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很快就駛入了茫茫的大河之中。
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河流,無論是其規模,還是其氣勢,都遠遠不是後世河流可比的。
與其說是河流,到不如說是一片沒有邊際的水域。
無論是河的寬度,還是其長度,都遠遠超過了視線所及之處。
大船在這一片無邊的水域駛行了半天之後,很快就鑽入了一片雲霧藹藹的山島之中,消失在羣島之間。
葉凡一眼掃去,卻見四周都是一片白霧,根本能以辨明方向。
閻之森冷冷的望着葉凡,在他的心裡,葉凡此刻,已經跟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了。
竟然敢跟自己去赤龍門,這小子還真是活膩了。
大船在白霧之中穿行了半天之後,這纔到一座巨大的島嶼旁邊停了下來。
在這個巨大島嶼的一處斜坡上,建着一個平整的碼頭。
在碼頭的附近,還停泊着幾艘式樣相同的大艘。
站在大艘之上,望着完全被白霧籠罩的巨島,葉凡心中也是一陣暗贊。
他怎麼也沒想到,赤龍門竟然是處在這樣一片人跡罕至的水域之中。
要是沒人帶路,還真的難以找到這個地方。
走出大艘,就見一隊黑衣甲士從碼頭那邊奔了過去,望着葉凡,很神凶神惡煞道:“來者何者,還不乖乖受縛,陪我們一起去面見門主。”
葉凡轉過身望着閻之森,淡然開口道:“你們赤龍門的待客手段,還真是夠沒禮貌的,竟然要受縛之後,才能去面見你們的堡主,可惜,本人沒有這樣的習慣。”
說話之間,隨手射出十來道氣勁,剛纔還一臉兇狠的黑衣甲士,頓時如同塔羅牌一般,接連倒在了地上。
“你來了這裡,竟然還敢逞兇。”閻之森望着葉凡,雙眼之中,噴出熊熊火焰,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狂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在赤龍門的碼頭上行兇。
不過,他剛纔也被葉凡的殺人手段震驚了一把。
只是隨手揮了幾下,就宰殺了十來個黑衣甲士,這那裡是殺人,就算是切瓜砍菜,也沒有這容易吧。
想起之前葉凡擊斃那個三個半步天師的手段,閻之森突然想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難道眼年這個年輕人,是傳說當中的天師?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要是對方不是天師,怎麼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斬殺半步天師。
本以爲葉凡之所以能斬殺半步天師,是依靠了什麼寶物,他之前還存着將葉凡誘到赤龍門,然後殺人取寶的心思
可要是葉凡真是依仗寶物殺人,怎麼也得有一個節制性吧。
他可沒聽說什麼寶物,可以不斷使用的。
之前他從沒將葉凡往天師的方向想,主要還是葉凡太年輕了。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如此年輕的天師,但至少除了葉凡之外,他卻是從沒見到第二人。
現在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一個天師,閻之森的臉色,猶如吃了一隻死蛤蟆般難看。
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一個恐怖的天師,就算是赤龍門想要殺了他,只怕也得要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啊!
葉凡望着站在發愣的閻之森,淡然道:“如果你再不帶路,我想你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
閻之森聞言,頓時打了個寒顫,連忙擡腳就走。
既然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一個天師,他再不敢與葉凡頂嘴了。
一個殺人根本就不眨人的天師,無論是誰,只怕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吧。
閻之森甚至以爲自己這次,是不是將一個惡魔給帶回了赤龍門。
葉凡跟隨着閻之森走過幾條山道,還跨過幾條崖間石階,這纔來到一片規模龐大的建築羣前面。
一條長達千米的白石臺階,直接從那一片建築羣蔓延到他的腳下。
走完這一條長長的臺階,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高在數十米黑石拱門。
在拱門的頂部,‘赤龍門’三個大字,異常醒目。
葉凡也是心中暗歎,無論是赤龍門,還是葉氏家族,其氣勢與規模,都比黑狼山的那些山莊,強的太多了。
看來這個世界上,勢力越大,所佔領的地或與資源,也是越多啊。
這片模機巨大的建築羣,隨便取出一部分,就遠遠超過了柳家莊的規模。
“閻長老,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閻之森剛走到拱門之前,其中一個看守山道的護衛,就連忙迎了上來。
閻之森卻理也沒理此人,直接從這個護衛的身上取出一個特殊竹管,忽然朝半空之中拋去。
