你們鳳凰家族。”
說完這一句,古飛雲緩緩轉身,看向大夥道:“不過,他應該不會殺鳳凰家族的人,這點到是可以放心。”
“哦。”北宮威妮回過神來,點頭道:“那就好。”
只有葉凡緩緩轉身,向樓上走去,同時輕聲嘀咕到道:“有時候機關算盡,可能不是件好事,養虎也可能會成患的。”
葉凡突然說出這麼莫明的一句話,大夥都不知所云,只有古飛雲眼中閃過一點寒芒,也不說話,目光落到葉凡身上。
只聽葉凡繼續道:“正所謂李代桃僵,替身也是可以變得貨真價實。”
“你知道的不少啊!”突然古飛雲冷冷的聲音在葉凡耳中響起,“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葉凡心裡咯噔一下,但緊接就淡笑道,“爲了這樣的小事,我相信你是不會向我下手的,因爲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
“哦!”頓了一頓,古飛雲接着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如全說了,現在不說,以後只怕沒機會了。”
“現在應該休息了,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了。”葉凡步也不停,在打開房門時,才道,“野心兩字,可真?唉!!”
嘆了口氣,便走了進去。
“哼,這小色鬼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個也聽不懂。”含雪她怒視葉凡的房間,過了半晌,才望着古飛雲:“你們在打些什麼啞迷?”
“沒什麼,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路了。”古飛雲淡淡一笑,拉着北宮威妮上了樓,留下瞪着眼睛的含雪。
朱元則叫出正嚇的渾身篩糠的店小二,着他安排清水到他的房間,要洗滌傷口。
入夜,斜月如勾,掛在樹梢。
一聲城中更夫的梆子響過,四周又入寂靜,只有極遠處,偶爾傳來寒蛩的鳴聲,好像幽人的太息。
奚谷鎮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悽清的月色斜斜落到東邊的牆角,映一排檁子的影。
葉凡鬼鬼祟祟從一扇窗子裡探頭鑽了出來,見四周無人,輕身飄入而下。
可他剛落到地面上,忽聽一聲瓦響,心頭一驚,暗嘀咕道,“這丫頭也太冒失了!”,朝聲響處望去,月華下,一條黑影,正望與他對望着。
“哼,你終於出來了。”那條黑影輕哼了一聲,便沿着大街跑出去。
葉凡聽到這聲音,頓時拔腿跟上,還輕聲道,“你一路跟着我們做什麼?”
“誰跟着你們了,我只不過順路而已。”話一完黑影跑得更快了,但黑咕隆咚,景緻模糊,可能她一不小心,腳下被枯藤絆住,一頭栽進前方小河溝裡。
“死了,死了。”看得這一幕,葉凡心裡叫苦:“這下死定了,以這丫頭的個性,自己還不讓她罵得狗血淋頭。”
來者正是語冰蝶,她一出傳送陣,見葉凡等人已經離開,心中很是埋怨一會,大罵葉凡沒良心,爲此她還特意追趕了一段距離,只是沒有趕上。
所以她只得先返回家,誰料自己回家的路正好與葉凡他們所走的同路,而且更巧的是還讓她遇上葉凡他們,又驚又喜,這一路,便一直尾隨在他們後面。
葉凡也是今天在街上閒逛時,無意間回望,看了語冰蝶,所以纔有了夜晚躍窗的這一舉動。
正在葉凡想着如何處理這事時,語冰蝶憋不住了,無意落水,差點讓她岔了氣息,骨嘟嘟喝了兩大口涼水,一下子跳起來,衝葉凡吼道:“該死的,都是你害的!”
葉凡被她吼的回過神來,機靈靈打了個寒戰,乾笑道:“這個,嗯,這個應該不怪我吧,是你自己沒看清路纔對啊。”邊說邊退。
“誰說不怪你了,要不你是追,我會跑嗎?”語冰蝶如同一隻落湯雞,狼狽無比,一雙柳眉倒豎,碧玉眸子怒視着道:“你纔是罪魁禍首,咦,你向後退做什麼?”
“此時不退,待你發起彪來時,那可就遲了。”葉凡嘀嘀咕咕:“你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瞭解,沒事都喜歡找碴,更何況現在有事,那還得了。”
“你說什麼?”語冰蝶耳朵甚尖。
“沒什麼,沒什麼。”葉凡急忙說:“我是說,你冰雪聰明,善解人意,不爲小事斤斤計較,仍是一等一的好女孩。”
“這句話還說得不錯。”語冰蝶眉開眼笑,說,“那你站着別動,我有話要說。”
“這個不用了吧,有話你就說好了。”葉凡見她轉嗔爲喜,害怕她再翻臉,步子也是慢了下來,可就在這時,忽見眼前一花,語冰蝶已晃了過來。
對此,葉凡趕忙掉頭就躲,可就在這時,只聽語冰蝶嬌斥道,“你要是敢躲,我以後定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但不躲不是可能的。”葉凡心中雖然頓了一頓,但一想到這丫頭出手沒輕重,自己若是站着不動,指不定會受什麼苦,二話沒說,閃了過去。
“你真的躲?”語冰蝶見葉凡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一時間氣得腰痛,迎着他再次衝了過去,但三步不到,便被他擋回來。
她想到自己落到水中,葉凡不但不安慰她,自己想找他發泄,卻又四處躲閃,她認定自己的理,越想越氣,她悲從中來,一下子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突聽哭聲,正跑得起勁的葉凡愣了愣,沒料到她用這招,只聽她哭得嗚嗚咽咽,邊哭邊說:“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欺負我們女人……嗚嗚……如果師父知道……嗚嗚……一定讓你不得好死……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葉凡讓她哭得不知所措,自動走到她面前,如同壯士大烈般道:“我不躲了,你出氣吧!”
“哼。”小丫頭擦着淚說:“你真的不躲了。”
“大壯夫,說一不二。”葉凡將胸一挺,傲然道。
“好,這可你自己說的。”語冰蝶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掄起袖子,頓時一陣‘砰砰砰!’肉響的香拳落到了他身上。
過了一會,又突然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軟肉,任意拉長,做着各種形狀。
葉凡咬了咬牙,始終沒叫出來,這壯士可真是他媽的做大法了,與此同時暗暗叫苦:“這小丫頭也真是不解風情,我雖是自動送上門的,但你也不用這麼賣力啊!”
語冰蝶可能是感覺葉凡的身軀在顫抖,在捏了半分鐘後終於鬆開了。
看着低頭不語的語冰蝶,葉凡道:“你氣也散了,人也見了,應該可以走了吧,以後不要跟在我們後面了,古飛雲那小子可是當面逮過你的,就算你變了相貌,他也能辯出你的氣息,要是讓他發現你逃出鳳凰家族,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行,我還有事,你是不是有侯府的入府金鑑?我”語冰蝶剛想說話,但一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她問金鑑做什麼?”葉凡心頭忖道:“這丫頭今天有點奇怪啊。”
想了一會,突然心中一動,察顏觀色,葉凡已料到幾分,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要到侯府去深造?”
語冰蝶愣了一下,聽着葉凡這麼肯定的語氣,只得紅着臉點了點頭,葉凡搖頭道:“這可就麻煩了,那侯府入府的條件很是苛刻,你恐怕很難進去啊。”
“我一定要進去。”語冰蝶急聲道。
“這是爲何?”葉凡被她這麼一說,又傻了眼,“難道進入侯府深造真有這麼誘人,還是這丫頭另有事情瞞着我。”
想到這裡,葉凡眼珠一轉,拿出那張入府的金鑑,笑道:“你既然這麼想進入神侯府,那好,這個給你。”
“這給我?”語冰蝶愣一會,望着葉凡手中的金鑑道,“你將它給了我,那你怎麼辦?”
“嘿嘿,我自有辦法。”葉凡將金鑑塞到語冰蝶手中,然後奇怪的看着她道,“你能不能說說,你爲什麼這麼急的要進神侯府?”
“這?”語冰蝶頓了一會,才道,“我能不能以後再告訴你?”
“什麼事連自己老公也不能說啊。”葉凡微笑的看着語冰蝶道,“你可記得,上次離開時,我對你說得話麼?你現在可是我人了哦。”
突然聽到葉凡的這句話,語冰蝶臉色遽然發紅,當即大叫起來:“臭流氓,你想的美,我纔不是你的女人。”
葉凡毫不在意的笑道:“本少爺儀表堂堂,難道配不上你。”
“哼,我語冰蝶的眼光,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語冰蝶特意強調了眼光兩字,接着道,“好了,我要走了,將血鳳金丹送回去後,我會去神侯府的,希望到時候,你已憑自己的本事進去了。”
“這個你放心。”葉凡哈哈大笑,道:“沒點把握,我就不會將金鑑給你了。”
“小心吹破了肚皮。”語冰蝶盯了葉凡一眼,隨後向着遠方黑暗奔去了。
“還真是不要吹破了皮纔好啊,女人面前食言,可是件丟面子的大事。”看着語冰蝶清清消逝在黑暗中的身影,葉凡苦笑的摸了下鼻子道:“那鬼侯府難道真這麼難進?”
暗暗搖了下頭,幸好他在楓葉城的時候,就得到了一枚張神侯令,到時候就算憑本事進不去,憑神侯令也一樣能進入神侯府。
想到這裡,他這才向着客棧走去,可就當他剛到客棧門口時,突然臉色一變,連忙向旁邊的屋頂躍去,剛收了氣息。
只見兩個人影閃了出來,一前一後,肩上還抗着一人,看到這一幕,葉凡眉宇皺了皺,正在出手之時,似乎又想到些什麼,又停了下來。
“大夥既然都不管,自己又何必自討苦吃!”隨後是管也不管,幾個起落,便不見蹤影。
次日清晨。
古飛雲從房中出來,向四周掃了一眼,忽然訝了一聲:“咦,朱元呢?”
葉凡將手中的雪漿喝完,搖了一搖,才道:“應該是在外面看日出吧。” “看日出,很好看麼?”不等他說完,含雪閃出客棧,擡頭望去,頓時哭笑不得,只見朱元橫掛在半空,仰頭擺了個‘大’字頂着火日,紋絲不動,顯然中了什麼手法。
一些圍觀之人站在遠處,想笑又不敢笑。
“古飛雲,這小子昨日對我家少主無禮,這是給他的小小懲罰。”一道嬌柔的影子瞬間飄出客棧,空氣中傳來的嘻笑:“他身上的禁制,天力一衝即可,嘿嘿,少主叫我代你問好,後會有期。”
望着已遠去的豔影,古飛雲無奈搖頭,目光一瞥葉凡,示意他去解救,葉凡微微一笑,徑直向遠方奔去,途中輕笑道:“能者多勞,還是你自己辛苦一下吧。”
“你?”北宮威妮咬咬牙,哼了一聲,當即飄上山去,先是解開繩索,放他下地,接着玉手指輕點朱元的額頭,誰知朱元渾身一顫,幾乎軟癱在地上。
北宮威妮連忙看向古飛雲道,“飛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