只聽“蓬…”的一聲巨響。
一團炫目無比的光芒,直接在拱門的上方升起,瞬間照亮了整個赤龍門的上空。
葉凡當然知道閻之森這樣做,是向赤龍門的人發出信號,不過,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一時間,破空之音,接連響起。
只見那一片建築羣中,不斷有人影竄出,朝這邊極速奔來。
“閻長老,讓你去滅一個小小的柳家莊,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了拱門處,望着閻之森,一臉的不悅。
閻之森正欲上前解說一番,那知就在這時,拱門之後,不斷有人影閃現。
不到幾個眨眼的功夫,拱門的附近,就已經聚集了百來人。
而且這些人,大都是赤龍門位高權重的人物。
甚至連十大長老,都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閻之森也是一臉的疑惑,他雖然放出了信號,但也沒必要如此隆重吧。
看這眼前的情形,那可是整個赤龍門的高層都出動了啊。
葉凡卻發現赤龍門現在的情況,似乎也有些奇怪。
這裡來的,雖然都是赤龍門的高層,但他們彼此之間的站位,卻隱隱分爲兩個派系。
而且這兩個派系的人,都彼此有些戒備與敵意。
很顯然,此時的赤龍門,似乎在有着內亂啊。
“閻長老,你突然發出黑焰信號,到底所爲何事?”一個黑袍老者,從另一個派系走出,望着閻之森,同樣沒有好臉色。
閻之森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黑焰信號,竟能將赤龍門的高層,全部召喚了過來。
雖然他知道事情有異,但現在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個,連忙上前對那個黑袍老者恭謹行了一禮,然後指着葉凡道:“門主,我們赤龍門派出的使者,都被此人所殺,此人甚至還狂妄要滅了我們赤龍門,還請門主定奪,到底應該怎麼處罰此人。”
閻之森的話一說,還沒等赤龍門的下令,數十名白衣衛士,已經將葉凡圍在了中間。
赤龍門的門主,上下打量了葉凡一眼,才望着閻之森道:“閻長老,你是說一起跟你去柳家莊的人,被這個黃毛小子給殺了?”
“不敢有瞞堡主,此人自稱只是柳家莊的一個長工,卻直接將我們堵在門口,二話沒說,就殺了咱們三人,他剛纔在碼頭之上,更加狂妄,前來巡查的衛士,沒一個能逃過他的毒手。”
閻之森一臉憤怒的望着葉凡。
現在有着這麼多在場,他心中對於葉凡的忌憚,已是徹底不見。
就算葉凡真是一個天師,莫非還真能僅憑一人,就挑了他們赤龍門不成。
要知道,他們赤龍門,並不止堡主是天師,他們赤龍門的大長老,同樣也一個天師。
有着兩個天師在場,就算葉凡再狂,也得飲恨收場吧。
果然,有天師鎮場,就連在場的衛士,其底氣也壯了許多。
尤其在場的許多人,根本不相信葉凡有着斬殺半步天師的實力。
不過,這不能怪他們,要怪,就只能怪葉凡實在太年輕了。
這樣的一個年輕人,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連殺了幾個半步天師,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此刻,不等赤龍門的門主下令,一名獨眼壯漢,在一聲怒喝中,拔出一柄彎刀,欲朝葉凡直接劈了過去。
在他看來,現在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有着兩個天師鎮場,他不相信葉凡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那知他的彎刀,纔剛剛拔出鞘,就被他旁邊的兩個同伴給扯住了。
“李老弟,韓兄,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個獨眼壯漢被兩人扯住,頓時一臉憤怒的望着兩人,若不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他都要跳腳大罵了。
這時,卻見那個一身紫袍的老者,突然上前,望着赤龍門的門主,神情淡然道:“韓師弟,爲兄很早以前,就告誡過你,不要讓赤龍門的人太過囂張與跋扈,如今惹得強敵殺上門前,你這個門主,可是難辭其咎啊。”
見赤龍門的大長老,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向自己發難,韓嘯天臉色一沉,冷然道:“嚴長老,如今強敵上門,你我之間的仇怨,可否容後再算?”
“韓師弟這話,可就讓爲兄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惹事的人,是你們那一系的人,咱們這一系,爲何要惹這些麻煩,而且如果不是韓師弟你們這一系的人挑釁在先,人家又怎麼會挑戰上門。
這樣吧,若是韓師弟今天能將門主之位交出來,本座看在同門的份上,可以爲你們這一系擺平這次風波,否則,就請韓師弟你好自爲之,今天的事,我們這一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插手的。”
很顯然,如今的赤龍門,已是分爲兩個派系,其中門主爲一個派系,而其大長老,又自成一個派系。
這次赤龍門的大長老,欲在葉凡的事情上做文章,逼迫赤龍門的門主退位,也不愧是一條毒計。